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感应的源头···在水下？”
张祈月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霍子澄
这个入口方式，超出了他们的预想
霍子澄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水潭
水潭边缘的石块有明显的人工修整痕迹
虽然被苔藓覆盖
但规整的线条与周围天然岩石的杂乱截然不同
他捡起一块石头投入水中，听着沉闷的回响
“深度超过五米”
“罗枫，检查水下”
霍子澄下令
罗枫示意一名擅长水性的队员穿上简易潜水装备，潜入潭中探查
几分钟后，队员浮出水面，抹了一把脸，报告道
“霍总，水下有情况”
“潭底不是泥沙，而是平整的金属板”
“边缘有密封槽，中间似乎有一道闸门的轮廓”
“旁边还有一个不起眼的、类似扫描仪的面板”
果然有蹊跷！
真正的入口竟然隐藏在水潭之下！
这设计既隐蔽又险恶
若非张祈月感应指引，他们绝难发现
“能打开吗？”
霍子澄问
队员摇头
“面板需要身份验证，强行破坏可能会触发自毁或者防御机制”
“而且，水下作业难度很大”
难题摆在了面前
找到了入口，却无法进入
强行突破风险极高，还可能打草惊蛇
萧修筠看着幽深的潭水，忽然道
“或许···我们不一定需要从正门进去”
“既然是大型地下设施，必然有通风、排水或者能源输送管道”
“这些管道的出口，防御可能会相对薄弱”
这是个思路
张祈月再次闭目感应
试图寻找那些辅助管道可能散发出的、更细微的能量痕迹
母令的感知如同涟漪般向四周扩散，掠过水潭，深入地下···
她“看”到了错综复杂的管道网络
如同植物的根须般蔓延···
其中一股能量流，似乎通向···侧面不远处的山体裂缝？
她睁开眼，指向洼地边缘一处被藤蔓完全覆盖的、黑黢黢的石缝
“那边···有一条废弃的管道”
“能量反应很弱，似乎很久没用了，可能通向内部”
柳暗花明又一村
小队立刻转移到石缝处
清理开厚厚的藤蔓后
一个直径约一米的、锈迹斑斑的金属管道口露了出来
管道向内延伸，深不见底，散发出浓重的霉味和铁锈味
管道内壁湿滑，布满了苔藓
“像是旧的排水或通风管道”
“看锈蚀程度，可能已经废弃了”
罗枫检查后说道
“但空间狭窄，只能容一人匍匐前进”
“里面情况不明，风险很大”
是冒险尝试这个未知的废弃管道？
还是回头想办法破解水下的金属闸门？
亦或是···就此放弃？
霍子澄看向张祈月
又看了看两名脸色越来越差的伤员，眼神坚定
已经到了这里，绝无后退之理
“就从这里进去”
霍子澄做出决定
“罗枫，你带一名队员和伤员留在外面”
“建立隐蔽据点，负责接应和通讯中继”
“如果我们在48小时内没有消息，或者收到求救信号”
“立刻按备用方案撤离并联系张星渊”
“霍总！”
罗枫想反对，但被霍子澄用眼神制止
外面需要人策应，伤员也需要照顾
“萧修筠，你跟我，还有祈月”
“加上‘鹰眼’、‘毒牙’，我们五个进去”
霍子澄点了最精干的人员
他看向张祈月，语气不容置疑
“跟紧我，无论发生什么”
张祈月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这幽深、锈蚀的管道，如同巨兽的食道
通向未知而危险的核心
※※※
管道内阴暗、潮湿、逼仄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铁锈、霉烂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化学药剂的混合气味
手电筒的光柱在布满黏滑苔藓的管壁上晃动
只能照亮前方短短几米的距离，更深处是无尽的黑暗
脚下是积水和淤泥，每前进一步都异常艰难
匍匐爬行的姿势更是对体力的巨大消耗
霍子澄打头，张祈月紧随其后
接着是“鹰眼”和“毒牙”，萧修筠断后
五个人沉默地在管道中艰难前行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衣物摩擦管壁的窸窣声
和偶尔踩到积水的声音在密闭空间内回荡
显得格外清晰
管道并非笔直，时有弯道和岔路
张祈月凭借着母令那越来越清晰的指引
在关键时刻指出正确的方向
避免了在迷宫般的管道系统中迷失
爬行了大约半个小时后
前方带路的霍子澄突然停下，打出了“警戒”的手势
他压低声音
“前面有光，还有风扇声”
众人立刻屏住呼吸，关掉手电，凝神望去
果然，在管道尽头拐角处
透出微弱的、带着滤网的绿色灯光
同时传来低沉的、持续运转的风扇轰鸣声
霍子澄示意大家原地等待
他独自悄无声息地摸到拐角处，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
片刻后，他退回，低声道
“是一个废弃的通风井连接处”
“风扇还在转，但功率不大”
“下面···好像是一个仓库或者旧机房”
“里面堆满了杂物，没有人员活动的迹象”
这是个好消息！
他们找到进入设施内部的缺口了！
通风井的金属栅栏早已锈蚀
霍子澄和“鹰眼”合力
没费多大劲就将其悄无声息地卸了下来
下方是一个约五米深的竖井，井壁有供维修使用的爬梯
霍子澄率先顺着爬梯滑下，落地后迅速持枪警戒四周
确认安全后，他向上方打了个手势
张祈月、萧修筠等人依次滑下
他们身处一个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宽敞空间
这里确实像是个废弃的储藏室
室内堆放着一些蒙尘的旧仪器箱、破损的桌椅和缠满电线线圈的货架
空气中漂浮着灰尘颗粒，在从通风井滤网透下的微弱绿光中飞舞
风扇的轰鸣声来自头顶的通风管道，掩盖了他们的动静
“我们进来了”
萧修筠松了口气，但眼神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他走到一扇紧闭的金属门前，贴在门上仔细倾听
外面一片寂静
张祈月靠在一个货箱旁，微微喘息
持续的精神紧绷和体力消耗让她有些疲惫
但心口的母令却异常活跃
那股冰冷的吸引力变得无比强烈，仿佛目标近在咫尺
她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一种···混乱而微弱的意识波动
带着痛苦和迷茫，与“镜像”数据给她的感觉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