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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墨香似乎还在空气中萦绕不散,与那两幅惊世之作的余韵交织在一起。

许教授和陈教授依旧激动得难以自持,反复观摩着那两幅字,仿佛要将每一个笔画的灵魂都吸入肺腑。

晴雅则细心地收拾着茶具,眼中还残留着震撼的余波。

夏妙妙乖巧地跟在师姐身边,时不时偷偷看一眼凌默,小脸依旧红扑扑的。

时间悄然流逝,窗外夜色已深。

凌默看了眼时间,对许教授和陈教授道:“二老,时候不早,你们也早些休息。

我们先告辞了。”

许教授这才从痴迷中回过神来,连忙道:

“好好,清辞啊,你开车送凌默回去,务必安全送到。”

他握着凌默的手,依旧用力,“凌默,后天……放手一搏!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在台下给你压阵!”

凌默点头,与众人道别。

顾清辞拿起自己的手包和车钥匙,与凌默并肩走出许教授家。

晚风带着凉意拂面,却吹不散她心头的滚烫。

她今天穿着高跟鞋,走在静谧的小区道路上,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哒哒”声,与凌默沉稳的脚步声交织,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微微侧头,就能看到凌默在月光下沉静的侧脸轮廓,想起他方才挥毫时那如同神只般专注而强大的气场,心头便是一阵悸动。

她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真丝旗袍的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勾勒出曼妙的腰臀曲线,

那双包裹在浅灰色丝袜中的长腿在路灯下划过优雅的弧线,每一个脚步都仿佛踩在自己的心尖上。

“冷吗?”凌默察觉到夜风有些凉,随口问道。

“不冷。”顾清辞轻轻摇头,声音比平时更柔了几分。

她其实感觉脸颊和身体都还有些发热,那是激动与倾慕未退的余温。

她伸手将颊边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到耳后,露出那截白皙修长、线条优美的脖颈,动作间自带一股书卷气的温婉风情。

两人走到车旁,顾清辞熟练地解锁,为凌默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细微的关怀自然而体贴。

车内,依旧弥漫着她身上那抹清雅的冷梅暗香。

顾清辞启动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中的车流。

她专注地看着前方,双手握着方向盘,姿态无可挑剔。

车内灯光昏暗,勾勒出她专注的侧脸,挺翘的鼻梁,微抿的唇瓣,以及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被旗袍完美包裹的胸口曲线。

真丝面料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更衬得她肌肤如玉。

“后天的辩论,你……有把握吗?”

顾清辞轻声问道,打破了车内的静谧。

她其实对他有绝对的信心,但依旧忍不住关心。

凌默靠在椅背上,目光望着窗外流转的霓虹,语气淡然:

“把握在于人心,不在于口舌。

尽了力,便无愧于心。”

他的从容感染了她。

顾清辞唇角微弯,不再多问,只是将车内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让暖意更足。

车子很快抵达了凌默所住的高端公寓楼下。

顾清辞将车平稳地停入车位,熄了火。

“到了。”

她转过头,看向凌默,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里面映着他的影子。

凌默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

他侧过身,目光落在顾清辞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专注,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人心。

他看着她还带着些许未褪红晕的脸颊,看着她那双因紧张和期待而微微闪烁的秋水明眸,看着她因为他的注视而下意识轻咬下的柔嫩唇瓣。

车内空间狭小,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她身上那清雅的香气变得更加清晰,无声地撩拨着空气。

凌默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随意的,却不容错辨的邀请:

“时间还早,要不要上来坐一会儿?”

“轰——”

顾清辞只觉得一股热血瞬间涌上头顶,脸颊、耳根、乃至脖颈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绯红,比之前在许教授家时更加明显、更加滚烫。

他……他邀请她上去?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

各种念头如同烟花般在她脑海中炸开,让她心跳瞬间失控,如同揣了只兔子般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麻。

她下意识地垂下眼帘,浓密的长睫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地颤抖着,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放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地绞紧了真丝旗袍的衣料,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理智告诉她,这似乎有些不妥,太晚了,应该矜持……

可是,内心深处那个更真实、更炽热的声音却在疯狂地叫嚣着

——她想上去!

她想和他多待一会儿!哪怕只是片刻!

拒绝的话在唇边辗转,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最终,在那令人心悸的沉默和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羞涩浪潮中,顾清辞几乎是耗尽了全身的勇气,才几不可察地,用细若蚊蚋、带着明显颤音的声音,轻轻地——

“嗯。”

只是一个极轻的单音节,却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答应之后,她更是羞得无地自容,连雪白的脖颈都透出了粉色,慌忙别开脸,看向窗外,

只留给凌默一个泛着迷人红晕的、精致无比的侧脸和微微起伏的胸口。

看着她这副羞窘难当、却又乖乖遵从本心的动人模样,凌默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推开车门,率先下车。

顾清辞在车内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了一些狂乱的心跳,跟着下了车。

夜风一吹,她感觉脸上的热度似乎散了些,但心底那份隐秘的期待与悸动,却如同暗夜中悄然绽放的花,再也无法收回。

她低着头,跟在凌默身后,走向电梯口,那月白色的旗袍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株悄然盛放的夜来香,带着惊心动魄的美丽与幽香。

从许教授家中出来,夜色已深,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夏妙妙心头的滚烫。

她抱着那本签着凌默名字和祝福语的笔记本,

像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脚步轻快得几乎要跳起来。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今晚的一切

——凌默学长侃侃而谈的侧影,他为自己签名时温和的眼神,

尤其是他在书房挥毫时那如同与天地共鸣的绝世风采……

每一个画面都如此清晰,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底。

凌默的形象,在她心中不再仅仅是网络上那个戴着帽子、才华横溢却有些神秘的偶像,

而是变得更加立体、更加真实,也更加光芒万丈!

