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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衙门的密室内,只点了一盏孤灯。提督太监尚铭屏退左右,独自对着一份刚送来的密报,枯坐了半个时辰。烛火摇曳,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脸。

案几上,摊开的是关于妖道李子龙残党暗中串联、结交内侍、图谋不轨的线索。这条线,他盯了快两个月,一直引而不发。不是不想动,而是在权衡。如今朝野上下,谁不知道西厂汪直风头无两?威宁海子大捷的封赏余温尚在,那小子圣眷正浓,手段酷烈,连兵部侍郎、司礼监的大珰都说扳倒就扳倒。自己若贸然破了此案,功劳是大,但会不会抢了西厂的风头,惹来那尊煞神的猜忌?

他想起汪直那双年轻却冰冷刺骨的眼睛,想起西厂番役如今在街上那副趾高气扬、连东厂的人都不太放在眼里的架势,心中一阵烦闷。东厂经营多年,难道真要永远活在西厂的阴影之下?他尚铭,难道要一直对这个年纪足以做自己孙子的小辈俯首帖耳?

“干爹,”一个心腹档头悄无声息地溜进来,低声道,“线人来报,那几个余孽,似乎察觉风声,准备这几天就潜逃出京……”

时机稍纵即逝!尚铭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要么让贼人跑了,要么功劳可能被西厂截胡。他必须让陛下,让满朝文武知道,东厂还在!他尚铭,还没老!

“收网!”尚铭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调集最得力的人手,务必人赃并获,一网打尽!记住,动作要快,消息要严密封锁,尤其是……西厂那边!”

“明白!”档头心领神会,迅速退下。

行动异常顺利。在绝对的保密和精准的打击下,以三名核心人物为首的李子龙余党被一网打尽,从供词中还牵连出几名收了贿赂、传递消息的内侍。人证物证确凿,一条潜伏在宫禁之侧的隐患被彻底拔除。

尚铭拿着结案文书,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扬眉吐气的兴奋。他仔细斟酌措辞,写了一份奏报,既突出了东厂的功劳,言辞间又尽量保持低调,只说是“分内之事”,“赖陛下洪福”。他没有,也不敢在奏报中提及任何关于西厂的字眼。他知道,这道奏章一旦呈上,必然会引起汪直的注意,但他已别无选择。他需要这份功劳来稳固自己的地位,也需要借此试探一下汪直的底线。

次日清晨,太和殿常朝。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棂,在光滑的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百官肃立,气氛却与往日有些微妙的不同。龙椅上的朱见深脸上带着罕见的、不依赖于丹药作用的红润光泽,显然心情极佳。近日边关安宁,宫内隐患又除,他感到难得的舒心。

“东厂提督太监尚铭,”皇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明显的赞许,“前日破获妖人李子龙余党串联内侍、图谋不轨一案,擒拿首恶三人,一干人犯悉数落网,消弭宫闱大患于未然,功在社稷!着赏蟒衣一袭,玉带一条,岁禄加五十石!以示朕嘉奖之功!”

“奴婢谢陛下隆恩!此乃奴婢分内之事,不敢居功!”东厂提督尚铭疾步出列,跪倒在地,声音洪亮,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与谦卑。他微微侧头,余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武臣班列前排那个年轻的身影。

汪直站在那里,身着御赐蟒袍,面色平静如水。但若细看,便能发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蟒衣?玉带?加禄?这些赏赐他汪直早已拥有,甚至更厚。让他心头如同被毒蝎蛰了一下的,是这件事本身!

李子龙余党!这么大的案子,涉及宫禁安全,东厂竟然独立侦办,从头至尾,未曾向西厂——向他汪直透过半点风声!直到此刻皇帝当众褒奖,他才如同一个普通的朝臣般后知后觉!这尚铭,是想干什么?是想告诉满朝文武,他东厂依旧能办事,依旧是他汪直动不得的存在?还是想试探他汪直如今的底线?抑或是……他尚铭,已经找到了新的靠山,敢于和自己掰一掰手腕?

