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意识如同沉入冰冷的深海,黑暗与剧痛是唯一的存在。

鞭笞带来的火辣痛楚覆盖了背部大片肌肤,而右臂肩胛处那被萧绝狠狠攥捏过的旧伤,更是爆发出一种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仿佛那里的骨头再次被碾碎,筋肉被生生撕裂。

冷焰是在一阵颠簸和粗糙的拖拽中恢复些许意识的。

眼皮重若千斤,勉强睁开一丝缝隙,映入眼帘的是冰冷粗糙的石板地快速向后移动,还有拖行着她的两名侍卫冷漠的靴底。她的手臂被粗暴地反拧着,每一次拖动都牵扯着背上和臂上惨不忍睹的伤口,带来一阵阵令人窒息的痛楚。

她死死咬住牙关,将几乎冲口而出的痛哼咽回喉咙深处,继续维持着昏迷不醒的假象。唯有微微颤动的睫毛和无法完全控制、因极致痛苦而轻微痉挛的指尖,泄露出一丝痕迹。

「啧,真晦气,流这么多血。」一个侍卫嫌弃地嘟囔,似乎怕血迹弄脏了自己的手。

「少废话,王爷吩咐了,别让她死就行。赶紧扔回柴房,让太医署那帮老家伙自己来处理这烂摊子。」另一个声音不耐烦地回应。

「这手……看着真是吓人,骨头怕是都碎了吧?王爷下手也真够狠的。」

「关咱们屁事!这种没根基的医女,死了也就死了,只怪她自己倒霉,撞王爷刀口上了。」

交谈声伴随着脚步声在空旷寒冷的回廊中回荡。

冷焰的心沉静如水,仿佛那正在承受凌迟之痛的身体并非属于自己。她仔细捕捉着侍卫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语气词,分析着目前的处境。

萧绝没有立刻杀她。这说明她那番“蠢笨庸医”的表演,以及周院判“寒毒激发”的言论,暂时起到了作用。更重要的是,萧绝对她那点“镇痛”效果产生了扭曲的依赖和好奇。

但他那多疑的本性绝不会轻易放过“手臂重伤”这个巨大的疑点。暂时的放过,不代表疑虑消除,反而可能像埋下一颗火种,只待风吹草动便会复燃。

现在的“严加看管”,就是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平静,也是她下一步计划的关键间隙。

哐当一声,柴房那破旧的门再次被推开。冷焰被毫不留情地扔了进去,身体重重砸在冰冷潮湿的柴草堆上,背部的伤口受到撞击,让她眼前猛地一黑,几乎真的晕厥过去。

「人扔这儿了,赶紧的,王爷说了,别让她死了。」侍卫对着外面喊了一声,似乎是交代给看守。

门外传来含糊的应声。

接着,柴房的门被再次关上,落锁声清脆而冰冷。脚步声渐远,周围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呜咽的风声和她自己粗重压抑的喘息声。

确认无人监视后,冷焰才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动了动。每一下微小的移动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冷汗瞬间布满了额头。她先是小心地倾听外面的动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更梆声,显示着夜的深沉。

她必须尽快处理伤口。背部的鞭伤虽然皮开肉绽,但只是皮肉之苦,真正麻烦的是右臂。萧绝那一下毫不留情的狠捏,绝对让原本就脆弱不堪的骨伤再次加重,甚至可能彻底错位。

若得不到及时处理,这只手臂很可能真的会废掉。

她蜷缩起身体,利用还能活动的左手,艰难地摸索向腰侧一个极其隐秘的暗袋。那是她利用医女服多次修改后悄悄缝制的,里面藏着一些她利用太医署药材偷偷制备的、最基础的伤药和一根磨尖的细小银簪——既是防身之物,也能在某些时候充当工具。

指尖触碰到那个小小的、硬硬的油纸包时,她心中稍定。

但就在她准备取出伤药时,柴房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

不是寻常侍卫那种沉重规律的巡逻步伐,而是带着一种刻意放轻的、小心翼翼的意味,正朝着柴房靠近。

冷焰瞬间屏住呼吸,所有动作停滞,身体重新放松,伪装成昏迷的模样,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不可闻,只有耳朵全力捕捉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接着,是极轻的、仿佛钥匙试探插入锁孔又犹豫拔出的细微金属摩擦声。

看守似乎被打发了?或者是来人的身份让看守不敢阻拦?

