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锁魂罩的冰晶碎片还未落地,谢无妄已提着染血的匕首冲向青铜容器。容器周身的黑色锁链仍在扭动,缝隙中渗出的黑雾沾到地面,瞬间冻结出一层白霜——那是共工残魂溢出的寒气,稍触即能冻僵筋骨。
“拦住他!”首领的怒吼刺破混战的嘈杂,他猛地甩开沈砚之的长剑,黑袍下摆扫过祭台砖石,带起一串火星。沈砚之哪会给他机会,忍着左肩伤口的剧痛,纵身跃起,长剑直指首领后心:“你的对手是我!”
寒铁剑刃擦着首领黑袍划过,激起一阵黑雾。首领被迫转身,双手凝聚出黑色长枪,枪尖泛着幽光,与沈砚之的长剑撞在一起。“铛”的一声脆响,两人同时后退,沈砚之的虎口被震得发麻,鲜血顺着剑柄滴落在冻霜的地面上,瞬间凝成血珠。
祭台另一侧,神秘组织成员如疯魔般扑来。他们手中的短刀浸满了黑雾,刀刃划过空气时带着刺骨的寒意。陈老站在谢无妄身后,双手飞快结印,泛黄的古籍在他掌心悬浮,每页纸都泛着金色微光:“以古籍为盾,阻邪祟之侵!”
金色光盾瞬间展开,挡住了袭来的短刀与黑雾。刀刃撞在光盾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持刀的成员惨叫着后退,手掌已被金光烫出水泡。“谢无妄,快!我撑不了多久!”陈老的声音带着喘息,古籍的光芒已开始黯淡——刚才破解光罩耗空了他大半灵力。
谢无妄没有回头,指尖的炎阳佩再次发热,红光穿透容器表面的黑雾,照出锁链缠绕的缝隙。他握紧匕首,瞄准锁链最薄弱的连接处,猛地刺了下去。“嗤啦”一声,匕首刺入黑雾的瞬间,寒气顺着刀刃窜上手臂,谢无妄的指尖瞬间冻得发紫,但他没有丝毫退缩,手腕用力一拧,锁链应声断裂。
“找死!”一名神秘组织成员从侧面偷袭,短刀直刺谢无妄后腰。谢无妄听得身后风声,却来不及转身——他正全力拆解第二道锁链,一旦松手,之前的努力便会功亏一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突然从斜后方袭来,将偷袭者的短刀击飞。谢无妄回头,只见张逸捂着胸口的伤口,脸色苍白如纸,手中的断剑仍紧紧握着:“谢兄,我来帮你!”他刚才被首领踢飞时摔断了剑,此刻只能用断刃勉强阻拦敌人。
谢无妄心中一热,加快了拆解锁链的速度。第三道、第四道……随着锁链一根根断裂,容器开始剧烈震动,里面传来共工残魂愤怒的嘶吼,黑雾如潮水般涌出,将整个祭台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首领察觉到不对,疯了似的想要突破沈砚之的阻拦:“不能让他毁了容器!”他猛地发力,黑色长枪刺穿了沈砚之的左臂,沈砚之闷哼一声,却死死抓住枪杆,不让他前进一步:“想过去?先踏过我的尸体!”
谢无妄终于拆解完最后一道锁链。他举起匕首,将炎阳佩的红光全部注入刃身,匕首瞬间变得滚烫,连周围的黑雾都被灼烧成白烟。“给我碎!”他怒吼着,匕首朝着容器顶部的裂缝刺去。
“轰——!”
匕首刺入的瞬间,容器轰然炸裂。黑色的神秘液体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落在地上时发出“滋滋”的声响,冻霜与液体交融,升腾起刺鼻的白烟。一股强大的能量冲击波以容器为中心扩散开来,谢无妄被震得向后飞去,重重摔在陈老身边。
随着容器破碎,祭台周围闪烁的符文瞬间黯淡,那些原本疯狂的神秘组织成员突然僵在原地,眼中的狂热渐渐被恐惧取代。“仪式……失败了?”有人喃喃自语,手中的短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首领看着破碎的容器,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不——!我的计划!”他猛地抽出刺穿沈砚之左臂的长枪,想要冲向谢无妄,却被沈砚之抓住机会,长剑从他肋下刺入。“噗”的一声,黑雾从首领伤口涌出,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剑刃,身体渐渐瘫软在地。
“跑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剩余的神秘组织成员如梦初醒,纷纷转身朝着祭台出口逃窜。陈老想阻拦,却被谢无妄拉住:“别追了,我们先看看沈兄和张逸的伤。”
谢无妄扶起摔在地上的张逸,发现他胸口的伤口仍在流血,气息已经微弱。陈老则走到沈砚之身边,从怀中掏出疗伤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的伤口上:“还好没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
沈砚之靠在祭台的石柱上,脸色苍白如纸,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容器……毁了就好。”他的目光落在破碎的容器残骸上,那里的黑雾正渐渐消散,显然共工残魂失去了载体,已无力再兴风作浪。
谢无妄蹲下身,检查着容器的碎片,突然发现一块残片上刻着陌生的符文——既不是之前见过的阵符,也不是共工相关的图腾。他皱起眉头,将残片递给陈老:“陈老,你看这符文……”
陈老接过残片,借着古籍的微光仔细观察,脸色渐渐凝重:“这是‘引魂符’的变种,而且……符文的纹路像是新刻上去的。”他抬头看向谢无妄,眼中满是疑惑,“难道神秘组织除了唤醒共工,还有其他阴谋?”
此时,远处传来警笛声,显然是之前陈老偷偷报的警。谢无妄看着一片狼藉的祭台,又看了看受伤的沈砚之和昏迷的张逸,心中的担忧并未消散。虽然成功毁了容器,阻止了仪式,但那块刻着陌生符文的残片、首领临死前不甘的眼神,还有沈砚之体内尚未彻底清除的共工寒气……都在暗示,这场危机,或许还没真正结束。
“先带沈兄和张逸去医院。”谢无妄站起身,将残片收好,“至于其他的,等我们伤好了,再慢慢查。”阳光透过祭台的破洞照进来,驱散了残留的黑雾,落在众人身上,带来一丝暖意。虽然前路仍有未知,但至少此刻,他们守住了黄河流域的安宁,守住了那些未曾谋面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