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外来的热笼包为哪样欺负我娃?还把我娃沙包搞烂啦,今天不给我个说法, 你们这群人谁也别想出寨子。”
男人气势汹汹,也不问缘由,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吼。
带队的大嫂子牙花子都快咬碎了,不管她怎么使眼色,让男人赶紧把人带走,可男人像眼瞎似的,就是装看不见。
别人是上阵父子兵,你们家是搅屎第一名。
可恶,可气,可恨。
见情况有些不妙,大嫂子赶紧拿出电话打给自家那口子,让他找族长,或者带些人来解决。
一群食客不想找事,更不想给程然惹麻烦。
对方来势汹汹,不是善茬,他们这群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人,谁又是吃素的?
“你儿子砸到人不道歉,还冲我们挑衅做鬼脸,你找我们算账?你确定你脑子正常?”
先礼后兵,一会儿干起架来别说他们没讲道理。
男人依然叫嚣。“一群不要脸的大人欺负个娃,还骂人,你们这些外来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们赔礼道歉,还要赔偿,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食客们气笑了,见过无赖,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硬要的无赖。
“大姐,这事你管不管得?你不管我们就用我们的方式解决了。”纵然再有气,食客们还是尽量忍着,不想把事情闹大。
大嫂子还在打电话,听到问话,马上点头。“管得管得,我立马喊人管。”
电话那边应该是听明白了,大嫂子挂下电话一个劲道歉。“对不住啊各位,他脑子有问题,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
真让她撵人,她也不敢。
那是寨子里出了名的打老婆混不吝,谁沾谁倒霉,她也怕呀。
她家里老的小的还要在寨子里生活,这要是把人得罪死了,他们哪还敢放心出去打工?
两方人马僵持着,男人一直不依不饶大放厥词。“你们说话啊,怎么没刚才在寨子口那么得意了?热笼包,憨批。”
“咋个嘛,不是大城市里来的嘛?赔不起钱嘛?”
“男的女的走那么近,乱搞男女关系嘛?你们城里人也玩得啷个花。”
食客们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有食客真是忍不下去。
“大姐,你喊的人再不来,我们就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
大嫂子尴尬赔笑,又狠狠剜了叫嚣的男人一眼。“快了快了。”
铎欢深吸一口气。“算了,我觉得不骂人真的不是我的性格,惹出事算我的。咱不给程老板惹事,但咱也不怕事。”
王衍也不劝,算是默认。
跟铎欢共事几年,他知道她的性格,也欣赏她敢爱敢恨。
“没事的小姐姐,反正那个丑男一看就是针对我们所有人,我们就是一起的,有麻烦也一起担。这是我们惹出来的,跟程老板无关。”
“对,算我一个。这种嘴贱欠收拾的,来一个我灭一个。”
“也算我一个,我不骂得他祖宗晚上爬他床骂他龟儿子不孝,算我技术退步。”
众人七嘴八舌,统一战线。
铎欢笑了笑,如阵前士气大涨的将军,走到最前面。
“本来这件事我们都不打算计较,熊孩子没爹妈教,看他可怜就当个屁给放了。既然你上赶着找不痛快,那咱就来好好清算清算。”
打人的男人看到是个女的从队伍里走出来,一脸不屑。“你一个女的出来丢人吗?还是用你那两张嘴吃死我?哈哈哈……”
听到这种恶臭言论,对面所有人面色一沉。
铎欢冷笑,看来礼貌讲道理是治不了这种人了。“我是你妈啊,拉出来你这头恶臭的丑玩意儿真是对不起社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你……”
“你什么你,我是你妈,你得尊称我为您。你这头不孝的蠢猪,没给你上学,妈不觉得抱歉,蠢猪不配。”
“我……”
“好了我知道,你这头又老又丑的蠢猪没有我这么漂亮的妈,让你妈解释下怎么把你这么坨恶臭的东西拉出来危害社会的吧。”
“%#&(*&*@”
“煞笔玩意儿都不会说话了?这个世界真可怕,一坨翔都能啊吧啊吧。”
“%##*%@!~”
“头顶生疮脚下流脓肛门长痔疮的都比你好看,还跑出来吓人,真是祖坟冒黑烟缺德丧良心,十八辈子倒血霉。”
男人:“……”
“长这么恶心是祖坟黑烟给你熏的吧?还有那个小恶心鬼,比你爸还丑,长大了也是个恶臭的垃圾玩意儿。”
老幺:“……”
老幺:“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哭哭哭,你爹死了的玩意儿,给你爹哭丧呢?!刚才不是挺狂吗,小笔崽子?再给老娘狂一个看看啊。”
男人:“我%#%%&@~!”
“不是人别搁那啊吧啊吧了,我们人类听不懂。”
不管对面的男人气得怒发冲冠,暴跳如雷,还是气到像犯了哮喘恨不得扑上来。
铎欢始终气定神闲抱着胳膊,满脸戏谑。
说实话,当律师只能算她的舒适区,不当律师纯骂人的时候,才是她的统治区。
什么文明人不说脏话?
素质不详,遇强则强。
跟垃圾人说垃圾话才能表达公平。
她是律师,很有原则的。
身旁的王衍习以为常,推了推眼镜,老神在在看戏。
对峙中的双方看铎欢小嘴巴巴的,瞪大不可置信的大眼睛,这说的是华国语吧?
怎么能如此难听\/优美?
食客们震惊得嘴巴张得老大,全都双眼闪烁小星星,简直崇拜死铎欢了。
退可守礼法,进可战人渣。
小姐姐不要太帅!
这张嘴要是借给他们,他们哪会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受那么多窝囊气?
谁来怼谁,爽到起飞。
铎欢打完收工的时候族长刚好到,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大为认同。
小姑娘眼睛毒啊,看人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