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月楼问月问答大会,六皇子一着急,把上官瑞雪搬了出来,姜进迹仿佛被电击了一下。
忘了,今日之事被这个老六捷足先登,才没能请到上官瑞雪,自己要是再争,上官瑞雪会不会记恨。
“原来少师也在,敢问少师,是否也想回答?”
“香快燃尽,你们的答案,问月姑娘还未给出评价,我应该是来不及了,三世子不必管我。”上官瑞雪微微探出一点身子,让姜进迹能够看到,一脸微笑,然后坐下。
得到这个答复,姜进迹放下心来,“姜石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少师不领你的情,就别在这里当跳梁小丑了,问月仙子,你也听到了,他没有王妃之位,我有!大宛一定和女儿国交好!”
“世子有心了,可与你一子。是否有缘,还看接下来,若能获得二子,今日定当单独面见世子,若能满足小女子三个条件之中的两个,问月自当扫枕待嫁。”
拿到一子,姜进迹立刻向姜石磊炫耀,气得六皇子把手里的茶杯摔得粉碎。
忽然,问月又说话了,“香还剩一点点,不知这位少师大人,可否回答小女子的问题?”
“问月姑娘既然想听,那在下就讲一个故事吧!”当姜石磊说要把自己的答题都给自己时,上官瑞雪敏锐地发觉问月看向自己,眼神中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万朝大陆遥远的边界上,有一个小国,大部分被罡风带所包围,只有一条悬崖峭壁能通向外界,这条路不仅崎岖,还云雾缭绕,凶险万分,所以这个小国孤立于世界中,不为所知。
这里资源丰富,百姓自娱自乐,有一灵脉让这小国得以万年不倒。但是每隔十二年的阴葵,却逐渐破坏这条灵脉,到了最近这些年,小国的环境日益恶劣,百姓生活开始捉襟见肘。
恰逢有外人闯进崎岖险路,自此,小国和外界有了来往,可是小国实力一般,很难外出发展,而到访外人却不断盘剥小国仅剩的资源,令小国生存更加困难。外界难以通过那条唯一的道路大规模侵犯,奈何阴葵不受任何限制,小国被迫固步自封。
终于有一日,小国国王开始派遣使者去外界求助,可是这些使者,大部分在接触到更美好的生活后,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家乡,定居于外界。
有人还未忘记自己的使命,听说其他人都选择后,自己也迷茫了,不知如何是好,若是不答应外界之人的要求,很难让人家帮助自己的小国。但若是答应了,很可能身不由己,再也回不到故乡。
天道苍苍,能修复灵脉的人何在?他会愿意帮助自己吗?”
上官瑞雪讲完现编的故事,问月情绪激动不已,“今晚大会就此结束,有请上官少师!”
此言一出,场面混乱起来,纷纷叫嚷不公平、不合规矩、要讲诚信之类的话语……
包间内,王公贵胄们却没有任何意见,在这立储关键时刻,上官瑞雪无疑是最重要的几个人之一,与他结怨,傻子才会。
“问月姑娘,如果你能代表女儿国,还请不要做出失信之事,请继续这场大会,下官不才,颇有些奇思妙想,想必能获得二子。”
“大人既有信心,那问月恭敬不如从命,继续问答大会!”
人群总算恢复秩序,上官瑞雪的故事分明是在说问月,只不过把大海换成了罡风带而已,有了这份底,接下来的问答,自然会简单很多。
“卿本佳人!请继续之后的诗词,无题目限制!人人都可提交答案,同样是限制一人一份,一炷香为限。”
有文采的人很多,纷纷提笔。有感同身受,悲叹问月作为使者,身不由己的;有设身处地,说问月需要一位理解自己处境的才子,不仅能完成她的使命,还能长久陪伴左右,安享余生的……
以往到了这第二问,大部分人都是风花雪月,今天自己的心事被上官瑞雪猜中大部分,呈上来的诗词,差不多都是围绕自己的使命和心愿来写,这反倒让她难以抉择,只能根据诗词好坏,先淘汰一批人。
眼看香又要燃尽,问月主动询问上官瑞雪,“少师大人,你可有佳作?”
“我对于诗词并不擅长,所以没有!”上官瑞雪也不隐瞒,直接回答,让问月眼中全是失落。
“虽不善于诗词,但我可以说说自己的想法,而且字也粗鄙,就口述吧!”
