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第 192 章：驿站交接?边疆急报
正德三年（1508 年）?夏（八月十二日）?巳时?京北清风驿
巳时的日头已有些灼人，清风驿的庭院里却站满了人。沈知薇与陈猛带领的押运队刚抵达驿站，五十辆马车整齐停在院中，车轮上的软布沾着沿途的尘土，却丝毫不影响车厢内火器的安稳。驿站驿丞王大人带着两名驿卒，捧着交接文书快步迎上来，脸上满是恭敬：“沈千户、陈将军，一路辛苦！顺天府已收到您的传信，衙役们正在清剿京北的山匪，绝不让他们再扰了朝廷物资的路。”
沈知薇翻身下马，接过交接文书仔细核对：“王驿丞，这些马车里装的是边军火器，需妥善看管，我们休整半个时辰后继续赶路，务必在五日内抵达宣府驿站。另外，驿站的水和粮草要尽快备好，士兵们还得赶路。”
“放心！” 王驿丞连忙点头，“水和粮草早就备好了，就在东厢房，您让士兵们先去歇息。火器马车小的会派专人守着，半步不离！”
陈猛走到马车旁，检查了车厢外的油布和封条：“封条完好，没被人动过。沈千户，让锦衣卫暗卫在驿站周边巡查，别大意，虽然山匪被清剿了，但保不齐还有其他隐患。”
沈知薇点头，转身对身后的锦衣卫道：“分成两队，一队守在马车旁，一队去驿站周边探查，三里内不得有陌生人靠近。”
锦衣卫领命而去，驿站的庭院里顿时忙碌起来 —— 士兵们扛着行囊往厢房走，驿卒们提着水桶、端着粮草穿梭其间，只有装着火器的马车旁，始终站着警惕的守卫，气氛严肃却有序。
沈知薇刚走进驿站大堂，就见一名猎鹰卫暗卫匆匆赶来，手中举着密报：“沈千户，陆指挥传来消息，陆砚青大人从边疆发来加急密报，瓦剌骑兵昨日突袭了宣府边境的两个村落，劫掠了不少粮草，还放火烧了民房，边军已派人去救援，但火铳不足，应对吃力。陆指挥还说，这封密报已同步送抵兵部和陛下御前，朝廷很快会有旨意下来。”
沈知薇接过密报，指尖划过 “突袭村落”“火铳不足” 等字样，脸色瞬间凝重：“看来瓦剌是真的要动真格了。你立刻回禀陆指挥，说我们会加快赶路，争取提前一日抵达宣府，绝不让火器耽误边军御敌。”
暗卫领命离去，陈猛正好走进大堂，见沈知薇神色凝重，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边疆急报，瓦剌突袭了宣府的村落，边军火铳不够，应对吃力。” 沈知薇将密报递过去，“而且这消息已经报给兵部和陛下了，咱们更得加快速度，不能辜负朝廷的指望。”
陈猛看完密报，眉头紧锁：“好！咱们休整半个时辰就出发，夜里也赶路，争取提前一天到。”
午时?紫禁城文华殿（朱厚照接报）
同一时刻，紫禁城文华殿内，朱厚照正与兵部尚书、内阁大学士议事，案上摊着一份插着羽毛的加急密报 —— 正是陆砚青从边疆发来的急件。密报上 “瓦剌集结骑兵五千、八月底攻宣府、边军火铳仅百余支” 的字样，让殿内气氛瞬间凝重。
“岂有此理！” 朱厚照将密报拍在案上，明黄色常服的袖口因愤怒而微微晃动，“瓦剌竟敢如此放肆，不仅突袭村落，还扬言要攻宣府城！兵部，边军的粮草和军备现在是什么情况？”
兵部尚书连忙躬身：“回陛下，边军现存粮草仅够支撑一月，火铳多是老旧款式，射程不足百步，确实难以抵挡瓦剌骑兵冲锋。陆砚青大人在密报中恳请朝廷加急调拨新造火器，尤其是虎豹营的奔雷短铳，还需增派教官指导使用。”
“虎豹营！” 朱厚照转向身边的太监李德全，“传朕旨意，命陆砚昭即刻加快奔雷短铳量产，所需陨铁、燧石由工部、京营全力配合，不得推诿；另，准陆砚昭亲赴边疆送械，所需人手、粮草由兵部协调，务必在八月二十五日前将火器送达宣府，给边军留足训练时间！”
“奴才遵旨！” 李德全躬身领命，快步去传旨。朱厚照看着殿外的天空，语气坚定：“宣府是大明北疆门户，绝不能丢！朕要让瓦剌知道，大明的边疆，不是他们想攻就能攻的！”
内阁大学士上前道：“陛下英明！臣建议再派锦衣卫暗卫去边疆探查，摸清瓦剌的粮草囤积地，若能断其粮草，边军御敌会更有把握。”
“准！” 朱厚照点头，“让王勇协调，务必查清楚瓦剌的动向，为边军提供情报支持。”
午时?虎豹营工坊兵工厂
几乎与文华殿同步，虎豹营兵工厂的铸铳作坊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工匠们围着熔炉，正将烧得通红的陨铁倒入短铳模具，赵小匠拿着长钳，仔细调整模具的位置，确保短铳枪管的弧度精准。“再加把劲！” 赵小匠高声喊道，“边疆的士兵等着这些短铳救命，咱们多造一支，他们就多一分胜算！”