那份崇拜,已然混合了一种更为深沉的情感,

让她心潮澎湃,小脸始终红扑扑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像个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孩子,可爱极了。

巨大的喜悦和激动充盈着她的胸腔,让她迫切地想要与人分享。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掏出了手机,翻到了一个备注为“姐姐”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清澈而温柔,又带着一丝沉稳的女声:

“妙妙?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

“姐姐!”

夏妙妙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显得格外清脆雀跃,她迫不及待地开始倾诉,

“姐姐!你猜我今天见到谁了?!

我见到凌默了!

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凌默!

活的!”

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一丝笑意和恰到好处的好奇:

“哦?是吗?

看来我们妙妙很开心。”

“何止是开心!”

夏妙妙激动地比划着,尽管对方根本看不见,

“姐姐,他本人比视频里还要帅!

而且,他真的好温柔,还给我签名了!

写了祝福语!

还有还有,他写字的样子,天啊,姐姐你没看到,许教授和陈教授都看哭了!

真的太厉害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厉害的人!”

她叽叽喳喳,语无伦次地描述着,恨不得把所有的细节都分享给电话那头的人。

电话另一端,夏瑾瑜刚刚沐浴完毕,穿着一身舒适的丝质睡袍,正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听着妹妹在电话里兴奋得几乎语无伦次的描述,她绝美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温柔而了然的笑容。

尤其是当听到妹妹用那种无比崇拜的语气反复说着“凌默”这个名字时,

夏瑾瑜的脑海中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下午在会议室里,

那个傲然独立、言辞如刀、却又在私下里展现出惊世才华的年轻身影。

她轻轻将毛巾放在一旁,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京都的璀璨夜景,

对着话筒,用她那特有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嗓音轻声回应道:

“嗯,姐姐知道了。”

她的唇角弯起一个优雅而意味深长的弧度,

“因为……姐姐今天,也见到他了。

另外一边,电梯门缓缓合上,将外界隔绝,形成一个更加私密、安静的空间。

镜面的轿厢内壁清晰地映出两人的身影。

凌默站在靠门的位置,身姿挺拔,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顾清辞则微微垂首,站在他侧后方,目光落在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上,仿佛那是什么极其值得研究的东西。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张力。

只有电梯运行时细微的嗡鸣,以及……顾清辞觉得自己那过快的心跳声,响得几乎要盖过一切。

她甚至能感觉到凌默身上传来的、极淡的清冽气息,与她自己的馨香交织在一起,让这狭小的空间平添了几分暧昧。

她不敢去看镜子里凌默的影像,也不敢将目光过多地停留在他真实的背影上。

只能借着低头的姿势,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贪婪地捕捉他宽阔的肩膀线条,

他自然垂落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方才在车上绞紧衣料时的触感。

电梯上升的失重感让她微微晃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旁边冰凉的金属扶手。

真丝旗袍的袖子滑落,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臂。

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惊动了凌默,他并未回头,只是通过镜面的反射,目光极快地掠过她泛红的耳根和那略显紧张的身姿。

顾清辞接触到那镜中一闪而过的目光,像被烫到一般,立刻松开了扶手,重新站直,双手规规矩矩地交叠在身前,试图维持那份摇摇欲坠的优雅。

可旗袍下,那双包裹在浅灰色丝袜中的长腿,却不自觉地并得更紧了些,脚踝纤细的线条在灯光下勾勒出诱人的弧度。

“叮——”

顶层到了。

电梯门无声滑开。

凌默率先走了出去,顾清辞暗暗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些失落,连忙跟上他的步伐。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吸收,只剩下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走到入户门前,凌默拿出钥匙开门。

金属钥匙插入锁孔的轻微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顾清辞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他开门时利落的动作,看着他宽阔的背脊,心又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咔哒”一声,门开了。

凌默推开厚重的房门,侧身让开一步,示意顾清辞先进。

“请进。”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玄关处响起,带着一丝回音,比在电梯里更显低沉。

顾清辞轻轻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玄关处感应灯自动亮起,柔和的光线倾泻下来,照亮了室内奢华而现代的陈设,也照亮了她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红晕。

她站在玄关柔软的地毯上,一时间有些无措。

这是她亲手参与布置的“家”,每一个细节她都熟悉,可此刻以“客人”的身份,在深夜被男主人邀请进来,感觉却截然不同。

这里充满了他的气息,一种清冷的、带着侵略性的男性气息,与她身上温婉的香气形成了奇异的碰撞。

她下意识地弯腰,想去鞋柜里拿客用拖鞋,动作却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慌乱。

真丝旗袍随着她俯身的动作,更加贴合地勾勒出她背部流畅的曲线和腰臀处惊心动魄的起伏。

裙摆因动作微微上缩,那双穿着丝袜的玉腿从开衩处显露得更多,在灯光下泛着细腻柔和的光泽,足踝玲珑,引人遐思。

凌默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他换好鞋,看着顾清辞有些笨拙地试图保持平衡去穿拖鞋,那副与平日清冷自持形象迥异的羞怯模样,让他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柔和。

