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虞侧过头看她，眼角微红，比方才洗完澡出来还要红一些，棠溪一直以为她是洗澡被热气熏的，此刻白虞看过来时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与绝望被她一眼捕捉到了。
她很确定白虞哭过了，此刻的她很难过，可因为什么呢？
“时间不早了，睡吧！”白虞从飘窗上下来，一双墨色的眼眸如同深潭一般望着她。
棠溪看着白虞，心口一缩，一种熟悉的不安与空荡逐渐缠绕住心脏，感觉到某种东西在流逝、消散，怎么都抓不住，抬手不由自主的想要握住白虞的，却只碰到白虞睡袍的衣角。
垂眸看着白虞，棠溪注意到白虞一深一浅的脚步，蹙眉上前拉住白虞的手腕:“姐姐的腿怎么了？”
“没什么，压麻了。”白虞摇了摇头，有过膝的睡袍遮挡着，只要她走路的动作幅度不大，棠溪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棠溪将信将疑的看着，在白虞再一次不自然的迈开腿时，直接揽住的白虞的腰:“我扶着姐姐。”
白虞没有抗拒，任由棠溪扶着自己在床边坐下，抬腿上床时眉头不自觉的蹙起，棠溪仔细看着她，在她一条腿抬起之后直接撩起了她的睡袍，入眼是一片青紫。
“姐姐！”棠溪拉住棠溪想要遮挡的手，心疼的望着白虞的膝盖。
见棠溪已经看到了，白虞没再遮掩抿唇道:“不小心磕到了。”
“什么时候磕到的？”棠溪拧眉看着白虞的膝盖，指尖在周边微微碰了碰，白虞抿着唇没有太大反应。
“你回来之前。”白虞如实道。
检查一番，见膝盖处没有破皮的地方棠溪又问白虞:“还疼吗？”
“没有很疼了，稍微一点儿。”棠溪不提的话，她几乎就要忘了，如今被棠溪小心仔细的看着，她又觉得疼了。
果然有些伤口，只有在别人问你，在别人关心你疼不疼的时候，你才会觉得疼。
拿抱枕垫在白虞腿上，把白虞的腿抬高:“姐姐等我一下。”说完棠溪离开了卧室。
很快棠溪拿着冰块过来，坐在床边弯着腰一边把冰块放在白虞青紫的膝盖处，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的白虞的表情，生怕她会疼。
好在她的动作很轻，白虞磕的也没有很严重，所以冰敷完之后白虞没有任何的不适。
“明天我再给姐姐冰敷一下，后天再热敷涂一下药。”小心翼翼的把白虞的睡袍撩下，棠溪道。
白虞看着棠溪目光顿了顿，轻轻嗯了一声。
“姐姐今晚睡那边吧，腿最好是抬高一点，我怕压到姐姐。”棠溪指了指床内侧的位置。
“好。”白虞往内侧移去，棠溪把抱枕重新给白虞支在腿上，把被子给白虞盖好。
关上房间的大灯，留着那盏床头灯，侧躺着靠在白虞身边。
她侧躺着，白虞平躺着，从棠溪的角度能够看到白虞有些紧绷的侧脸，与她出差之前是截然不同的样子，棠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好奇却又不敢问，生怕说到什么不该说的又让白虞退缩。
“姐姐，晚安。”棠溪微微抬起身子蹭了蹭白虞的脸颊。
白虞侧头捏了捏她的耳朵:“晚安。”
随即又转过去平躺着闭上了眼睛。
棠溪望着白虞的侧脸，抿紧了唇心里无声叹息，随后也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一早棠溪醒来时白虞已经离开了，手机上没有她的消息，是乔林发给她的，说白虞晚上不会回去了。
棠溪看着消息，直觉觉得白虞又在远离她，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和除夕夜那晚一样的状态。
但她找不到原因，之前是因为她在期待明年，她期待着以后，知道白虞不喜欢她说什么之后，她没有再提过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棠溪垂下眉眼，痛苦的闭了闭眼，叹息一声，抬手给乔林打去了电话。
送白虞回到办公室，乔林在白虞身边坐着，盯着她和她一起吃早餐，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棠溪打来的电话。
拿起手机乔林眼神示意白虞，白虞淡淡瞥了一眼，垂眸继续喝粥。
乔林:“？？？”这意思是接还是不接啊？
电话一直震动着，乔林一直没敢接，跟了白虞六年了，从她要了棠溪开始自己就一直在跟着她，什么时候她在躲着棠溪，她比棠溪都清楚，如今这情况显然是白虞又“犯病”了，她还真不知道当着白虞的面是接好还是不接好！
“接啊！愣着做什么！”在电话即将挂断时，白虞侧头看向乔林不咸不淡道。
乔林手一哆嗦，快速按下接听键，并且打开了免提。
“乔姐，姐姐今晚是有应酬吗？”电话里传来棠溪关切的声音。
乔林看向白虞，平淡回应:“有其他事需要忙。”
“她的膝盖磕到了，今晚还需要冰敷，明晚如果还没好就热敷一下涂一下药膏……姐姐明晚回家吗？”把需要嘱咐的告诉乔林，棠溪顿了顿问道。
白虞抿着唇，望着手机听着棠溪的手机，似乎想说些什么，薄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垂下了眼。
“我知道了，明晚老板有其他安排，不回去。”乔林看了一眼垂着眼的白虞道。
“好，知道了，麻烦乔姐照顾姐姐了。”棠溪说话的声音难掩失落。
“应该的。”乔林回应了一句话，在白虞的注视下挂断了电话。
“明晚老板也不回去了嘛？”乔林问。
“明晚去参加那个饭局，又要沾一身的烟酒气，不回家了，那边你找人收拾收拾，明晚在那边住。”白虞揉了揉眉心有气无力道。
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去那边住过了，之前还会让人定期打扫，后来是她有些乐不思蜀了，逐渐都要忘了那才是她的房子，那一套她已经送给棠溪了，以后她是要一直住在那边的。
所以，也该让人好好清理清理了。
明晚的那个饭局她原本是不打算去参加的，但是明晚的饭局上确实有一个比较厉害的人，她想去见一见，看看能不能说动她帮一帮棠溪。
之前由于限古令的问题，棠溪一直有一部女主的剧没能播，她想见一见那个人，看看能不能让棠溪的那部剧尽快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