冷焰的心提了起来。是萧绝后悔了,派人来灭口?还是高公公又来探查?亦或是……其他什么人?

门锁被轻轻打开的声音。

老旧的门轴发出极其轻微、却在此刻显得异常清晰的“吱呀”声,被推开一道窄缝。

一个佝偻瘦小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随即迅速而轻巧地将门重新掩上,只留下一道缝隙用于观察外面。

借着从门缝和破窗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冷焰眯着眼,勉强看清了来人的轮廓——是一个穿着低等杂役服饰、头发花白稀疏的老妪!她面容苍老布满皱纹,一双眼眸在黑暗中却异常清明,正警惕地扫视着柴房内部。

是那个曾在她初入王府、被关柴房时,偷偷塞给她半块馍馍的哑巴老妪!

冷焰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这个老妪第一次出现就带着蹊跷的善意,此刻再次冒险前来……她到底是谁的人?目的何在?

老妪很快发现了蜷缩在柴草堆里、“昏迷不醒”的冷焰。她快步上前,动作竟出乎意料的利索,没有丝毫老年人的迟缓。

她蹲下身,看到冷焰背上纵横交错、血肉模糊的鞭伤和那只以诡异角度弯曲、肿胀发紫的右臂时,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清晰的痛惜和愤怒。

她没有立刻动作,而是先仔细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安全后,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散发着浓郁药味的布包。

她轻轻推了推冷焰的肩膀,喉咙里发出极其嘶哑难辨的“嗬嗬”声,似乎在试图唤醒她。

冷焰决定继续伪装,只是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痛苦的呻吟,眼皮颤动了几下,仿佛想睁开却又无力做到。

老妪见状,不再试图唤醒她。她熟练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些捣好的、墨绿色的草药膏和一小卷相对干净的麻布。

她先小心地查看冷焰背部的鞭伤,然后用枯瘦却稳定的手指,挖起药膏,轻柔而均匀地涂抹在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上。

药膏触及伤口,带来一阵清凉刺麻的感觉,竟奇迹般地稍稍缓解了那火辣辣的剧痛。这药效……绝非普通杂役能拥有的东西。

冷焰心中疑窦更深,却依旧不动声色。

处理完背部的伤,老妪的目光落在冷焰的右臂上,眉头紧紧皱起。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极其轻缓地触碰了一下那肿胀扭曲的部位。

即便冷焰早有准备,并且极力控制,那触及骨伤的剧痛还是让她浑身猛地一颤,喉咙里溢出半声压抑不住的痛嘶。

老妪立刻缩回手,眼中满是凝重。她比划了几个手势,指了指冷焰的手臂,又做出一个“固定”的动作,然后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这伤太重,必须立刻正骨固定,否则就晚了。

但她一个老妪,如何能完成正骨这种事?

老妪焦急地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冷焰惨不忍睹的手臂,似乎陷入了两难。她再次从怀里摸索,这次掏出的是一个小巧的、扁平的竹制水壶,拔开塞子,一股清冽的酒香混合着更浓郁的草药味散发出来。

她示意性地将水壶凑近冷焰的嘴唇。

是麻沸散之类的药酒?冷焰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这老妪是想用药物为她镇痛,然后冒险为她处理手臂!

喝,还是不喝?

