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昭渊把手里的铁钩又使劲一拧,燕七鹰肩膀立刻被搅得血肉模糊。鲜血一股劲地往外冒,顺着铁钩滴到地上,砸出一朵朵血花。
燕七鹰疼得浑身剧烈发抖,脸白得像张纸,嘴唇也被自己咬出了血,渗出来的血珠顺着嘴角往下滑。
他额头上的冷汗混着肩膀流下来的血,把后背的衣服浸得更沉,可身体始终没垮下去,从头到尾没喊过一句求饶的话。
洛璃霜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睛先眨了下,可没一会儿又冷了下来。她冷冷地说:“萧郎,这种恶人,就该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萧昭渊转头看向洛璃霜,眼里满是疼惜。“溪儿说得极是,对于这种十恶不赦之徒,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说着,他几步走到火盆边,拿起那根烧得通红的烙铁。
温之行和玄道子站在一边,看着燕七鹰受罪,脸上都笑开了。温之行捻着胡子说:“王爷这一番手段下来,这燕七鹰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玄道子冷笑一声:“撑不住才好,省得他再出来兴风作浪。”
萧昭渊拿着烧红的烙铁,慢慢往燕七鹰胸口凑。烙铁的热气烤得燕七鹰皮肤发红,他睁大眼睛盯着烙铁,眼里又绝望又愤怒。
“燕七鹰,你不是很厉害吗?当年你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时候,我跟你结交,你不是不屑吗?不是一直都瞧不起我吗?不就是觉得你武功比我好吗?”萧昭渊说着,把烙铁狠狠按在燕七鹰胸口上,“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在我萧昭渊面前,你什么都不是!我要让你知道,我萧昭渊比你厉害,我的武功,说不定还在你之上!”
“嘶——”燕七鹰疼得叫出声,胸口马上冒了烟,被烫到的地方还发出“滋滋”的声音,地牢里满是烧焦的味道。他身体猛地一抽,差点晕过去,可凭着硬撑的劲儿,还是没倒。
萧昭渊看着燕七鹰疼得难受的样子,心里特别痛快。
洛璃霜看着燕七鹰被烫得惨叫,心里突然一抽一抽地疼。
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明明该恨燕七鹰,可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痛苦的样子,心却像被揪着一样,越来越难受。
燕七鹰瞥见她脸色发白,忍着胸口的疼,哑着嗓子喊:“霜儿……霜儿……快想起来……我们以前一起的事……”
洛璃霜被这声“霜儿”喊得心里更乱,却强撑着怒声吼:“你别叫了!给我闭嘴!”
萧昭渊本来正看得得意,一转头见洛璃霜不对劲,赶紧放下烙铁走过去。
他攥着洛璃霜的胳膊,语气又急又心疼:“溪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看着这个场面不舒服?”
其实他更怕,怕洛璃霜看着燕七鹰这样,真的想起以前的事。
洛璃霜攥着萧昭渊的胳膊,声音发虚:“萧郎,我不舒服,快带我回去。”
萧昭渊立马点头,小心地把她横抱起来,像抱公主一样稳,转身就往地牢外走。
走了两步,他回头冲温之行和玄道子喊:“今天也折腾够了,先把燕七鹰关牢里,等咱们有闲心了,再来慢慢折磨他。”
玄道子赶紧应声:“王爷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
等萧昭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地牢门口,温之行撇了撇嘴,跟玄道子嘀咕:“你说这萧昭渊,到底是疯子,还是太偏执了?”
玄道子皱着眉说:“主人,我实在不懂。他都已经是王爷了,权位这么高,为啥还要这么折腾燕七鹰,甚至想搅乱朝堂和江湖?”
温之行冷笑一声:“我早就跟你说过,他就是个疯子!就想把大凉王朝搅得鸡犬不宁才甘心。”
燕七鹰听到两人的话,突然有气无力地笑出声:“哈哈哈……原来你们也知道,萧昭渊是个疯子。”
他停下笑,喘着气愤怒地吼:“可你们为啥要助纣为虐,帮他做事?难道你们和他还有区别吗?”
