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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香樟树叶的缝隙,在通往第二食堂的林荫道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凌默压了压帽檐,独自走在去早餐的路上,享受着校园里难得的宁静时刻。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了。

越靠近食堂,喧闹声就越发清晰。

道路两旁突然多了许多色彩鲜艳的海报和立牌,上面印着陆子昂大幅精修照片

——他穿着炫目的舞台装,唇角勾着精心设计过的弧度,眼神刻意撩人。

海报上写着

“陆子昂校园巡演倒计时!”、

“星海站,只为遇见你!”

等各种应援字样。

一支热闹的应援队伍正沿着路边行走,大约十几人,大多是女生,穿着统一的应援t恤,手里拿着应援手幅和灯牌。

几个男生在一旁帮忙扛着音响,播放着陆子昂的主打歌——

一首旋律简单、编曲喧闹的流行歌曲。

凌默听了几句,歌词无非是“爱你到天荒地老”、“你是我的唯一”这类空洞的情话,配合着电音和鼓点,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有些刺耳。

“子昂勇敢飞,羽毛永相随!”

队伍里的女生们齐声喊着口号,声音清脆而充满热情。

偶尔有路过的学生驻足观看,有的露出好奇的表情,有的则明显是陆子昂的粉丝,兴奋地加入队伍。

凌默微微摇头,正想绕开这热闹的人群,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队伍中央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林晓晓。

她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不再是平日里简单的t恤牛仔裤,而是穿着一身明显价格不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盈摆动。

头发细致地打理过,脸上化着恰到好处的淡妆,手腕上那串珍珠手链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她正笑着和身边的女生交谈,手里举着陆子昂的应援手幅,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此刻更是闪烁着近乎崇拜的光芒。

凌默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想起上次在图书馆楼下草地上的偶遇,想起她不小心坐到自己手上时那柔软的触感和瞬间绯红的脸颊,想起她慌乱又害羞的模样。

那时的她,与眼前这个热情洋溢的陆子昂粉丝,仿佛是两个人。

一股复杂的情绪在凌默心中悄然蔓延。他知道陆子昂和其粉丝曾在网上如何质疑、贬低自己,虽然他不愿计较,但并不意味着那些言论毫无痕迹。

陆子昂粉丝骂他“买热搜蹭热度”,说他的诗词是“代笔”,陆子昂本人还点赞内涵他的微博。

凌默向来不把这些嚼舌根的话放在心上,可对陆子昂那几首旋律单一的口水歌、刻意营造的“阳光少年”人设,实在生不出半分好感。

此刻,看到与自己有过那样亲密接触的女孩,如此热情地支持着那个曾经诋毁过自己的人,凌默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像是吃了一颗未熟的青梅,微微的酸涩夹杂着一丝无奈的苦涩。

他看见林晓晓兴奋地对着同伴指着海报上的陆子昂,脸颊因激动而泛红,那是一种纯粹的、不掺杂质的喜欢和崇拜。

凌默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怅然。他压了压帽檐,遮住自己复杂的眼神,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

“算了。”

他在心里轻轻对自己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和选择,她喜欢谁是她的自由。

那段草地上的小插曲,或许对她而言,只是军训期间一次令人脸红心跳的意外,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而他自己,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更远的路要走。

凌默最后看了一眼人群中那个光彩照人的林晓晓,然后低下头,拉低帽檐,转身悄然绕开了热闹的应援队伍,走向食堂侧门。

晨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身后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像两条偶然相交的线,在短暂的靠近后,又各自延伸向不同的方向。

不打扰,或许就是最好的告别。

吃完早餐往图书馆走,刚拐过林荫道的拐角,就听见前方传来尖锐的争执声。

凌默脚步顿住,躲在梧桐树后望去

——林晓晓正涨红了脸,手里的传单散落在地上好几张,一张被风吹到脚边,她却没顾上捡,只梗着脖子跟对面的女生对峙。

那女生穿件简单的白t恤,怀里紧紧抱着本《凌默诗词集》,

书脊上的名字被手指攥得发皱,眉头拧成了疙瘩。

“我都说了,我不接!”

女生把胳膊往怀里收了收,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

“我是凌默老师的老粉,去年亚太诗词大会我全程看了直播,他是民族英雄,那是华国文学骄傲!

前两天他被你们家粉丝追着骂‘蹭热度’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出来说‘理智’?

现在让我去看陆子昂的巡演?

不可能!”

林晓晓的大小姐脾气一下就炸了,跺着脚往前凑了半步,踩得石板路“嗒”响:

“凌默早就过时了!

现在谁还听他那些老掉牙的诗词啊?

子昂每天练舞到半夜,膝盖都青了,他多努力你们看不见吗?”

“努力?”

女生冷笑一声,把怀里的书举起来,书页被风吹得哗哗响,

“努力了三年,连首能让人记住的歌都没有,全靠粉丝刷数据撑场面!

凌默老师的《青花瓷》,现在食堂还在放;

他的《雁丘词》,他的《水调歌头》我们班天天都有人吟诵!

你说他销声匿迹,可他的字还在国家图书馆里永久收藏!

你们家陆子昂的歌,能留到明年吗?”

“你胡说!”

林晓晓气得眼眶都红了,却硬撑着不肯掉眼泪,伸手抓起地上的传单往怀里塞,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子昂就是最厉害的!

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联系学校,把所有宣传墙都包下来,贴满子昂的海报!

到时候全校都知道,谁才是真顶流!”

躲在树后的凌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钢笔,听着这番孩子气的较劲,忍不住低笑出声。

风把林晓晓的马尾辫吹得晃了晃,她蹲下去捡传单时,卫衣的帽子滑下来遮住半张脸,只露出泛红的耳尖和紧抿的唇,像只炸毛却没什么杀伤力的小兽

——明明刚才还气势汹汹,此刻蹲在地上的样子,却透着点委屈的倔强。

他望着那道亮倔强的身影,心里忽然掠过一丝淡淡的怅然。

这姑娘其实挺好的,直白、热烈,连喜欢都带着股不管不顾的纯粹,像校园里最常见的白海棠,鲜活又坦荡。

可从军训慰问演出到图书馆湖边那次意外的靠近,到如今她为另一个人争得面红耳赤,两人之间像是隔了层看不见的膜

——他在树荫下看着她的热闹,

她在人群里守着她的喜欢,

方向悄然错开,竟像是越走越远了。

凌默轻轻转身往图书馆走,阳光穿过梧桐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他想起刚才林晓晓气鼓鼓的模样,又想起自己年少时为一首诗、一首歌执着的样子,

忽然觉得,

这大概就是大学,就是青春——

有人为偶像冲锋陷阵,有人在书里寻一方宁静,

有人在热闹里追逐,有人在安静里坚守,

每个人都沿着自己的轨迹往前走,偶尔交汇,又各自奔赴,

那些微妙的错过与疏离,本就是这段时光里,最寻常也最真实的模样。

上午的阳光透过图书馆的落地窗,在木质书桌上洒下暖融融的光斑,空气中飘着旧书页的墨香和空调的微凉。

凌默刚从文学区抽出一本封面泛黄的《散文选》,指尖还没碰到书脊,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细若蚊蚋的声音:

“曾、曾学长?”