“大人请说!”
“卿本佳人,奈何是卿?问世间情为何物?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皆笑话耳?不然,愿得一真心,留名天地间!”
“好!大人果然懂我,予一子!”问月激动不已,但为了稳定其他人,随意选了几篇,予以半子。
第三问,十两银子说出一物,问月认可后,当场以此物为主题弹奏,言物之人必须快速做出词来,若是能唱出来更好!
这可难住了在场大多数人,通音律的,知道一首好曲可不是那么易得。遇到特殊情况,有感而发的情况也有,但是极少。如今先要言物,主观思想作祟,很难有感而发,而作曲是问月,不是自己,还需快速配词,无论如何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完成。
文采好的,大部分又不同音律,所以,此次参与者寥寥无几。
有几人既通音律,也有文采,只是选物上也犯了难,适合自己发挥的物件,不是没带,就是没有,周遭都是俗物,选了也不一定有好词,更别说还要配上问月的音律。
交了银子,必然要试一试,有人指着月亮,这是最容易的题材,但是问月古琴声一响,和自己准备好的词完全不搭,匆忙中改换词,勉强适合音律,却难以符合问月的心境。
有人选花,这也是很容易出词的物品,但柔月楼没有芙蓉、荷花、兰花这些比较贴合问月的花,词虽然做出来,也是难以打动问月。
五六人尝试之后,问月再次看向上官瑞雪,“大人对音律可有涉猎?”
“既然姑娘邀请,我就献丑一次,我身边也没什么好东西,就随便一俗物吧!筷子。”
筷子!问月一愣,这怎么弹?
其他人也是一愣,筷子和问月有什么关系?
“问月姑娘可休息一下,我先把我的词唱出来。”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
上官瑞雪歌声响起,问月立即有了感觉,古琴声音响起。
“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多少红颜美,找不到归宿,多少风雨摇,前途不能主。人生何其短,怎堪苦苦恋,岁月催人老,向谁去喊冤?问你,何时曾看见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我了梦寐以求的容颜,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
这是上官瑞雪上一世最喜欢的歌之一,因为他就是一个最普通的平凡人,稍作改动,以适合当下的情境,唱完之后,自己也有泪花在眼眶里转动。这一世,他不要再做凡人。
问月弹奏完,立刻留下两地晶莹的泪珠,凡人吗?自己想错了吗?
整个柔月楼再次陷入沉寂,所有人都想到了自己的境遇,如果不能出人头地,其实找个志趣相投的伴侣,终老一世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凡人,遍地都是,总以为自己能改变天地,痴人耳。
姜石磊可不认为自己是凡人,但这歌曲确实好听,闭目回味了一会之后,带头鼓掌,随后,掌声雷动。
“再予少师大人一子!”问月拭去泪痕,侍女又送出一子。
第四问,男人,必须三妻四妾吗?无需银两。
有人答是,有人答不是,解释都很俗套,问月再次看向上官瑞雪。
“这次可能要让姑娘失望了,在下妻子很多,所以答案是不必须,但于我,却必要。”
“何解?”问月有些失望,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毕竟他回答了不必须。
“无解!”
问月彻底失望,淡淡说道:“今日只有上官少师大人获得三子,请屈尊单独相见。”
“恭喜少师,赢得美人芳心,预祝少师抱得美人归!”六皇子一通马屁。
“还有三个要求,我未必能满足。”
“只需要达成两个,少师不必担心,尽管应承下来,我会全力支持少师!”
会支持我的,可不止你一个,若问月真能代表女儿国与大宛交好,大家都会支持我!只是,如果投入太高,你们能舍得?
上官瑞雪心中嗤之以鼻,走出包间。
问月的闺房,也是一片素雅,侍女点燃熏香,倒好茶,就躬身退出。
“少师大人,年轻有为,问月钦佩,不过你猜测并不准确,女儿国早已一分为三,举国3000余人,还要内斗,嗟呼!但最重要的原因,确实是阴葵,小女子第一请求,能否消减阴葵之力?”
“我暂时不能!”
问月神色又黯淡一分,“暂时,那以后呢?”
“不好说,未来的事,谁能说得清,这个世界有修仙者,凡人做不到的,也许仙人能做到,在下正在寻求修仙之道,说不定未来能做到,只不过,时间或许会很久,可能要让姑娘失望了!”
“你怎么如此老实!”问月失望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