温之行脸色一沉,上前一步:“燕七鹰,我看你是还不够疼吧?要不要我再给你添点苦头?”
玄道子赶紧拉了拉温之行的胳膊,劝道:“主人,行了行了,已经够了。真把他弄死了,以后就没的玩了。”
温之行甩开他的手,瞥了眼燕七鹰,不屑地说:“怕什么?他哪能那么容易死?被心上人刺了一剑不说,刚才这么折腾他,不照样活着?”
温之行垂眸想了想,又转头看向玄道子,带着点嘲讽问:“怎么?你是不是心软了?什么时候还生出慈悲之心了?”
玄道子皱着眉反驳:“什么慈悲之心?我真有那心,还会帮萧昭渊干这些事?我是怕你把他弄死,待会萧昭渊那疯子问起来,咱们没法交代!”
温之行想了想,觉得这话有理,就说:“行吧,那就把他关进牢房里。”
两人上前解开燕七鹰的铁链,燕七鹰喘着气骂:“你们两条狗!我要是能逃出去,必定把你们碎尸万段!”
温之行冷笑:“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碎尸万段?更何况,你不想要你心尖上的人了?”
说着,两人把燕七鹰甩进牢房,“哐当”一声锁上了门。
萧昭渊把洛璃霜抱回房里,小心地放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急得声音都发紧:“那么快去!把城中最大的医馆,最好的大夫请来!要是去晚了,有你们好受的!”
旁边的丫鬟不敢耽搁,拔腿就往门外跑。
一路跑到街上的医馆,丫鬟冲进去就喊:“李大夫!李大夫!我家王爷请您去王府看病,要是去晚了,王爷要怪罪我们的!”
李大夫正在给病人号脉,听见是王府的人,赶紧放下手里的脉枕,抓起药箱就跟着丫鬟走:“别急别急,我这就去,你跟我说说,病人是哪里不舒服?”
丫鬟一边跑一边答:“是我们王府的萧姑娘,刚才受了惊,现在脸色发白,看着没精神。”
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王府。
李大夫跟着丫鬟进了洛璃霜的房间,萧昭渊立马让开位置,语气带着催促:“快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李大夫坐在床边,给洛璃霜搭了脉,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
过了好一会儿,李大夫才收回手。
萧昭渊赶紧问:“怎么样?她有事吗?”
李大夫摇摇头说:“王爷放心,姑娘的身子没什么大碍,脉相平稳,也没着凉或是生病。”
萧昭渊皱起眉:“那她怎么会不舒服?还脸色发白?”
李大夫想了想,说:“依我看,姑娘大概是刚才见了什么让她心绪不宁的场面,情绪波动太大,才会觉得不舒服。这种情况不用吃药,让她好好歇着,别再受刺激,过会儿就好了。”
萧昭渊听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挥挥手让丫鬟送李大夫出去,自己则坐在床边,盯着洛璃霜的脸,生怕她再出什么事。
萧昭渊坐在床边,轻轻握住洛璃霜的手,声音放得特别柔:“溪儿,对不起。我不该带你去地牢,让你看那么血腥的场面,更不该让你看见我那么残忍的样子,都把你吓着了。”
洛璃霜慢慢睁开眼,回握了下他的手,轻声说:“王爷,我不怪你。是燕七鹰那恶贼犯的错,本来就罪不容诛,你那样对他,没什么不对的。”
萧昭渊听了,心里松了口气,俯身靠近她,看着她的眼睛说:“还是溪儿最懂我。以后我再也不让你沾这些吓人的事,只让你好好待着,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说着,他在洛璃霜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又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现在还难受吗?要是累了,就好好睡一觉,我坐在这儿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洛璃霜摇摇头,往他身边挪了挪,小声说:“有王爷陪着,我就不难受了。”萧昭渊笑了笑,握紧她的手,安安静静地守在床边,生怕惊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