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问题？”
这是姬曈见到姬晔之后听到的第三个惊天消息。
“没错......”
“虽然不确定是被控制还是被顶替，但现在的皇上，肯定不是按自己的意志行动，而是在西门余的掌控之下！”
......
姬曈感觉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她愣了好半天，问出一句：
“那你捉我来，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听说自己尚有亲人在世，便想着见一面。”
“毕竟，这可能是你我相见的最后一面了。”
姬晔有些落寞地说。
“最后一面？你想干什么？”姬曈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已经活不成了。”
姬晔指指自己的后背。
“成为容器的人最后无论如何都会死的，但我不想让西门余顺意。”
“所以，我打算在吸收了龙脉的力量后殊死一搏，如果我真的成功杀死了西门余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没有，那我会在他吸收我的前一秒自杀。”
姬曈内心一抖，谨慎的表情带上了些许担忧。
“你想要自己一人面对仙人？仅凭你一个凡人的力量，可能吗？”
“毕竟我也没有退路了。”姬晔耸耸肩。
“而且，见到你之后，我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姬曈没说话，听姬晔继续说下去。
“知道为什么西门余会选择我作为容器吗？”
“因为我具有煜朝的血脉，所以更加容易受到龙脉的感应。一个久远的王朝本身就聚集着民众的信仰之力，这种信仰在一代代的积累下融刻在我们的血液里。”
“新朝刚刚建立，血脉中还没有积累信仰的力量，所以，作为旧朝余孽的我自然更加合适作为容器。”
“明白了吧，我们的血脉带着诅咒，作为帝国之后的我们本身就带有罪孽。”
“如果我不成为这个‘容器’，那西门余的目标就是你了。”
......
姬曈的脑中回想起了姬晔为自己舞剑的那个下午。
“总要有人传下去啊。”
幼年姬晔流着汗，笑着说。
姬晔抬起头，此刻她放下所有的戒备与谨慎，眼眶有些红润。
“所以......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
姬晔摇摇头。
“不必给自己这么大的负担，我成为容器也是西门余强迫的，自身并无半点自愿。”
“但......如果不是你承担了这一切，那么成为容器的，就会是我了......”
姬曈的声音有些颤抖。
为什么，自己又一次让别人失去了生命，又一次在别人的保护下苟活。
母亲，唐焱，现在姬晔也是......
为什么，难道，自己真的是个灾星？
“对了，我应该为刚才吼你‘灾星’道歉。”
姬晔打断了姬曈的思绪。
“成为容器之后，我的情绪时常不稳定，经常变得暴怒，或者变得疯癫，如果刚才吓到了你或者伤害到了你，请你原谅。”
“不......不，你或许没说错，我或许真是灾星......”姬曈喃喃自语。
“别这么说自己。”
姬晔严肃地说。
“命运无常，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别把所有过错都归咎于自己身上。”
“时邪命邪,吾其无奈彼何。”
姬曈点点头，姬晔的话点醒了她，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我能干些什么？怎么才能救出全城百姓？”
姬晔一愣。
“老实说，我没有想过。”
“我把你带到皇城只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也没想过让你干什么事情。”
“将我弄成这副样子的是西门余，我只想找他拼命，并没有想过龙皇城内的百姓。”
“但，”
姬晔话锋一转。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好，但城中的人大部分都不值得我们拯救。”
“龙皇城内的人大部分是当年天引教主力的后代或者家眷，他们可是将煜朝覆灭的凶手，甚至说，你的母亲也是被他们间接杀死的，实话实说，你并没有拯救他们的义务。”
“不。”
姬曈又一次反驳了姬晔。
“煜朝覆灭是因为姬杨他自作自受，城中的百姓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你是这么想的吗......”
姬晔思考了一下，交给姬曈一个令牌。
“拿着它，你可以在皇城中的大部分地方通行，只要别进入皇上生活的地方。”
“我帮不上什么忙了，你自己想办法去拯救城里的百姓吧。”
姬曈接过令牌。
“谢谢你，姬晔......哥哥。”
“掉小珍珠了哦。”姬晔指着姬曈的脸。
姬曈脸一红，忙别过脸去。
“这......这是......沙子进眼睛了！”
“地下室哪来的沙子？”
“啰......啰嗦！”
姬曈回头跑开了。
留下姬晔一人在地下室中。
“唉————哈哈，”
他叹了一口气后癫狂地笑了两声，赶紧抽了自己两巴掌。
“冷静，冷静......”
姬晔自言自语着。
......
风起云涌的龙皇城，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生态位。
姬曈走出王爷府，想寻找拯救黎明百姓的方法。
姬晔身在地下室，默默谋划着对仙人的舍命一击。
唐焱依旧失踪。
林啸铁好不容易逃出了小母猫的围攻，如今正寻找着姬曈的下落。
李十元和洛落则在黎央城外，寻找能够进入黎央城的方法，不动声色进入黎央城的方法。
“所以有啥方法能不被引起怀疑地进入黎央城呢？”李十元提出疑问。
“用那个“御前侍卫赵忠”的令牌怎么样？”洛落给出个建议。
“行不通，那可是御前侍卫，黎央城的差役能不认识长什么样子？太容易露馅了，用法术改变容貌的话又有被那个隐藏修士发现的风险。”李十元摇摇头。
“那......找赵义试试？他不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吗？”洛落又提议道。
听闻此言，李十元看向洛落——
“对啊！”
洛落一语点醒梦中人。
“怎么把他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