大都会，下城区，地下管网深处，莱克斯集团秘密改造过的基地。
虽然大型通风机在不断送入新鲜空气，但身处地下深处的压抑感，依旧挥之不去。
两拨人马泾渭分明地占据着这片不算宽敞的空间。
一边是以企鹅人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为首的，原冰山俱乐部的残党，他们大多衣着还算体面，但眼神惊惶。
另一边则是萨尔瓦多·马罗尼带领的法尔科内家族成员，更多了几分黑帮的彪悍和戾气。
两家平时在哥谭就摩擦不断，如今被强行塞进这个简陋的基地，气氛尴尬而紧张。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拄着他的雨伞，擦了擦光头上的汗。
他看了一眼对面脸色阴沉的萨尔瓦多，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拿起旁边桌上的一瓶威士忌，倒了两杯，主动走上前。
“马罗尼先生，”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
“这种时候，我们之间那点小恩怨，是不是该先放一放？”
“毕竟……我们现在都在同一条船上。”
萨尔瓦多·马罗尼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扫过企鹅人递过来的酒杯。
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惴惴不安的手下，冷哼一声，最终还是接过了酒杯。
“哼，科波特，管好你的人。”他语气生硬，但还是仰头将酒灌了下去。
企鹅人松了口气，也赶紧喝了一口。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暂时压下了心底的不安。
他知道，这脆弱的和平维持不了多久。
那位“夜魔”小姐把他们聚集在这里，绝不仅仅是为了避难。
······
大都会，地下管网深处。
蝙蝠侠在巨大且布满锈迹的管道与混凝土结构中无声穿行。
阿尔弗雷德提供的结构图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每一步都精准而谨慎。
他确实发现了活动的痕迹——新鲜的脚印、丢弃的食物包装、甚至是一些隐蔽的警戒哨。
他轻松放倒了几个外围的守卫，从他们身上搜出了法尔科内家族和冰山俱乐部的标志性纹身。
面罩下的嘴角冷冷一勾。
线索是对的，这里的确是他们的一个巢穴。
但仅仅抓到几只小喽啰，根本无法撼动那个伪装成“至尊法师”的陆渊。
那个男人太狡猾了，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他需要更大的鱼——萨尔瓦多·马罗尼，或者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本人。
只有这种级别的人物开口指认，才能彻底撕下陆渊“救世主”的假面。
他继续向结构图标识的核心区域潜入，战甲的传感器扫描着周围的环境，将一切数据实时传回蝙蝠洞。
越是深入，他心中的警惕就越盛。
太安静了，除了刚才那几个不堪一击的守卫，预期的抵抗并未出现。
这不像是一个黑帮重要据点的防御水平。
······
中心城，星辰实验室。
巴里·艾伦看着推开实验室门，脸色依旧带着些许苍白的陆渊，连忙放下手中的仪器迎了上去。
“陆！你怎么来了？”他关切地打量着陆渊，“你的伤……没事了吗？不是说需要静养？”
陆渊脸上露出他那温和而略带疲惫的笑容，轻轻摆了摆手。
“放心，巴里，只是不能进行剧烈运动，正常的走动和……一些理论研究，还是没问题的。”
他咳嗽了一声，声音略显虚弱，“我记得你一直想研究神速力与空间结构的相互作用，需要我的魔法数据作为参考？”
“正好现在有点时间，可以配合你做些实验。”
巴里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有些犹豫：“可是你的身体……”
“不碍事。”陆渊打断他，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帮助朋友，也是我的职责，而且，沉浸在研究里，也能让我暂时忘记伤痛。”
他的目的很明确：将正义联盟目前机动力最强、也可能唯一能及时干预大都会事件的闪电侠，牢牢拴在实验室里。
他了解布鲁斯，那个独来独往的黑暗骑士即使嗅到陷阱的味道，也绝不会轻易向联盟求援。
但凡事总有万一，他必须杜绝任何可能影响他“收网”的变数。
“那……太好了！”巴里的担忧瞬间被科研热情冲淡，他兴奋地开始调试设备，“我们可以从基础的能量共振频率开始……”
陆渊微笑着点头，配合地走到实验区域，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算计。
······
地下安全屋内。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看着对面坐立不安的萨尔瓦多·马罗尼，忍不住用雨伞顿了顿地。
“冷静点，萨尔瓦多！你这副样子，还没等蝙蝠侠来，你自己就先垮了！”
萨尔瓦多擦了一把光头上的冷汗，声音有些发干：“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那是蝙蝠侠！我们现在就是瓮中之鳖！而且……”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恐惧，“那位‘夜魔’小姐，把我们放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企鹅人嗤笑一声，脸上是混迹哥谭多年练就的麻木和现实。
“我们还有选择的权利吗？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蝙蝠侠再可怕，也比不过……”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神里的恐惧同样浓郁。
他再次拿起酒杯，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紧绷的神经。
萨尔瓦多咽了口唾沫，最终还是颤抖着拿起自己的酒杯，仰头灌了一大口。
就在这时——
啪！
一声轻微的爆响，头顶的灯光瞬间熄灭，整个安全屋陷入一片漆黑。
电源似乎失效了。
“怎么回事？！”
“电路故障？”
“妈的！什么时候！”
短暂的骚动和咒骂声中，萨尔瓦多和奥斯瓦尔德慌忙掏出手机，点亮了手电筒功能。
灯光在黑暗中胡乱扫动。
然后，两道光柱几乎同时定格在了房间角落的那张破旧沙发上。
一个漆黑、魁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然端坐在那里，如同雕塑。
他静静地坐着，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蝙……蝙蝠侠！”萨尔瓦多·马罗尼惊骇得失声叫出，手中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落到一旁，光柱歪斜地照亮了地面。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虽然比他镇定，但握着雨伞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发白。
他强作镇定，用手机的光对准那个身影。
蝙蝠侠缓缓抬起头，护目镜在白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他无视了旁边几个吓得拔枪却不敢扣动扳机的小喽啰，目光直接锁定在两位首领身上。
“说说吧，我想听听，你们和那位“至尊法师”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