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弘历皱着眉头,轻喝一声。
同时伸手,把仪欣衣服整理好,脚放下。
傅恒慢吞吞的走进来,没什么好怕的,但他现在真是一点也不想看见这俩人,烦。
弘历黑着脸:“来干什么?”
傅恒将手中的药放在桌上:“我听家中长辈说,夫人小时候学习骑马时经常受伤,这个药膏是家里入关时得的古方,对跌打有奇效,夫人也一直用的这个。”
仪欣坐直身子,轻笑道:“有太医在,何须你亲自送过来一趟?”
傅恒嘟嘟囔囔:“是,来了我就后悔了。”
弘历轻叹一声,到底也是没什么气,很快就笑了出来,打趣道:“那你走什么,来就来了,朕还能杀了你这股肱之臣?”
傅恒无话可说。
正常情况下,撞破这样的事,别说是股肱之臣,就是手足兄弟也不能留。但他巧就巧在,除了是臣子,还是……不知道什么亲戚的亲戚。以至于死是死不了,活也不一定过多好。
仪欣眼眸微垂,也没什么精神,干脆把俩人一起撵出去:“好了,你别吓唬他。正好你们两个一起走吧,我困了,谁也别在这碍眼。”
弘历瞪了傅恒一眼,起身离开。
他知道,傅恒在这,不能让仪欣没面子。现在若是不听话,以后怕是也不好进她的房间。
第二天,仪欣是被弘历抱上马车的。
其实,最应该抱她上马车的,应该是傅恒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堂弟,但傅恒在抱她时,平地摔了一下,哎呦哎呦的捂着胳膊叫个不停,抱一定是抱不了了。
如此,只有弘历这个养子了。
马车前,弘历将仪欣颠了颠:“姐姐,胖了。”
仪欣小声警告:“你颠我可以,但不要发癫啊,这事除了傅恒,谁也不能知道。不然我就住到圆明园去,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弘历瞬间黑脸,他怎么会置仪欣于千夫所指,被世人唾骂的境地呢,仪欣居然会在这种事上怀疑她。
上了马车后,把人一扔:“我还是更喜欢你连骂人都没有力气的时候。”
又是一个县城,县令早早的等在外面,恭迎皇帝。
仪欣掀开车帘看出去
若不是县令自报家门,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这个一身带着补丁的布衣、长相酷似甄远道的男人会是本地的县令。
他看似清廉,但提前得知皇帝微服私访,所表达出来的清廉,就未必是真的。
也不知是不是对甄远道的厌恶连累了这个县令,总之仪欣对他很是怀疑。
县令引路,请众人住到他家去。
仪欣下车后,看到了这位县令的“家”,当即感叹出声:“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呀?”
“姐姐可是不愿意住在这?”弘历回头询问,免的仪欣生起气来,把人家房子烧了。
仪欣看了一眼,无奈道:“应景了!”
房顶都是漏的,县令特意端了个盆接水,那是一个清廉勤政,可这样的环境,和他的俸禄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