一股夹杂着被轻视的羞辱、权力被挑战的愤怒,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未知威胁的警惕,在汪直胸中悄然升腾、交织。他感觉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都投射在自己身上,似乎在揣测他对此事的反应。那些平日里对他唯唯诺诺的官员,此刻眼神中是否藏着一丝幸灾乐祸?那些被他打压下去的政敌,是否在心中窃喜,期待着他与尚铭的龙争虎斗?

退朝的钟声响起,百官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出太和殿。汪直步履沉稳,无视周围那些或探寻或敬畏的目光,径直走向正被几位官员围住道贺的尚铭。

“尚公公,”汪直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压力,瞬间冻结了那一片虚伪的寒暄,“恭喜啊。东厂此番,可是立了大功。”

那几位官员见状,如同受惊的麻雀,立刻讪笑着散开,留下尚铭独自面对汪直。

尚铭心中一凛,脸上立刻堆起惯有的、圆滑的笑容,转过身深深一揖,姿态放得极低:“哎哟,汪公爷折煞咱家了!不过是碰巧,碰巧罢了!比不得公爷您威宁海一战,那才是擎天保驾的不世之功!咱家这点微末小事,岂敢在公爷面前提起?”他刻意将“公爷”二字叫得格外顺口,试图用恭维化解这无形的剑拔弩张。

“碰巧?”汪直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目光如刀,直视着尚铭试图躲闪的眼睛,“李子龙案牵连宫禁,事关重大。东厂既然早有线索,为何不报知西厂,协同办理?莫非是觉得咱家这个总督十二团营、提督西厂的‘公爷’,不配与闻此等机密?还是你东厂,如今已不把西厂放在眼里了?”

这话已是极重的质问!几乎是指着鼻子说尚铭“目无尊上”、“心怀叵测”!周围尚未散尽的官员们虽然脚下不停,但无不竖起耳朵,放缓呼吸,生怕错过这厂卫巨头之间难得的正面交锋。这消息,顷刻间就会传遍整个京城官场。

尚铭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他没想到汪直如此直接,如此不留情面。他迅速调整表情,显得更加恳切,甚至带着几分被误解的“委屈”:“公爷这是哪里话!奴婢岂敢!实在是……实在是此事牵涉一些陈年旧案,线索繁杂,奴婢也是直到最后关头,拿到铁证才敢确认,生怕万一有误,惊扰了公爷,也污了西厂的清名。本想案件了结后,立刻具文向公爷详细禀报,谁知陛下……”他恰到好处地停下,将责任 subtly 引向了皇帝的突然褒奖,暗示自己并非有意隐瞒,而是没来得及。

汪直盯着他,看了足足三息的时间,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虚伪的谦恭,直抵其内心深处,审视着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最终,汪直什么也没说,只是从鼻腔里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不屑于再与他多言,拂袖而去,蟒袍的衣角带起一阵冷风。

看着汪直离去的背影,尚铭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最终化为一片沉重的阴霾。他知道,这番看似轻描淡写的质问,实则是汪直发出的明确警告。任何解释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这位权势滔天的西厂提督,已经对他独立行动的行为产生了强烈的不满和深刻的猜忌。裂痕,已无法弥补。

西厂衙门,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汪直坐在公案后,面前摊开的文书半晌未曾翻动一页。他只是用手指无意识地、一遍遍地敲击着坚硬的紫檀木桌面,发出规律而沉闷的“笃笃”声,如同催命的更鼓,敲在堂下肃立的韦瑛等人心上。

“查!”他忽然停下动作,那令人心悸的敲击声戛然而止。他抬起头,眼中没有任何温度,对肃立一旁的韦瑛冷声道,“给咱家仔细地查!尚铭最近都和什么人来往?见了哪些外官?收了谁的孝敬?东厂最近还有什么动作?是只有这一桩案子,还是背地里搞了不少小动作?哪怕是他晚上吃了什么菜,睡前见了哪个小太监说了什么话,咱家都要知道!”

