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十分钟，双方总算把误会解释清楚。
龙族有些理亏，所以非但不再追究墨菲斯托三人闯入坎德默森林的过错，对于他们要释放巫女的事，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只要在森林范围，其实都归龙族看管。
哪怕是外围，牠们也算徇私舞弊了。
所有麻烦似乎皆大欢喜的解决了，但程然可没打算放过这么赶巧的“顾客”。
要知道他给的人情可不是释放巫女那么简单，作为在这个世界臭豆腐的初尝“小白鼠”，程然不挟恩图报强买强卖，估计一块都没人买。
这里可不是物资匮乏的星际，更没有命都不要也要吃一口的外星食客。
当程然围上围裙，和善的炸出一锅臭飘百里的臭豆腐时，不止是龙族，连吃惯了程然美食的墨菲斯托，拉结尔和赫卡忒的脸都绿了。
乌黛更是大张着嘴，止不住干呕。
程然：“……”
“不至于不至于，吃起来还是香的……”程大爷强行解释，把拌好配料的臭豆腐往几人面前送了送。
见识过腥风血雨，在深渊腐臭和星裂谷恶臭面前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墨菲斯托，后退了好几步。“拿远些，太臭了……跟大粪似的……”
魔王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给人好脸色。
程然：“……”
程然不死心，他堂堂顶级大厨做的东西，竟然有被这么嫌弃的时候？！！
程大爷不能忍。
“你尝尝嘛，人生就是勇于尝试……”程然苍白的解释，好说歹说，结果就见墨菲斯托像被烫到似的往后跳了几大步，黑色披风都扫起了一阵风。
他捏着鼻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程，你确定这东西能吃？我在深渊待了上万年，闻过腐尸堆的恶臭，也闻过魔气泄漏的腥气，从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味道！”
拉结尔虽然没退，但脸色也白了几分，他下意识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声音都带着点飘忽。“这味道……比我当年堕落后，翅膀上沾染的黑暗气息还刺鼻。你确定不是拿错了什么黑暗料理？”
赫卡忒更直接，抱着乌黛往后退了好几米，乌黛被臭味熏得直翻白眼，爪子死死扒着赫卡忒的衣服，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干呕声，活像刚吞了只臭虫。
赫卡忒皱着眉。“程，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们还不是很饿……”
程然还没说话，旁边五条巨龙的反应更夸张。
红龙原本还维持着威严的姿态，闻到臭味的瞬间，翅膀“啪”地展开，差点原地起飞，嘴里直嚷嚷。“这是什么鬼东西！比星裂谷的瘴气还臭！我的鼻子要废了！”
青龙直接用爪子捂住了鼻子，虽然龙爪太大，根本捂不住，但那生无可恋的模样，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早知道救长老要遭这种罪，我当初就该假装没听见召唤！”
最惨的是刚缓过劲的金龙长老，它本来还趴在地上喘气，闻到臭豆腐的味道，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随时要把胃液反出来。
要不是程然眼疾手快，把盘子往旁边挪了挪，它估计真要被这致命臭味送走半条命。
程然看着眼前这阵仗，气笑了。“你们至于吗？闻着臭，吃着香，这是臭豆腐的精髓！当初你们答应我的，要当我第一个顾客，现在想反悔？”
红龙咽了口唾沫，眼神躲闪。“可……可这味道实在太离谱了！要不……你先让别人尝尝？比如……墨菲斯托？他可是魔王，什么苦都能吃！”
墨菲斯托当即炸毛。“我可去你的吧！老子是魔王，不食腐！要尝你自己尝！”
青龙又把矛头指向拉结尔。“拉结尔是堕落天使，当年连神圣之火都不怕，还怕这点臭味？你先尝！”
拉结尔温柔的表情龟裂。“龙族也有这么贪生怕死的时候？这可得记录在龙族石碑上，传世万年。咳咳，要不……赫卡忒小姐试试？你是女巫，说不定能看出这东西有没有毒。”
赫卡忒抱着乌黛连连摇头。“别甩锅！乌黛都快吐了，我可不想跟它一样！”
几方你推我搡，谁都不肯先动筷子。
程然放下盘子，抱着胳膊似笑非笑。“你们一个个说出去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竟然诓骗我一个小小凡人，你们好意思？脸都不要了？”
这话一出，几人几龙面色青红交加，天人交战。
最后没办法，只得妥协，不过所有人和龙表情都像要去慷慨赴死。
墨菲斯托磨了磨后槽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我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真的让我难以下咽吐出来，你可别怪我……”
程然见第一个吃臭豆腐的人，双眼一亮，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容。“放心，不怪你。”
墨菲斯托皱眉，一脸视死如归。
然后他闭着眼睛，捏着鼻子，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叉起一块臭豆腐，快速塞进嘴里。
刚入口时，那股臭味仿佛在嘴里炸开，墨菲斯托的脸瞬间扭曲，差点当场吐出来。
可忍着恶心嚼了两下后，臭豆腐外酥里嫩的口感，加上酱料的咸香和微辣，竟压过了臭味，生出一种奇妙的味道。
“嗯？”墨菲斯托愣了一下，睁开眼睛，又嚼了几口，脸上的嫌恶渐渐变成了惊讶。“这……这味道竟然……还不错？”
人和龙都愣了，全都不敢置信。
魔王居然觉得那臭东西好吃？
拉结尔最先反应过来，狐疑地看着墨菲斯托。“你该不会是为了骗我们吃，故意装的吧？”
墨菲斯托没理他，又伸手拿了一块，吃得津津有味。“对，我装的！你们可都别吃！”
一盘子都归他了，嘿嘿嘿。
拉结尔跟墨菲斯托相处的时间不短，知道以他的性格不愿的事打死也不干，这会儿吃得这么欢，难吃才怪了。
于是果断拿起一旁的叉子，叉了一块送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