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战斗已经证实,rider拥有强大的宝具。再加上同样持有强力宝具的 lancer,以及囤积了魔力的 caster——要是这三名状态万全的从者一起发起进攻,我们基本没有获胜的可能。
论威胁程度,berserker其实也不相上下,但面对“一名从者”和“三名从者”,能采取的战术完全不同。
既然 saber的宝具大概率有能力打倒 berserker,那么现在最该优先应对的,就是 caster他们这三名从者。
更何况,rider就是自己在意的学校结界事件的元凶。
为了不再让更多的人遭受伤害,更必须在美杜莎再次制造事件、收集魔力之前阻止他们。
……虽然这事很棘手,但看来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冒着危险突袭敌营了。
“还好,我几乎能无效化所有魔术,也拥有直接破坏 caster工房本身的手段。
目前这个阶段,rider应该还没完全恢复,这场战斗不至于对我们极度不利。”
“等、等一下!你说要破坏工房……”
我对 saber轻描淡写的语气感到震惊。
话虽如此,我也明白“既然敌人躲在要塞里,那就把要塞一起毁掉”的道理
……可 caster的工房,说白了就是柳洞寺本身啊。
“要是这么做,住在寺庙里的人该怎么办?”
“不用操心那些人,士郎。现在留在那座寺庙里的,只有从者和他们的御主而已。”
“哎……?远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派使魔去查了一下,柳洞寺现在正以‘翻修’的名义闭寺,这几天里住在寺里的人已经全部下山了。大概率是 caster用了暗示魔术。
对方大概也早有在柳洞寺开战的打算,但对我们来说倒是省事——这样就不用担心波及无辜了。”
远坂那双碧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染上了好战的色彩。
身为冬木市管理者的凛,想必对 caster这种在自己地盘上肆意伤害普通人的行为早已忍无可忍。
话虽如此,“连建筑一起毁掉”这种事真的没问题吗?
哪怕只是魔术师与从者之间的战斗,把一座香火旺盛的寺庙炸飞也绝对会酿成大麻烦——说到底,这根本就是犯罪。
“把柳洞寺本身毁掉是最后的手段,但必要时也不得不考虑。现在看来,caster还多少守着点魔术师的规矩,可谁也说不准,一个会和吸普通人魔力、又布下那种结界的 rider结盟的家伙,被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为了不再增加受害者和牺牲者,我们必须做好能做的一切。
……对了,顺便说一句,圣杯战争中损坏的建筑,维修费本来就该由爱因兹贝伦家承担,这点不用你操心。”
远坂那语气,仿佛在说“要是得自己掏钱,我才不会把寺庙炸飞呢”。喂,这和“只要不用自己付钱,毁了建筑也无所谓”有什么区别啊?
算了,先不说这个。
确实如远坂所言,我们根本没有挑三拣四的余地。
当务之急是打倒 caster,阻止灾情进一步扩大。
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人的性命”和“一栋建筑”哪个更重要,根本不用多问。
“我明白了。但直接从正面进攻,还是太危险了吧?柳洞寺在山里,要是能绕到后面偷袭,会不会更好?”
“很遗憾,这恐怕行不通。”
说着,saber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那座寺院布下了‘排除自然灵以外所有存在’的结界。
我们这些从者若是想进去,能力会受到极大限制。
目前只有正门前的参拜道没有被结界覆盖,要进入寺院,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走那条路。”
“一旦敌人缩进去,只需要守住正面就行——这对 caster来说简直是绝佳的防御阵型。
虽然憋屈,但局势确实对我们不利。”
若从正面进攻,等待我们的将是严阵以待的三名从者,以及 caster早已布好的陷阱洗礼;若想从其他路线进攻,saber和 Archer的能力又会被结界压制。本来在人数上就处于劣势,再被削弱能力,根本不可能赢。
对 caster一方来说,无论我们选哪条路,他们都稳占上风。
事到如今,“把 caster盘踞的柳洞寺整个炸飞”这种粗暴的战术,反而越来越显得现实。
“也不必如此悲观。既然对方凭地利和人数占据优势,你们更该发挥自己的长处才是。”
就在我们三人一筹莫展、思绪纷乱之际,一直默默喝茶的 Archer放下茶杯,突然开口插话。
这几天我隐约明白,Archer会这样主动开口,往往是想从不同角度给出建议。
Archer凭借敏锐的洞察力和观察力说出的话,总能让我震惊——这位黄金英灵看待世界的视角,简直像是站在更高维度俯瞰一切。
Archer总是先让其他人充分讨论、穷尽所有想法,再从更宏观的视角提出指点或建议。
能自然而然地扮演这样的角色,Archer生前想必也是位身居上位的人物。
“长处……是指 saber对魔术免疫这件事吗?”