他没有催促,也没有帮忙,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在欣赏一幅绝美的、因他而失了方寸的仕女图。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以及……某种无声无息、却在疯狂滋长的暧昧情愫,如同藤蔓般悄然缠绕上来。

走进宽敞的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京都夜景,如同铺开的银河,却远不及室内此刻流淌的微妙氛围引人注目。

凌默随意地走向客厅一角的茶桌,在那套典雅的红木茶具前坐下。

顾清辞则稍显拘谨地跟了过去,在他对面的位置优雅落座。

柔软的羊绒开衫从她肩头滑落,她并未在意,此刻她的全副心神,都系于即将开始的茶事上。

“我来吧。”她轻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凌默没有反对,只是微微颔首,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身上,仿佛在期待一场早已约定的表演。

顾清辞得到默许,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依旧有些慌乱的心跳。

当她伸出那双纤纤玉手,触碰到温润的紫砂壶时,周身的气质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份属于小女子的羞怯渐渐沉淀下去,一种源自书香门第、浸润在骨子里的娴雅与专注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她的手指极其漂亮,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透着健康的粉色。

腕间那串“星河之泪”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细碎的钻石光芒与茶桌上柔和的灯光交相辉映,仿佛真的将星光绕在了她凝脂般的腕间。

煮水、温杯、取茶、洗茶……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每一个步骤都精准而优美,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

那不是机械的流程,而是一种艺术的呈现。

当她执壶注水时,手臂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真丝旗袍的袖子微微下滑,露出一小截光滑如玉的小臂。

水流从壶嘴倾泻而下,注入白瓷杯中,热气氤氲升起,模糊了她一部分精致的容颜,却更衬得她眉眼如画,神情专注。

热气缭绕中,她低垂着眼眸,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如同蝶翼栖息。

偶尔因为专注,她会无意识地轻轻抿一下柔嫩的唇瓣,那自然的嫣红,比任何胭脂都更动人心魄。

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颊边,她偶尔会抬起那只戴着“星河之泪”的手,用指尖轻轻将其拢回耳后,露出那线条优美、此刻微微泛着粉色的耳朵。

整个过程,她几乎没有说话,但所有的语言都融入了那优雅的动作和沉静的气质里。

茶香渐渐弥漫开来,是清雅的龙井香气,与她身上那抹冷梅暗香奇异地融合,充盈在两人之间的空气里。

终于,一杯澄澈碧绿、香气四溢的茶汤被她双手捧起,轻轻推到凌默面前。

她的指尖与微烫的杯壁一触即分,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

“用茶吧。”

她抬起眼,看向凌默,眸光在茶香与水汽的氤氲下,显得比平时更加水润柔和,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身影。

虽然脸颊还带着未完全褪尽的淡淡红晕,但那份属于江南女子的温婉与才情沉淀出的独特气质,却在此时此刻,达到了顶峰。

她就像一杯刚刚泡开的上好绿茶,清雅、含蓄,却又在氤氲的热气中,无声地释放着最动人的芬芳。

茶香袅袅,在两人之间升腾起一层薄薄的、带着暖意的雾霭。

凌默背靠着舒适的椅背,目光沉静地落在对面正在专心泡茶的顾清辞身上。

她执壶的手势极为优美,手腕微悬,指尖稳稳托住紫砂壶的侧把,

另一手轻按壶盖,一道清亮的琥珀色茶汤如同涓涓细流,精准地注入白瓷品茗杯中,几乎没有溅起一丝水花。

热气氤氲而上,模糊了她一部分精致的侧颜,却更衬得她低垂的眼睫如同沾染了露水的蝶翼,长而浓密,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几缕不听话的墨色发丝垂落颊边,随着她微微倾身的动作轻轻晃动,拂过她白皙中透着淡淡粉红的脸颊。

凌默端起她刚刚斟满的茶杯,指尖感受到恰到好处的温热。

他轻轻呷了一口,醇厚的茶香在口中弥漫开来。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客厅一角的博古架,上面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件清雅的瓷器和古籍。

“说起来,”凌默放下茶杯,声音在静谧的茶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那博古架上的云水纹梅瓶,许教授上次提过一嘴,说某人跑了三趟古玩市场才淘来,还差点被店家当成不懂行的大学生,用个仿品给糊弄了?”

顾清辞正欲为自己续茶的手微微一顿,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起两抹红霞,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有些羞窘地垂下眼帘,浓密的长睫轻轻颤动,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声音细弱蚊蚋,带着被戳破心事的娇嗔:

“你……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真是……什么都往外说。”

她下意识地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指尖泛着健康的粉色。

“我那时……只是觉得那瓶身的纹路很特别,行云流水,无拘无束,有点像……

有点像你之前写过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意境,就觉得……放在那里或许会合适。”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成了含在嘴里的咕哝,但那份默默用心却被暴露无遗。

凌默看着她这副羞窘可人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为难”她,而是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戏谑:

“今天那位吹胡子瞪眼的李革新教授,我倒是听说个趣闻,他私下里其实是《蓝莲花》的忠实听众?