喝下去,意味着将暂时的行动能力和意识交托给这个身份不明的陌生人,风险极大。

不喝,这只手臂可能真就废了,对她后续的计划将是致命的打击。

电光石火间,冷焰做出了决定。她微微张开嘴,任由老妪将那些气味刺鼻的药酒小心地喂了她几口。

药酒辛辣如火线,灼烧着喉咙落入胃中,随即一股强烈的眩晕和麻痹感便迅速涌上头,四肢百骸的痛楚似乎真的在渐渐远离。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的视线里,是那老妪挽起袖子,露出枯瘦却异常沉稳的双手,眼中闪烁着决绝而专注的光芒,精准地握住了她扭曲的右臂……

……

不知过了多久,冷焰从一种混沌麻木的状态中渐渐苏醒。

背后的鞭伤依旧作痛,但那种火辣感减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草药带来的清凉。而右臂处传来的是另一种更深沉、被紧紧束缚固定的钝痛,但之前那种骨头错位、撕裂般的剧痛已经消失了。

她尝试微微动了动右手指尖,传来清晰的痛楚,却不再是无法控制的痉挛。

手臂被处理过了!用几根削平的细木棍和麻布条进行了简陋却有效的固定。

她猛地睁开眼,柴房里依旧只有她一人,那个神秘的老妪早已不知所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药酒味和身上被处理过的伤口,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门锁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用左手撑起身体,靠坐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冷汗再次浸透全身。方才正骨的痛苦即便有药酒镇痛,依旧残留着可怕的余韵。

那个老妪……究竟是谁?她为何要一次次冒险帮助自己?她那熟练的正骨手法和效验极佳的伤药,绝非常人。

是母国早年安插的暗桩?还是……与萧绝有仇的某一方势力?

但无论如何,此刻对方的帮助对她至关重要。

就在她试图理清思绪时,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这次是杂乱而急促的多人步伐,直奔柴房而来!

「开门!王爷要提审那医女!」一个尖厉的嗓音响起,是高公公!

冷焰心中一凛。这么快?萧绝的疑虑竟然如此之重,连一夜都等不了?还是他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

她立刻重新躺倒,恢复那副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模样,并将那只被固定好的右臂小心地藏在身下阴影处。

门锁被打开,火把的光芒再次涌入,刺得人眼睛发痛。

高公公带着几名如狼似虎的侍卫闯了进来,看到地上“昏迷”的冷焰,眉头紧皱。

「怎么回事?怎么看着更不行了?」高公公尖声问道,语气带着不满和一丝惶恐,「周院判呢?不是让他来给人上药吗?人死哪儿去了?」

旁边一个小太监怯怯回应:「回、回公公,周院判方才来过了,瞧了一眼,说、说伤势太重,他……他不敢擅动,只留了瓶金疮药就走了……」

「没用的老东西!」高公公低声骂了一句,又看向冷焰,眼神复杂。王爷正在盛怒怀疑的关头,若是这医女就这么死了,那真是死无对证,王爷的怒火恐怕会烧得更旺。

「把她弄醒!王爷还等着问话呢!」高公公下令。

一名侍卫上前,毫不客气地用脚踢了踢冷焰:「喂!醒醒!」

冷焰毫无反应。

那侍卫加重力道,又踢了两脚,见她依旧不动,便俯身探了探她的鼻息,皱眉道:「公公,气息弱得很,怕是真快不行了。」

高公公脸色更难看了。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凑到冷焰鼻子下方。

一股极其刺鼻的辛辣气味猛地钻入鼻腔,直冲脑海!

是提神的药油!

冷焰被这股强烈的气味刺激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眼皮也艰难地颤动睁开,露出一双涣散无神、充满痛苦和恐惧的眸子。

「醒了醒了!」小太监连忙道。

高公公收回药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苏芷,你听着,王爷还有话要问你,你若是还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回话,听见没有?」

冷焰像是无法理解他的话,只是恐惧地看着他,身体因咳嗽和疼痛而颤抖。

高公公对侍卫使了个眼色。

两名侍卫上前,一左一右,粗暴地将冷焰从地上拖拽起来。她的右臂被碰到,固定用的木棍硌在伤口上,让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

「动作轻点!别真弄死了!」高公公呵斥道,但眼神里并无多少真正的关心。

冷焰几乎是被半拖半架着,再次带往那座如同魔窟的寝殿。

殿内的气氛比之前更加压抑冰冷。

萧绝依旧坐在那张太师椅上,后肩似乎重新包扎过,但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是一种混合了剧痛、疲惫、怀疑和暴戾的灰败之色。他的眼神如同鹰隼,死死锁定在被人拖进来的冷焰身上。

