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郡的使者,名叫刘昌,是陈康手下的一个主簿,也是他的心腹。
此人仗着自己是郡守府的人,一向眼高于顶,骄横跋扈。
他一进临海郡城,就对前来迎接的官员颐指气使,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他不是使者,而是来巡视领地的钦差大臣。
城守府,议事大厅。
叶尘高坐主位,赵云,典韦,秦琼,程咬金,戏志才等人,分列两旁。
整个大厅,气氛庄严肃穆。
那使者刘昌,却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连看都没看两旁的将领一眼,只是对着主位上的叶尘,随意地拱了拱手。
“在下东海郡主簿刘昌,奉我家郡守大人之命,前来拜见五殿下。”
他的语气,与其说是拜见,不如说是通知。
叶尘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使者远道而来,辛苦了,不知陈郡守,有何见教啊?”
“见教不敢当。”
刘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只是我家郡守大人,听闻殿下最近在临海郡,动作不小啊。”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展开来,大声宣读道:“东海郡守钧令:临海郡城主叶尘,竟公然收编匪寇,包庇罪犯,实乃目无王法,藐视朝廷!此举,已引得天怒人怨,周边郡县,无不为之侧目!”
“念在你年少无知,或受奸人蒙蔽,本官不予追究。”
“现令你,即刻解散所有兵马,将匪首秦琼,程咬金等人,绑缚至东海郡,听候发落!”
“另,为弥补你所犯之过错,需献上钱粮十万两,以充东海郡剿倭军资!”
“若你执迷不悟,负隅顽抗,休怪本官调集大军,踏平你这小小的临海郡,将你这乱臣贼子,押赴京城问罪!”
“钦此!”
刘昌念完,将那所谓的“钧令”,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扔,然后斜着眼睛,看着叶尘,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他以为,自己这番话念出来,这个年轻的皇子,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然而,他失望了。
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叶尘依旧坐在主位上,用着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这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此时还拿朝廷试图压他。
而他两旁的那些将领,一个个都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冷冷地盯着刘昌。
那眼神,看得刘昌心里直发毛。
尤其是那个黑塔般的壮汉,和那个扛着大斧头的莽汉,两人的拳头都捏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把他撕成碎片。
“咳咳……”
刘昌被看得有些心虚,他清了清嗓子,强作镇定地说道:“殿下,我家郡守大人的话,您……您都听清楚了吗?”
叶尘终于有了反应。
他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地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然后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随即,他将茶杯放下,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这个声音,在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然后,他笑了。
“听清楚了。”
叶尘看着刘昌,笑得如沐春风。
“说完了吗?”
“说……说完了。”
刘昌被叶尘的反应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说完了,就滚吧。”
叶尘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寒意。
“你……你说什么?”
刘昌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让你滚。”
叶尘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我改变主意,把你剁碎了喂狗之前,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你……你好大的胆子!”
刘昌又惊又怒,他指着叶尘,尖声叫道:“你敢这么对我说话?我可是代表着陈郡守!你这是要公然与我家大人为敌吗?你是想造反吗?”
“造反?”
叶尘冷笑一声。
“你还没这个资格,让我为你造反。”
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典韦和程咬金。
“恶来,义贞。”
“主公,俺在!”
两人立刻站了出来,兴奋地摩拳擦掌。
他们早就看这个狗仗人势的家伙不顺眼了,就等着主公发话呢。
“这位使者大人,一路奔波,想必是累了。”
叶尘淡淡地说道。
“你们两个,替我,好好地‘伺候伺候’他。”
“嘿嘿,主公放心!”
典韦和程咬金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两人一左一右,像两座移动的小山,朝着刘昌逼了过去。
“你……你们要干什么?”
刘昌吓得连连后退,“我可是使者!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们不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典韦那蒲扇般的大手,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像提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
“来人啊!救命啊!”
刘昌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挣扎。
但他的那点力气,在典韦面前,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典韦和程咬金,一人抓着他一条胳膊,直接将他拖出了议事大厅。
很快,大厅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以及“啪!啪!啪!”清脆响亮的耳光声。
大厅内的其他将领,一个个都面露爽快之色。
只有戏志才,眉头微皱,似乎有些担忧。
“主公,如此一来,我们和陈康,可就彻底撕破脸了。”
“撕破脸,又如何?”
叶尘冷哼一声。
“难道我们对他卑躬屈膝,他就会放过我们吗?”
“像陈康这种人,你越是软弱,他只会越发得寸进尺。”
“今天,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叶尘,不是他能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我不仅要打他的使者,我还要让他颜面扫地!”
叶尘站起身,走到大厅门口。
只见刘昌已经被典韦和程咬金按在了地上。
典韦坐在他身上,那体重,压得刘昌差点断了气。
而程咬金,则蹲在一旁,左右开弓,一个接一个的大嘴巴子,狠狠地抽在刘昌的脸上。
“让你狗叫!让你嚣张!”
“啪!”
“让你跟我们主公耍威风!”
“啪!”
短短一会儿工夫,刘昌那张还算白净的脸,已经肿得跟猪头一样,满嘴的牙齿,也被打掉了大半,鲜血和口水流了一地。
他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一阵阵微弱的呻吟。
周围的士兵们,看着这一幕,都觉得解气无比。
“行了,别打死了。”
叶尘开口道。
典韦和程咬金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了手。
典韦将已经奄奄一息的刘昌,从地上一把拎了起来。
叶尘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使者。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
叶尘的声音,冰冷刺骨。
“他不是想要我的钱粮吗?让他自己,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他的项上人头,不日将亲自来取!”
说完,他对着典韦挥了挥手。
“把他,给我扔出城去!”
“是!”
典韦扛起像一摊烂泥一样的刘昌,大步流星地朝着城门口走去。
很快,临海郡的南城门,在一阵轰隆声中缓缓打开。
典韦站在城楼上,像扔垃圾一样,将刘昌从十几米高的城墙上,直接扔了下去。
“砰”的一声,刘昌重重地摔在了护城河外的泥地里,又发出一声微弱的惨叫,便彻底昏死了过去。
他那几个随从,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架起他们的主子,狼狈不堪地逃离了临海郡。
城楼之上,叶尘迎风而立,衣袂飘飘。
他看着那群人远去的背影。
从今天起,他和东海郡,和太尉陈松,再无任何缓和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