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被数件宝具刺穿身体,Saber灼热的气息仍席卷大地。
吉尔伽美什脸上那副了然于心的冷笑,早已让 Saber忍无可忍。
面对足以将整座山丘掀飞的庞大能量投射,原本从容应对的英雄王立刻召唤出盾牌宝具。但战略级对城宝具绝非简单防御便能抵挡——展开的四枚盾牌仅勉强阻滞了光芒一瞬,便即刻被劈碎。或许是 Saber不顾一切地灌注了魔力,这一击的威力明显远超以往。
吉尔伽美什的眼神骤然锐利,拔出了悬浮在身旁的白色长剑。就在他险些被黑光吞噬的前一刻,“灿然辉耀之王剑(clarent)”爆发出海量魔力,如同将持有者的王者气场狠狠砸出般,划出一道闪光,抗衡住了圣剑的威胁。
或许是先前盾牌削弱了威力,这一击竟真的成功抵消,黑光如泡沫般消散——可就在这刹那,骑士的身影冲破余波,猛然突进!
“什么?”
“化为尘土吧,英雄王!”
即便被宝具贯穿,Saber也未停下冲锋。她全然不顾非致命伤的影响,将自身恢复能力作为赌注,发起了半舍身的攻击。
肩头插着的长枪散发寒气,冻得骨骼发颤;膝盖被劈开的斧头带着毒素,腐蚀着肌肉;腹部被划开的长剑裹挟热浪,灼烧着血液。她无视这些剧痛,凭借超速再生强行封堵伤口——这一决断,超出了吉尔伽美什的预判。
“哦?”
或许是判断单剑无法完全防御,在 Saber的斩击落下前,吉尔伽美什左手拔出了“无毁的湖光(Arondight)”。双剑交叠,与黑色圣剑猛烈相撞,被压制的吉尔伽美什脚下的地面应声开裂。
“不愧是一边高喊着拯救杂种,一边渴求杀戮的女人的剑。重量确实不同。”
“你的胡言乱语,不过是毫无根据的猜测。为你这谬论付出代价,就在此刻——!”
Saber将魔力灌入僵持的 Excalibur,吉尔伽美什的防御已渐露不支。即便他同时挥舞着与 Saber相性最差的两件原初宝具,凭借体格优势,还借助“无毁的湖光”强化了身体能力,两人间仍存在着难以逾越的性能差距。
单论白刃战,此刻的 Saber便是最强。
吉尔伽美什即便想从近距离射出宝具拉开距离,Saber也绝不会再吃同样的亏。她以巧妙的走位与身法避开攻击轨迹,凭借压倒性的臂力扭转宝具相性的劣势。在这悬殊的蛮力冲击下,吉尔伽美什的身体不由得倾斜。
——机会来了!
Saber没有放过这微小的破绽,黑色圣剑骤然闪光。她以近乎艺术的剑技,将吉尔伽美什僵持中的双剑同时从手中弹飞。
这是完美的一击。此刻已无任何事物能阻挡 Saber,她只需反手挥剑,便能斩下对方的头颅——。
“呃……!?”
就在她准备斩断毫无防备的脖颈时,右脚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Saber险些向前栽倒。这记突袭,精准瞄准了她将全身重量压在右脚上、准备踏进一步的瞬间。
一旦集中的重心被打破,无论拥有何等强悍的身体能力,受限于人体结构,都无法再维持平衡。Saber惊愕地发现,右脚被一张网似的东西缠住,可当她想靠魔力放出调整姿势时,已慢了一秒。
“——你的视野狭隘也太严重了。”
Saber刚察觉握剑的右手腕被抓住,视野便瞬间颠倒。紧接着,背部传来剧烈的冲击!
即便身披坚韧铠甲,纯粹的冲击力仍穿透表层直抵内部。
Saber呼吸困难,忍不住发出痛哼,但仍遵从着发出最高级警报的直觉,强行扭转身体。模糊的视野中刚映出一道黑影,耳边便炸开巨响与冲击,余波将她的身体狠狠掀飞。
凭借残缺的视野、微弱的空气振动,以及如同生命线般的直觉,Saber紧握着圣剑挥砍防御。在空中避开袭来的宝具群,勉强双脚落地时,伤势虽已恢复,但她的脸上满是因目睹无法理解之事而产生的混乱。
“真是无可救药,就只会一招蛮干。难不成你以为,只要靠近就能打倒我?蠢货。”
吉尔伽美什收回那只踩碎地面的右脚,重新摆出抱臂而立的傲慢姿态。与身姿堂堂的英雄王形成鲜明对比,Saber仍在梳理方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狼狈,浑身抑制不住地泛起寒意。
从一开始,所有事情都在他的算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