他转身,看见林晚星抱着本浅粉色封皮的《管理学基础》站在书架旁,浅杏色的百褶裙,裙摆垂在膝盖,风从窗缝溜进来,轻轻掀动裙角,像漾开的浅波。

她的脸颊已经泛了层薄红,手里的书攥得很紧,指节泛着淡粉,另一只手还捏着个小小的笔记本,显然是找书时碰巧看到了他。

凌默点了点头,没多说话,只目光温和地落在她怀里的书上。

林晚星被他看得更紧张了,头微微垂下去,露出小巧的下巴,声音又轻了几分:

“我、我来借这本管理学的书,下周要交读书笔记……学长也是来借书的吗?”

她说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的边缘,心里却乱糟糟的——

学长今天穿的衣服,领口很干净,比上次在操场边更显清爽;

他的眼神很软,像落在书页上的阳光,看得她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只能偷偷瞄他垂着的眼睫,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嗯,找本散文看看。”

凌默应了一声,指了指不远处靠窗的二人阅览室

——玻璃隔断围着的小空间,里面摆着一张双人书桌,桌上放着盏复古台灯,连椅子都是柔软的布艺款,显然是为了方便小声交流设置的。

“那边能小声说话,适合你看笔记。”

林晚星立刻点头,像得到指令的小鹿,抱着书慢慢跟在他身后。

路过走廊的饮水机时,她瞥见凌默手里没拿水杯,脚步顿了顿,小声问:

“学长,你要不要喝水呀?

我带了两个杯子,可以帮你接一杯。”

她说着,从帆布包里掏出个浅蓝色的保温杯,杯身上印着小小的云朵图案,显然是自己常用的。

凌默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点头:

“麻烦你了。”

林晚星立刻笑了,脸颊的红晕淡了些,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不麻烦!学长喜欢喝温的还是凉的?”

“温的就好。”

她快步走到饮水机前,先接了半杯温水试了试温度,才慢慢把凌默的杯子装满,递给他时,还细心地拧好了杯盖:

“学长你小心烫,刚才试了温度,刚好能喝。”

凌默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的温热,心里也跟着暖了些:“谢谢。”

走进二人阅览室,关上门的瞬间,外界的翻书声和脚步声都淡了许多,只剩下空调的轻微嗡鸣。

两人挨着坐下,林晚星特意往他身边挪了挪,手肘几乎要碰到一起,却又怕太明显,悄悄往回缩了半分,

只把《管理学基础》往他那边推了推,指着其中一页的插图:

“学长你看,这个组织结构图好复杂,我看了半天都没分清部门之间的关系……”

凌默凑过去看,没靠得太近,只保持着半臂的距离,指尖轻轻点在图上的“人力资源部”:

“其实不难,你看这里,它是和行政部并列的,都归总经理管,下面再分具体的岗位……”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温润的质感,像羽毛轻轻拂过耳廓。

林晚星听得很认真,头慢慢往他这边偏,垂落的发丝偶尔蹭过他的手臂,软乎乎的,带着点洗发水的栀子花香。

看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上次军训慰问时候凌默的表演,她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问:

“学长,我、我想问你个事……你会写歌词吗?

我也想学……”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尖,凌默微微一顿,转头看她——

她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桃子,眼睫轻轻颤动,显然是鼓足了勇气才问出口。

“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他的声音也放得更轻,怕惊扰了这份小心翼翼的氛围。

林晚星被他看得更害羞了,赶紧低下头,手指绞着裙摆的褶皱,声音细若蚊蚋:

“我、我上次在慰问演出上,听到你唱歌了……很好听,比我听过的所有歌都好听……

我想学会写歌词的话,以后说不定能写一首,送、送给你……”

话说到最后,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连耳尖都红透了。

凌默的心忽然被轻轻撞了一下——

他听过太多恭维的话,却从没像此刻这样,被一句带着羞涩的“想写歌送你”戳中柔软的地方。

他看着她泛红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轻声说:

“写歌词不难,先从记录心情开始就好,比如今天看到的阳光、风的味道,都能写进去。”

林晚星眼睛亮了亮,刚想再问,忽然想起昨天在校园公告栏看到的海报,又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对了学长,你知道吗?陆子昂下周要来我们学校开巡演!公告栏都贴海报了,好多人都在说要去看呢……”

凌默的眼神瞬间淡了些——陆子昂,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当然知道!

他只是没料到林晚星会提起这个人。

“你知道这事?”

林晚星见他没说话,有些诧异,又小声补充,

“你到时候会去看吗?

听说票很难抢呢……”

凌默收回思绪,语气平淡:

“不一定,到时候看有没有时间。”

他没多说,不想让这些复杂的事扰了此刻的氛围。

“哦……”

林晚星轻轻应了一声,见他好像没兴趣,又赶紧补充,

“其实我也不想去,他的歌太吵了,歌词也听不懂,还是……

还是学长你唱的歌好听。”

她说着,脸颊又红了几分,赶紧低下头翻书,像在掩饰自己的直白。

凌默看着她认真翻书的模样,心里的那点波澜渐渐平复——

原来在她眼里,复杂的争议和喧闹的流量都不重要,只有简单的“好听”或“不好听”,凌默也好,陆子昂也罢,都没有曾阿牛的歌好听!

他拿起桌上的《散文选》,却没立刻翻开,目光落在林晚星垂着的发顶上,忽然觉得,这样安静的阅览室里,听着她小声说话,比任何旋律都更让人安心。

快到十一点时,阳光移到了桌中央,落在凌默的笔记本上,映出淡淡的字迹。

林晚星瞥见他偶尔会揉一下眼睛,像是有些疲惫,便从包里掏出颗薄荷糖,剥了糖纸,悄悄放在他的书旁:

“学长,你要是累了,吃颗糖提提神吧,薄荷味的,不腻。”

凌默看着那颗放在书页旁的薄荷糖,糖纸是淡绿色的,像片小小的叶子:

“谢谢,你自己不吃吗?”

