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矛”的舱门关闭时，金属摩擦的闷响里混着海浪拍击艇身的声音。林宇站在武器舱里，看着机械臂将最后一枚病毒中和鱼雷推进发射管，伊丽莎白的数据板突然亮起绿色信号——距离72小时倒计时结束，还有15分钟。
“声呐系统调试完毕，2000赫兹频段已锁定。”零的声音从驾驶舱传来，潜艇的控制台突然亮起一片蓝光，“推进器预热完成，航线修正至研究站正上方海域，预计一小时后抵达。”
刀锋正往狙击枪的弹仓里压净化弹，改良型弹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瞥了眼林宇左臂的疤痕，那里已经泛起淡淡的金色：“增效剂管用？我看你这光比上次亮多了。”
“喝了三勺，现在感觉能劈开一座山。”林宇活动着手腕，金色光刃突然展开，刃面比之前宽了近半米，边缘流淌着细碎的光粒，“老陈的配方没骗人，但左臂有点麻——像是有蚂蚁在骨头里爬。”
伊丽莎白抱着数据板跑过来，屏幕上正显示着两头魔翼龙的实时动态：它们正盘踞在水之城的中央塔顶，暗红色的能量场像伞盖般笼罩着整座城市，地面上的生化幽灵已经开始朝海岸线聚集，密密麻麻的黑影在灰雾里蠕动。
“它们在加固能量连接！”小姑娘的手指快速滑动，调出能量流动图，“原生体的黑光病毒正在渗透实验体的骨骼，实验体的t病毒抗体也在反哺原生体——再晚半小时，它们的核心就会完全融合。”
潜艇突然轻微震动，零的声音带着紧绷：“前方发现病毒孢子云，浓度达到危险值。”驾驶舱的屏幕上，一片绿色的云雾正顺着洋流飘来，“准备释放净化喷雾，关闭所有外部通风口。”
刀锋走到舷窗边，外面的海水已经从深蓝变成墨绿，偶尔有银色的触须状物体擦过艇身，那是被病毒感染的海洋生物。“这些小怪比陆地上的麻烦。”他举起狙击枪，瞄准镜里突然出现一头半鱼半兽的怪物，它的背鳍上长着t病毒催生的骨刺，“它们能在水下呼吸，还会用声波定位。”
林宇的光刃突然闪烁了一下，左臂的灼热感骤然加剧。他看向数据板上的能量读数，自己的光能量与外面的病毒孢子产生了共鸣——那些孢子里，混着巨锤兽病毒母细胞的碎片。
“它们在追踪我们的能量源。”林宇攥紧光刃，刃面的光芒变得极不稳定，“老陈的抗体结晶给我。”
伊丽莎白从医疗箱里取出那支金色药剂，针头刺破林宇的静脉时，他看到药剂顺着血流游走，所过之处，血管都透出淡淡的金光。“十分钟倒计时启动。”小姑娘按下计时器，“从注入到能量峰值，需要三分钟，把握好时机。”
潜艇突然剧烈颠簸，零的吼声在通讯器里炸开：“左舷中弹！是生化幽灵的变异体，它们在啃咬艇身装甲！”驾驶舱的屏幕上，无数长着蹼足的怪物正用利爪撕扯合金外壳，绿色的血液在海水中弥漫，“电磁轨道炮准备，目标左舷三十米范围！”
林宇的光刃突然暴涨，他对着刀锋点头：“我去外舱清理，你们保持航线不变。”
“疯了？外面水压能把你压成肉饼！”刀锋抓住他的胳膊，却被光刃的热量烫得缩回手。
“光能量能形成防护层。”林宇扯下战术背心里的氧气管咬在嘴里，“老陈说过，我的抗体本质是能量化的病毒克星——这些小怪刚好给我练练手。”他按下外舱的开关，舱门打开的瞬间，冰冷的海水涌了进来，却在接触到金色光刃时瞬间蒸发。
外舱的装甲上，数十头变异体正用利爪和牙齿疯狂攻击，它们的皮肤在光刃的照射下冒出白烟，却像感受不到疼痛般前赴后继。林宇纵身跃起，光刃横扫之处，怪物们瞬间被劈成两半，绿色的血液在海水中化为泡沫。
“还有两分钟抵达目标海域！”零的声音带着喘息，“右舷发现大型生物反应，是原生体！它朝我们冲过来了！”
