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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夜了。

时间不再是滴答的秒针,而是一种粘稠的、包裹全身的介质。我知道我在下沉,从现实滑入那个固定的坐标——一片无边无际的灰雾,以及雾气中那个死寂的渡口。空气里没有味道,也没有风,只有一种恒定的、令人皮肤发紧的潮湿阴冷。脚踩在看似石板的地面上,却发不出丝毫声响,仿佛被这浓雾吞噬了一切活力。

他就在那里,如同前六夜一样。一艘破旧的木舟半搁在浅滩上,那个戴着宽大斗笠的身影佝偻着坐在船头,像一尊被时光遗忘的雕塑。斗笠压得极低,只能看见一个干瘪的下巴,肤色是那种失去生机的灰败。

我走过去,心知肚明这是梦,但每一次,那真实无比的触感——阴冷空气钻入鼻腔的刺痛,脚下虚浮的触觉——都让我产生一丝动摇。更动摇我的,是眼前这个“存在”。我强烈地感觉,他不是梦的造物,而是……别的什么。一个被困在我梦里的,鬼。

“又是你。”他的声音响起来,像粗糙的磨砂纸在朽木上来回刮擦,听得人牙酸。

我定了定神,努力维持着梦境特有的那种半是清醒半是迷离的状态。“等人?还是等机会?”我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像是在梦呓。

斗笠微微动了一下,或许是在摇头,或许只是我的错觉。“不等。只是……停留。”

机会来了。我装作被梦牵引着发问,一个问题压抑了好几天,此刻脱口而出:“那……像你这样的,能停留多久?鬼,活多少年?”

沉默。雾霭仿佛更浓了。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或者这个梦即将崩塌时,那磨砂纸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异常清晰:

“十五载。一轮回,一枯荣,至多十五寒暑。”

十五?这个数字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我心湖,激起圈圈涟漪。太具体了,具体得不像是梦的胡言乱语。鬼的生命,只有十五年?那十五年之后呢?烟消云散?还是……

没等我继续追问,一种更大胆的念头攫住了我。既然他能回答这个,那别的呢?那些现实世界里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舔了舔并不存在的干燥嘴唇,压低声音,像是怕被雾气之外的什么听见:“那……修仙呢?凡人想超脱,有没有真路?”

摆渡人枯槁的手指,指甲长而扭曲,带着污浊的颜色,缓缓抬起,指向灰雾深处。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更浓郁的、仿佛凝固的灰色。“万万卷道藏,恒河沙数法门……皆虚妄。”他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嘲弄,或者说是悲悯,“唯有一部……是真的。”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疯狂地跳动起来,撞得胸口发疼。真的?竟然真的存在? “是哪一部?叫什么名字?”我急切地向前踏了一步,恨不得抓住他那枯瘦的手臂摇晃。

他收回手指,重新蜷缩起来,斗笠下的阴影更深了。“名……不重要。识者自识。”

雾气开始翻涌,远处仿佛有天光要透进来,梦境变得不稳定。我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感涌上心头,仿佛错过这次就再也没机会了。“告诉我!哪怕一个字!一个提示!”我几乎是在嘶吼,但在梦里,这声音也显得沉闷而无力。

摆渡人不再言语,像彻底变成了石头。但在梦境彻底破碎、现实的光影强行挤入的前一刹那,我似乎……似乎看到了那部“真经”的轮廓!它就悬在雾里,非金非玉,非纸非帛,散发着古老苍茫的气息。我甚至闻到了一股陈年的墨香,混合着说不清的草木清气。我伸出手,用尽全部意念去抓取——

指尖触到的,只有一片虚无。

然后,是眼皮上真实的刺痛感。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正好照在我脸上。我猛地睁开眼,弹坐起来,大口喘息,冷汗已经浸湿了睡衣的后背。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早起的鸟鸣。梦醒了,清晰得可怕。渡口,灰雾,摆渡人,冰冷的对答……每一个细节都烙印在脑海里。尤其是那两个信息:鬼寿十五载。万法皆假,唯有一部真经。

我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冲到书桌前,抓过纸笔,想要立刻记下那个经名。那个我几乎用尽全力才窥见一丝痕迹的名字!

笔尖悬在纸上,颤抖着。

空的。

大脑里一片空白。那个名字,那个最关键的信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彻底抹去了,连一点模糊的音节都没留下。我只记得我知道它存在过,记得那种即将得到的狂喜,但关于它本身,是一片彻底的、令人绝望的虚无。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疼痛感真实而尖锐,却丝毫无法帮助我回忆起那个名字。这种得到与失去在瞬间完成的嘲弄,几乎让我发疯。

接下来的日子,我活在一种割裂的状态里。白天,我像个正常人一样工作生活,但那个梦魇像背景噪音一样持续低鸣。夜里,我害怕入睡,却又隐隐期待,希望能再次回到那个渡口,问个明白。可自那之后,我再也没做过那个梦。一次也没有。仿佛那个摆渡人,那个渡口,连同那句谶语,都随着“十五载”期限的透露而彻底消失了。

“鬼寿十五载。”这句话像个魔咒,在我脑子里生根发芽。它是什么意思?是一个普遍的规律,还是特指那个摆渡人?如果是规律,那十五年前死去的鬼,如今岂不是……我不敢深想。

而那部“真经”,更像一根卡在喉咙里的刺。它存在,它唯一,它曾离我那么近,可我失去了它。我开始疯狂地查阅资料,上网搜索一切关于修仙、道藏的冷僻知识。图书馆成了我除了家和公司以外待得最久的地方。我像着了魔一样,在成排的书架间穿梭,翻阅那些落满灰尘、无人问津的古旧书籍,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能触发我那被阻塞的记忆。

现实一次次让我失望。那些典籍要么故弄玄虚,要么陈词滥调,没有任何一本能给我那种梦中感受到的、“真”的触动。希望之火渐渐微弱,徒留无尽的疲惫和自我怀疑:或许,那真的只是一个过于逼真、逻辑自洽的梦?是我潜意识里的臆想?

