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福特在夜色中疾驰。
格列戈里紧握方向盘,眼神扫过后视镜,语气平稳的说道:“约瑟夫,别担心,我们先去布鲁克林的安全屋躲一阵,那里很安全。”
约瑟夫瘫在后座,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捶打着座椅靠背。
“疯子!那个疯子约翰!他妈的!他竟敢……我一定要告诉我爸爸,杀了他!把他剁碎了喂狗!”
格列戈里从后视镜里看着几乎崩溃的约瑟夫,无奈的叹了口气。
忽然,他眼神一凝,再次瞥向后视镜。
后面有一辆黑色的猛禽皮卡,静静的跟在他们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约瑟夫。”格列戈里的声音沉了下来,“你看后面……那辆车,是不是从俱乐部出来就一直跟着?”
约瑟夫猛都扭头,透过后车窗,看到了那辆黑色皮卡。
驾驶座上那个东方面孔的男人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他!是那个和约翰一起的杂种!”约瑟夫尖叫起来,疯狂拍打格列戈里的椅背,“快!快开!甩掉他!快啊!”
格列戈里被吵得心烦,低吼一声:“冷静点!约瑟夫!”
他单手从腋下枪套抽出一把手枪,反手递到后座,“拿着!别慌!”
约瑟夫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攥住手枪,金属触感似乎给了他一点勇气。
他颤抖着摇下车窗,夜风猛灌了进来。
他探出半个身子,举起枪,对着后面的猛禽疯狂扣动扳机。
啪!啪!啪!啪!
枪口焰在夜色中闪烁,子弹呼啸而出。
陆渊在驾驶座上挑了挑眉,甚至懒得躲闪。
一层念力屏障覆盖在皮卡的前脸和挡风玻璃上。
叮叮当当……
子弹撞在屏障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溅起点点火花。
“为什么……为什么?!”约瑟夫打空了弹匣,缩回车内。
看着毫发无损的猛禽,又茫然的看了看自己手里还在发烫的手枪,脸上写满了迷茫。
距离这么近,怎么可能一枪都没中?
砰!
陆渊一脚油门,猛禽的前脸撞到了福特的后备箱上。
约瑟夫被这个冲击力冲得跌落到了座椅下。
“格列戈里!做些什么!他要上来了!”
格列戈里脸色凝重,猛踩油门,福特再次加速。
“坚持住,约瑟夫!已经呼叫支援了,我们的人很快就到!”
他试图安抚约瑟夫,目光不断扫视着道路前方,寻找着着援军的影子。
但他们不知道,开出市区,驶入这相对僻静的郊外公路上,对陆渊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在市区,陆渊暂时不想和nypd(纽约市警察)交火。
太早和这些人发生矛盾,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非常影响他接下来的计划。
陆渊看着前面那辆还在徒劳加速的小车,嘴角一勾。
心念微动。
噗!噗!
福特车右前轮和右后轮发出异响。
随即整个轮毂上撕裂,和车辆脱离,翻滚着飞到了路边的草丛里。
“操!”格列戈里只来得及骂出一声,方向盘瞬间失控。
福特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猛的向右偏转,冲破了路边的护栏,在草地上疯狂颠簸。
最后车头“轰”的一声,狠狠撞上了一个土坡,引擎盖扭曲变形,白烟嘶嘶的从发动机冒了出来。
猛禽平稳的停在路边。
陆渊推门下车,不紧不慢的朝着那辆冒着烟的福特走去。
哐当!
变形的驾驶座车门被一脚踹开。
格列戈里额头撞破了,鲜血糊了半张脸,他踉跄着爬出来。
他挣扎着拉开后车门,把里面晕头转向的约瑟夫拽了出来。
约瑟夫几乎站不稳,全靠格列戈里搀扶着。
格列戈里看到只有陆渊一个人慢悠悠的走近,心中生出一丝侥幸。
他一把将约瑟夫推到车身上靠着,另一只手迅速摸向腰后的手枪。
砰!
陆渊随意的一枪,子弹贯穿了格列戈里持枪的手。
手枪脱手飞了出去,格列戈里捂着手腕,看着上面手掌多了一个血洞,剧痛瞬间传来。
陆渊手里的Glock 26枪口飘着一缕青烟。
他走到近前,目光落在惊魂未定的约瑟夫身上,脸上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晚上好啊,约瑟夫·塔拉索夫。”
约瑟夫看着逼近的陆渊,身体抖得像筛糠,“你…你想干什么?!我爸爸是维戈·塔拉索夫!你敢动我……”
陆渊笑着打断他,“知道,我知道,所以,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吧。”
“什么?”约瑟夫愣住了,没明白过来。
“我说,”陆渊很有耐心,笑容不变,“打电话给你的父亲,维戈·塔拉索夫先生,我想跟他谈谈。”
或许是被陆渊脸上的笑意误导,约瑟夫竟然找回了一点嚣张的气焰。
他梗着脖子:“你先放我走!我……我爸爸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得按规矩……”
砰!
又是一声枪响。
格列戈里眉心出现一个血洞,脸上的惊愕定格,身体向后倒去,砸在草地上。
“啊!”约瑟夫的狠话戛然而止,发出短促的尖叫。
他惊恐万分的看着地上的格列戈里,又抬头看向陆渊。
陆渊手中的枪口还冒着细微的烟,他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
“约瑟夫。”他声音虽然温柔,却带着透骨的寒意,“我想你搞错了,这不是请求,是通知,现在,打电话。”
约瑟夫看着那依旧微笑的脸庞和冰冷的枪口。
他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好不容易才找到父亲的号码拨了出去。
······
塔拉索夫家族办公室内。
维戈·塔拉索夫正听着手下汇报红圈俱乐部的损失,脸上看不出喜怒。
钱和人员的损失虽然肉痛,但只要约瑟夫那个惹祸精没事,就还能接受。
他甚至有点庆幸,约翰被拖住了,没能追上约瑟夫。
这时,他的私人手机响了。
看来电显示是约瑟夫,维戈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知道怕了?也好,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吃点苦头,以后才能长记性。
他慢慢的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约瑟夫?你现在在哪?安全了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惯有的威严。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的年轻声音。
“晚上好呀,维戈·塔拉索夫先生。”
维戈脸上眉头死死皱起,声音陡然变得冷漠。
“你是谁?约瑟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