还曾试图用他那套古音律学,分析《蓝莲花》副歌旋律里的现代性悖论?”

提到这个,顾清辞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出来,连忙抬起那只戴着“星河之泪”的手,虚掩住唇瓣。

腕间的细钻在灯光下流转着璀璨的光芒,与她此刻眼波中流转的笑意相互辉映,动人极了。

“嘘——这事可千万别传出去。”

她压低声音,身子微微前倾,仿佛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真丝旗袍的衣料发出细微的摩挲声,

“李教授要是知道我们背后议论,怕是要气得把他那套珍藏的《乐律全书》都给撕了。

不过……”她眼波流转,带着一丝狡黠,

“他确实偷偷问过我,《青花瓷》里天青色等烟雨的天青,和汝窑的天青釉,到底有没有渊源关系。”

她说话时,唇角自然上扬,勾勒出美好的弧度,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因为笑意而弯成了月牙,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多了几分少女的灵动与娇憨。

凌默也被这趣闻逗得唇角微扬。他的目光掠过她笑意盈盈的脸庞,忽然落在地纤细手腕的那条“星河之泪”上,语气变得更加随意,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说起来,今天那个叫夏妙妙的小姑娘,紧张得差点同手同脚。

我看她偷偷看你的眼神,倒不像是看师姐,更像是……在看一位需要高度警惕的竞争对手?”

顾清辞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那刚刚褪去些许的红晕再次席卷而来,甚至比之前更加浓烈。

她有些慌乱地垂下头,伸出葱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手链上的钻石,声音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娇嗔与酸意:

“你还说?还不都是你惹来的……桃花债。

不过那孩子眼神很纯粹,就是单纯的崇拜。

比起……比起某些差点要扑过来的狂热女粉丝,可是可爱多了。”

她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里带着别的意味,立刻抿住了唇,羞得不敢抬头。

凌默看着她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绯色,那副又羞又窘、还带着点小小怨念的模样,与平日里那个清冷自持的顾大才女判若两人,只觉得分外有趣。

他没有点破,只是端起茶杯,又饮了一口,将那份笑意掩藏在氤氲的茶香之后。

片刻的沉默后,凌默的目光投向窗外璀璨的京都夜景,语气变得有些悠远:

“等这次峰会的风波过去,或许该找个时间,去江南真正的雨巷里走走,听听软糯的评弹,闻闻潮湿的青苔气,而不是总在诗词里想象。”

顾清辞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明亮的期待,如同夜空中骤然点亮的星子。她轻声接话,声音温软:

“你若真想去,我知道那里有个老茶馆,藏在深巷里,店主是我外公的旧友,弹得一手出神入化的三弦。

就是……地方太过偏僻安静,怕你这位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的大名人一去,我们又得像上次在京都那样,被人认出来,不得不落荒而逃了。”

她提及上次亚太诗词大会后被粉丝围堵的往事,语气中带着一丝心有余悸,又夹杂着几分只有两人才懂的、共同经历过的微妙刺激。

凌默闻言,转头看向她,眼中带着玩味:

“落荒而逃?听起来倒也不坏。”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在回忆什么。

就在这时,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邃的眼眸精准地捕捉到顾清辞有些闪躲的目光,眼底漾开一抹了然又戏谑的笑意,慢悠悠地开口:

“对了,昨晚我直播时,有个Id叫墨染清辞的观众,一口气打赏了十个星空战舰,声势浩大,想不注意都难。

我琢磨着这名字……顾大才女,该不会是你披着马甲,在下面兴风作浪吧?”

“轰——!”

这句话如同一个惊雷,直接在顾清辞耳边炸开!

她整个人瞬间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意从心脏直冲头顶,脸颊、耳朵、乃至裸露在旗袍立领外的脖颈,都在刹那间红得如同熟透的樱桃,几乎能滴出血来!

她猛地低下头,恨不得把整张滚烫的脸都埋进胸口,手中端着的茶杯都因为指尖的颤抖而晃出了一圈涟漪。

她语无伦次地试图辩解,声音细弱得几乎要被自己的心跳声淹没:

“我……我没有!

我就是……就是刚好路过……

点进去……

觉得那首《全世界失眠》……

还、还不错……就随手……”

她那“随手”一掷千金的说法,在此刻她这副羞得快要晕过去的模样面前,显得毫无说服力。

她根本不敢看凌默的眼睛,只觉得他那带着笑意的目光如同实质,灼烧着她的皮肤,让她无所遁形。

完了完了!他怎么会知道?!

那个Id她明明取得很隐晦了!

