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冬在树林间疯了似的逃窜,像只被追急了的猴子,手脚并用地在树干间跳来跳去,树枝刮破了本就破烂的衣服,划出一道道新的血痕也顾不上。
身后的野兽还在紧追不舍,狼嚎、猪哼混在一起,催命似的在耳边响着。
他猛地停下脚步,从胸口扯出一块温润的玉牌。
那玉牌通体莹白,上面刻着细密的符文,许伶躲在树后眯起眸子,一眼就认出这是刻了隐息符的玉符。
这种符牌激活后能彻底隐藏使用者的气息,就算有人近距离经过,也察觉不到半点异常,而且是一次性的保命底牌,寻常人根本舍不得用。
宁晓冬攥着玉牌,心疼得直咧嘴,差点没忍住吐血 —— 这可是他压箱底的宝贝,要不是被逼到绝境,他死也不会拿出来。
可看着仍在逼近的野兽,他又气红了眼,咬牙骂道:“这群该死的东西!逼得我动用底牌,这次真是亏大发了!”
他深吸一口气,刚想激活玉牌,却发现野兽根本没受影响,依旧嗷嗷叫着扑过来。
宁晓冬愣住了,脸上满是震惊 —— 隐息符怎么会没用?
躲在后面的许伶笑得更灿烂了,心里暗自解释:这些野兽可不是靠嗅觉或视觉追人,而是被引兽符勾起了骨子里的攻击欲,只要引兽符的效力没散,就算宁晓冬藏得再好,也照样会被盯着咬。
宁晓冬反应过来后,绝望地嗷叫一声,只能继续逃命。
底牌浪费了,危险还没解除,他只能一张张掏出其他符纸,可那些符纸对付零星野兽还行,面对源源不断的兽群,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更让他崩溃的是,不管他杀多少野兽,身边的兽群都不见减少 —— 深山里的野兽本就多,杀一波来一波,仿佛永远杀不完。
许伶跟在后面,慢悠悠地 “捡尸”,遇到还没断气的野兽,就上前补一拳,然后把尸体收进空间。
看着空间里堆成小山的野兽尸体,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这波真是赚大了。
再看宁晓冬,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稀稀拉拉的布条,裸露的皮肤布满了抓伤、挠伤和撕咬伤,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活像个会移动的血人。
他终于意识到,再这么下去迟早要死,索性不再隐藏实力,爆发出全部战斗力,匕首挥舞得更快,每一刀都能精准地划开野兽的喉咙。
可这一发力,也暴露了他藏在大腿根的东西 —— 一块鸽子蛋大小的黑色石头,用红绳紧紧系着,贴在皮肤上。
许伶的目光瞬间被吸引,看清石头的模样后,她心里咯噔一下 —— 这是遮天石!
她在修仙位面时就知道,遮天石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炼器师和阵法师为了抢一块,能打破头,没想到在这凡世居然能见到。
许伶没多想,趁着宁晓冬拼死战斗、无暇他顾,悄悄使出空间黑洞,将那块遮天石吸了过来。
她拿着石头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隐藏的气息或印记,才满意地收进空间。
随后,许伶又盯着宁晓冬的面相看了一会儿,渐渐看清了他的命盘。
宁晓冬根本不是龙国人,而是岛国遗民,父母都是岛国人,岛国战败后,他被送进了龙国的福利院。
十岁那年,有间谍找到他,告诉了他的真实身份。
两天后,一对身份不低的夫妻领养了他,虽然后来那对夫妻有了亲生孩子,也没苛待过他,可宁晓冬心里始终记着间谍的任务,一直在暗中从养父母那里套取情报。
这次下乡,也是为了完成潜伏任务,平时故意表现得低调,才没被人发现异常。
许伶还认出,宁晓冬身上的玉符之类的东西,应该是他亲生父亲托人送来的。
她推测,他父亲可能是岛国的阴阳师,还有些本事,连遮天石这种宝贝都能弄到。
想到这里,许伶摸了摸下巴,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 —— 既然他父亲敢给宁晓冬送这些害人的东西,那自己总得 “回礼” 才对。
她的目光落在宁晓冬胳膊上的玉佩上,那玉佩看着普通,实则是个邪物。
只要宁晓冬遇到致命攻击,玉佩就会把攻击转移到无辜人身上,而且没有次数限制,就算替死的人没了,还能找下一个,比平安符阴毒多了。
许伶再次动用空间黑洞,将那块玉佩也取了过来。
她念念有词地念起咒语,最后一道手印落在玉佩上,只听 “咔嚓” 一声,玉佩碎裂成几块。
远在岛国的井川 —— 也就是宁晓冬的父亲,突然吐出一口老血,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晕倒在地。
许伶嫌恶地看了看手里的碎玉,拿出一张清洁符打在手上,彻底清理干净。
而失去玉佩保护的宁晓冬,很快就遭到了致命一击。
一头野猪狠狠撞在他的胸口,他被撞得飞出去好几米,落地后吐出一大口鲜血,胸口的伤口深可见骨。
宁晓冬愣住了,满脸难以置信 —— 以前遇到危险时,总会有 “意外” 发生,让他逃过一劫,这次怎么会突然受这么重的伤?
他低头看着胸口的伤口,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