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和陆政提着东西从老奶面前走过，老奶坐在那里，笑着看他们靠近又离开。
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
爷俩提着东西来到摩托旁边，陆城开口：
“爷爷，你去街上看看还有没有香蕉卖，买点香蕉回去，我在这把东西挂车上。”
陆政没多想，放下东西就去买香蕉去了。
等陆政远去，陆城抬脚朝老奶走去，看的出来，老奶面前的三只鸭子就是用来给身侧少女换生活费的，可惜卖了一天都没卖出去。
正在换毛的鸭子是最难处理的。
它身上的毛可以这么说，那是无穷无尽，拔不完，根本拔不完。
如果不想拔毛，只能买回去养着，等鸭子换完毛在杀了吃肉，这时的鸭子不用和刚换毛的时候那么难清理。
这也难怪卖了一天都没卖出去。
陆城在老奶面前站定，笑着问：
“奶，这鸭子怎么卖？”
老奶的眼神好似有了光，她笑着说：
“这是自家养的鸭子，每只有两斤多点，10块钱一只。”
老奶那期盼的眼神陆城看在眼底，如果没有系统，他比这老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兜里现在有两千多万，刚好遇到确实需要帮助的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也花不了几个钱。
毕竟这种困境他也经历过。
从兜里掏出30块钱给老奶递了过去，笑着说道：
“挺便宜的，奶，这三只我都要了。”
老奶伸出枯槁的手，激动的有点哆嗦，这三只鸭子从早上卖到现在，所有人都是看一眼就走。
她也带着孙女从早上一直蹲到现在。
如果鸭子再卖不出去，她都不知道孙女这个星期的生活费应该怎么办。
孙子父母南下打工去了，大半年过去，别说往家里寄钱，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孙子这大半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她这老太婆东拼西凑给凑出来的，如果全靠孩子父母，不知道早饿死几回了。
老奶把三十块钱用力攥在手里，眼角的湿润被她很好的掩盖住。
“谢谢，谢谢你孩子。”
“奶，不用客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您这边收拾收拾，差不多就赶紧回去吧，晚了可能天就黑了。”
“嗯嗯，晓得晓得，真的很感谢你。”
老奶把背篓背在背上，带着少女离开。
陆城站在那里，目送她们远去，远远的看见少女跟在老奶身后，不时抬起袖子擦向自己的眼睛。
和老奶蹲在这里卖了一天鸭子，估计不仅饿坏了，也委屈坏了。
唉！
看来得尽快把市场给开起来才行。
不然到年底没钱过年的那些人更加可怜。
这就是贫困山区。
有的不只是穷，还有苦，吃不完的苦。
————
等陆政提着袋子回来的时候，
陆城已经把东西全部挂车上了，有的是放在前面的踏板上，有的是挂龙头上，还有的挂后面屁股上。
陆政靠近的时候说道：
“我再街上转了一圈，只有卖苹果和橘子的，卖香蕉的没有，我就买了几斤苹果和橘子。”
有没有香蕉陆城并不在意，刚才只是随便找个借口把陆政给支开而已。
“没关系，有水果就行，爷爷，咱们回家。”
“唉，你咋还买鸭子了？家里不是有吗？要是你想吃就给我说，我杀了做给你吃。”
“家里就两只鸭子，把一只杀了，另外一只不得急死？这几只鸭子便宜，才十块钱一只。”
“拿回去养养，等换完毛就杀了吃肉，家里那两只就留着吧，都养出感情了。”
陆政提着水果坐到后排。
“你这孩子，成，我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家里的牲口不少，一只断尾的土狗，鸡有十来只，鸭子有两只，一公一母的，大鹅有两只，也是一公一母的，猪有两头。
王秀娟最近在打猪的主意，她想卖一头换钱，留一头养着，卖猪的钱再买两只小猪回来养着。
等到过年杀年猪，家里还有两头半大的猪。他也有点心动，最近在找联系买家。
牛有三头，一头老母牛，一头年轻的公牛，一头马上成年的母牛，王秀娟已经计划好。
等小母牛成年，就把老母牛卖掉换钱。
他也同意了。
兔子就不说了，现在屋里到处都是，大的被关着，小的满院子到处乱跑，有多少只他现在已经不清楚，不过总数量应该超过八十只了。
摩托车刚从公路转上来，李小虎和陆圆圆就跑到院子门口等着。
“哥。”
“爷爷，你们回来了。”
“嗯。”
“圆圆，小虎，晚饭做了没？”
陆城和陆政笑着答应，把车停到院子里，坐在门口木墩上的王秀娟也走了过来。
“都买了什么？怎么那么多东西？”
“给你买了件新衣服，还有水果，中草药，乱七八糟，一样一点，看起来就比较多。”
听到陆政说买了中草药，王秀娟追问：
“买草药干啥？”
“城城买来给我调理身体的。”
“就他，会看病抓药？”
陆政翻着死鱼眼，“人家赤脚医生手册能倒着背，你说能不能抓药治病？”
“他啥时候这么厉害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走走，先把东西搬屋里去。”
“小虎，把车上三只鸭子放下来一下，把它们拿去和家里那两只鸭子放一起，顺便给它们打点水和大米。”
“知道了爷爷。”
把东西抱进屋，李小虎和陆圆圆把袋子都翻了一遍，最后一人拿着苹果，一人拿着橘子在那里啃。
王秀娟把外套脱掉，拿起陆政给她挑的新衣服套在身上，看看衣服合不合身，好不好看。
陆政注意到陆圆圆和李小虎的眼神，笑着说道：
“你们两个也有，今天想给你们买的，担心买小了，等下个周末你们自己去街上挑。”
听到他们也有新衣服，情绪低落的二人又开心起来，啃着水果开始讨论要买什么款式的衣服。
陆城没在屋里凑热闹，先去看了一下小兔子，接着去院子里检查蜜蜂箱子，要是有吃蜜蜂的动物出现，就把它恁死。
又去看了三十块买的鸭子一只绿头鸭，两只母鸭子，喝了水，又吃了点大米，状态好了不少，趴在角落歪着头打量着新环境。
检查完牲口，回屋准备干饭。
今天和陆政出去一天，就早上到县城的时候吃了几碗米线，其他的啥都没吃。
现在下午五六点，肚子已经开始饿了。
不知道今天王秀娟做了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