陆砚昭站在作坊中央，手中拿着刚造好的奔雷短铳，正在检查防冻火帽的安装 —— 火帽外层裹着加了羊油的蜡，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按下去时 “咔嗒” 一声，火花明亮。“不错，防冻效果比预期的还好。” 陆砚昭点头，转身对身边的小旗道，“让工匠们每造好一支短铳，就先试射三发，确保射程和精度都达标，不能让有问题的火器送到边疆。”
“遵命！” 小旗立刻传达命令，试射场的方向很快传来 “砰！砰！” 的铳声，每一声都代表着一支合格的短铳即将诞生。
就在这时，猎鹰卫队长李颖气喘吁吁地跑来，身后还跟着传旨太监李德全。“指挥，陛下有旨！” 李德全展开明黄色圣旨，声音清亮，“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瓦剌犯边，宣府危急，命陆砚昭加急督造奔雷短铳，八月二十日前需备妥两百支及防冻火帽千枚，由陆砚昭亲赴边疆送达；所需陨铁、工匠由工部、京营协同调拨，兵部负责粮草押运，锦衣卫协助探查瓦剌动向，钦此！”
陆砚昭躬身接旨，起身时眼中满是坚定：“臣定不负陛下信任，按时将火器送达宣府，与陆砚青共守边疆！”
李德全笑着点头：“陛下还说，你若需人手，可从京营调兵，务必确保一路安全。” 说完，便带着随从离去。
李颖连忙递上陆砚青的加急密报：“指挥，陆大人的密报也到了，与陛下旨意内容一致，还说边军已在宣府城外挖好战壕，就等火器到了布置防御。”
陆砚昭接过密报，转身对赵小匠道：“陛下下了旨意，咱们更得加快进度！把所有能调动的工匠都调来造奔雷短铳，盘龙铳的生产先停一停，优先满足边军需求。你只管造铳，人手、原料不够就跟我说，朝廷会全力支持。”
赵小匠挺直腰板：“放心吧指挥！有陛下的旨意，工匠们肯定更有干劲，就是不睡觉，也会按时完成任务！”
未时?兵部衙门（粮草协调）
未时的兵部衙门，尚书正召集各司官员开会，案上摆着陆砚青的密报和朱厚照的圣旨。“都听好了！” 尚书拍了拍桌子，“陛下已下旨，命陆砚昭亲送火器去边疆，咱们的任务是在八月二十日前备好足够的粮草和军备，由雄狮卫押运，与火器车队一同出发。”
“尚书大人，” 粮秣司郎中起身道，“边军现存粮草仅够一月，咱们需调至少两月的粮草，可京营库房的存粮不多，是不是从周边府县调拨？”
“立刻去办！” 尚书点头，“传我命令，让顺天府、保定府即刻调运粮草至京营库房，八月二十日前必须集齐，若耽误了边疆用度，拿你们是问！另外，军备司要准备足够的盔甲、刀剑，边军可能要与瓦剌近战，这些都不能少。”
众官员齐声领命，各司立刻行动起来 —— 粮秣司去协调府县调拨粮草，军备司去清点库存盔甲，驿站司则安排沿途的粮草补给点，整个兵部都为支援边疆忙碌起来，每个人都清楚，八月底的宣府之战，关乎大明北疆的安危。
未时?浣衣局（日常与暗流）
未时的浣衣局，皂角味弥漫在空气中。刘瑾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核对今日的洗衣清单 —— 他面前的木桌上摆着笔墨和账本，每洗好一件衣物，就会在账本上画个 “√”，动作熟练而认真。马永成蹲在不远处的洗衣盆旁，手中的木棒机械地捶打着衣裳，目光时不时瞟向刘瑾，心中的嫉妒却比之前淡了些 —— 这些日子，他见刘瑾每天都忙到日落，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才明白对方的副管事不是白来的。
“刘副管事，这是今天洗好的宫装，您检查一下。” 一名小太监捧着叠得整齐的宫装走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刘瑾放下笔，拿起宫装仔细查看，连衣角的褶皱都不放过：“不错，洗得很干净，叠得也整齐，赏你半块点心。”
小太监喜出望外，连忙道谢后跑开。马永成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低声道：“你每天这么忙，图什么？不就是个副管事吗？”