看着她这副彻底被戳穿、羞窘得无以复加,连小巧的耳垂都红得剔透可爱的模样,凌默终于低低地笑出了声。

那笑声清越而愉悦,在安静的茶室里回荡,仿佛一阵春风,吹散了之前所有微妙试探的薄纱,将两人之间那层心照不宣的暧昧,烘托得愈加浓烈而甜蜜。

顾清辞听着他的笑声,感受着脸上无法消退的热度,心里又羞又恼,却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秘密被共享的奇异甜蜜,在胸腔里悄悄蔓延开来。

她只能继续低着头,假装研究茶杯里上下沉浮的茶叶,但那微微颤抖的肩线和红透的耳廓,却将她内心的波澜暴露无遗。

茶香依旧袅袅,而室内的空气,却早已因为这番生动有趣的对话和顾清辞那无处安放的、惊心动魄的美,变得滚烫而旖旎。

凌默那低沉而愉悦的笑声,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在顾清辞心中漾开一圈圈羞赧又甜蜜的涟漪。

她好不容易才勉强压下那股想把脸藏起来的冲动,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真丝旗袍的衣角,试图找回平日里那份从容。

“光喝茶有些单调了,”凌默适时地止住了笑声,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然,却比刚才更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

“我记得你带来的食盒里,有点心?”

这句话如同救命稻草,顾清辞连忙点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起身:

“嗯,有听雨轩的百合羹和几样细点,我去拿来。”

她步履稍显急促地走向厨房流理台,打开那个雅致的食盒,借着背对凌默的短暂时刻,深深吸了几口气,用手背冰了冰依旧滚烫的脸颊。

真丝旗袍随着她的动作,清晰地勾勒出她背部优美的蝴蝶骨和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线条。

她将温润的百合羹和几碟精致的小点心,荷花酥、杏仁豆腐,小心地端到茶桌上。

动作间,手腕上的“星河之泪”轻轻碰撞,发出细微清脆的声响。

“尝尝看,听雨轩的百合羹很清甜,不腻。”

她重新坐下,将一小盏晶莹的羹品轻轻推到凌默面前,声音已经尽量恢复了平静,只是眼波流转间,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水光与羞意。

凌默从善如流地尝了一口,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两人安静地用着点心,之前那股浓烈的暧昧气氛似乎稍稍沉淀,转化为一种更为舒缓、亲昵的静谧。

茶香混合着点心的甜香,充盈在空气里。

用完点心,凌默很自然地站起身,走向了更为宽敞舒适的沙发区域,随意地在一侧坐下,姿态放松。

他看向依旧坐在茶桌旁的顾清辞,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过来。

顾清辞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她犹豫了一瞬,还是依言走了过去,在他身侧约一人宽的距离外,优雅地坐了下来。

沙发柔软,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

或许是觉得刚才在硬木椅上坐久了有些不适,也或许是为了在放松的状态下维持更优美的坐姿,她极其自然地、不着痕迹地轻轻脱掉了脚上的低跟皮鞋。

这一下,原本被鞋子束缚的美丽,便毫无保留地展露在灯光下。

她穿着一双与旗袍同色系的浅灰色极薄丝袜,近乎透明,完美地贴合着她双腿的每一寸肌肤,如同第二层皮肤。

因为脱掉了鞋子,那双玉足得以自然地舒展,

足型纤秀玲珑,脚背的弧度优美流畅,透过薄薄的丝袜,能隐约看到淡粉色的指甲和细腻的肌肤纹理。

她并没有刻意摆出诱人的姿势,只是很自然地,将双腿并拢,微微斜向一侧。

丝袜细腻的质感在客厅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从纤细的脚踝,到线条优美的小腿,再向上延伸,被月白色旗袍的下摆恰到好处地遮掩,

只留下膝盖以下那一段惊心动魄的曲线,在沙发深色绒面的映衬下,白得发光,优雅得如同天鹅的颈项。

她似乎有些紧张,那包裹在丝袜中的、秀气的脚趾无意识地微微蜷缩了一下,

又在下一秒迅速松开,脚踝不安地轻轻摩挲了一下沙发面,发出几不可闻的细微声响。

这个小动作,带着一种纯然不自知的、极致的诱惑。

凌默的目光似乎无意地掠过那双在沙发上显得格外纤巧美丽的腿和脚,并没有停留,而是重新落回她的脸上,仿佛只是随意一瞥。

“后天的辩论,台下坐着的,恐怕不只是学生。”

凌默找了个轻松的话题开头,语气闲聊般随意,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是准备来看我笑话的。”

顾清辞的注意力被成功吸引,她微微侧身面向他,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流露出坚定的信任:

“怎么会是笑话?我相信你。”

她说话时,因为侧身,旗袍的布料更紧地贴合身体,勾勒出胸前柔美的起伏,而那双斜放着的玉腿,也因此更完整地展现出流畅的线条。

“哦?这么有信心?”凌默挑眉,似乎想听她的理由。

“嗯,”顾清辞用力点头,眼神明亮,“因为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你不是在重复别人的话,你是在创造。”

她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弯起一抹极淡却动人的笑意,

“就像你刚才写字时一样……那不是技巧,是……是灵魂在说话。”

她的话语真挚而充满崇拜,在这样私密的空间里,由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用这样的眼神和语气说出,带着一种无声却强大的力量。

凌默看着她,看着她眼中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倾慕,看着她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再往下,是那截在灯光下白得晃眼的、被丝袜包裹的优美小腿和那不安分的、透露着主人紧张心情的纤巧玉足。

