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的喧嚣尚未散去,远方的战火已点燃了另一片天地。
天边最后一缕月光被乌云吞没,夜色如墨。战场上的喧嚣未曾停歇,喊杀声、战马嘶鸣与箭矢破空交织成一片,仿佛天地都在震颤。
南宫璃伏身于一处断崖之上,衣袂紧贴岩石,目光透过手中一面古朴铜镜,凝神锁定远方敌阵后方的山谷。南宫璃再次取出幻影时空镜,心神稍有波动,镜中的倒影微微一滞,她急忙稳定心神,凝神观察。 镜面微光流转,映照出常人肉眼难见之景——那片看似荒芜的谷地之中,竟隐匿着一座规模不小的粮仓,四周戒备森严,岗哨林立,粮草堆叠如山,隐约可见运送物资的车队在夜间仍络绎不绝。
“找到了。”她低声道,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三分钟一到,她迅速翻身滚至另一处掩体后,躲过一轮敌军弓箭手的扫射。硝烟弥漫中,她将铜镜收回袖中,取出随身携带的羊皮纸,飞快勾勒出地图轮廓,并标注关键信息。
与此同时,赫连轩正率军在主战场稳守防线。他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眼神凌厉如鹰。每一声号令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士兵们在他的指挥下进退有序,虽处于劣势,却未乱阵脚。
一名传令兵疾驰而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赫连轩微微侧首,接过一张折叠整齐的地图,展开一看,眉头轻挑。
“南宫璃的情报?”他问。
“是。”传令兵点头,“她说此地为叛军粮草囤积之所,建议优先打击。”
赫连轩沉吟片刻,随即唤来副将:“你带一队人去东侧布防,若敌军调动,立即回报。”
说罢,他翻身上马,策马直奔营地后方的临时议事帐。
帐内灯火摇曳,火盆映得两人面容分明。南宫璃早已等在那儿,见他进来,抬眸一笑:“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战场上打到天亮。”
赫连轩嘴角微动,未应她调侃,直接道:“你说的粮草地,有多重要?”
“举个简单的例子。”南宫璃摊开地图,“若是烧了那里,敌军三天之内便要断粮。没有补给,士气必溃。届时我们再发起总攻,胜算大增。”
赫连轩目光落在地图上,指尖轻轻划过几处标记点,神色渐凝:“你是想让我分兵奇袭?”
“不是分兵。”南宫璃摇头,“是你不动,我动。”
赫连轩皱眉:“你带多少人?”
“精兵十人足矣。”她语气坚定,“我只需制造混乱,真正的进攻由你后续接应。他们不会想到我们会如此果断。”
赫连轩沉默良久,最终缓缓点头:“好。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一旦遇险,立刻点燃这枚信号弹。”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暗红色的小筒,递给她,“我会亲自接应你。”
南宫璃看着那枚信号弹,忽然笑了:“你还真把我当累赘了。”
“你是我最重要的底牌。”赫连轩声音低沉,“我不允许你有任何闪失。”
气氛一时静默,营帐外风声猎猎,夹杂着远处厮杀的余音,像是命运敲响的鼓点。
夜色渐深,南宫璃已悄然带领一支小队出发。十名精锐皆是赫连轩亲手训练的死士,行动迅捷无声,如同黑夜中的幽影。
他们绕过敌军巡逻路线,借着地形掩护,一路潜行至目标地点的北侧。此处地势稍高,视野开阔,正好可俯瞰整个粮仓布局。
“看来今晚是个好日子。”南宫璃低声笑道,“敌人戒备比想象中松散。”
“或许是太自信了。”一名死士附耳回道。
“也可能是陷阱。”南宫璃眯起眼睛,“越是轻松的地方,越要小心。”
她取出幻影时空镜,再次确认粮仓内部结构与守卫分布。镜面微光闪烁间,她忽然注意到一道黑影站在粮仓阴影之中,神情冷峻,目光似有穿透之力。
她心头一凛,迅速收起镜子,低声命令:“按计划行事,先放火,再撤退。”
几名死士点头,悄然分散开来,沿着事先勘察好的路径摸入粮仓外围。
就在此时,一名守卫似乎察觉到异样,突然喝道:“谁在那里!”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悄无声息地穿过夜色,精准刺入其咽喉。尸体倒下的瞬间,火光骤起!
“动手!”南宫璃低喝一声。
火油桶被点燃,火势迅速蔓延,浓烟滚滚升腾。粮仓外围顿时陷入混乱,守军惊慌失措,纷纷调集人手灭火并搜索纵火者。
南宫璃带领众人迅速撤离,途中却被一支巡逻骑兵发现。对方高声呼喝,数十骑如潮水般冲来,马蹄踏碎夜的寂静。
“往东侧引!”她当机立断,带着队伍向火光最盛的方向奔去。
骑兵果然被吸引,部分兵力追击而去,剩余之人则继续扑救火势。
赫连轩在远处高地观察战局,见状立即下令:“出击!”
主力部队如猛虎下山,趁着敌军混乱之际,突袭粮仓周边阵地,彻底搅乱敌军部署。
粮仓最终化作一片火海,叛军赖以生存的补给线被彻底切断。
夜色中,赫连轩遥望火光冲天的山谷,心中已有定数。
这一战,不过是开始。
而那隐藏在黑暗中的黑衣人,或许才是真正的威胁。
“南宫璃。”他低声念道,目光深远,“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远处,南宫璃靠在一棵树下喘息,手中铜镜微微泛着光。她望着镜中那道尚未消失的黑影,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场战争,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复杂。
但她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将镜子收回袖中,转身迎向赫连轩所在的方向。
风起云涌,战火未息。
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