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之主的到来令仆从们纷纷退开,让出一条通道。
“博士,不得不说,你给我添了不少乐趣。那只企鹅的提议,确实不错。”扎罗趴伏在地面,将双爪交叠搭在身前。
它现在看似浑身都是破绽,但博士清楚,这绝不是适合进攻的时机。
“我的干员在哪?你把她们怎么样了?”
扎罗侧过头,发出一声低笑:“呵,谁知道呢?大概害怕得不知躲哪去了吧。不过,现在是正餐时间……饭后甜点,稍后再享用也不迟。”
博士稍稍松了口气,至少从扎罗的话里能听出,霜星和w应该还活着。
“博士,这哪像是你说的被什么大帝的子弹削弱过的样子……”莱昂图索大口喘着粗气。
他的身旁,德克萨斯与拉普兰德也半跪在地。
狼之主的威压沉重如山,尤其对鲁珀族而言,更是难以承受。就连扎罗自己的仆从们,在这股气势下也只能低着头颅。
在真正的头狼面前,群狼唯有俯首。
扎罗慢条斯理地舔了舔前爪的毛发:“博士,一巴掌将你们拍死实在太可惜了。不如再为我带来些乐趣吧。生命最后的舞蹈,总该跳得优美一些,不是吗?”
博士看了一眼身边的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思索了片刻。
“我不懂如何取悦别人。但如果我是你,非要寻点乐子的话……最好的方式,当然是从精神上将对手彻底击垮。”
“说得好,”扎罗赞许地点了点头,“说实话,以你的思维,不是兽主,实在可惜啊。
总被那女人驱使,被琐事缠身。哪像我们,不死不灭,无拘无束。”
“真的自由吗?”博士耸耸肩,“依我看,你们不过是被无聊逼得发疯,四处寻找刺激罢了。”
扎罗并未因这番话动怒,反而笑了起来。
“有趣的见解。我便如你所愿,在精神上将你们彻底碾碎。尽情挣扎吧,让我看到更多乐趣!”
黑暗中,那两团绿色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
狼之主的注视,鲁珀无从逃避。
德克萨斯与拉普兰德仿佛被无形之力扼住下颌,被迫迎向兽主的视线。
顿时,一股磅礴的精神威压如海啸般向她们涌来。
“呃啊……!”拉普兰德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嘶吼。
德克萨斯紧闭双眼,却根本无法阻挡那灼热的注视。眼前是一片橙红,刺痛之下,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当她再度睁开双眼时,却愣在了原地:眼前的并不是庞贝古城废墟,而是一座熊熊燃烧的宅邸。
“这……是哪里?”德克萨斯喃喃自语。
“德克萨斯,你逃不掉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什么?”她猛地转过身,只见拉普兰德身着一套从未见过的装束,剑锋直指着她的面门。
“拔剑吧,德克萨斯。这是你我之间注定的对决。”
“你……在说什么?”德克萨斯下意识地后退。
“已经失去战意了吗?我认识的德克萨斯可不会这样。”拉普兰德嘲讽道,“是家族的覆灭让你一蹶不振?无妨,生存的本能会驱使你挥剑的。”
“等等,拉普兰德!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不是多年的搭档吗?还有家族的毁灭……我的家族明明安然无恙!”
拉普兰德没有回答。剑光一闪,锋刃已没入德克萨斯的胸膛。“呵,是我赢了。”
德克萨斯踉跄后退,无力地倚靠在一根燃烧的梁柱上。
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唯有一道身影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位黑发女子,身披白袍,瞳孔中带着白色的菱形。
她缓步走近,轻轻将手按在德克萨斯的肩上。
“累了吗,德克萨斯。没关系的,放下吧,我带你离开这里。”白袍女子柔声说道,双手托起一块黑色石头,“来吧,拥抱它,和它融为一体吧。”
德克萨斯的大脑渐渐空白,眼皮也越来越沉重,眼前笼上了一层白雾。
什么都不愿想了,就这样吧。她缓缓抬手,向那块石头伸去。
“等等!德克萨斯,先听我说!”
德克萨斯的动作停了下来:“博士?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要和石头融为一体!是要用它扎自己!”
“我……做不到……”德克萨斯喘息着,“你……你来帮我吧。”
“不行,这件事只能由你自己来。如果我代你动手,一切就失去了意义。我等你回来!”
周围的景象突然淡去,化为一片纯白的空间。白袍女子与德克萨斯相对而立。
“看看你自己,德克萨斯。你真以为能战胜狼之主吗?
我们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不正是这样一个平静的结局吗?放下吧,战斗只会带来无意义的伤痛。”
白袍女子还在喋喋不休,德克萨斯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眼前的雾气渐渐散去了。
“家族的争斗,让我学会了生存。”
“在罗德岛的旗帜下战斗,让我找到了值得守护的同伴。”
“我所选择的道路,纵然伤痕累累,却是我作为德克萨斯存在过的证明!”
“所以,把我的战斗意志,还给我!”
一道白光将德克萨斯彻底笼罩……
扎罗望着痛苦匍匐的双狼,以及一旁勉力支撑的莱昂图索,放声大笑:“哈哈哈,不错不错!博士,你来说说看,是他们的精神先崩溃,还是你先撑不住呢?”
他转头望向博士,忽然察觉到对方的气息不知何时已截然不同。
此时博士的右眼中,一个白色菱形图案正在闪烁。
“嗯?你在搞什么鬼把戏?”扎罗的狂笑戛然而止,他眯起双眼,“是我的错觉吗?你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
“啊哈哈,可以这么说吧。”‘博士’嬉皮笑脸地回应,“正好那家伙在忙别的事,我就出来透透气咯。”
“白色菱形,有意思……你看起来和那个女人关系不浅,看来她的控制欲还挺强啊。”
‘博士’并未否认,只是轻松地活动了一下手脚。
他判若两人的模样,就连扎罗身旁的仆从们一时间也不知所措。
“藏得够深啊,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你出来就只是为了透透气?”
“啊,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件事。我这人不记仇的——所以有什么账,当天就结清。刚才你手底下是不是有人说,我是个连源石技艺都不会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