“我、我包里还有,学长你吃吧。”

林晚星赶紧摆手,头垂得更低,连耳尖都红了——

其实这是她特意带的,想着要是碰到学长,就给他留一颗,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凌默拿起糖放进嘴里,薄荷的清凉瞬间驱散了些许疲惫,

他看向林晚星,见她正假装认真看书,却偷偷用余光瞄他,嘴角还藏着浅浅的梨涡,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临近中午,图书馆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阅览室门外传来偶尔的脚步声,玻璃隔断外有学生路过时,还会好奇地往里面看一眼。

林晚星收拾好自己的书和笔记本,却不小心把笔袋掉在地上,里面的笔滚了一地。她慌忙弯腰去捡,凌默也伸手帮她捡了两支,递到她面前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

两人同时顿了顿,她像被烫到似的飞快收回手,抱着笔袋站起身,脸颊红得能滴出血。

“谢、谢谢学长……我、我下午还有班会,要先回去了……”

她小声道谢,脚步放得很轻,走出阅览室时,还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见凌默正看着她,又赶紧转过去,像只慌慌张张的小兔子。

凌默看着她的背影,手里还捏着刚才帮她捡的笔——

笔杆是浅粉色的,上面印着小小的兔子图案,和她的模样很像。

他把笔放在她刚才坐的位置上,又看了眼桌上的薄荷糖纸,心里却觉得暖暖的——

刚才她帮他接水、凑在耳边问写歌词、说“他的歌不如你哼的好听”的样子,像颗小太阳,悄悄落在了心里,连空气中的墨香,都好像变得甜了些。

不一会儿,凌默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要先去公寓把书放下,然后答应了唐果果陪她去逛街吃甜品,如果他放鸽子,小姑娘估计又会气鼓鼓的来兴师问罪!想到她,凌默心情也欢快很多。

凌默抱着从图书馆借来的典籍往公寓走,刚拐过图书馆的路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晃了晃眼——

原本贴满社团通知、失物招领的公共宣传栏,此刻全被蓝白色的海报覆盖,陆子昂的笑脸占满了每一寸版面,连角落都印着“校园巡演倒计时”的亮黄色字体。

往前走几步,更是触目惊心:

便利店的玻璃门上贴着陆子昂的立牌,奶茶店的杯套印着他的签名,

甚至连公交站的广告位都被包了下来,滚动播放着陆子昂练舞的花絮视频。

风一吹,挂在路灯上的应援旗哗哗作响,蓝白色的流苏扫过行人的肩膀,整个大学城仿佛被浸在了同一种颜色里。

凌默站在路口看了会儿,忍不住挑了挑眉

——这手笔,

怕是把林晓晓说的“包下所有宣传墙”翻了好几倍,

真有钱

连商业街的商户都被联动了,果然是不把钱当回事的架势。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想起早上林晓晓气鼓鼓说“要让大家知道谁是顶流”的模样,倒觉得这姑娘的冲动,竟真的落到了实处。

走着走着,目光落在便利店门口的海报上——

陆子昂穿着舞台服,笑容明亮,海报下方写着“用努力回应每一份热爱”。

凌默忽然想起林晓晓说“子昂每天练舞到半夜”的样子,又想起自己被她当成“曾阿牛”时的那些交集:

图书馆湖边她泛红的耳尖、不小心压在他手背上的柔软、还有慰问演出的拉手……

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要是有一天,林晓晓知道那个被她当作普通师兄的“曾阿牛”,就是她口中“过时”“销声匿迹”的凌默,会是什么反应?

他想象了一下——大概是先瞪圆了眼睛,耳尖“唰”地红透,攥着海报的手指会不自觉收紧,嘴里或许还会硬撑着说“怎么可能”,可眼底的慌乱肯定藏不住。

说不定还会想起自己吐槽凌默的那些话,越想越羞,最后干脆转身跑开,连头都不敢回。

想到这儿,凌默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摇了摇头,继续往公寓走,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和路边的应援旗影子交叠在一起。

其实他倒不急于让林晓晓知道真相,毕竟现在这样,看着她为喜欢的人热烈奔走,看着她把“曾阿牛”当成普通师兄,倒也算是种有趣的缘分。

只是不知道真到了戳破的那天,这姑娘会不会羞得再也不敢跟他打招呼——

凌默想着,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脚步也轻快了些。

午后的阳光像是被筛子滤过,温暖而不灼人,懒洋洋地铺满了江城大学校门口。

银杏树叶金灿灿的,偶尔打着旋儿落下。

凌默依约站在树下,换了一身衣服,穿着简单的灰色针织衫和深色休闲裤,带了一顶黑色帽子,压的很低,身姿挺拔却带着一丝与周遭青春喧嚣格格不入的沉静。

“阿牛哥哥!”

一声清亮雀跃的呼喊穿透人群。

凌默抬眼,看见唐果果像只欢快的小鸟般飞奔而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软糯的奶白色麻花毛衣,衬得皮肤愈发白皙透亮,下身是红格纹的百褶短裙,搭配着薄薄的黑丝丝袜和小巧的系带马丁靴,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她扎着可爱的半丸子头,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耳侧,脸上洋溢着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毛茸茸的白色小兔子玩偶背包,随着她的跑动一颠一颠的。

“等很久了吗?”

她跑到他面前,微微喘着气,仰起头看他,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

“刚到。”

凌默摇摇头,目光掠过她因为奔跑而泛红的脸颊和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

“走吧。”

“嗯嗯!”

唐果果立刻雀跃地跟上,很自然地几乎与他并肩,开始叽叽喳喳,

“我们先去吃什么好呢?

我知道有家超级老字号的糖水铺!

他们家的双皮奶据说用的是水牛奶,奶皮超厚的!

还有姜撞奶,暖暖的最适合这个天气了!啊,还有杨枝甘露……”

她絮絮叨叨,声音清脆悦耳,像屋檐下叮咚的风铃。

阳光透过稀疏的银杏叶,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跳跃,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她身上淡淡的蜜桃甜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凌默鼻尖。

那家糖水铺藏在一条热闹商业街的岔路口,店面不大,装修是古朴的广式风格,木质桌椅擦得锃亮,空气中弥漫着甜品的香甜气息。

人很多,大多是年轻人,显得有些嘈杂但也充满烟火气。他们好不容易在角落找到一个卡座。

“你要吃什么?必须我请客!”

唐果果拿起菜单,一脸认真,腮帮子微微鼓起,显得特别孩子气,

“要不是你,我们宿舍肯定拿不了那么高的评分!她们都说你的设计理念绝了!”

“小事情而已”

凌默淡淡道,他对这种热闹又甜腻的地方并不特别热衷,但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也没扫兴。

“那不行!知恩图报是我唐果果的人生准则!”

她煞有介事地摆摆手,然后低头研究菜单,纤细的手指在上面点来点去,

“嗯…一份招牌双皮奶,加红豆!一份热的姜撞奶,给你驱寒!再要一份芒果班戟!