刘瑾抬头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宫装：“图什么？图对得起陛下给的机会，图晚上能睡个安稳觉。你要是也踏实干活，别总想着偷懒，说不定哪天也能升管事。”
马永成沉默了，手中的木棒停了下来。他想起自己被贬来浣衣局后，每天不是偷懒就是抱怨，衣裳洗得马马虎虎，还总被管事教训，而刘瑾却靠踏实干活升了副管事，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我…… 我知道了。” 马永成低声说，重新拿起木棒，用力捶打衣裳，比之前认真了不少。
刘瑾看着他的变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 他知道，马永成终于想通了，只是这改变，来得晚了些。
这时，浣衣局管事走过来，递过一份新的清单：“刘副管事，宫里传来消息，月底要举办祭祀大典，需要洗的祭服比较多，你安排些人手提前准备，别耽误了时辰。”
刘瑾接过清单，仔细看了看：“放心吧管事，我会安排最细心的人来洗祭服，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 说完，就起身召集太监们，分配洗祭服的任务，整个浣衣局的秩序井然，再也没有之前的懒散模样。
申时?锦衣卫衙门大堂
申时三刻，王勇正与沈知薇的传令兵、兵部派来的协调官一同议事。传令兵递过押运队在清风驿的交接文书，兵部协调官则带来了粮草押运计划。“王大人，” 协调官道，“兵部已安排好粮草，八月二十日与火器车队在京营库房汇合，一同前往宣府，还请锦衣卫派暗卫沿途探查，确保路线安全。”
王勇点头，转向传令兵：“沈千户那边进度如何？能按时抵达宣府吗？”
“沈千户说会加快赶路，争取提前一日抵达。” 传令兵答道，“另外，陆指挥计划亲送第二批火器，让锦衣卫协助看守兵工厂和京营库房，防止有人趁机搞破坏。”
王勇起身，走到墙上的边疆舆图前，用红笔圈出瓦剌可能进攻的路线和粮草囤积地：“让暗卫分三队行动，一队去宣府驿站接应押运队，一队去瓦剌聚居区探查兵力和粮草，一队留在京城看守兵工厂和库房。务必在八月二十日前摸清瓦剌的动向，给边军和陆指挥提供准确情报。”
“属下明白！” 锦衣卫们齐声领命，转身去安排。王勇看着舆图上的红圈，心中清楚 —— 有了陛下的旨意、兵部的粮草、虎豹营的火器和锦衣卫的情报，这场宣府之战，大明定能获胜。
酉时?虎豹营议事房
傍晚时分，陆砚昭坐在议事房内，面前摆着三份文书 —— 奔雷短铳生产进度表、边疆兵力部署图、朝廷粮草押运计划。秦安站在一旁，手中拿着夜枭卫教官的名单：“指挥，夜枭卫的二十名教官都已准备好，每人都熟悉奔雷短铳的使用和战术，另外，兵部派来的粮草押运官也到了，说八月二十日会准时在京营库房汇合。”
陆砚昭拿起进度表：“赵小匠说八月二十日前能造出两百支短铳，咱们当天就启运，与粮草车队一同出发，争取八月二十五日前抵达宣府。你再跟猎鹰卫对接，让他们把瓦剌的动向情报及时传过来，咱们也好提前制定战术。”
“遵命！” 秦安立刻记录下来，转身去安排。陆砚昭走到舆图前，手指在宣府城的位置停留 —— 那里有等待火器的边军，有流离失所的边民，还有他的兄长陆砚青。他想起朱厚照圣旨中的 “共守边疆”，想起兵部协调的粮草，心中愈发坚定：这场仗，不仅要赢，还要让瓦剌再也不敢轻易犯边。
夜幕降临，虎豹营的灯火依旧明亮。议事房内，陆砚昭仍在研究边疆的兵力部署图，时不时在上面标注些什么。兵工厂的方向传来持续的敲打声，那是工匠们在加班加点地造铳；远处的京营方向，粮草押运的准备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整个京城都在为支援边疆而忙碌。
远处的钟楼传来戌时的钟声，浑厚的声响在夜空中扩散。陆砚昭收起地图，走到窗前，望着兵工厂的灯火，心中默默念道：陛下的信任、朝廷的支持、所有人的努力，定能守住宣府，守住大明的边疆！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很辛苦，但有朝廷上下的协同，有虎豹营和边军的并肩作战，这场关乎大明安危的战斗，必胜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