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见册子里头还写着,浮月,原籍南丰人,夫君,你觉不觉着,这南丰咱们得跑一趟?”
煜星宸整理好情绪之后,大胆开麦。
“不跟父王和大哥他们说吗?”
谢澜询问煜星宸的意见,他们私自离开王府,万一遇到事情,王府的人却不知道,那岂不是抓瞎。
“说,不过.......”
“不过什么?”
煜星宸勾起一边嘴角,还做了个wink,神态让谢澜心痒痒,还是头一次见煜星宸这一面。
有些臭屁的同时,还带着邪气,是同高岭之花全然不同的感觉。
要不说千人千面,他夫郎也是如此。
本来应当崩人设,但煜星宸当下做出这个反应,谢澜却一点儿不觉着人设崩塌。
因为,他本来就没有给煜星宸定好人设,煜星宸是高冷也好,搞怪也好,邪气也罢,都是他认定的夫郎。
是他在大煜链接的一条线,让他的意外到来有了归宿。
“好了,不逗你。”,谢澜这副呆呆的模样,煜星宸暗骂他没出息。
但嘴角的笑还是隐藏不住,他喜欢谢澜这样,为他痴迷,情绪全然被自己带动。
满心满眼全都是自己,这样的人,他煜星宸可舍不得放手。
手已经捧上谢澜的脸颊,“等咱们离开前,再让蓝雨去同父王和母妃他们说声。”
话语有些惊悚,谢澜怎么觉着,这样的话,他没有好果子吃。
“当真要如此?”
“当真。”,鼻尖对上的时候,谢澜确定了,煜星宸,他这个好夫郎并非在开玩笑。
“不用怕,有事我担着,咱们提前说的话,父王他们未必乐意咱们出封都。”
他也是考量这一块,所以才想着先斩后奏,正好父王和大哥他们手头上的事情太多,分不出精力来。
南丰州,他是必须要走一趟的。
“成吧,怕了你,父王怪罪下来,要打板子的话,大不了你夫君一并承担。”
这虚张声势的话,惹得煜星宸笑出了声。
事情就这么定下。
说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程也说得上,只不过这趟旅程里头,可能不会太过惬意。
在马上的谢澜已经能想象到,他们到南丰的时候,可能会遇到什么。
总之,不会太顺利,太顺利的事情,往往都不是什么好事。
离开的时候,不宜太过惊动,他们也只是带上两个轻便的包袱,加上江一涛,三匹马,三个人,直接从南城门出了封都。
至于蓝雨,煜星宸是交代他在他们出府后一个时辰再去寻安宁王妃,同她说声他们离开封都前往南丰的消息。
当然,具体因为什么事情,也一并告知,这是谢澜特意提醒蓝雨的。
说话就说全部,可不能藏一半留一半,这样会导致信息误差,万一出什么事情,是很危险的。
“父王,怎么了?”
潇湘苑书房内,父子两人正在确定前往北境的人选。
门外的江城送进来了一个让人不是很开心的消息。
“你小弟和弟夫,说是查到了文衍生的死可能同文连手底下的浮月有关,所以前往南丰亲自去查了,说是,浮月是解语花曾经的药人。”
这下,煜星霖也拧起了眉,不说这个决定仓促,万一是有人故意引着他们去,为的就是对付他们安宁王府的人呢?
南丰毕竟不是封都,他们能力有限,可不能第一时间派人护着。
“小弟和弟夫也太过莽撞,查到这些,不先同咱们说说,商量商量,万一是旁人故意设下的陷阱,该如何?”
煜星霖语气带着痛心疾首,以往不动如山的形象再次崩塌。
同样是因为家里人,能影响到他的也只有家里人。
相比之下,较为冲动莽撞的安宁王倒是没有煜星霖反应大。
“霖儿,宸儿和澜儿不是小孩子,他们这么做,想必也是考量一番之后做下的决定,之所以不提前同咱们说,可能是怕咱们阻拦,现今咱们能做的,就是休书到南丰,让王府在南丰的势力到时候看顾一二。”
不错,他父王所言有理,急是急不出什么所以然。
当下,要紧的还是小弟和弟夫的安全。
至于旁的,等他们回来再说。
煜星霖闭眼调整了下自己的状态,应道:“父王,那孩儿这便安排下去。”
“成。”,在煜星霖要出书房的时候,安宁王再度喊停他,“霖儿,还有这份名单,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你看着找你皇叔再确认一趟。”
“是,父王。”
相比两人对于谢澜和煜星宸离开封都前往南丰保持着担心不同的是,封都此时,同样如同安宁王府门楣高大的府邸正院内。
一个身穿窄袖灰袍的男人从门外匆匆进来。
“见过王爷。”
“起来吧,是安宁王府有什么动静了?”
“回王爷,果真如同王爷所料,在前两天有人前往南丰打听之后,今日,安宁王府的煜星宸还有谢澜已经从安宁王府离开,看着路线方向,应当是前往南丰。”
茶杯放在桌面上,发出声响,原先还惬意品茶的男人,此刻脸上面无表情。
他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一言不发。
站在下首,方才来报的男人低垂着头,生怕被主子迁怒。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
漫长的岁月好似过去,上首的人才再度出声,下属抬头悄咪看着茶盏上方的水汽。
时辰并没有走得很快,可能同他以为的漫长岁月,有着不可比拟的距离。
“哼,我那小侄儿还有小侄婿,也不是不行。”
茶盖轻敲着茶盏。
“通知下去,一切照旧。”
“是,主子。”
待人离开之后,候在上座男人身旁的白衣锦袍男子,伸手,准备将茶盏拿下,让下人换上一杯。
一直没有体现过存在感的人,这下想要忽视都难。
只是手刚放到茶盏上,坐着的男人便直接捏住。
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手,微微一缩,准确无误被捏在手心。
白色锦袍男人无声松开。
坐着的男人同步松开自己的手。
他往外头喊一声,便有下人进来,将茶水撤走,须臾,便有人重新上好茶,还是两杯。
“兰芝,你也坐。”
“是,王爷。”
奸细的嗓音,本应当尖锐,但带着莫名的柔,奸细同温柔的结合,并不会讨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