他没有立刻接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目光深邃,仿佛在欣赏一件绝无仅有的艺术珍品,

从她含情的眉眼,到她优雅的颈项,再到那在沙发上无意间展露的、足以令任何男人心旌摇曳的腿部风情。

室内的空气,仿佛又因为这份无声的注视和那无声绽放的美丽,而缓缓升温。

点心带来的温馨尚未散去,一种更深层次的、悸动的暧昧,已然在沙发这方小小的空间里,无声地蔓延、缠绕。

夜色渐深,窗外的璀璨灯火也稀疏了些许,如同疲倦合上的眼睛。

客厅内,柔和的灯光却依旧温暖地笼罩着沙发上的两人。

之前的调侃与悸动渐渐沉淀,化为一种更为深沉、安宁的亲近感。

他们又随意地聊了些许,话题不再局限于后天的辩论或过往的趣闻,而是蔓延到了更广阔的领域

——偶尔提及的某本冷门古籍的见解,对一首古老琴曲的不同感受,甚至是对京都某条古老巷弄里一株百年樱花的共同记忆。

顾清辞不知不觉放松了许多。

她轻轻将双臂环抱在身前,身子微微向凌默的方向倾斜,专注地聆听着。

那双脱掉了鞋子的玉足,原本规规矩矩地斜放着,此刻也因为放松,一只脚的足尖无意识地轻轻点着柔软的沙发面,

带动丝袜包裹的纤细脚踝划出微不可查的弧度,那慵懒而不自知的姿态,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女性魅力。

凌默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说话时,目光偶尔会落在她因为认真思考而微微蹙起的眉心上,或是她说到兴起时,不自觉比划的、那戴着“星河之泪”的纤纤玉手。

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不知不觉的交谈和肢体语言的趋近中,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悄然拉近,

比一年前亚太诗词大会的时候,那个形势所迫的牵手,要近得多,也自然得多。

那不仅仅是因为物理空间的靠近,更是因为思想的共鸣与灵魂的相互窥见。

在凌默面前,顾清辞感觉自己那些藏在清冷外表下的热忱、仰慕、甚至小小的娇嗔,都无需再刻意隐藏。

而在顾清辞这里,凌默似乎也能暂时卸下外界赋予他的所有光环与压力,流露出片刻的松弛与真实。

“……时候不早了。”

最终,凌默看了眼墙上指向深夜的时钟,轻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的默契。

顾清辞微微一怔,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仿佛从一个温暖的美梦中被唤醒。

她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

“是啊,你明天……还要准备。”

她说着,缓缓站起身,动作间带着一丝留恋。真丝旗袍的裙摆如水般滑落,重新遮掩住那双惊鸿一瞥的玉腿。

她弯下腰,准备穿上鞋子,动作却有些缓慢。

凌默也站了起来,送她到玄关。

玄关的灯光比客厅稍亮,清晰地映照出顾清辞脸上重新浮现的复杂情绪。

有即将分别的不舍,有对后天的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滚烫的情感。

她穿好鞋子,站在门前,却没有立刻去拧动门把手。

她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波澜,只有微微急促的呼吸和再次泛红的耳廓,泄露了她内心的挣扎。

忽然,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抬起头,那双秋水般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而羞涩的光芒,直直地看向凌默。

不等凌默反应,也没有任何言语,顾清辞向前迈了一小步,

伸出双臂,轻轻地、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环住了他的腰,将侧脸紧紧贴靠在他坚实而温暖的胸膛上。

这个拥抱,比之前那个短暂的接触,要真实得多,也用力得多。

凌默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和微微的颤抖,能闻到她发间清雅的冷梅香混合着淡淡的茶香,能听到她隔着衣料传来的、快而有力的心跳声

——如同被困住的小鹿,在疯狂地撞击着牢笼。

他微微一怔,随即,手臂缓缓抬起,轻轻地回抱住了她。

没有询问,没有惊讶,只是自然而然地接纳了她的靠近,她的温度,以及她这无声却胜过千言万语的情感流露。

谁也没有说话。

玄关里一片寂静,只有彼此交融的呼吸和心跳声在空气中回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们就那样静静地拥抱着,仿佛要将这一年多分离的时光,将此刻心中满溢却无法言说的情感,都融进这个漫长而温暖的拥抱里。

这个拥抱,跨越了时间,消弭了距离,比一年前任何一次接触都更加亲密,也更加深刻地,将两颗心的距离,拉到了最近。

不知过了多久,顾清辞才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勇气,轻轻松开了手臂。

她依旧不敢抬头看凌默的眼睛,脸颊红得如同晚霞,只是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匆匆说了一句:

“我……我走了。”

然后,她几乎是逃也似地拧开门把手,身影迅速没入走廊的昏暗光线中,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馨香,和那个仿佛还残留着温度与悸动的拥抱,萦绕在凌默的怀中,久久不散。

门被轻轻带上,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在寂静的玄关里格外清晰。

凌默站在原地,怀中似乎还残留着顾清辞身体的柔软触感和温度,鼻尖萦绕着她发丝间清雅的冷梅暗香,

与之前茶点的甜香、墨香奇异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属于这个夜晚的、私密而旖旎的气息。

