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太傅不干了,说吴老头都玩好些天了,该他玩了。
布芙去调解,吴老将军不放手,死活不给,于是,俩老头闹掰了,布芙谁都哄不好。
干脆,谁都别玩,布芙把一边去抱回来,交给了乌木长川。
禁军,有两个营区,南大营和北大营,
每年,两个大营都有一场实战大比。
以前,比的比较内敛,打个擂台,看哪个营的高手最厉害,或者比个队列、阵型,看谁整齐,有气势。
近年来,两个大营比的东西就比较粗犷了。
什么实战模拟,一营功,一营守,谁打胜谁赢;什么野林极限挑战,两营放野林里,不给吃喝,三天内谁剩的人多,谁赢。
今年,听说皇帝亲自审核大比项目,添了新玩法。
京郊,一片在野林子边上新开出来的开阔地。
布芙坐在观战席,提着心看热闹,她怕皇帝把她推出去打架,她可不想打,最近打的太频繁,有点打腻歪了,消停的看一会儿热闹多好。
擂台比武,这种个人赛,没让布芙上,布芙就放松了很多。
拔河比赛,组装登云梯比赛,军令传递比赛,这些团体赛,也都没让布芙上,布芙彻底放松。
最后一场比试——山林争夺战。
皇帝看着坐在椅子靠背上,架腿晃着脚丫子,捧着个葵花头,嗑一个瓜子,皮子能吐出二里地远的布芙,邪魅一笑。
场上定了规矩:南大营和北大营,各选一百人参战,每人身上只能带三样东西,三天为限,哪个大营先抓到忠勇伯,哪个营胜。
啥?
布芙嘴唇粘着两片瓜子皮,呆呆的看着皇帝,我勒个去的,在这等着我呢。
她能说她不想去吗?好像不能。
皇帝为啥总显摆她能打架,他不知道他显摆一次,她就得罪一次人吗?
这次可不能白干活,得要点啥,不过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给,那也得试试。
所有人都看着布芙,布芙捧着葵花头,转了个方向,给了所有人一个后背,嘟囔着:
“我不去!”
皇帝愣了一瞬,从来没人这么直接的拒绝他的安排,脸一沉,道:
“忠勇伯,你要抗旨?”
“臣不敢。”
布芙从椅子上跳下来,扔了手里的葵花头,就剩几粒了,扔了也不可惜,跪在皇帝面前请罪。
刚跪下,布芙就说:“啊,臣头晕,不行,不行了。”
准备摔倒,瞅瞅左面,有个泥坑,瞅瞅右面,有个小石头,暗骂自己笨,选了个什么破地方,于是,布芙慢慢悠悠往前栽去。
“行啦,忠勇伯,别装了,还要欺君不成。”
严序怕皇帝真生气,赶紧先堵了布芙的路。
布芙拍拍胳膊上的灰,呵呵尬笑着站起来,转身对着下面两个大营的人说:
“一会儿,我就藏那棵树上,早点去抓我啊,怪冷的。”
皇帝深吸一口气:“放肆!你怎么回事?”
布芙回身,痛快的再次跪下,开口道:“皇上,您要是允了给北焰军的马加两个月精料,臣保管让他们三天抓不到臣。”
皇帝直直的看着布芙,真有胆啊,敢跟他讲条件,不过,他就缺这么有胆的臣子,非常好!
冷声道:“朕允了。”
“嘶!”
众人都傻眼了,还可以这样吗?抗旨,欺君,和皇帝谈条件,还谈成了,我滴个乖乖,全大夏就她敢吧。
戴遇小声嘀咕:“她咋不给西林军要点东西?”
陆文铮:“你们那几匹马,还用得着特意要精料?”
戴遇:“瞧把你嘚瑟的。”
陆文铮:“她是我的兵!”
戴遇:“你又跟我犟这事?”
陆文铮:“行啦,你的兵,你的兵,满意啦?先不说这个,且看她如何应对。”
这场山林争夺战,作为目标的布芙,能携带的东西不受限制,武器,食物,随便拿,只要她能拿得动。
一盏茶后,是布芙出发的时间,时间紧,布芙只能就地在观战台上做准备。
布芙抓起皇帝桌前的点心就往嘴里塞,别问她为啥胆子那么大,问就是只有皇帝面前摆了吃的。
初冬,野林子里,三天,不吃饱了如何躲那两百人的搜捕,出发前必须把自己喂饱。
严序看她咽的费劲,怕再噎到,赶紧给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结果布芙没接,示意他直接往她嘴里灌,因为她手上在忙着打绑腿。
严序,只伺候皇上,这次给布芙倒水,都已经是出格了,还让他端着喂她嘴里,这就有点过了。
愣了一下,看向皇帝,见皇帝示意他赶紧的别矫情,便稳稳端着喂这祖宗喝了满满一杯水。
布芙边拾掇自己,边嘱咐陆文铮:
“元帅,我那二狼和一边去,您帮照料好,看住了,我三天不在,它俩没准得来找我,到时候可就把我暴露了。”
“好。”
“戴帅,告诉你家赵厨子,三天后,我要吃他做的红烧肉。”
“行。”
布芙把皇帝桌子上的吃的全卷走了,裹成一个大包袱,往后背上一系,几个纵越就隐进了密林里。
她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把自己藏起来,如果被找到,就只能跑,跑不了就得打,反正只要不被抓到,就算她赢。
这场比试,皇帝无法近距离观摩,只能先在营帐处理其他公务,三天后看结果。
跟着布芙的两个龙影卫,算下来,已经盯了布芙三个多月了,若问他们的感觉,那就是:
不走寻常路是常态,惊险刺激天天有,意外总是出现的措不及防,偶尔还会有点小惊喜。
忠勇伯可太厉害了!
他俩都不敢跟头领说,她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龙影卫的路数被她摸的透透的。
现在说甩了他们就甩了,只是人家没啥藏着掖着的事,不屑于甩掉他们而已。
忠勇伯可烦人了!
总作弄他俩找乐子,朝他俩扔马蜂窝,还让那只大肥雁叨他俩,沙洲使团没走的时候,故意在驿馆周围一圈一圈的遛他俩,紧张的心都要崩了。
忠勇伯还可气人了!
他俩一个长得黑,一个长得白,忠勇伯没事就琢磨给他俩取外号。
一开始管他俩叫大白和小黑,怎么听怎么像在叫两条狗,他俩实在听不下去了,从暗处现身出来。
长得黑的:“属下龙影卫白虎组白十三。”
长得白的:“属下龙影卫玄武组玄六。”
自报名字之后,又闪身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