哇,这个抹茶绵绵冰看起来也好好吃……不过好像有点凉……”

她小声嘀咕,纠结的小眉头都皱了起来。

凌默看着她那副选择困难的样子,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就这些吧,下次再试别的。”

“好吧!听你的!”唐果果立刻从善如流,招手叫来服务员,熟练地点单,那小模样仿佛做了多么重大的决定。

糖水很快上来,白色的瓷碗衬着嫩滑的甜品,格外诱人。

唐果果挖了一大勺铺满红豆的双皮奶,满足地送进嘴里,立刻幸福地眯起了眼,发出小猫似的喟叹:

“唔!好好吃!奶味好浓!阿牛哥哥你快尝尝你的姜撞奶!”

凌默舀了一勺,口感果然嫩滑如布丁,姜汁的微辛恰到好处地中和了奶的甜腻,一股暖意顺着喉咙滑下。

“怎么样?好吃吗?”唐果果忽然凑过脑袋,眨巴着大眼睛追问。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凌默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和眼中自己清晰的倒影。她的呼吸带着双皮奶的甜香,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凌默的心跳漏了半拍,不动声色地往后靠了靠,避开那过近的距离,低声应道:

“……不错。”

“嘿嘿,我就说我的推荐绝对不会错!”

得到肯定,唐果果心满意足地坐回去,晃着两只小脚,一勺一勺享受她的甜品,吃得格外香甜。

吃完糖水,浑身都暖洋洋的。唐果果活力恢复,拉着凌默开始了真正的“扫街”行动。

“阿牛哥哥,快看那边!有抓娃娃机!”她眼睛一亮,拽着凌默的袖子就往那边跑。机子里是各种毛绒玩具,她看中了一个穿着草莓裙子的小熊,投币,操控摇杆,小脸绷得紧紧的,格外认真。可惜几次都失败了。

她哭丧着脸,转头看向凌默,眼神湿漉漉的带着恳求:

“阿牛哥哥…你试试嘛?你那么厉害,抓娃娃肯定也行!”

凌默对这类游戏毫无经验,本想拒绝,但看着她那副“你不帮我我就哭给你看”的表情,只能硬着头皮投币。

结果自然……也没成功。

唐果果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也有阿牛哥哥不擅长的事情呀!”她笑得眼睛弯弯,刚才那点小沮丧瞬间飞走了,又拉着他去看别的。

在一家复古杂货铺里,她对各种小玩意儿充满了好奇。拿起一个带着小樱桃的发卡别在头发上,转身问凌默:

“阿牛哥哥,这个好看吗?”

暖黄的灯光下,红润的樱桃衬得她乌黑的发丝和亮晶晶的眼睛更加灵动。

没等凌默回答,她又换了一个带着小星星的,

“这个呢?哪个更适合我?”她歪着头,表情娇憨又期待。

凌默看着她在那些可爱的小饰品间流连,像个发现了宝藏的孩子,终于忍不住低笑了一下:

“都还行。你喜欢就好。”

“唔…选择困难了…”

她对着镜子比划了半天,最后还是两个都买下了,美其名曰“心情好换着戴”。

逛到一家精品店,里面多是成对的小物件。

唐果果拿起一对毛绒绒的泰迪熊钥匙扣,一只棕色一只白色,都憨态可掬。

她把那只棕色的塞到凌默手里,自己紧紧攥着白色的,脸颊微红,眼神飘忽不定,声音却努力装得自然:

“这个…这个好可爱!我们一人一个好不好?

就当……就当庆祝你帮我搞定宿舍大赛!而且你看,它像不像你?看起来有点呆呆的,其实很可靠!”

她说完似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低头摆弄手里的小白熊,耳朵尖都泛起了粉色。

凌默看着手里那只表情憨厚的棕色小熊,再看看她手里那个明显是配对的白熊,以及她通红的小耳朵,心里那丝异样的感觉又浮现出来。

这种暗示性极强的礼物,显然超出了普通朋友或“兄妹”的界限。他刚想开口说“不合适”,却对上她悄悄抬眼看过来、带着紧张和强烈期盼的眼神,那眼神纯粹又炙热,让他一时语塞。

他沉默了几秒,指尖摩挲了一下小熊毛绒绒的表面,最终只是淡淡地说:

“……随你吧。”却没有将它放回货架。

唐果果立刻抬起头,脸上绽放出巨大的、毫不掩饰的喜悦,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棒的礼物。

她飞快地跑去付了钱,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只小白熊挂在了自己的兔子背包上,时不时就要用手指碰一碰,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消失过。

夕阳渐渐西沉,给整条街道和行人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色滤镜。逛得有些累了,两人手里各捧着一杯刚买的温热珍珠奶茶,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休息。微风拂过,已经带上了些许凉意。

唐果果叽叽喳喳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她咬着吸管,小口喝着奶茶,目光时不时偷偷瞟向身旁的凌默。

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深邃的侧脸轮廓,平时显得有些冷淡疏离的眉眼,在柔和的光线下竟显得格外温和。他安静地喝着奶茶,看着远处逐渐亮起的霓虹灯,不知道在想什么。

长长的沉默后,她忽然小声开口,声音比平时轻柔了许多:

“阿牛哥哥……”

“嗯?”

凌默转过头。

“今天……我好开心。”

她说着,眼睛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清澈明亮,里面映着他的影子,“特别特别开心。”

“嗯。”

凌默应了一声,看着她在柔和光线下显得毛茸茸的发顶,心里确实感到一种罕见的平静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柔软。

他觉得她就像一只活泼又黏人的小动物,充满活力,有点吵,但也很治愈,让人忍不住想纵容她的小小任性。更像是对待一个需要照顾的、可爱又闹腾的妹妹。

她低下头,用吸管搅动着杯子里的珍珠,声音更小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期盼:

“以后……还能这样一起出来吗?就像……就像今天一样。”

她顿了顿,补充道,

“就我们两个。”

凌默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她被霞光染红的耳廓,看着她无意识绞着背包带子的纤细手指,感受着空气中那份混合了奶茶甜香和少女心事的微妙气氛。

他清楚地感知到了那份超越“兄妹”的暧昧正在空气中悄悄蔓延。

他沉默了几秒,秋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

就在唐果果的心慢慢提起来,以为他又要像以前那样回避或拒绝时,他喝了一口温热的奶茶,目光重新投向远方,声音低沉却清晰:

“好,有空的话。”

唐果果猛地抬起头,眼睛瞬间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随即,一个无比灿烂、比天边晚霞还要绚烂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开来,喜悦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力地点点头,然后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奶茶,试图掩饰那快要藏不住的开心,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凌默看着她那副毫不掩饰的快乐模样,心里那点因为暧昧而产生的迟疑和顾虑,似乎也被这笑容冲淡了些。

算了,她还小,或许只是雏鸟情节,自己多注意分寸就好。他这么想着,却忽略了自己心底那一闪而过的、不同寻常的悸动。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奶茶味和一种朦胧的、心照不宣的氛围。

凌默觉得唐果果很可爱,让人放松,更像是对待一个想要呵护的妹妹。

但身旁少女那偷偷望向他、带着倾慕与更多渴望的眼神,却分明诉说着,她想要的,远不止于此。

夕阳把长椅的影子拉得老长,唐果果忽然“呀”了一声,眼睛亮晶晶地瞟向对面。

凌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对面长椅上坐着对情侣,男生正半蹲在女生脚边,小心翼翼地帮她揉着脚踝,女生笑着嗔怪“轻点啦”,语气里满是甜意。

唐果果立刻把奶茶往凌默手里一塞,身子凑过来晃他的胳膊,叽叽喳喳像只讨食的小雀:

“阿牛哥哥!你看他们!她男朋友好贴心呀!

