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吴太爷爷,长胜受不了了,哈哈哈,要不行了。”
这是吴老将军掐着长胜嘎鸡窝去接沙包被定住了,长胜痒的受不住,就要动了。
“布芙!你给我等着,等我下场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就是故意的!”
这是睿亲王又又又被布芙定住了。
一场游戏,玩到日头西斜,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徐有财安排了每家一份伴手礼,同样是一个篮子,装着北疆带回来的特产。
布芙在府门口送宾客们归家。
皇上未动,其余人都不敢先走,齐齐恭送皇上回宫,太子特意走到布芙跟前,脸上挂着不加掩饰的笑容,向布芙道谢,只说了五个字:
“多谢忠勇伯。”
布芙也面带微笑,并未谦虚,行了一个君臣常礼,回了三个字:
“不客气。”
送走所有宾客,布芙就瘫在椅子上不想动弹,一个开府宴也太累人了,以后最好少整些这宴那宴的,又累又麻烦。
徐有财让布芙起身看一眼各府送的贺礼,布芙从椅子上挪到榻上,彻底躺平,啥也不管了。
“小月那孩子是个懂事的,今天我看见她拉架了,两个小公子打起来,一个哭了。
她用手绢叠个耗子就给哄好了,机灵讨喜,和公子哥说话也不卑不亢的,是个好孩子。
一会儿你整理贺礼的时候,看见有小孩能用得上的,拿出来,送给小月。”
“他还是个孩子,那些个都是好东西,算了吧。”
“行啦,自己闺女被夸,心里高兴的都快飞了吧,还在那假正经,走走走,赶紧走,老子要睡一觉。”
一场开府宴,宾主,君臣,父子,都高兴,从未有过的畅快。
只有朝阳公主,黑沉着脸。
定南侯府。
吴伯庸刚刚将黑着脸的朝阳公主哄开心了,送她回了卧房,借口还有要事处理,去了书房。
心腹回禀:
“侯爷,那忠勇伯今年刚好二十岁,在北焰军任步兵旅八营营正,后因顶撞镇北侯,接连降职,直降到什长。
与八营营副关系密切,私下里称他为大哥。
蛮冢坡一役立下奇功,消失了两个月,据说是在乌狼部养伤。
并未有人知道她的身世和家人情况,八营现在是骑兵,消息更不好探查。
只听说在西林军的时候有个亲卫是她亲哥。”
她还有个亲哥?吴伯庸皱起眉头。
“那些大家都知道的事,就不用查了,派人去西林军,接着查。”
心腹递上一本详细记录布芙大小事迹和爱好习惯的册子,行礼告退。
定南侯仔细翻阅,每句话都看得无比认真,似乎想从字里行间寻到他想要的答案。
翌日,早朝后,陆文铮通知布芙,她的夫人姐特意交待,下朝后,让她先回侯府。
布芙扶着朝冠,撩着袍角,跳进关雎院,先喊一嗓子,提个醒:
“夫人姐,我来啦!”
门从里面打开,刚开到一半,布芙呲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温柔的几个贴身丫鬟笑眯眯的端着托盘,一字排开。
一托盘装着淡青色的丝绸罗裙,一托盘白玉、珍珠首饰,一托盘瓶瓶罐罐的胭脂水粉。
“今天,让我们阿布美美的穿一次女装,可好?”
昨日开府宴,温柔听了丫鬟的汇报,气的不行。
堂堂一国公主竟然使出这等小家子手段,她家阿布岂是能让人随便羞辱的!
欺负她家阿布没穿过女装!她家阿布穿上女装定是美美的,不输旁人!
布芙拼命点头,她也想知道自己穿女装是什么样子,心里忐忑,好奇的很。
布芙被按坐在铜镜前,望着镜里的自己,眼里透着期待与紧张。
丫鬟轻解她束发的布绳,长发泼墨般泻下,掠过她常年披甲留下的锁骨勒痕,使得布芙肩头一紧。
桃木梳蘸了桂花油,将青丝梳得柔亮,一梳又一梳,梳得布芙眯上了双眼,微绷的肩头渐渐放松。
紧接着,丫鬟手法娴熟的将长发巧妙地绕起,在头顶盘成一个优雅的发髻,用一支玉簪固定,那玉簪雕琢精美,三瓣的花型有几分漠兰的样子,雅致大方。
随后,再点缀上珍珠步摇,每一颗珍珠都圆润饱满,散发着柔和的光泽,随着布芙的每一次轻微动作,步摇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避瑕膏打底,铅粉浮面,将晒成麦色的肌肤提白了一个度。
黛笔扫眉,胭脂轻点,双颊染上薄红,似有几分北疆落霞的娇艳。
淡青色的罗裙,宛如清风拂水,柔顺丝滑,裙摆绣的银线暗纹随动作流转,层层叠叠,就像盛开的花朵,垂在脚面,轻盈飘逸。
最后系上腰带,更显布芙高挑的身段和纤细的腰肢。
布芙望着镜中身影微怔。
镜中人眉峰依旧,不减沙场锐利,眼波却被鬓边珍珠衬得温润。
铠甲换作裙裾,恍若铁马冰河撞上了杏花微雨,刚柔相济间,自有惊心动魄的美。
“我勒个老天爷,大美人!”
布芙毫不吝啬的夸赞自己。
温柔轻笑,帮布芙整理细节,由心夸赞道:
“我家阿布就是大美人,天下无敌的大美人!”
布芙在镜子前左转一圈,右转一圈,怎么看都看不够,自我欣赏了好一会儿。
忽然转身,提溜着裙摆就往外跑,边跑边喊:
“陆问,快来看,老子是个大美人!”
陆问远远就听见了,回头寻人,就见一团淡青色的什么东西,忽的一下飘了过来。
然后,自己的脑袋就被布芙硬扳回来,警告他:
“转过去,先别看,不许回头。”
陆问好奇死了,但也不敢转头看,因为他习惯了怕布芙,又心痒难耐,想知道布芙今天又作什么妖,轻轻拔出佩刀,从刀锋反射的影子偷看一眼。
嚯!
一团披头散发的、淡青色的布芙,蹲在地上找东西,很快找到了,一手捂着头发,一手掐着东西,风一样又跑了,还不忘警告他一句:
“先别回头,等我一会儿。”
跑回关雎院,布芙扁着嘴,递出手里的玉簪和步摇,委屈巴巴的求助:
“夫人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