林宇抬头望去，一头巨大的阴影正从深海中上浮，银色的鳞片在海水中反射着幽光，正是水之城的原生魔翼龙。它的骨翼已经完全展开，翼尖的触须像鞭子般抽打着海水，目标直指潜艇的驾驶舱。
“伊丽莎白，启动声呐！”林宇对着通讯器大喊，光刃凝聚成矛状，“最大功率！”
刺耳的高频声波瞬间在海水中炸开，原生体的动作明显迟滞，银色鳞片上的光泽变得黯淡。林宇抓住这瞬间的间隙，将全身的光能量注入光矛，猛地掷向它的胸口——那里正是两种病毒能量交织最薄弱的地方。
光矛穿透鳞片的瞬间，原生体发出无声的嘶吼，暗红色的能量场剧烈波动。它的身体开始痉挛，不得不暂时放弃攻击，转身沉入深海。
“漂亮！”刀锋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潜艇已抵达研究站上空，准备投放登陆舱！”
林宇被外舱的回收装置拉回艇内，刚摘下氧气管，就看到伊丽莎白举着计时器：“能量峰值还有30秒，研究站的入口在海底裂缝里，需要你炸开碎石堵塞。”
潜艇的底部突然打开舱门，一艘小型登陆舱正悬浮在海水中。刀锋已经坐了进去，手里的狙击枪正对着舱外，随时准备射击。“我去清理地面的生化幽灵，给你争取时间取血清。”他拍了拍舱壁，“零会用鱼雷炸开裂缝，你直接进去。”
林宇跳进登陆舱时，左臂的麻木感已经蔓延到肩膀，但光刃的光芒却前所未有的明亮。他看向驾驶舱的方向，零正对着通讯器点头，眼神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一句：“活着回来。”
登陆舱坠入深海的瞬间，林宇看到“深海之矛”的尾部射出两枚鱼雷，蓝色的弹道在海水中划出弧线，精准地命中海底裂缝。爆炸声传来时，碎石与海水一起飞溅，露出研究站那扇布满锈迹的合金门。
“就是现在！”林宇的光刃再次展开，这一次，刃面的金光里竟混着淡淡的血丝——抗体结晶的副作用开始显现了。
登陆舱在裂缝旁着陆，舱门打开的瞬间，无数生化幽灵从黑暗中扑来。它们的皮肤覆盖着银色鳞片，有的甚至长着鱼鳃，嘶吼声在水下形成刺耳的声波。
刀锋的狙击枪率先开火，净化弹穿透一头生化幽灵的头颅，绿色的血雾在海水中散开，周围的怪物闻到气味，竟开始互相撕咬。“t病毒的嗜血特性，老陈说这叫‘自噬诱导’。”他扔给林宇一枚手榴弹，“速去速回，我最多撑十分钟。”
林宇接住手榴弹，发现弹体上刻着金色的纹路——是伊丽莎白提前注入的光能量。他拉掉保险栓，将手榴弹扔向合金门，爆炸的金光中，锈迹斑斑的铁门应声而开，露出里面幽深的通道。
“血清在b区的低温舱里，密码是你的生日。”伊丽莎白的声音带着哭腔，“快点，你的能量读数在下降！”
林宇冲进研究站时，身后传来刀锋的嘶吼和枪声。他没有回头，只是将光刃的光芒调到最亮，照亮前方布满管道的通道。左臂的疼痛已经让他几乎失去知觉，但他知道，现在停下，所有人的努力都将白费。
通道尽头的低温舱散发着白色的寒气，林宇输入生日的瞬间，舱门“嗤”地一声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支蓝色的试剂——反病毒血清，瓶身的标签上写着：“双病毒中和剂，仅需一毫升，可瓦解共生核心”。
他抓起血清的瞬间，数据板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能量连接完全稳定！魔翼龙核心融合率100%！”
林宇转身冲向出口，光刃的光芒已经开始闪烁，像风中残烛。他知道，真正的决战，现在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