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条线,乐宁心里没有太多想法。
她知道,华佳佳抹除的东西足够多。
不是每一个案子,都能通过现场确实的抓住凶手。 有些案子甚至就算留下痕迹,凶手也可能因为某些原因逃脱法网。
从来都不能只把希望寄托在犯罪现场上。
当然也不是完全移开的意思,而是以华佳佳的狡猾,他们能得到的不多。
她更寄希望的一条线,是周朝阳去询问植物的线。
从周琳的性格和职业来看,她是一个温柔细心的人。最开始或许她没能识破两个凶手的伪装,但后面她肯定能认出华佳佳。
华佳佳身上没什么值得暗示的,她的暗示都会很明显。
但假设她可能认识第二凶手呢。
如果认识第二个凶手,那就可能存在绞尽脑汁的暗示。
就如同她想的那样,植物如果是原本的植物,按照夫妻俩的职业,还有他们需要照顾一个孩子来说,养不了现在花盆里面那棵木槿那么好的状态。
植物极有可能是她想着还不错,重新找了一棵一样的替换。
在植物没问题的情况下,买卖和运送植物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她的暗示目标。
甚至在暗示的时候,以地板上泥土散落的面积来说,她还有可能做出表面的暗示,模糊凶手们的视线。
推倒花盆,是最后求救的希望。
她从不小看任何一个人。
愚蠢的人固然很多,聪明的人也从来不少。
周朝阳的确认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很快,花鸟市场的老板,以及周琳的表妹确认,花盆里这一棵木槿,不是当初卖出和送出的那一棵。
之前那一棵更大一些,没道理后来还能缩水。
这个消息着实让人振奋。
乐宁立刻出发去进一步验证,以及寻找屋子里这一棵木槿是从什么地方买卖的。
江启他们则是去现场,趁还没到下班时间,加紧时间查看一下华佳佳租住房子的防盗栏杆情况,以及阳台有没有痕迹残留。
他们没有搜查令自然不会进屋,只是带了对这方面了解比较深的齐问去,仔细研究一下焊接的情况。
最后是询问附近邻居,最近有没有听到焊接东西的声音,确认一下来源以及声音的时间。
工作量不小,时间还赶,他们必须在华佳佳下班前解决,所以去的人一行四个。
乐宁这边驱车前往目的地和周朝阳汇合。
达到之后,两人再次验证了花鸟市场老板的说法。
他十分确定自己当初卖出的那棵木槿,不是犯罪现场那棵。
虽然时隔已经一年多,但他卖出的木槿不多,当时那棵他还劝过周琳的表妹。
奈何小姑娘觉得与众不同,加上当时开花还挺好看,她坚持要送。
老板还专门和她说过,要是实在不满,就给他原封不动送回来他还给退。
后来没退,他还念叨了一段时间。
听着老板拍着胸膛的保证,乐宁和周朝阳都安心了许多。
那接下来就是寻找现在犯罪现场的那一棵木槿从何而来了。
这样的事情,自然要问专业的。
他们现在就在花鸟市场,那当然要顺便挨家挨户问过去。
这也是乐宁来花鸟市场的目的之一。
江启那边也会问一问邻居和物业,有没有在什么时间看到搬树的情况,能准确换掉树的时间。
周朝阳平时就喜欢养花逗鸟,对花鸟市场还算熟悉。
所以基本上都是他在问,乐宁一旁记录和查看。
清闲下来,乐宁相当乐意。
不过也不是完全清闲下来,她还在观察这些店里的人员配置还有老板的表情。
给周朝阳打辅助。
木槿在花鸟市场属于很少的植物类型,这些老板很少有,更别提卖出去了。
所以一连问了七八家,都没有什么收获。
终于找到有木槿的店了,对方就没卖出去过。
直到全都找遍了,他们还是没有得到线索。
回到门口,刚才被问过的老板好奇凑过来,带着几分了然说道:“没找到吧。”
乐宁和周朝阳缓缓转过身,锐利的目光扫过老板。
他这话说的,好像自己知道什么一样。
“老板这话,是早就有预料了?”乐宁狐疑打量他,“还是说老板你藏着什么话没说?”
老板见乐宁有审讯的意思,立刻连连摆手说道:“不不不,我就是知道你们找不到的,这市场里什么树啊花啊我都知道,你们不可能找到的。”
还是个热心群众。
“那老板你说说,我们在哪儿能知道?”乐宁问。
老板面色严肃,颇为认真说道:“去种植户家里,还有这半年街上也开了那么两三家卖这些的,他们可能有的。”
乐宁和周朝阳确认,老板确实是因为热心所以来提醒。
乐宁表情不再那么严肃,轻声说道:“那老板知道大概地址吗?”
老板也确实热心,飞快报出两个街道,还有最靠近市区的两个培育基地。
“老板你这够意思啊,真找到得多谢你。不过你之前怎么不说。”一旁的周朝阳疑惑说。
“怕你们不信不是,总得等你们问过才能说。”老板长叹一声, “我那个侄子的案子,也是你们刑侦破的,我想着你们调查也不容易,所以才来提醒的。”
老板还把自己的原因说了出来,表明自己没什么其他心思。
乐宁轻叹,说:“好,麻烦老板了,我们这就去调查。”
“不麻烦不麻烦。”老板脸微微红了,连连摆手示意他们走,自己脚步快速回了自己店。
分开后,乐宁他们迅速前往距离最近的基地。
问过后,他们给出了最近一年多卖出的木槿。
卖出的很少,基本全是商户。
乐宁他们告别后,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去商铺。
路上周朝阳还感叹了一下,养花鸟鱼虫这些东西,都开始大众化到市场外开店了。
以前他要看这些,都只能去市场。
地方相对偏,来回得浪费大半天时间。
乐宁笑说店里不便宜,要买还是得去市场。
周朝阳点头赞同。
在这样的氛围中,他们到达了第一家市场老板说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