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卡彭垂头丧气地坐在铁椅上,双手被特制的源石手铐牢牢锁住。特蕾西娅端坐在对面,凯尔希手持记录板站在一旁,博士则靠在墙边静静观察。
凯尔希拿起一支笔:现在,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你们的具体背景、真实目的,还有那些的来历。
我们...我们是从叙拉古逃出来的...卡彭的声音有些发抖。
这些在你们申请成立帮派的时候就已经登记过了。凯尔希的笔尖重重敲在记录板上,说些我们不知道的。
卡彭咽了口唾沫:我和甘比诺...原本都是家族的成员。因为卷入了家族争斗,被巨狼之口下了追杀令。一路向东逃窜时,听说罗德岛收留难民,我们就来了...但是后来,我们发现这里的居民...很容易控制,就...就决定不走了。
凯尔希微微皱眉:巨狼之口是什么组织?
那是西西里夫人亲手建立的执法机构。卡彭继续说道,相当于...掌管整个叙拉古所有家族的最高裁决者。十二家族的任何纠纷,都要经过巨狼之口的仲裁。
博士直起身子:所以你们逃到罗德岛,不仅是为了避难,更是想在这里重建你们的犯罪帝国?
卡彭沉默地低下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博士冷笑一声:既然这样,我也懒得费神了。反正你的人差点要了我的命,殿下,我看直接把他拖出去处决算了。
等等!大人!卡彭猛地抬头,脸色煞白,我、我真的没下死命令啊!我只是让欺凌者和狂徒拦截你们...一定是他们误会了我的意思!
博士摩挲着下巴,这么说...我现在也不想取你性命,但万一行刑队了我的意思...
德克萨斯突然上前一步:博士,请稍等。我还有些...家族事务要问他。
德克萨斯一把揪住卡彭的衣领将他拖到角落。博士只能隐约听到零零碎碎的对话声:...德克萨斯家族的血债......西西里夫人的清算......父亲的下落...卡彭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几乎瘫软在地上。
德克萨斯沉默地站在原地许久,最终她深吸一口气:我的问题问完了。殿下、博士、凯尔希医生,请允许我先告退。说完便快步离开了审讯室。
凯尔希问道:“继续刚刚的话题,绽放的来历?”
卡彭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是...是一个踩着独轮车、打扮得像马戏团小丑的人。他说...说这里真是个好地方,非常适合发展...他留下一个戴面具的怪人,还给了我们一袋花瓣,让我们磨碎了分给居民...说这样就能让他们死心塌地...
凯尔希皱起眉头:这里指的是你们的帮派,还是罗德岛?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卡彭惊恐地往后缩了缩。
凯尔希转向特蕾西娅:殿下,这个人您打算怎么处置?
特蕾西娅思索了片刻:罗德岛已经很多年没有执行过死刑了...既然他掌握着的线索,不如让他戴罪立功?如果能协助我们追查到更多情报,可以考虑将死刑改为其他刑罚。博士觉得如何?
博士点了点头:既然殿下这么决定,那就按您的意思办。
卡彭,刚才的判决你已经听清楚了。从今天起,你将以罪人的身份在罗德岛服役。特蕾西娅端坐在审判席上,不怒自威,协助博士获取更多线索将是你争取减刑的唯一途径。
卡彭匍匐在地,连连磕头:感谢殿下的宽恕!
走出审讯室,午后的阳光刺得博士微微眯起眼。广场上,黑角正倚着石柱,见到了博士立即快步走来。
博士!我刚才看见德克萨斯往湖边去了,她的状态......不太对劲。手里好像还拿着家族徽记...您最好去看看。
博士心头一紧:具体什么情况?
说不上来,但那种感觉......黑角欲言又止,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博士点点头,转身朝湖的方向疾步走去。绕过最后一片灌木丛,那个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德克萨斯独自坐在湖岸栏杆上,单薄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格外孤独。
博士放轻脚步,绕到德克萨斯身后。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博士突然张开双臂,将她整个人从栏杆上抱了下来。
——!
两人一起跌进草地,德克萨斯本能地挣扎,手肘猛地向后一顶,却在看清是博士的瞬间僵住了。博士?她声音里带着一丝错愕,你干什么?
博士没有松手,反而更用力地按住她的肩膀,目光直视着她:你现在的状态不对,先冷静下来。放松,别想那些事,先深呼吸。
博士想起旧泰拉的那些事情。德克萨斯家族在一夜之间覆灭,而她,是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人。如今,相似的命运似乎又要在她面前重演。
我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能和我聊聊吗?博士握住德克萨斯颤抖的手。
我的父亲...我们明明都劝过他的。爷爷爷和我一次又一次地劝阻他,告诉他不要那么激进。可父亲就像着了魔一样,对哥伦比亚的科技有着近乎偏执的向往。他暗中策划了很久,想要带着整个家族脱离西西里夫人的掌控,远赴哥伦比亚开始新生活。爷爷坚决反对这种背叛家族传统的行为,结果...父亲竟然向爷爷提出了决斗。而在那次决斗中,他失手杀死了爷爷。
在叙拉古的贵族传统里,晚辈杀死长辈是最不可饶恕的罪行。现在父亲在畏罪潜逃,而我们整个家族...都要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德克萨斯的眼角闪烁着泪光。
所以西西里夫人要对你们的家族进行清算?博士轻声问道。
德克萨斯缓缓点头: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