我的脚也逛酸了,你也帮我揉揉嘛~”

凌默低头看了眼她晃得幅度越来越大的胳膊,又瞥了眼她那双裹着薄黑丝、因为走路泛红的脚踝,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

“别闹,人来人往的。”

“哪里闹了!我脚真的酸嘛!”

唐果果噘起嘴,小手还在他胳膊上轻轻晃,见他不松口,眼珠一转突然拍手,

“那不然我给你按!你坐好,我力气可大了!”

说着她就要弯腰去扯凌默的鞋带,手指刚碰到鞋扣,就被凌默急忙攥住手腕。

他看着女孩仰头望过来、眼里满是“你不按我就不撒手”的倔强,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奶茶放在旁边,声音放软了些:

“行了,我给你按。”

唐果果立刻笑开了花,乖乖把腿伸直,

黑色丝袜裹着纤细的小腿,脚踝因为走路泛着淡淡的粉,

脚趾在马丁靴里动了动,像只不安分的小猫。

凌默蹲下身,指尖轻轻解开她靴子的系带,动作放得极轻,生怕弄疼她。

靴子刚脱下来,就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

丝袜的薄纱贴着皮肤,能隐约看到下面淡青色的血管。

唐果果的脚很小,脚掌软软的,脚趾圆润,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健康的粉。

凌默指尖触到她脚踝时,能明显感觉到她轻轻颤了一下,随即就听到她小声笑:

“有点痒~”

他没说话,只是指尖微微用力,在她酸胀的脚踝处轻轻揉捏。

他的手掌温热,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揉到酸痛的地方,

唐果果原本还叽叽喳喳的,没过一会儿就安静下来,

只偶尔发出一两声满足的喟叹,像只被顺毛的小猫。

夕阳的光落在她蜷起的脚趾上,泛着淡淡的粉,

小腿因为放松微微弯着,黑色丝袜衬得皮肤愈发白皙。

唐果果晃着另一只没被按的脚,忽然低头看着凌默的发顶,声音软软的:

“阿牛哥哥,你按得好舒服呀……比我妈妈按得还舒服!”

凌默指尖顿了顿,抬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她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还沾着点奶茶的甜渍,模样又乖又软。

他没说话,只是继续帮她揉着,指尖偶尔碰到她细腻的皮肤,能感觉到她轻轻的颤抖,心里莫名软了一块。

“以后逛街累了,我还找你按好不好?”唐果果得寸进尺,晃着腿追问。

凌默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还是点了点头:

“别得寸进尺。”

唐果果立刻笑得更欢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像摸小动物一样:

“我就知道阿牛哥哥最好啦!”

凌默刚把唐果果的脚踝揉得发热,还没来得及直起身,

就见她把另一条腿也轻轻搭过来,黑丝包裹的小腿微微晃了晃,像根裹了薄纱的嫩藕。

她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得寸进尺的狡黠:

“阿牛哥哥,脚踝不酸啦,可是小腿也软乎乎的,你再帮我揉揉好不好?”

凌默看着她那截露在裙摆下的小腿

——黑色丝袜贴得轻薄,能隐约透出腿上细腻的肌理,

小腿线条又直又软,踮脚时还能看到一点点可爱的肌肉弧度,满是少女的鲜活劲儿。

他刚想开口说“得寸进尺”,就对上唐果果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像被雨淋湿的小猫,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无奈地叹口气,指尖轻轻落在她的小腿上。

丝袜的触感滑滑的,裹着底下温热的皮肤,按下去时能感觉到肌肉的软弹。

凌默的掌心贴着她的小腿肚,力道放得极轻,

从膝盖慢慢往下揉,偶尔碰到她腿后侧的软肉,

能感觉到唐果果轻轻颤一下,随即就发出小猫似的喟叹:

“唔……就是这里!

再轻一点点……

好舒服呀~”

她仰靠在长椅上,眼睛眯成了月牙,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

黑丝小腿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脚趾无意识地蜷起来,像只放松的小兽。

凌默揉到她脚踝和小腿衔接的地方时,指尖忽然顿了顿——

他看着唐果果蜷起的脚趾,忽然想起刚才她闹着要按摩的模样,眼底悄悄漫上一点笑意。

下一秒,他指尖轻轻往下移,避开酸痛的肌肉,转而用指腹轻轻挠了挠她的脚心。

“呀!”

唐果果瞬间绷直了腿,笑声像炸开的银铃,猛地从长椅上弹起来,

“痒!阿牛哥哥你坏!”

她一边笑一边往凌默身边扑,小手伸过去要挠他的胳膊,

却没注意凌默正半蹲在地上,一扑竟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凌默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腰,掌心触到她毛衣下温热的皮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怀里的小姑娘仰起头,眼睛里满是得逞的狡黠,像只偷到鱼的小猫。

“我就知道你会躲!”

唐果果笑得眉眼弯弯,手指还轻轻戳了戳凌默的胸口,

“谁让你挠我脚心的?

这是惩罚!”