周院判跪在下方,浑身筛糠般抖动。

地上还跪着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太医署管理档籍房的老文书,另一个竟是之前帮冷焰领过药材、说过几句话的那个小药童!药童吓得魂不附体,只知道呜呜哭泣。

冷焰的心猛地一沉。萧绝竟然连夜查到了药童头上?是发现了药材对不上,还是……

她被侍卫扔在殿中央,瘫软在地,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伏在地上剧烈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

「王、王爷……人带来了……」高公公小心翼翼禀报。

萧绝没有理会高公公,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冷焰惨白的脸,最终落在地那被简陋固定着的右臂上,瞳孔微微收缩。

「谁给你处理的伤?」他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问意味。

冷焰似乎被他的声音吓到,身体一颤,断断续续地、虚弱地回答:「是……是民女自己……胡乱、胡乱包扎的……」

「自己包扎?」萧绝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扶手!「你这包扎手法,倒是专业得很啊!连固定骨头的夹板都做得有模有样!一个乡下医女,还有这等本事?!」

冷焰心中警铃大作,萧绝果然注意到了!她努力让声音充满惶恐和哭腔:「民女……民女家中以前、以前有长辈是……是走方郎中,见过、见过一些……民女怕、怕手臂真的废了,以后没法行医吃饭,才、才斗胆自己弄的……王爷明鉴……」

「走方郎中?」萧绝重复着这个词,语气中的怀疑丝毫未减。他转而看向跪在地上的小药童,声音陡然凌厉:「你!抬起头来回话!」

小药童吓得一个哆嗦,涕泪横流地抬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本王问你!」萧绝死死盯着他,「前几日,你去领川乌、草乌之时,除了账簿上记载的,还多领了什么?!」

药童吓得语无伦次:「没、没有……小的不敢……小的都是按、按方子领的……」

「按方子?」萧绝声音更冷,「哪个方子需要用到‘赤蝎粉’?!」

赤蝎粉!

冷焰的心脏几乎停跳了一瞬!萧绝竟然查到了赤蝎粉?!那是她利用药童的疏忽和对药材的不熟悉,偷偷混在川乌草乌中领走的几钱极不起眼的药材,性极燥热,有微毒,用量极少,混在大量的川乌草乌中本应难以察觉!她用它来微量加强药膏的燥烈之性,以更好地激发萧绝的寒毒……

他怎么会注意到这个?!

「赤、赤蝎粉?」小药童一脸茫然惊恐,「小的……小的不知道啊……那、那些药材名字那么像,小的、小的可能……可能拿错了……王爷饶命啊!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知道磕头求饶,显然根本不清楚具体原委。

「拿错了?」萧绝猛地将一本厚厚的药材账簿摔在地上!「档籍房记录得清清楚楚!川乌、草乌入库和出库记录无误!唯独赤蝎粉,三日前莫名少了三钱!时间正好与你领取药材的时间吻合!而你领取的记录里,根本没有赤蝎粉这一项!说!那三钱赤蝎粉,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你暗中帮她领取的?!」

管理档籍房的老文书也磕头如捣蒜:「王爷明察!库房记录绝无错漏!那赤蝎粉确实是在药童领取药材那日之后发现短缺的!小的、小的失职……」

矛头瞬间指向了懵懂无知的小药童和“可能”指使他多领药材的苏芷!

「没有!没有啊王爷!」小药童吓得几乎晕厥,「苏医女只让小的领川乌和草乌,没、没说要赤蝎粉啊……小的都不知道那是什么……王爷明鉴啊……」

萧绝根本不信,他的目光如同毒蛇般再次锁定了冷焰:「苏芷!你还有何话说?!你那所谓的‘祖传’药膏里,是不是根本早就掺了赤蝎粉?!你故意用这等虎狼之药来激发本王寒毒,究竟是何居心?!说!」

冷焰的脑子飞速转动。萧绝的怀疑方向竟然阴差阳错地偏向了“故意下猛药”,而非直接怀疑她的身份!但这同样致命!

她必须立刻将“蠢笨”和“无知”进行到底!