韦瑛眼中凶光一闪,他早就对东厂那群“老古董”看不顺眼,觉得他们占着位置却没什么大用,如今见汪直动怒,立刻感到表现的机会来了。他躬身道,声音带着嗜血的兴奋:“提督放心!属下早就看那老阉狗不顺眼了!仗着资历老,时常阳奉阴违!这次竟敢如此目中无人,背着我们吃独食,属下定把他查个底朝天!连他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

“不止是查。”汪直的声音如同数九寒天的冰棱,冰冷刺骨,“找个由头,敲打敲打他。让他清醒清醒,在这京城,在这大内,谁才是陛下真正倚重的人!谁,才掌握着生杀予夺之权!让他知道,有些功劳,不是他想独占就能独占的!”

“属下明白!”韦瑛心领神会,脸上露出惯有的狞笑。所谓“敲打”,无非是寻个由头,比如东厂番役“行为不端”、“冲撞西厂办案”,或者找点东厂经手案子里的“程序瑕疵”、“证据漏洞”,然后抓几个东厂的人过来“问问话”,好好“说道说道”,煞一煞东厂的威风,让尚铭知道疼!

东厂衙门,值房内。尚铭挥退了所有侍从,连贴身的小太监都被赶到了门外候着。窗外已是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但他毫无睡意。汪直白日里那冰冷的目光、隐含威胁的话语,以及最后那一声意味不明的“嗯”,如同梦魇般在他脑海中反复盘旋,挥之不去。

他深知汪直的为人,年轻气盛,睚眦必报,手段酷烈更胜从前。连兵部侍郎马文升那样清正耿直的重臣、司礼监黄赐陈祖生那样根基深厚的大珰,都被其轻易构陷扳倒,自己虽然经营东厂多年,在宫内宫外也有一张不小的关系网,根底不算浅,但面对如今圣眷正浓、如日中天,手握西厂和十二团营部分兵权的汪直,真的有抗衡之力吗?

韦瑛那边已经开始动作了。就在傍晚,已有心腹来报,西厂的番役明显加强了对东厂几个重要档头和外围线人的盯梢,甚至在东厂管辖的几条街市上,西厂的人故意寻衅,与东厂的番役发生了小规模冲突,气焰极其嚣张。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和威慑,是在向他尚铭示威!

“他这是要对我下手了……杀鸡儆猴……”尚铭喃喃自语,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罗织罪名,锁拿入西厂那阴森恐怖的大牢,受尽各种酷刑,最后像杨晔那样,在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不明不白地死去,甚至死后还要背负污名。

恐惧如同带有毒刺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他窒息。坐以待毙?不!绝不可能!他尚铭在宫中沉浮几十年,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猛地站起身,在值房内焦躁地来回踱步。汪直并非无懈可击!他权势熏天,却也树敌无数,朝野上下,不知多少人对其敢怒不敢言!他跋扈专横,屡兴大狱,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违法乱纪的把柄?辽东所谓的“大捷”,那巨大的斩获数字,就真的那么干净,没有一点杀良冒功、虚报战绩的水分?他结交给事中冯瓘、御史王亿等人,操纵言路,排斥异己,难道无人知晓其中关窍?他纵容韦瑛等爪牙横行不法,肆意勒索官员,侵吞财产,难道就真的能做到天衣无缝,毫无痕迹?

一个念头,如同在漆黑冰冷的深海中燃起的一簇鬼火,在他心中骤然亮起,并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炽烈——要想自保,就必须先抓住汪直的致命弱点!必须在汪直动手除掉自己之前,找到足以扳倒他,或者至少能与之抗衡、让其投鼠忌器的证据!

他走到门边,侧耳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确认绝对无人偷听后,快步回到书案前,动作有些急促地磨墨,铺开一张素笺。但他提起笔,悬在纸面上方,却久久没有落下。他没有写下任何文字,只是盯着那空白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纸面,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狠厉与深沉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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