凌默看着她眼底亮晶晶的光,还有嘴角那抹藏不住的坏笑,才反应过来——

刚才她闹着要按腿,说不定早就等着自己“反击”,好顺势扑过来。

他无奈地摇摇头,刚想把人扶起来,就见唐果果往他怀里又蹭了蹭,鼻尖抵着他的外套,声音软软的:

“反正你都扶着我了,就让我靠一会儿嘛,腿还没好全呢~”

夕阳的光落在她乌黑的发顶,也落在她搭在凌默胳膊上的黑丝小腿上,薄纱泛着淡淡的光泽,像裹了层蜜糖。

凌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蜜桃香,混合着奶茶的甜意,

还有怀里少女温热的体温,心里那点无奈渐渐化成了软意,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别闹太久,风凉。”

唐果果在他怀里偷偷笑了,眼睛弯成了小月牙——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按摩,而是这样能安安稳稳靠在他怀里的时刻呀。

凌默的掌心还贴在她的小腿上,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丝袜渗进来,

唐果果表面上还在叽叽喳喳说着“这里再轻点儿”,耳朵却悄悄红了,像被夕阳染透的樱桃,

藏在耳侧的碎发里,还是被风拂过时露了出来。

她其实早就慌了——

刚才闹着要按腿时,脑子里全是“能跟阿牛哥哥再近一点”的念头,

可真当他的手落在自己腿上,指尖轻轻揉过肌肉时,她的心就像揣了只兔子,砰砰跳得厉害。

想起开学前爸妈反复叮嘱“在外要小心,别让男孩子随便碰”,

她悄悄咬了咬下唇:是自己主动要他按的,不算被欺负吧?而且……

阿牛哥哥不一样啊。

凌默揉到她膝盖后侧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没被丝袜裹住的一小块皮肤,

温热的触感瞬间传来,唐果果的腿轻轻颤了一下,声音也下意识软了些,

原本清亮的语调里多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发颤:

“阿、阿牛哥哥,

慢点儿……”

她赶紧仰头看远处的霓虹灯,假装在看街上的热闹,可余光却忍不住瞟向蹲在自己面前的凌默——

他的头发被夕阳染成浅金色,睫毛很长,垂着眼时格外认真,手指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

这样的画面落在眼里,唐果果的耳朵更红了,连脸颊都悄悄泛了热,只能攥紧手里的奶茶杯,用冰凉的杯壁压了压发烫的指尖。

直到凌默忽然挠她脚心,她才像找到救命稻草似的笑出声,扑进他怀里时,鼻尖蹭到他外套上淡淡的皂角香,心跳得更乱了。

可埋在他怀里的瞬间,她又偷偷松了口气——原来让阿牛哥哥碰,不是爸妈说的“占便宜”,

是会让人又慌又甜,连耳朵都要烧起来的感觉呀。

她往凌默怀里又蹭了蹭,把泛红的耳朵埋得更深,

假装还在闹着“惩罚你挠我脚心”,只有自己知道,方才被他掌心覆盖过的小腿,

现在还热烘烘的,连带着心里都像揣了团暖烘烘的小太阳,甜得发慌。

凌默帮唐果果揉完最后一下小腿,指尖轻轻搭在她的脚踝上,温声道:

“好了,再按下去该麻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刚想收回手,唐果果却立刻把腿往他面前又伸了伸,黑丝裹着的脚尖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语气带着点撒娇的黏糊:

“不要嘛,才一会儿就好了?我膝盖后面还有点酸呢……”

凌默看着她那副得寸进尺的模样,眼底浮起一丝笑意,故意皱了皱眉,一本正经地往后缩了缩手:

“别闹了,再按下去,小心沾到脚气。”

“啊?”

唐果果瞬间瞪大了眼睛,全然没听出他语气里的玩笑,

下意识缩回脚,捧着自己的脚掌轻轻摸了摸,又凑到鼻尖下飞快闻了一下——

只有淡淡的袜子清香,哪有什么味道。她愣了两秒,

转头就看见凌默憋不住笑的模样,嘴角还微微上扬着,眼里满是捉弄人的狡黠。

“阿牛哥哥!你耍我!”

唐果果反应过来,又气又笑,直接从长椅上站起身,跨坐到凌默腿上,双臂牢牢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她身上的蜜桃甜香瞬间裹住凌默,黑丝小腿轻轻夹着他的腰,带着少女特有的软劲儿。

“敢骗我,必须惩罚你!”

她仰着小脸,鼻尖几乎要碰到凌默的下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小得意。

耳廓还没褪下去的红晕,此刻因为凑近的距离,在夕阳下看得格外清楚。

凌默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僵,双手下意识扶在她的腰侧,掌心触到毛衣下温热的皮肤,还能感觉到她轻轻晃了晃身子。

两人贴得极近,他能清晰看到唐果果眼底自己的倒影,还有她因为呼吸微微起伏的胸口,连空气里都漫开了黏腻的暧昧。

“惩罚?”

凌默喉结轻轻动了动,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你想怎么惩罚?”

唐果果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可嘴上还是硬着:

“就……就罚你给我当会儿人肉靠垫!不许动!”

说着,她还故意往他怀里又缩了缩,脸颊贴在他的颈窝,偷偷嗅着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耳朵又悄悄红了。

凌默低头看着怀里耍赖的小姑娘,感受着她软乎乎的重量和温热的呼吸,无奈又好笑,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行,罚多久都依你,就是别再乱动了,摔下去我可不扶。”

唐果果在他颈窝里偷偷笑了,手指轻轻勾着他外套的领口——

她要的哪里是惩罚,不过是想多赖在他身边一会儿,多感受会儿这份独有的亲近罢了。

两人维持着亲昵的姿势坐了会儿,凌默只觉得怀里的温度越来越高,连带着自己的心跳都乱了节拍,

指尖扶着唐果果腰侧的地方,竟有些发烫。

他喉结轻轻滚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怀里的小姑娘忽然动了动,脸颊从他颈窝抬起来时,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桃子。

唐果果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阿牛哥哥的呼吸比刚才重了些,扶着她腰的手也带着明显的热意,连身上的温度都好像升高了。

她虽然单纯,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瞬间明白这暧昧的氛围里藏着的小心思,

耳朵红得快要滴血,连手脚都有些发僵。

凌默最先回过神,轻轻扶着唐果果的胳膊,

把人从腿上抱下来,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了珍宝。

他半蹲下身,拿起旁边的马丁靴,握着她的脚踝小心套进去,

指尖碰到她丝袜包裹的皮肤时,还能感觉到她轻轻的颤抖。

他慢慢系好鞋带,抬头时正好对上唐果果亮晶晶的眼睛,

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掌心蹭过她柔软的发顶,

声音比平时更柔了些:

“好了,我们回去吧,天快黑了。”

“嗯……”

唐果果乖乖应着,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软乎乎的。

阿牛哥哥的手掌很暖,摸头时的力道也刚刚好,连系鞋带时都那么小心,让她忍不住想把这瞬间的温柔偷偷藏起来。

她看着凌默站起身,顺手把她的奶茶递过来,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袖口,小声说:

“阿牛哥哥,你今天……真的好好。”

凌默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眼底浮起温柔的笑意,轻轻拍了拍她拉着袖口的手:

“走吧,晚了路上不安全。”

说着,他自然地走在她身侧,还悄悄往马路内侧让了让,把她护在更安全的一边。

唐果果跟在他身边,手里攥着温热的奶茶,心里甜得发慌——

原来被阿牛哥哥温柔对待,是这样让人忍不住想笑的事情呀。

回去的路上,唐果果攥着凌默的袖口没停过话头,

一会儿比划着说刚才抓娃娃时凌默手忙脚乱的样子像“被线缠住的小熊”,

一会儿又歪头念叨糖水铺的姜撞奶下次要多放半勺糖,

连路过飘着烤红薯香气的摊位,都要拉着凌默的袖子晃两下,

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

“阿牛哥哥你闻!下次我们买一个,我吃皮你吃瓤好不好?”