「赤、赤蝎粉?」她抬起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惊慌,「那、那是什么?民女不知道啊……民女的方子里,从来没有这味药……民女只是按祖传的方子配药,真的不知道什么赤蝎粉啊王爷……是不是、是不是药童自己拿错了,怕受罚,才、才诬陷民女的?或者……或者是药材库房弄错了?」她巧妙地将问题反推回去,暗示可能是库房记录错误或者药童失误。

「放肆!」萧绝厉喝,「事到如今,还敢狡辩!看来不对你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他眼中杀机再现!虽然怀疑的方向有偏差,但苏芷“可能”用了赤蝎粉这一点,已经足够让他再次升起杀意!

「来人!」萧绝声音冰冷,「给本王拶她的手指!十指连心,本王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你的骨头硬!」

拶指!

冷焰浑身冰凉。这种刑罚针对手指,极其痛苦,且极易造成永久性损伤。她若是受了拶刑,双手尽废,日后别说行医施针,就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自理!她的复仇计划将彻底夭折!

两名侍卫立刻取来了拶子,那冰冷的刑具在火光下泛着幽光。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民女真的不知道……民女冤枉啊……」冷焰发出绝望的哭喊,挣扎着向后缩去,却被侍卫死死按住。

周院判在一旁看得面无人色,想要开口求情,却被萧绝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噤若寒蝉。

就在刑具即将套上冷焰手指的千钧一发之际——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声!

「王爷!王爷!边关急报!八百里加急!」一名传令兵浑身风尘、血迹斑斑,不顾一切地冲入殿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手中高举着一封粘着羽毛的军报!

「北狄叛军兀术部,突袭了雍州城!雍州守将……守将殉国!雍州……失守了!」

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整个寝殿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噩耗所吸引!

萧绝猛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甚至不顾后肩伤口崩裂的剧痛,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怒:「你说什么?!雍州失守?!怎么可能!雍州城高池深,守军近万,怎会一夜之间失守?!」

那传令兵泣声道:「叛军……叛军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我军详细的布防图和换防间隙,趁夜突袭,里应外合……守军措手不及……王爷!雍州乃北方门户,一旦有失,叛军便可长驱直入啊王爷!」

详细的布防图……换防间隙……

萧绝的脑海中,如同闪电般划过一个之前被他忽略的、极其可怕的念头!

不久之前,他书房那份最新的边境布防图……似乎有被人动过的细微痕迹!虽然他当时检查后并未发现丢失或抄录的迹象,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

而几乎在同一时期,这个来自北地、身份可疑、手臂带着诡异重伤、又“恰好”能接触到他伤势、甚至可能用了虎狼之药激发他寒毒的医女出现了!

难道……难道这一切根本不是巧合?!

难道这个女人的目标,从来就不只是报复他那么简单?!

难道她那看似蠢笨无知的表演之下,隐藏着的是通敌卖国、颠覆江山的惊天阴谋?!

那个他曾经怀疑却又因为“没有易容”而暂时压下的、关于她就是“冷焰”的荒谬猜想,再次如同毒焰般疯狂地窜起,并且这一次,与雍州失守的惊天噩耗联系在一起,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合理!

他猛地转头,那目光不再是怀疑和审视,而是彻骨的冰寒和一种近乎疯狂的、被彻底愚弄后的暴怒杀意!如同实质般钉在冷焰身上!

「是、你。」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的气息。

冷焰在他的目光下,如同坠入冰窟。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北狄叛军的行动竟然如此之快,更没有算到前线失利的消息会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以这种方式传来!

彻底打乱了她所有的节奏和布局!

将她的嫌疑,瞬间提升到了无可挽回的高度!

萧绝一步步向她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尸山血海之上,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场。侍卫和高公公等人早已被边关急报和王爷的震怒吓得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他走到冷焰面前,蹲下身,猛地伸出手,不是去拿拶子,而是再次狠狠攥住了冷焰那只刚刚被固定好的、重伤的右臂!

这一次,他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粉碎一切的恨意!

