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议题。特雷西斯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我计划亲自带领十三位精挑细选的死士前往普瑞赛斯的宫殿。以我们的实力,必定能发现一些关键线索。
博士摇摇头:你们还打算去那里找线索?我进出那座宫殿至少十次甚至九次了。如果真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早就该被我发现了。
你真的确信自己能注意到每一个细节?特雷西斯皱了皱眉头。
我这是在阻止你去送死。你根本不明白普瑞赛斯的手段有多可怕。更何况,这里是她精心设计的宇宙。你们自己都叫她女祭司。博士敲了敲桌子。
特雷西斯冷笑一声:怎么?当她的狗当出感情来了?这么急着吹捧主人吗?
会议室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博士却不以为然:有趣的观点。他的目光看向特蕾西娅,又回到特雷西斯身上,说不定她真的是这么看我的。但是你们所有人——包括你亲爱的妹妹特蕾西娅,都只是她用来和我谈判的筹码。在她看来,恐怕你们的地位不会比我高吧?
这和地位有什么关系吗?我和特蕾西娅也是从最普通的萨卡兹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博士伸出一根手指,正因为地位的差别。我进出宫殿不会引起异常,但你们进入那里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
所以我才说要带着死士前往。特雷西斯的眼中闪过寒光,既然称为,自然已经做好了觉悟。
你的觉悟用错了方向。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是隐忍,至少要弄清楚她举办这场游戏的真正目的。
目的?特雷西斯冷笑一声,这还不简单吗?哥伦比亚通过游戏获得了超越时代的科技,维多利亚得到了传说中的圣剑,前任魔王奎隆更是借此修成功德轮,前往了极乐世界...普瑞赛斯的游戏就是一场赤裸裸的交易。每个参与者都带着明确的目的前往,而她则从中获取乐趣。
博士愣了一下,虽然他知道该怎么反驳特雷西斯,但是那些证据便是他的一大堆“高级作战记录”。要是把那些东西给他们看,还真不如直接喂海嗣干脆一点。
我不同意这个观点。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是凯尔希!博士抬头望去,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瞥。
特雷西斯饶有兴致地转向她:有意思。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传说,普瑞赛斯创世的时候身边就站了一只绿色菲林。想必凯尔希定是无所不知了,不知你有何高见?
特雷西斯,你可知道这片大地上的文明已经延续了多少个千年?你们萨卡兹,不过是远古提卡兹的延续。同样的灵魂容器,同样的道路。而你们现在面对的困境,在时间长河中不过是一朵转瞬即逝的浪花。在更早的岁月里,曾存在过一个纯粹的时代。那时的人们参与普瑞赛斯的游戏,不为权势,不为力量,仅仅是为了——生存。这才是游戏最原始的本质。而现在,你们争论的是筹码,却忘了赌桌本身才是关键。
特雷西斯不满地看向博士,解释一下她的话。
博士摊了摊手:问我干什么?她要不是凯尔希,我早掀桌子了。
你们不是一向心意相通吗?
博士勾起嘴角:这话说的,要论心意,难道不是特蕾西娅殿下和我更相通吗?
够了!
曼弗雷德眼疾手快地按住特雷西斯即将拔出佩剑的手腕,低声劝道:大人息怒。而拉玛莲则看向特蕾西娅,后者正无奈地扶额叹息。
博士收敛了笑容:好了好了。凯尔希的意思是,最初的游戏根本没有奖品这回事,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交易了。
房间内陷入长久的沉默,众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特雷西斯重新打破沉默,既然不赞成进入宫殿...诸位可有其他提案?他的目光锁定在博士身上,似乎意有所指。
血魔大君杜卡雷优雅地晃动着高脚杯,轻啜一口:何必自寻烦恼?让那位存在对我们失去兴趣,不就好了?
失去兴趣?特雷西斯冷笑,你觉得普瑞赛斯是这么容易厌倦的人?
很简单,只要将泰拉的人类都转化为我们血魔的眷属...让他们永远沉浸在鲜血的欢愉中,不再思考,不再挣扎...这样的文明,自然引不起她的兴趣。
杜卡雷!特蕾西娅浑身颤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血魔大君慵懒地舒展身躯:我的小殿下,能接受血魔的赐福...难道不是蝼蚁们的荣幸?
呵,那我还有一个更妙的主意...食腐者之王孽茨雷发话了,不如让我的族人们融为一体,将整片泰拉吞入腹中?至少在我们的肚皮宇宙里,泰拉人还能还能活蹦乱跳...这可比变成只会吸血的傀儡强多了,你说是不是,杜卡雷?
凯尔希冷冷地扫视众人:看来今天的会议已经从战略讨论降格为行为艺术展示了?
拉玛莲优雅地抬起手:诸位,我有个相对可行的方案。用我们女妖的秘传骨笛,在普瑞赛斯附近奏响安魂曲。只要她陷入永眠,泰拉大陆就能获得安宁。当然,前提是...我们要先找到她的所在之处。
特雷西斯缓缓起身:这个提议值得考虑。他解下佩剑平放在中央的圆桌上,赞同的,请放下信物。
特蕾西娅轻轻放上一根缝衣针,拉玛莲的骨笛随即落下。凯尔希将自己的注射器摆在缝衣针旁,食腐者之王孽茨雷也将权杖置于桌上。只有血魔大君依然摇晃着酒杯,不为所动。
决议通过。我宣布即日起,萨卡兹将全力搜寻普瑞赛斯的踪迹。特雷西斯经过博士身边时,脚步停了一下:你就继续在这里,当个称职的擦鞋匠吧。
博士平静地整了整衣领:你们随意。在查明游戏真相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