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红光依旧在疯狂闪烁，警报声尖锐地撕扯着寂静
地上躺着四具灰影人的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尘埃和一种类似电路烧焦的怪异气味
短暂的激战过后，废弃储藏室内弥漫着一种更加压抑的死寂
霍子澄快步走到张祈月身边，扶住她依旧微微颤抖的肩膀
目光急切地扫过她苍白的脸
“受伤了吗？刚才那是···”
他指的是母令爆发出的那股奇异能量
张祈月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
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和脑海中翻腾的恐怖记忆画面
“我没事···只是，看到那些···”
她的目光投向地上那具失败的克隆体残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想起了一些···很糟糕的画面”
“很多···很多和我小时候一样的孩子，被泡在玻璃柱里···”
霍子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骤然冰寒
他握紧了她的手，沉声道
“‘时之沙’的罪恶，远超我们想象”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他的目光转向那扇亮起向下箭头的货运电梯，眼神锐利如鹰
“这邀请，怕是鸿门宴”
萧修筠和“鹰眼”、“毒牙”迅速检查了灰影人的尸体和周围环境
“霍总，这些‘清洁工’装备精良”
“但似乎···比上次在老宅遇到的，反应稍慢一点”
“或者说，‘程序化’更明显”
萧修筠踢了踢一具尸体手臂上失效的粒子枪
“像是···量产的低配版？”
“鹰眼”补充道
“警报触发点确认了，是通风井卸下栅栏时”
“连接处一个隐藏的震动传感器”
“我们被摆了一道，对方知道我们从这个方向进来”
“毒牙”则警惕地守在电梯口，检查着控制面板
“电梯需要权限卡或者密码”
“现在指示灯亮着，像是内部有人解锁了···请君入瓮”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霍子澄和张祈月身上
是退，还是进？
退，或许可以暂时安全，但意味着打草惊蛇
可能再也找不到如此接近核心秘密的机会
进，则无疑是踏入未知的陷阱，生死难料
张祈月闭上眼，再次凝神感应心口母令的指引
那股冰冷的吸引力非但没有因为刚才的爆发而减弱
反而更加清晰、更加急切
如同一种无声的呼唤，源自下方深处
同时，那股混乱的意识波动也似乎感知到了她的存在
传递来一丝微弱却清晰的···渴望？
或者说，是求救？
“它在下面”
张祈月睁开眼，眼神虽然依旧带着疲惫，却充满了决绝
“那个‘意识’···很混乱，很痛苦”
“但它在‘呼唤’我”
“而且，母令的反应告诉我，下面有我们必须拿到的东西”
“可能是终止这一切的关键”
她看向霍子澄
“不能退”
“就算下面是龙潭虎穴，也得闯。”
霍子澄看着张祈月坚定的眼神，没有丝毫犹豫
他点了点头，对众人下令
“检查装备，补充弹药”
“‘毒牙’，想办法确保电梯下去后，我们还有办法上来”
“或者找到备用出口”
“萧修筠，尝试干扰这里的监控和通讯信号，尽可能拖延时间”
“我们下去”
“明白！”
众人领命，立刻行动
“毒牙”迅速在电梯井上方安装了一个微型爆破装置和索降锚点
作为紧急退路
萧修筠则利用便携终端，试图侵入这层的局部网络
但发现防火墙异常坚固，只能进行有限的干扰
准备就绪
霍子澄深吸一口气，按下了电梯的向下按钮
嗡——
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滑开，露出内部宽敞但陈旧的轿厢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顶灯发出惨白的光
五人持枪，呈战术队形谨慎地进入电梯
轿厢内壁是冰冷的不锈钢，上面有一些模糊的划痕和污渍
按钮面板上，只有两个楼层按钮：b1和b5
b5的按钮，正幽幽地亮着光
“直接到最底层”
霍子澄按下了b5
电梯门缓缓关闭，失重感传来，轿厢开始平稳下降
下降的过程异常漫长而安静，只有钢索摩擦的细微声响
密闭的空间内，气氛凝重
每个人都紧握着武器，警惕地感知着周围的任何异动
张祈月靠在轿厢壁上，闭目凝神
随着深度增加，母令的感应越来越强
那股混乱的意识波动也越发清晰
她仿佛能“听”到无数细碎的、痛苦的呻吟和低语
交织成一个巨大的意识漩涡
而漩涡的中心
有一个相对清晰的、与她共鸣最强烈的“点”
电梯终于缓缓停下
叮的一声轻响，门缓缓打开
门外并非预想中的武装守卫或杀戮陷阱
而是一条异常洁净、明亮的走廊
墙壁是冰冷的金属白色，地面光可鉴人
头顶是均匀的LEd光源，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与上方废弃储藏室的破败相比，这里宛如两个世界
走廊笔直向前延伸，看不到尽头
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金属门
整个空间寂静得可怕
只有他们几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回荡
“保持警惕，交替前进”
霍子澄低声道
小队呈防御队形，缓慢而谨慎地沿着走廊向前推进
张祈月心口的母令灼热起来
她指向走廊深处右侧的一扇门
“那边···感应最强”
就在他们接近那扇门时
旁边一扇门的观察窗内，突然亮起微弱的光芒
萧修筠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瞬间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失
“怎么了？”
霍子澄察觉异常，低声问
萧修筠指着那扇门，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里面···里面那些屏幕···显示的是···”
“张氏集团总部、霍氏老宅、还有···”
“我们在北欧的安全屋的实时监控画面”
“还有···数据分析流···是针对我们的行为模式预测”
众人闻言，头皮一阵发麻
“时之沙”的渗透和监控
竟然已经到了如此无孔不入的地步？
霍子澄眼神一厉，示意“鹰眼”警戒
自己则贴近那扇门的观察窗向内望去
只见房间内布满了闪烁的服务器机柜和监控屏幕
数据流如同瀑布般滚动
而在房间中央的操作台前，背对着他们
坐着一个穿着白色研究员袍、头发花白的背影
那背影的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低声啜泣？
就在这时，那扇被张祈月指出的、感应最强烈的门
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门锁，自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