凌默走在她身侧,听着她清脆的声音裹着风飘过来,目光落在她身上

——奶白色麻花毛衣衬得她皮肤像雪一样白,

红格纹百褶短裙随着脚步轻轻掀着小弧度,

黑丝裹着的小腿又细又直,走在路灯下,

连裙摆扫过膝盖的动作都透着股娇俏劲儿。

偶尔有晚风拂过,吹起她耳侧的碎发,露出泛红的耳尖,更显得软乎乎的招人喜欢。

到了校园生活区的岔路口,凌默停下脚步,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攥着自己袖口的手:

“你先回宿舍,我还有点事。”

唐果果脸上的笑立刻淡了些,手指还轻轻勾着他的袖口晃了晃,小声嘟囔:

“这么快呀……”

可看着凌默眼底的温和,又立刻挺直小身板,仰着小脸点头:

“那你也要早点休息!我会乖乖回宿舍的!”

看着她转身往女生宿舍走,凌默才收回目光。

唐果果蹦蹦跳跳走在宿舍区的石板路上,

奶白色毛衣在暖黄的路灯下泛着软绒绒的光,

红格纹短裙随着脚步轻晃,露出的黑丝小腿又细又直,

连背着的兔子玩偶背包都跟着一颠一颠的,活像只蹦跳的小雀。

不远处篮球场上,两个刚结束打球的男生正擦着汗往宿舍走,抬眼就看见她的身影,瞬间停住了脚步。

“哎,你看那个女生!”

其中一个男生胳膊肘碰了碰同伴,声音都轻了些,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唐果果身上,

“这也太可爱了吧?

那毛衣看着好软,

还有那个小裙子……”

另一个男生也看直了眼,手指无意识挠了挠头发,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心动:

“她腿好细啊,穿黑丝好好看……

刚才在路口就看见她了,跟旁边男生说话的时候,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特别甜。”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雀跃,赶紧把球往怀里一抱,快步追了上去。

跑到唐果果身后几步远,其中一个男生才停下脚步,

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些:

“同学,等一下!”

唐果果停下脚步回头,两个男生立刻露出笑容,其中一个攥着手机的手都紧了紧,

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上,语气更显殷勤:

“我们是计算机系的,刚才在路口就注意到你了——

你今天穿得特别好看,奶白色毛衣特别衬你,想跟你加个微信,认识一下可以吗?”

另一个男生也赶紧补充,眼神忍不住在她的裙子和小腿上扫了扫,又飞快移开,生怕显得不礼貌:

“对,看你走路特别可爱,感觉性格也很好,想跟你交个朋友。”

唐果果愣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双手背在身后攥紧了小熊钥匙扣,摇了摇头:

“不了不了,我要赶紧回宿舍啦,不好意思呀!”

说完就转过身,小步跑了起来,红格纹短裙在身后划出轻快的弧度,很快就冲进了女生宿舍楼下的大门。

两个男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还忍不住往女生宿舍的方向望了望,其中一个挠了挠头,有点可惜地说:

“可惜了,这么可爱的女生……刚才要是再快点跟上去就好了。”

唐果果直到冲进女生宿舍楼下的大门,才松了口气。

她靠在门口的柱子上,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刚才那两个人的搭讪,她连名字都没听清,

心里满是“只有阿牛哥哥才最好”的念头,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她攥紧手里的小熊钥匙扣,蹦蹦跳跳地往宿舍楼里跑——

今天的快乐,要好好记在心里,明天见到阿牛哥哥,还要跟他说今天的趣事呢!

傍晚的风带着点夏末的凉,凌默刚把车停在教师公寓楼下,手机就响了,屏幕上“周教授”三个字跳得格外显眼。

“曾同学,你现在忙不忙?”

电话里周教授的声音带着点急切,背景还隐约传来翻纸张的沙沙声,

“今天生物系的李教授、地理系的张教授,还有咱们请的校外生态史专家都在我办公室,没歇着,一直在捋你上次说的‘微生物与文明共生’理论。”

凌默愣了愣,下意识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晚霞都快沉到教学楼顶了,这些教授竟还在研究。

“我们卡在‘欧亚大陆疾病传播速度与作物驯化周期的关联’上了,翻了不少资料都没理清楚逻辑链,李教授说你肯定有新角度,想请你过来帮帮忙,给我们点拨点拨。”

周教授的语气里满是期待,

“要是你不方便也没事,我们就是觉得……

你在的话,说不定这层窗户纸一下就捅破了。”

“方便,我这就过去。”

凌默立刻应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书签边缘,心里满是感慨——

这些教授对学术的热忱,连周末都不肯浪费,倒是自己刚才还在想着逛街的琐事,莫名有些汗颜。

挂了电话,他把书签随手塞进外套口袋,发动车子往学校赶。

沿途的路灯次第亮起,映着车窗上掠过的树影,凌默忍不住想起上次课堂上,李教授攥着笔记本追问“病毒基因数据怎么结合历史案例”的模样,还有张教授为了“地理轴线与疾病边界”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

“这么敬业,倒真像群追着真理跑的学生。”

凌默低声笑了笑,脚下轻轻踩深油门——

他倒要看看,这群执着的老学者,又在学术里绕进了哪个有趣的“死胡同”。

凌默推开历史学院办公楼的门时,走廊里还亮着几盏灯,周教授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的讨论声隔着门板都清晰可闻。

他刚敲了两下门,门就被猛地拉开,周教授顶着一头略显凌乱的头发,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曾同学,可算等来了!”

办公室确实不大,靠窗的书桌旁挤着五六个人,

那天课上见过的生物系李教授、地理系张教授都在,两人手里还攥着画满标注的资料,

连历史学院的院长也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手里捧着笔记本。

除此之外,还有三个生面孔——

周教授很快介绍,戴金边眼镜的是国内生态史权威赵院士,

穿中山装的是古气候研究领域的陈教授,

另一位年轻些的,则是刚从海外回来、专攻疾病传播模型的吴博士,

每一位的名字,凌默都在学术文献里见过。

“早听周教授说你思路绝,今天总算见到了!”