“在这场圣杯战争里,对魔术的抵抗力成不了决胜关键。若是对方祭出宝具,或是从一开始就瞄准御主,哪怕从者对魔术再强,也帮不上多大忙。
并非如此。你们该抛开‘魔术’这个先入为主的概念——集团战斗中,决定胜负的要素还有其他。”
caster一方没有、只有我们具备的长处……到底是什么?
论人数,我们从一开始就处于劣势;论个体能力,saber或许是最强的,但在不清楚 rider完全恢复后的实力前,也无法断言;
论补给,caster能无限囤积魔力,优势压倒性;论情报,我们知道 lancer和 rider的真名与宝具,且没暴露 Archer和 saber的底牌,这点或许占优,但关于 caster本身,我们几乎一无所知——偏偏我们还必须主动进攻他的据点,这无疑是巨大的隐患。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们要么处于劣势,顶多也只是和对方势均力敌。
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只有我们具备的长处”。
“是协作吧。上次战斗中,lancer和 caster并没有形成充分的配合。若是他们当时协作得当,昨天的战局或许会完全不同。”
“勉强给五十分。切入点不错,但视野太窄。”
面对深思熟虑后得出结论的 saber,Archer给出了毫不留情的评价。
Archer先是饶有兴致地看着 saber气鼓鼓的表情,随即转向正皱着眉思索的我和远坂,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们为何只盯着从者,却不把目光放在御主身上?若说从者是士兵,那御主就是指挥官。真正该重视的,反而是后者才对。”
“可 caster和 lancer的御主到最后都没露面啊,我们对他们根本一无所知。”
“哼,正因为思考停在这里,你们的视野才会受限。”
我一反驳,Archer便投来一道仿佛在说“你怎么就是不明白”的红色视线。
即便被这样指责,我也实在无法跟上Archer的思路。
或许在 Archer的认知里,所有线索都已串联起来,但对我们而言,他的话简直像来自另一个次元——我们比 caster强的地方,和那些连面都没露过的敌方御主,到底有什么关系?
“‘没露面’就等于‘一无所知’?恰恰相反。正因为他们不露面,反而能推导出一些结论。caster和 lancer结盟是事实,但他们的关系恐怕并非平等。这不仅限于从者之间,从者与御主的关系也是如此——”
“……求你了,Archer。用正常人能听懂的话解释。”
我举起双手,语气里带着“我认输”的意味。以我这不算聪明的脑子,实在难以理解 Archer想表达的意思。
我转头看向远坂和 saber,想寻求认同,却发现她们也正用疑惑的表情望着这位黄金英灵。看来需要“翻译”的不止我一个,我稍微松了口气。
Archer不悦地眯起眼,但他也清楚,在场没人能跟上他的视野。或许是认清了这点,或许是彻底放弃了,他扫了所有人一眼,再次开口“讲课”:
“那我们先回顾一下昨天的战斗——rider为什么会在魔力耗尽、极度虚弱的状态下现身?明明她已经和拥有充足魔力的 caster结盟了。”
“会不会是 caster不想动用自己的魔力?就算她囤积了很多魔力,要让那样虚弱的 rider恢复,也得消耗大量魔力,还需要时间。从 caster的行事风格来看,她像是个谨慎派,或许不愿选择让自己变弱的方案。”
我认同远坂的分析。
caster选了一条“稳步扩充手牌”的战略:占据柳洞寺这个绝佳据点,能从全城收集魔力,还拉拢了 lancer这个盟友。
对他而言,或许“不减少自己现有手牌”,比“多一张 rider的手牌”更重要。
毕竟从结果来看,她确实做到了在维持自身魔力的同时,与 rider结盟。
但 Archer却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
Archer先铺垫了一句“这不算错,但不够深入”,随后继续说道:
“现在试着把视野再放宽些。别只看 caster‘为什么那么做’——更要关注‘她为什么会想和其他从者结盟’。
若想正经打赢这场圣杯战争,有一道谁都绕不开的障碍,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