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李逍遥将那张从贤亲王书房缴获的兽皮海图,再次铺展在巨大的龙案之上。这一次,旁边还附上了靖安府连夜整理出的、关于“千面人”与万妖岛关联的密译文件。
“陛下,王爷!靖安府急报!”
得到允准后,苏小小快步走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她甚至省去了礼节,直接呈上一张纸条和一枚人皮面具。
“陛下,王爷,我们晚了一步!水师副都督张骏,失踪了!”
李逍遥心头一凛,接过纸条,上面是一行潦草而挑衅的字迹:
“棋差一着,海外再会。——千面人,顿首。”
那枚人皮面具,赫然是张骏的模样,做工精巧,足以以假乱真。
“何时发现的?”李逍遥的声音冷了下来。
“就在一个时辰前。我们的人按照计划前去‘请’张副都督议事,却发现府邸已空。根据痕迹判断,他至少已离开十二个时辰以上,行事干净利落,未留下任何指向其逃亡路线的线索。”苏小小的语气带着自责和愤怒,“他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毒蛇,在我们收网的前一刻,遁入了阴影之中。”
皇帝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京城戒严,各路口岸皆有盘查,他如何能逃得如此干净?”
“陛下,‘千面人’既然能伪装成张骏数月而不露破绽,其易容之术已臻化境。”李逍遥冷静地分析,眼中寒光闪烁,“他此刻可能已是任何一个模样,混在商旅、流民,甚至……可能早已登上某条开往海外的船只。现在全城搜捕,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放下纸条,目光重新落回那张海外舆图上,手指重重地点在“万妖岛”上。
“陛下,此獠此番遁走,目的地只有一个——万妖岛!他回去,是为了与长生殿残部汇合,凭借天险,负隅顽抗!”
皇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逍遥王,依你之见,该当如何?难道就任由他逍遥法外?”
“不!”李逍遥斩钉截铁,他的思路无比清晰,“正因为他已逃往万妖岛,我们才更应远征!”
“其一,他虽先走一步,但孤身潜逃,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我大唐举国之力打造的无敌舰队!我们虽失了先机,却握有绝对的力量优势!”
“其二,他逃回老巢,正省了我们在茫茫大海上搜寻他的工夫!我们要做的,不是跟在他身后疲于奔命地追赶,而是积蓄力量,直捣黄龙!将他和他的巢穴,一并连根拔起!”
“届时,任凭他千般变化,万般诡计,在煌煌天威之下,也只有灰飞烟灭一途!”
他的话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皇帝被这番话说动了,他沉吟片刻,眼中终于燃起决然的火焰:“好!便依你之言!朕便给你这支舰队,给你所需的一切!你要给朕,犁庭扫穴,毕其功于一役!”
“臣,必不辱命!”李逍遥肃然领命。
“陛下,逍遥王,琉焰国使臣东方晴求见。”
得到允准后,一身琉焰国华服的东方晴翩然入内,她先是对皇帝和李逍遥优雅行礼,随即目光也落在了那张海图上。
“陛下,王爷。”东方晴唇角含笑,语气却十分郑重,“我琉焰国虽僻处海外,亦知唇亡齿寒之理。长生殿势力肆虐海域,不仅是大周之患,亦是我等沿海邦国之威胁。”
她伸出纤纤玉指,点在海图上一处位于大周与万妖岛航线中途、形如珍珠的群岛。
“我王已传讯于我,授权我正式代表琉焰国表态:琉焰国愿开放本国‘珍珠港’,作为大周远征舰队最可靠的中途补给与修整基地。同时,我国将派遣最熟悉西部海域暗流、风暴与礁脉的资深向导随行,并出动三艘装备精良的快船协同作战,愿为王爷前驱,共讨邪佞!”
此言一出,皇帝眼中精光一闪。琉焰国的支持,不仅仅是提供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中转站,更是代表了海外势力对此次远征的认可与参与,这极大地弥补了大周水师对远海陌生的短板,也减轻了后勤压力与政治风险。
皇帝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海图上那狰狞的“万妖岛”标记,又看了看眼前意志坚决的李逍遥和态度诚挚的东方晴,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猛地一拍龙案,震得笔墨纸砚为之颤动!
“好!既然如此,朕便准奏!”
“敕令:封一字并肩逍遥王李逍遥为征海大元帅,总揽海外一切军政要务,节制诸军,便宜行事!”
“举全国之力,打造远征舰队!务必要给朕,踏平万妖岛,扬我大周国威!”
“臣,领旨!”李逍遥肃然躬身,眼中战意如火。
东方晴浅浅一笑,补充道:“陛下,王爷。根据我国古籍记载,万妖岛附近那片被称为‘幽灵海域’的地方,千年前并非海洋,而是一座沉没的古老大陆。长生殿选择那里作为总坛,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易守难攻。” 她的话语,为神秘的万妖岛又蒙上了一层更为古老和诡异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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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战略已定,钢铁巨舰即将扬帆!下一章,我们将见证远征舰队的盛大集结,各路红颜悉数登场,各司其职。同时,司徒明月将带来一个关乎远征生死的重要预言——海外三圣物!舰队能否顺利启航?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