赵院士率先伸手,语气里满是期待,

“我们上午就开始捋‘疾病传播与作物驯化’的关联,卡在关键节点上,谁都没敢歇,就盼着你过来给指条明路。”

陈教授也跟着点头,递过一张画满曲线的图表:

“你看这组古气候数据,和你说的‘疾病边界’总差着点呼应,我们琢磨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关键连接点。”

李教授和张教授更是直接围过来,前者举着实验室的数据报告,后者摊开欧亚大陆地理图,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困惑,办公室里瞬间热闹得像个小型研讨会,连空气都透着股对学术的急切。

周教授看了眼挤得转不开身的空间,笑着拍了拍手:

“这儿太窄了,说话都得侧着身,咱们去楼下的阶梯教室,宽敞,还能在黑板上画图梳理,多方便。”

众人纷纷附和,收拾资料时还不忘跟凌默念叨着自己的疑问。

出门时,不知是谁先让了一步,凌默下意识走在靠前的位置,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赵院士和周教授一左一右走在他身边,李教授、张教授跟在身后,几位专家学者竟下意识把他护在了中间。

走廊的灯光落在众人身上,脚步声交织着零星的讨论,凌默听着身边赵院士轻声问“你对古代贸易路线与病毒传播的看法”,

忽然觉得,这份被顶尖学者围绕的重视,比任何赞誉都更让人动容——

他们追的从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口中那些能照亮学术盲区的新思路。

走在人群中间,听着身边赵院士轻声探讨“古代贸易路线与病毒传播”的细节,凌默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这些人里,

赵院士深耕生态史四十余年,论文能堆满半间书房;

陈教授的古气候研究数据,是无数次深入无人区才采集到的;

就连年轻的吴博士,在海外期刊发表的疾病模型论文,也曾让凌默在这里反复研读过。

论学术研究的硬实力、论对史料的深耕细作,他远远比不上眼前这些几十年如一日扎根领域的学者。

可此刻,这些本该是“学术前辈”的人,却围着他这个“旁听生”,连脚步都下意识放慢,眼里满是对新思路的期待

——没有多余的寒暄,没有身份的隔阂,眼里只有未解开的学术难题。

这份纯粹的热爱与敬业,让凌默心里既敬佩又有些汗颜。

凌默清晰的知道,他们这么对待自己是因为什么

他能给出的那些“新角度”,不过是站在另一个世界的肩膀上——

看过早已被原世验证的研究报道,读过斩获国际大奖的学术论点,知道哪些看似无关的领域能串联成逻辑链。

论眼界和思路,他占了“先知”的便宜;可论在学术里摸爬滚打的韧性与底蕴,他远不及身边这些人。

走廊的灯光拉长了众人的影子,凌默看着身边专注讨论的身影,悄悄握紧了口袋里的金属书签——

能被这样一群纯粹的学者围着,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而是他恰好带着一把能打开他们学术盲区的“钥匙”。

这份幸运,更该好好珍惜。

几人往阶梯教室走,周六的教学楼虽不如平日热闹,却也没完全冷清——

偶尔能看到抱着资料的学生匆匆走过,走廊尽头的教室里,还隐约传来课题小组讨论的声音。

凌默正听赵院士说古气候数据的采集难点,迎面忽然拐过来几个人,为首的张帆一抬头,眼睛瞬间亮了:

“曾师兄!你也来……”

话没说完,他的目光扫过凌默身边的人,笑容猛地僵在脸上。

跟在张帆身后的林小雨、戴黑框眼镜的王磊也愣了

——他们认得周教授,也见过偶尔来听课的历史学院院长,

可此刻站在凌默左右的,除了这些熟面孔,还有那位常在《生态史研究》封面看到的赵院士,以及课本里提到过的古气候专家陈教授!

姜砚也在人群里,今天没穿平日的吊带牛仔,

换了件浅青色短款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点纤细的锁骨,

下身依旧是那条勾勒腿型的紧身牛仔裤,裤脚卷起两圈,

露出脚踝上串着小铃铛的细银链,比课堂上多了几分清爽利落的时尚感。

她原本正低头和王磊说着非洲部落研究的细节,听到动静抬头,看到凌默时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可看清他周围的阵容,指尖猛地攥紧了手里的笔记本,连呼吸都放轻了。

“赵……赵院士?”

王磊推了推眼镜,声音都有些发颤,他上周刚熬夜读完对方关于“古代疾病与文明演变”的论文,此刻真人就站在眼前,还和曾师兄并肩走,整个人都懵了。

林小雨悄悄拉了拉张帆的衣角,眼神里满是震惊——

曾师兄居然和这么多大佬一起走?

看这阵仗,倒像是大佬们特意围着曾师兄!

张帆也反应过来,刚才到嘴边的“要不要一起讨论课题”瞬间咽了回去——

眼前这些人,随便一个都是能在学术圈掀起波澜的人物,他们几个学生连旁听的资格都未必够,哪好意思开口说想加入。

原本热闹的走廊瞬间安静下来,四个学生站在原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林小雨攥着笔袋的带子,指节都泛了白;

张帆盯着自己的鞋尖,心里急得抓耳挠腮——

明明难得碰到曾师兄和大佬们一起,要是能旁听哪怕十分钟,都能学到太多东西,

可话到嘴边,又怕唐突了前辈,只能硬生生憋回去。

姜砚没说话,只是望着凌默的侧脸,眼底满是渴望。

她昨晚还在为“疟疾对部落规模的影响”找不到实证数据发愁,要是能听听赵院士和曾师兄的讨论,说不定就能解开困惑,可她看着眼前阵容,终究还是把念头压了下去——

她清楚自己的水平,此刻上前,只会打扰他们的学术交流。

凌默看出他们的局促,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在做非洲文明史的课题?”

“是……是啊!”

张帆赶紧回神,声音都比平时轻了些,

“我们在隔壁教室整理案例,没想到能碰到您……还有各位教授。”

周教授看了眼这群学生眼巴巴的模样,笑着拍了拍凌默的肩膀:

“你们曾师兄可是我们请来的救兵,一会儿要帮我们解‘疾病传播与作物驯化’的难题呢。”

这话一出,几人更急了——连大佬们都要请教的问题,肯定是核心难点!

张帆悄悄给林小雨、王磊递了个眼色,又用眼神扫了眼姜砚,三人瞬间心领神会。

等凌默一行人走进阶梯教室,张帆立刻压低声音:

“走!咱们去门口躲着听,就站在走廊拐角,绝对不会被发现!”

林小雨眼睛瞬间亮了,赶紧点头:

“我把笔和本子带上,能记多少是多少!”

王磊也推了推眼镜,攥紧手里的课题资料:

“说不定能听到解决咱们课题瓶颈的思路!”

姜砚没说话,只是默契地跟着三人往阶梯教室的方向挪,脚步放得极轻——

她攥着笔记本的指尖微微发烫,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哪怕只能在门口听个零星片段,也比错过这场难得的学术交流好。

四人贴着墙根,悄悄绕到阶梯教室后门的拐角处,屏住呼吸,等着里面传来讨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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