直到今天。

又是一个周末下午,我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市图书馆那个几乎从未踏足过的角落——地方志与古籍阅览室。这里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和油墨特有的沉闷气味,读者寥寥无几。我漫无目的地沿着书架踱步,手指无意识地划过一排排书脊,大多是些重新装订过的、内容枯燥的史料汇编。

就在最深处,一个紧挨着墙壁、光线最暗的书架底层,我停了下来。视线被一本书吸引。它没有像其他书一样整齐地立着,而是微微倾斜着塞在那里,书脊上没有任何题字,只有一种深褐色的、磨损严重的皮质封面。它看起来太旧了,而且……不像是图书馆的藏书,因为没有标签,没有编码。

一种莫名的冲动促使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它抽了出来。书很轻,入手是一种干燥而脆弱的触感。封面果然是空白的。我迟疑了一下,翻开了扉页。

纸张泛黄得厉害,边缘有些脆化脱落。上面只有一行竖排的、手写的毛笔字,墨色也已黯淡。字迹是一种古怪的、带着某种难以形容韵律的字体。

而在这行字的下方,盖着一个模糊的朱红色印章,依稀能辨认出一个小小的日期。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

那个日期——

正是十五年前,一个平淡无奇的秋日。

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炸得我头皮发麻。我僵硬地站在原地,手指死死捏着那泛黄脆弱的纸页,不敢翻动,也不敢松开。十五年前……鬼寿十五载……万万卷中唯一真……

摆渡人磨砂般的声音和眼前这死寂的实物交织在一起,撞得我耳膜嗡嗡作响。这不是巧合。绝不可能是。

那么,这本书,就是……那部“真经”?

它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放在这最不起眼的角落?等了十五年,还是在等……我?

我强迫自己将目光重新聚焦在那行手写的字迹上,试图辨认。那古怪的笔画扭曲着,仿佛有生命般在纸上流动,明明是中国字的结构,却陌生得如同天书。我集中全部精神,一个字一个字地艰难解读,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就在我终于快要看清那书名究竟是什么的时候——

“啪。”

一声极轻微的脆响。是从书页内部发出的。

紧接着,在我惊恐的注视下,那行墨迹黯淡的书名,连同下方那枚朱红色的日期印章,就像被风吹散的沙画,开始从纸张表面迅速褪色、分解、消失。

不过两三秒的时间,扉页上变得一片空白。只留下一张更显枯黄、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历史的旧纸。

我猛地合上书,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环顾四周,昏暗的阅览室依旧死寂,远处管理员的身影模糊不清,似乎无人注意到这个角落的异变。

这本书不能留在这里。

这个念头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强烈得不容置疑。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将这本突然变得“无名”的古籍迅速塞进了随身的帆布包里,动作快得近乎盗窃。帆布包沉甸甸地坠在身侧,那重量异常清晰,像揣着一块冰,或者说……一个秘密。

走出图书馆,午后的阳光明媚得刺眼,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我却感觉周身裹着一层无形的隔膜,所有的声音和色彩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包里的那本书安静地躺着,但它存在感惊人,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它贴靠着我大腿的轮廓。

我没有回家。一种莫名的指引,或者说是一种残留的梦境惯性,驱使着我的脚步。我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走过熟悉的街道,目的地明确——是那个地方。 城市地图上毫不起眼的一个点,旧城区边缘,据说很多年前确实有一个废弃的货运码头,后来填平了,建起了现在的街心公园。而我梦中那个灰雾弥漫的渡口,其位置,与我此刻站着的这片草地,惊人地重合。

公园里孩童在嬉笑,老人在散步,一切都充满了鲜活的生活气息。没有灰雾,没有死寂的流水,更没有那个戴斗笠的摆渡人。

我走到一棵枝叶稀疏的老槐树下,靠着树干,慢慢滑坐到草地上。手指颤抖着,再次从帆布包里取出了那本书。空白的扉页在阳光下暴露无遗,那片空白, 现在充满了无数种可能,也充满了无尽的诡谲。

十五年。鬼寿。真经。

摆渡人的话,一字一句,在我脑中反复回响。如果“鬼寿十五载”是真的,那么,那个告诉我这些的摆渡人,他……还在吗?是已经消散于天地,还是……以另一种形式,“停留”着?

而这本书,这部“唯一真经”,它的出现,是轮回的结束,还是另一个开始?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它就这样出现在眼前?又为什么,在我即将看清它名字的瞬间,字迹会消失?

我抬起头,望向西斜的太阳,阳光透过槐树的枝叶,在书页的空白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影。那些光斑跳跃着,扭曲着,仿佛组成了某种模糊的图案,又像是什么都无法解读的密码。

下一个十五年,又会怎样?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拂过那空白扉页下方,曾经盖着日期印章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凹凸感。

指尖下,那片空白仿佛深不见底。而我知道,从翻开它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已经彻底不同了。夜晚,或许不再只是梦魇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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