「你这只手……」他的声音低沉扭曲,如同地狱传来的魔音,「不只是被书架砸伤的吧?」

「说!你是不是冷焰?!是不是你偷了本王的布防图?!是不是你通敌叛国?!」

话音未落,他手上猛地用尽了全力!五指如同铁钳,狠狠地、残酷无比地捏了下去!正正捏在那刚刚接好的、脆弱无比的骨伤之处!

他要彻底废了这只手!他要听她最凄厉的惨叫!他要从她的反应里,得到最终的证实!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碎裂声,清晰地传入萧绝的耳中。

「呃啊——!!!!」

冷焰发出的惨叫前所未有的凄厉绝望!那是一种从灵魂最深处迸发出来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极致痛楚!她的身体猛地绷直,眼球剧烈外凸,布满了血丝,眼前的一切瞬间被血色和黑暗吞噬!

剧痛如同海啸般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和伪装!

在那意识彻底涣散的边缘,在那痛楚达到顶峰的瞬间,她仿佛听到了自己牙齿狠狠咬合的声音,舌尖传来一阵锐利的刺痛和浓郁的血腥味……

殷红的血丝,从她死死咬住的唇边溢出,蜿蜒而下。

她的头无力地垂向一边,瞳孔涣散,彻底失去了所有意识。

整个手臂以一个完全扭曲、软塌塌的姿势,瘫在了萧绝的手中。

骨头……彻底碎了。

萧绝死死攥着那只彻底废掉的手臂,感受着那软塌塌的、骨头尽碎的触感,看着眼前女人惨烈到极致的反应和唇边刺目的鲜血。

他眼中的疯狂和暴怒,终于缓缓地、缓缓地沉淀下来,转化为一种冰冷刺骨、确信无疑的杀意和……一种扭曲的快意。

「果然……是你。」

他松开手,任由那只废臂无力地垂下。

缓缓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再次陷入深度昏迷、仿佛已经死去的女人。

「把她,」他的声音恢复了冷静,那冷静却比之前的暴怒更令人恐惧,「拖回水牢。用最重的铁链锁起来。」

「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准她死。」

「本王要亲自……好好审问这位‘前朝公主’。」

他特意加重了「前朝公主」四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冰冷的弧度。

这场游戏,似乎终于变得有趣起来了。

而他所遭受的一切痛苦和羞辱,都要从这个女人身上,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侍卫们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上前,如同拖拽死物般,将软绵绵的冷焰拖出了寝殿,朝着那座阴暗潮湿、充满绝望的水牢而去。

萧绝站在原地,望着殿外依旧沉沉的夜色,目光阴鸷到了极点。

雍州之失,北狄之患,内部的好细……

还有这个阴魂不散、诡计多端的女人……

所有的事情,都该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肩头阵阵袭来的剧痛和体内蠢蠢欲动的寒毒,声音冰冷地下令:

「传令下去,即刻召集所有心腹将领、幕僚,书房议事!」

「另外,」他补充道,眼中闪过极致冷酷的光,「给本王把周院判和太医署所有当值的人,全部拿下,严刑拷问!看看他们中间,还有谁是这个女人的同党!」

「是!」

骑士书屋推荐阅读:穿越三嫁,前夫们都是旺妻命!离婚后,总裁前夫天天想复婚周杰,林晓晓的校园生活快穿之攻略男主:绿茶心计人形武器在七零娘娘假死后,陛下杀疯了娇妾媚骨末世重生,我有灵珠空间绑定修仙系统,泼天富贵轮到我了女户传奇双重生后,他想结婚,她偏不嫁夫妻一起玩穿越体验人生不好了!尚书府嫡女被退婚了警察,你别过来啊!人在鎏金:从销冠开始无限流:胆小鬼误入恐怖游戏带着系统的我在如懿传里当街溜子开局十连抽,我在万界纵横遗风之月去古代捞个男人回来夜幕下的广场舞穿进虐文的我无所不能快穿炮灰之宿主是个美貌小废物奥特:我获得了银河维克特利之光快穿:毛绒绒拯救黑化BOSS斗罗:穿越斗罗成为武魂殿二小姐爆宠!六个哥哥跪着榴莲求抱抱快穿之女配翻身独美娇气大小姐的末世预知梦碎裂掌控蓝锁监狱平行世界之邓为原来你这么爱我大秦:天崩开局,横推西域特工的年代生涯王爷走开,王妃她只想发财盗墓:齐先生的玫瑰花崩坏:开局觉醒幸运值系统旅行在全职猎人嫁渣男毁半生,大小姐要逆袭山君家的山头是座珍宝库不许追我姐,不是让你来追我啊!一人:我,唐门偃师,铁血川王!惊!卑微丫鬟竟是霸道君主穿越之陈皇后盼盼不语崩坏世界的【正常】科学家们别小看兔子末世拒绝基建,带着闺蜜一起苟我给李白做书童记得牵起我的手
骑士书屋搜藏榜:怎么办?穿成修仙文大魔头的亲妹我带着八卦去异界凡儒带着物资在古代逃荒十九年只要系统出得起,996也干到底总裁又在套路少夫人绝世医妃:腹黑王爷爱上我别人都穿成师尊,我穿成那个孽徒网球:开局绑定龙马,倍增返还多年以后,我们仍在努力从蒙德开始的格斗进化四合院:开始幸福生活一条龙的诸天之路玲珑醉红尘你难道不喜欢我吗从天而降的桃小夭被迟总捡回了家娇知青嫁给修仙回来的糙汉被宠爆乐队少女幻物语作精重生,哥哥们我摊牌了公主风云录新婚夜被抄家?医妃搬空全京城圣诞诡异录综影视:万界寻心大厦闹鬼,你还让我去做卧底保安开局无敌:我是黑暗迪迦人家鉴宝你鉴墓,可太刑了恐怖逃杀,综漫能力让我碾压一切豪门枭宠:重生狂妻帅炸了彼岸蓝调:少女的伤与愈被宰九次后我成了女主的劝分闺蜜离婚后,她携崽炸了总裁办公室快穿:宿主又狗又无情末世抽中s级天赋,我带蓝星崛起做卡牌,我可是你祖宗!被柳如烟渣后,我穿越了一人成为耀眼的一颗星星吧豪门军少密爱成瘾厉总别虐了,太太她要订婚了星际军区的日常生活杂言诗集重生:朕的二嫁皇妃四合院:在四合院虐禽的日子煞气罡然叹卿意绑定恶人系统后我红了抢来的太太又乖又甜女尊世界的星际男帝逃荒前,嫁给纨绔!谍战之一个骑手在满洲
骑士书屋最新小说:撼龙秘卷小农女的开挂日常玩转穿越之农家女穿越盗笔,开局剑仙队友虐杀原形:新纪元在六个不同时空生下的崽来找我了在拥挤的人潮中不惧爱你保胎娘娘她鲨疯了斩神:拯救遗憾的仙境九尾小说世界的路人重生了七零军工首席夫人灵蔬天价?抱歉,有钱也得排队爵爷,你夫人马甲A爆了稳健十万年却被师妹看穿了四合院之开局从扛大包开始我专精恶系却成了水系天王万古剑髓风水王者归来哭天喊地七仙女快穿:普通的我,靠美貌攻略?重生70,老娘物资堆成山魂穿珞珈,但是忠诚派世家囚凰女将心重生九零,情场金丝雀九霄帝医咒回:甚尔有个妹妹青冥问心录兽世之妥协双日凌空,魔剑觉醒,求魔问道红薯苗破局:五岁女智斗恶地主半夏柒清欢逃出宫的第99次焚寂枪神开局仙子大师姐,我真不是靠山王快穿,神明退休指南杀手帝师:开局继承破烂书院破晓之翼:女皇的征途超甜妥俗!打工妹的流水情债西游系统纪元假面骑士:元素纪元六零奶团被读心,带飞全家成团宠同院双骄:从校园到婚纱凤啼权巅:穿越女的帝王攻略星际战争?我的新品发布会罢了HP白眼给你顶级魔药天赋穿越流民的腹黑小夫郎别叫我老祖,我只是个筑基修士京圈大佬们的重生妹宝,又甜又乖宇宙地球人类三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