他没有立刻移动,只是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刚才顾清辞站立的位置,仿佛还能看到她离去时那羞红着脸、眼波流转的动人模样。

回想着她鼓起勇气投入自己怀中时那微微的颤抖,以及拥抱时那无声却汹涌的情感流露,凌默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这个拥抱,比一年前任何一次都更真实,也更沉重

——承载了她太多未言明的心事与期待。

他缓缓走回客厅,偌大的空间因为少了一个人而显得格外空旷和安静。

窗外,京都的夜色依旧璀璨,但方才满室的温馨与悸动已然冷却,只剩下他独自一人。

目光扫过茶桌上尚未收拾的茶具,白瓷杯沿似乎还印着她淡淡的唇痕;

沙发上,她坐过的位置还微微凹陷,仿佛残留着她的体温和那惊鸿一瞥的腿部曲线。

空气中,属于她的香气尚未完全散去,无声地提醒着方才那近在咫尺的美丽与暧昧。

凌默走到落地窗前,凝视着脚下这座庞大而陌生的城市。

峰会的压力、各方的觊觎、文化交锋的暗流……这些纷繁复杂的事务,在片刻的温存之后,重新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他的心中,除了惯常的冷静与筹谋之外,似乎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牵绊。

顾清辞那双充满信任与倾慕的眼眸,她小心翼翼维护的“星河之泪”,她为他细心布置的这个“家”,以及她方才那个带着决绝意味的拥抱……

这一切,都像无形的丝线,将他与这座城市,与即将到来的风暴,更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冰冷的玻璃上晕开一小片模糊。

他知道,后天的辩论,将不仅仅是一场思想的较量,更将成为他必须赢下的、关乎许多人信念与期待的一战。

而此刻,驾车驶入深夜街道的顾清辞,同样心潮难平。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尖微微发烫,仿佛还残留着拥抱凌默时,他背部衣料的触感和温度。

车内密闭的空间里,似乎还弥漫着他身上那清冽好闻的气息。

她的脸颊依旧滚烫,心跳也未能完全平复。

那个拥抱,耗尽了她在人前所有的矜持与勇气。

她没有后悔,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盈,以及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言喻的甜蜜与酸楚。

她知道,有些界限一旦跨越,就再也无法回头。

而她,早已义无反顾。

夜色深沉,分别后的两人,在不同的空间里,怀揣着各自的心事,却仿佛被同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

京都的夜空下,暗流依旧在涌动,但某些东西,已然在悄然改变。

距离的拉近,让未来的棋局,变得更加复杂,也更加……值得期待。

顾清辞带着一身清雅的冷梅暗香和那个意味深长的拥抱离去,偌大的顶层公寓里仿佛还萦绕着她离去时那一抹动人的羞涩与温情。

凌默站在落地窗前,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真丝旗袍柔滑的触感,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份悄然拉近的距离。

就在这时,茶几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来自江城的陌生号码。

凌默本不欲理会,但那个熟悉的归属地让他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尚未完全平复的沉静。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只有细微的电流声。

随即,一个刻意压低了声线、带着慵懒沙哑,却又难掩一丝紧绷的女声传来,如同带着钩子,挠过心尖:

“是我。”

是欧阳韵蕾。

凌默的目光从窗外的夜景收回,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欧阳?”

他语气平稳,

“有事?”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轻轻吸了一口气,才能维持住语调的平稳:

“你……现在在京都?”

这句话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与她平日张扬的风格不符。

“是。”凌默的回答简洁明了。

“……呵。”

听筒里传来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笑,带着点自嘲,又有点宿命般的无奈。

“还真是……巧啊。”

她前脚刚为了“逃离”那个让她心乱如麻的男人而飞抵京都,他后脚……竟然也到了?!

这算什么?宿命般的捉弄?

还是……她心底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隐秘的期盼成了真?

她当然清楚凌默绝非为她而来,他自有他的天地与征程。

可这种近乎荒谬的巧合,依旧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口,让她呼吸一窒,

一股混杂着惊慌、愕然、以及某种被命运看穿般的羞恼情绪,如同潮水般汹涌而上,瞬间淹没了她。

她强行命令自己冷静下来,饱满的柔软因这深呼吸而微微起伏,衣服的布料随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她努力让声音恢复平日里那几分漫不经心的强势,却依旧难以完全掩饰那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她顿了顿,仿佛在积蓄勇气,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混合着命令和一丝难以察觉颤抖的坚持:

“凌默,现在……我想见你。”

这话脱口而出的瞬间,连她自己都感到一阵唐突和羞耻。

他们之间那笔糊涂账尚未理清,关系微妙而危险,此刻提出见面,无异于主动踏入雷区。

这话也在凌默心中漾开圈圈涟漪。

拒绝的理由有很多,时间已晚,地点敏感,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远未到可以随时深夜相邀的地步。

然而,脑海中闪过她醉酒后湿漉漉的眼神,早餐桌上那大胆又挑衅的一吻,

以及此刻她声音里那丝不易察觉的、近乎固执的脆弱……

那句冰冷的拒绝在喉间滚了滚,最终化作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沉默的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长到欧阳韵蕾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都开始泛白,心跳如擂鼓。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希望时,他低沉的声音终于传来:

