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嫌疑人陆续落网，证据也开始不断齐全，乐宁和赵庆学后续的工作轻松了许多。
整理所有口供，做好查漏补缺，然后等待痕检那边结果。根据痕检那边的消息，他们已经提取到了三个人的指纹，对比结果如乐宁他们所想的那样，和卫阳扬、蒋雪、钱家齐都对得上。
同时上面还检测到毛发和皮屑，只要对比结果出来，那就是铁证上的铁证。
不是钱家齐不够聪明，是他自信卫阳扬为了利益，不会暴露他的存在，也自信发现一切后，蒋雪会抗下所有。
他的自信也确实有道理，一切也按照他说的那样发展了。
只是他不知道，人生不是一成不变的，会有意外发生。
每一个人，都不会按照既定的轨道走，总会有那么一刻是偏离的。
乐宁和赵庆学抓住了那一丝偏离，查出了背后的他。
又或许，他觉得留不下指纹，他认为警察无能。
他没想到，不光会有指纹，还会有dNA对比，这个技术对警方来说都没应用几年，现在消息相对闭塞，全靠报纸媒体传播，知道的普通人更少了。
“赵哥，你觉得这个案子会怎么判？”乐宁将整理好的资料拿起来，好奇望向赵庆学。
他见识的案子很多，之前处理的都是大案要案。对案子的情况也了解，会比她这种更加知道案子会怎么判决。
赵庆学思索了一下，轻声道：“这几年对杀人案件判决会严苛一些，因为要打击一些人作案的想法。钱家齐和蒋雪要是运气不好一点，可能会双双死刑。卫阳扬是被雇佣杀人，认罪悔罪态度良好的话，可能是无期，要坐牢差不多二十年。”
“他们在作案的时候，都想得太简单了。”
最后，赵庆学评价道。
乐宁还是第一次真正了解现在的判决情况，每个时期或者地区，判决轻重似乎都是不一样的。
相比十几二十年后，现在的判决更重一些，后面死刑用的就更加慎重，甚至轻易不会判决死刑，除非是特别恶性的案件。比如之前有禽兽父亲和情妇一起，将两个儿女扔下楼，那样的案件才判决的死刑，不分主谋和从犯。
卫阳扬也天真了，以为有家属的谅解书，就能减刑到他能接受的地步。
现在看来，大概是无期。
哪怕可能减刑，对卫阳扬来说，不是划算的买卖。
乐宁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件事。
上午她和赵庆学带着人去指认了现场，又移交他们到看守所。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基本都在整理资料，现在将资料归类整理好，贴好标签放好。等待其他证据出来放进去，一起将卷宗移交的检察院，这个案子就差不多了。
“明天能好好休息一下了。”乐宁再次感叹。
一起下班的姚丽无奈摇头：“你已经是第二次说了。”
乐宁不好意思笑笑。
下班回到家，乐宁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卫英兰。
卫英兰听完一愣，笑着点了点头：“好。”
从赵庆学那里知道卫英兰依旧没那么情愿她去搞刑侦后，乐宁听见她的回答，就没有追问什么愿不愿意她独挡一面的话，安静和她一起做饭。
比较难得的是，今天卫英兰吃完，主动邀请乐宁出门逛逛，算是饭后散步。
生活不是非黑即白，乐宁已经决定冷静对待，自然不会表露脾气，默默答应下来。
看着女儿略显失落的神情，卫英兰眼底闪过深思。
她在想，她之前的做法，是不是让乐宁即使想，也不能继续自己想做的事。
公安系统内虽然可以进行申请调动，但是也要别人愿意接收她，甚至是主动要人。她阻断了孩子之前的报考，现在就算她松口，也要女儿能去。
她低下头，回想曾经的举动。当初看起来聪明无比，现在才知道多愚蠢，她好像成了自己电视剧里不喜欢的控制欲，过度忧心孩子的家长。
卫英兰眼底难掩愧色，看着漫步在自己面前，手背在身后慢慢走着的乐宁，她终于下定了几天以来都没下定的决心。
她掏出手机，找到自己熟悉的那个号码，思索后发出一条邀请见面的短信。
发送后，她在乐宁转身看向她时收好了手机，没发现在她发送信息后没几秒钟，一条短信也发送到她手机里。
卫英兰快步跟上乐宁，两人在熟悉的街道闲逛。
晚上热闹的区域有很多摆摊，她们闲逛的时候还能买点家里缺的东西。乐宁则在旧书摊停了一会儿，最后选了两本还算有趣的书带走。
这个年代的娱乐比多年后少了很多，还好她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下来，看书已经是她的一种娱乐。
她和卫英兰各有收获，甚至还买了点水果，回家放冰箱里还吃两天没问题。
两人说一些工作上的八卦和趣事，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洗漱后乐宁躺在床上，靠着床头看书，心情已经彻底恢复平静。
她坚信她迟早能实现自己的目的，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实力，不管是在什么岗位上。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后，她的委屈和愤怒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自信。
年轻的身体没有经受过太多情绪堆积，精神状态十分不错，乐宁依旧是一夜无梦醒来。
起床、洗漱、走到客厅，然后环顾客厅和厨房，看着无人的家，乐宁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妈妈呢？
妈妈去哪儿了？
“妈！”乐宁喊了一声，发现没人应答。
她走到客厅中央，看了看最终锁定餐桌上已经放着的早餐，还有早餐旁边放着的小纸条。
“这么一大早就出去吗？”乐宁望着小纸条嘀咕，放下纸条坐下开始啃早餐的肉包子和稀饭。
她没有多想太多卫英兰出去干什么，亲妈也要有自己隐私，打电话还是一直想都没意义，卫英兰想告诉自己肯定会告诉。
而且只是早上出去而已，周围卫英兰熟悉，不会有大事。
吃完后收好餐具，乐宁顺手就洗了。
令她好奇的是，卫英兰似乎没在家吃早餐，这可是个稀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