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此题并非小王解出，而是这位杨公子一人之功。”
随着李恪话落，杨晨便感觉到了一道怀疑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柳先生轻哼一声道：“蜀王殿下莫不是觉得老夫老糊涂了？一个新入学的学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独自作出此题？”
杨晨听到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咱的，非得是你教过才能成才呗。
“柳先生，不知为何在下就不能作出此题？”
柳先生轻哼一声道：“此题虽不难，却也不是你这种毛头小子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的，能这么快完成的怎么也得是当过几年账房先生之人才有可能。”
杨晨沉默了，若是按照之前学子拿木棍子那般一阵摆弄，一刻钟还真不一定弄的出来。
“我也不为难你，老夫再出一题，若你能再次答出，我便承认你有真才实学。”
杨晨心想，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便点头以示答应。
“有雉鸡十七只，每只四十钱，问共可以卖多少钱？”
柳先生说完便望向杨晨，嘴角微扬，仿佛在说看我如何将你打出原型。
杨晨摇摇头，脱口便道：“六百八十钱。”
柳先生顿时嘴巴微张，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怎么可能，怎能算的如此之快，初学者竟然不需要算筹？就算那些有些资历的老账房也不可能这么快！”
杨晨看到柳先生这种反应也是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乘法表在古代为九九歌，明明记得是春秋战国时期就出现了，为何感觉竟无一人知道。
“九九歌难道是失传了，还是被人私藏了。”杨晨碎碎念道。
身旁的李恪听到杨晨的碎碎念后瞳孔一缩，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柳先生回过神来，紧紧盯着杨晨好奇道：“你为何能算的如此之快？”
杨晨拱手道：“不知先生可听过九…”
“柳先生，屋外说话。”
杨晨话还没说完，便被边上的李恪打断，拽着杨晨便向屋外走去。
柳先生先是一愣，也跟了上去。
“不知蜀王殿下为何打断我？”
杨晨好奇的看向身边这位大唐的皇子殿下满脸疑问。
“哼？你要说出来你知道九九歌，信不信你活不过今晚！”
“你别不信，朝堂上下皆知道九九歌的存在，却无一人能知道其中内容，不出意外应该是被五姓七望雪藏了，户部官员大多都是出自世家子弟，父皇在民间寻找九九歌久矣却至今一无所获。”
杨晨顿时冷汗直流，世家私藏九九歌定是想将户部这块蛋糕死死捏在手中，若是自己暴露了自己知道的乘法表，可能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九九歌？你真的知道九九歌？”
柳先生听到李恪的话也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李恪朝柳先生拱手道：“柳夫子，我就先将杨兄带走了，请将此事保密。”
“蜀王殿下客气了，老夫知道轻重。”
李恪带着杨晨匆匆离开国子监，上了一辆马车便开始在街道上疾驰。
“不知蜀王殿下要带我去何处？”
杨晨莫名其妙便被拽上了马车，看着李恪一脸庄重的神情，不自觉的感到有些压抑。
“不知杨兄是否真的知道完整版的九九歌，若是知道还希望杨兄能将九九歌献给朝廷，朝廷定有重谢。”
“不必如此，我所知的九九歌曲名为乘法表，乃是一老翁授之，本以为乃常家心得，没想到竟然如此重要。”
杨晨提前将乘法表的来历拟定好了一份说辞，不然到时候李世民问起，他总不能说自己来自数据大爆炸的后世，这玩意六岁稚童都能背诵吧。
李恪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原来如此，乘法表若能献给朝廷，于民生大计、国家算术之发展，那可是意义非凡。”
杨晨点了点头，神色认真：“蜀王殿下，这乘法表确有大用，运算起来简便快捷，能节省大量时间。”
他心中暗自思忖，乘法表对于现在还在用算筹木棍来说算是降维打击，若是推广定能将如今的唐代算数推到一个新的高峰。
“蜀王殿下，皇城重地不允许马车通行，请蜀王殿下步行进入。”
马车很快便行驶到了皇宫门口，车外传来了车夫的声音。
李恪微微颔首，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杨晨先行。
暖阳洒在宫墙之上，映出一片金黄。李恪一边走，一边低声与杨晨交谈：“杨兄，待见到父皇，还需你详细讲解这乘法表。”
杨晨好奇的打量着恢弘的宫殿，一时间没有听到李恪的声音。
昨晚自己坐马车进宫没感觉有什么，今日步行进入，才真切感受到这宫殿的巍峨壮阔，每一砖一瓦都似在诉说着皇家的威严与荣耀。
高耸的朱红宫门，厚重且庄严，上面的金色门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光芒，仿佛在警示着来人这宫门背后的非凡与神圣。
李恪见杨晨一脸痴迷地望着宫殿，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道：“杨兄，这宫殿自是宏伟，不过此刻正事要紧。”
见杨晨还是没有反应，轻咳一声，推了推杨晨。
杨晨这才回过神来，略带歉意地挠挠头，说道：“实在对不住，李兄，这宫殿实在太过震撼，一时失了神。你放心，关于乘法表，我早已烂熟于心，定能向陛下讲得明明白白。”
很快，一块烫印着“太极殿”三个大字的牌匾便映入眼帘，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牌匾下一个小太监拱手而立，脑袋微沉注视着台阶下方的杨晨和李恪二人。
“蜀王殿下到。”
李恪带着杨晨刚刚踏上台阶，小太监洪亮的嗓音便穿透了整座宫殿。
“嘎吱。”
“宣。”
随着屋内一道声音传出，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太监便出现在门口引导二人入殿。
“杨兄，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向父皇汇报一番，相必马上便能得到召见。”
李恪向杨晨说了一声便跨入门槛，朱红色大门立马缓缓关闭。
李恪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杨晨的视线中，透过大门缝隙，杨晨隐隐看到最上方端坐着一个黄色的身影，赫然便是自己的那个昨日才见过的便宜岳丈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