“好。”

一个字,重若千钧。

紧接着,是他一贯的、掌控全局般的语调:

“地址发我,我来找你。”

他没有问方不方便,没有犹豫,直接决定了由他前往。

这份强势,反而奇异地安抚了欧阳韵蕾有些慌乱的心。

“……好。”

她应下,迅速报出了自己在京都的一处高端公寓地址,似乎暗示着某种更私密的意味。

挂断电话,欧阳韵蕾将手机丢在柔软的沙发上,整个人如同虚脱般靠在落地窗冰凉的玻璃上。

窗外是京都璀璨的星河,映照着她眼中复杂难明的光芒。

她真的把他叫来了……在这个她用来躲避他的城市,在她最私人的空间里。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走向衣帽间。

既然逃不开,那就面对。

但,必须以她欧阳韵蕾的方式!

她褪下身上那套丝绒衣裙,如同蜕去一层保护的铠甲。

在巨大的衣帽间里,她略过那些或端庄或干练的服饰,手指最终停留在了一件她几乎从未穿出过门的连衣裙上。

那是一件正红色的吊带长裙,颜色浓郁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面料是极其顺滑的真丝缎面,在灯光下流淌着诱人的光泽。

设计极其大胆

——深V领口几乎开到腰际,完美勾勒出她爆满傲人的轮廓和深邃的事业线,

纤细的吊带仿佛不堪重负,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诱惑。

裙身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从纤细的腰肢到挺翘的柔软,

再到自然散开的鱼尾裙摆,每一寸都散发着极致的女性魅力。

后背更是大片镂空,仅靠几条纤细的带子交叉维系,露出她整个光滑白皙的美背和优美的脊柱沟。

她换上这条裙子,甚至没有穿里面小衣服,真丝面料直接贴合肌肤,带来一种无拘无束却又充满诱惑的触感。

她将微卷的长发拨到一侧,露出另一边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脚上踩着一双系带细高跟凉鞋,透明的材质仿佛无形,更凸显出她涂着鲜红蔻丹的玉足和纤细的脚踝。

她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看着镜中那个红得耀眼、身材火辣、每一处细节都散发着无声邀请的女人,深吸一口气。

很好,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极致的热烈,极致的大胆,极致的……危险。

她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没有加冰,仰头喝了一大口。

烈酒灼烧着喉咙,却让她纷乱的心绪奇异地镇定下来。

她走到客厅,没有开主灯,只打开了角落里的几盏氛围灯,柔和的暖光勾勒出房间奢华的轮廓,也营造出一种暧昧朦胧的氛围。

她将酒杯放在茶几上,自己则坐进宽大的沙发里,蜷起腿,等待着门铃的响起。

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

她能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声,能感受到真丝裙摆摩擦肌肤的细微声响,

能闻到空气中自己身上那抹混合了酒香与诱人香水的馥郁气息。

终于——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划破了夜的寂静,也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欧阳韵蕾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跃出胸腔。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才缓缓起身,赤着脚,高跟鞋被她踢到了一边,踩着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走向玄关。

她的手放在门把上,指尖微微颤抖。

停顿了两秒,她才猛地用力,拉开了厚重的房门。

门外,凌默依旧穿着那身简单的休闲装,身姿挺拔,神色在廊灯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而门内,欧阳韵蕾一身烈焰般的红裙,肌肤在昏暗光线下白得发光,

深V领口和镂空的后背带着惊心动魄的诱惑,

整个人如同暗夜中盛放的、带着剧毒的曼陀罗,

美得极具攻击性,又带着飞蛾扑火般的决绝。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

凌默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将她这身大胆火辣的装扮尽收眼底,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以及……一丝被这极致美艳与大胆所冲击的悸动。

欧阳韵蕾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心中升起一股病态的满足感。

她红唇勾起一抹慵懒而媚惑的弧度,身体微微倚靠在门框上,形成一个诱人的曲线,声音带着刻意的沙哑和一丝挑衅:

“来了?”

“进来吧。”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发出沉闷的“咔哒”声,将外界彻底隔绝。

玄关处柔和的感应灯亮起,勾勒出两人近在咫尺的身影。

还没等凌默完全适应室内昏暗的光线,欧阳韵蕾忽然动了!

她如同一条灵巧而大胆的美人鱼,毫无预兆地踮起脚尖,迅速凑近——

一个轻柔却带着明确宣告意味的吻,如同羽毛拂过,又似火星溅落,精准地印在了凌默的唇上!

太快了!一触即分!

甚至来不及感受那柔软与温度,只留下一抹鲜红的唇印残影和瞬间窜遍全身的细微电流。

凌默瞳孔微缩,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欧阳韵蕾却已退开,仿佛刚才那个偷袭只是再自然不过的问候。

她脸上带着一抹得逞的、混合着羞涩与大胆的红晕,

那双桃花眼在昏暗光线下亮得惊人,里面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她没有给他任何反应或质问的时间,自然而然地伸出纤纤玉手,一把抓住了他略带凉意的手腕!

她的掌心温热,甚至有些滚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潮湿。

“愣着干嘛?进来呀!”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娇嗔的催促,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踏入了这片完全属于她的私密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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