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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中两腿发软,喃喃自语:“不能抓我,有了案底,我还怎么升官......”
“跑一个试试!”李队长冷眼扫过,“逃跑按拒捕论处!”
“配合调查,若真无关,自会放你们回去。”
听到这话,普通住户稍感安心。他们不过跟着沾点光,想来处罚不重。
但有些人可没那么轻松。
“李队,是我们报的案,是我们挨了打,凭什么抓我们?”贾张氏扯着破锣嗓子喊。
“打你们?那是咎由自取!”李队长冷笑。
从林卫东的叙述里,他早看出这泼妇最为歹毒。
“哦——我算看明白了,你们是蛇鼠一窝!”贾张氏一屁股坐地,拍着大腿干嚎,“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当官的合起伙来欺负人啊!我们孤儿寡母活不成啦......”
面对这泼妇闹剧,李队长一时也有些棘手。
易中海暗自庆幸,一直沉默的他,此刻竟生出一线希望——若贾张氏闹得够凶,说不定能蒙混过关。
林卫东岂容贾张氏撒泼,否则前功尽弃。
“李队,她这是在搞封建迷信。”林卫东适时提醒。
“说得对。”李队长目光如刀,“再闹就罪加一等。”
贾张氏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带走。”李队长一挥手。
几名保卫科人员立即上前围住众人。
“等等!”挺着孕肚的秦淮茹突然站出来。
“卫东,我们知错了,你就高抬贵手,成吗?”
她泪如雨下,伸手想拉林卫东衣袖,却被他侧身避开。
“有话说话,别拉拉扯扯。”林卫东语气冰冷。
在他眼中,秦淮茹的眼泪与鳄鱼无异。
卫东,你就高抬贵手吧。
我婆婆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真没坏心眼。
今儿这事翻篇吧,往后咱们就是亲人了。
别,我可担不起。
有话去派出所说。林卫东冷着脸打断她的求情。
他可不是何雨柱那糊涂蛋,见着秦淮茹抹眼泪就找不着北。
卫东,你真要逼得我们走投无路?
笑话!你们算计盼儿和曦曦时,怎么不想想她们也是活生生的人?
现在倒装起可怜了?这叫自作自受。
见林卫东铁了心,秦淮茹转向李队长哭诉:您行行好,我怀着身子呢,家里还有俩孩子...
现在知道心疼孩子了?曦曦才多大?李队长厉声呵斥,却也为难地皱起眉头。
趁这当口,易中海悄悄冲一大妈使眼色。
妇人会意,悄声往厢房挪步。
经不住秦淮茹再三哀求,李队长终是松了口:这样吧,每家出个代表...
您按规矩办。林卫东淡淡道。
最终除了贾家母子,院里十余人被押走。
收队!李队长刚要转身,厢房突然传来响动。
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走来:小同志,把傻柱给我留下...
老人家,这是办案...
我老婆子就指着他活啊!老太太突然撒起泼来,拐杖敲得地面咚咚响。
赵盼儿惊讶地瞪大眼睛,林卫东凑近低语:瞧见没?这院里个个都是戏子。
赵盼儿轻轻点头,耳尖微微发烫。他这是要她长住的意思?难道想让她永远留下不成?
易中海快步上前扶住老人:您老别动怒,身体要紧。您要是有个好歹,我们这些小的心里怎么过得去?
好...好,总算有个明白人。老太太欣慰地拍拍他的手,这亲热劲儿倒真像母子俩。
她转向赵盼儿:丫头,这事终归是你们惹出来的。听我一句劝,到此为止吧。该补偿的我们绝不推脱,邻里之间何必闹得这么僵?
我...赵盼儿一时语塞,没料到决定权突然落在自己手上,只能求助地看向林卫东。
老太太这话有失偏颇。林卫东嘴角挂着冷笑,合着我们挨欺负反倒理亏了?难道我们活该受这窝囊气?
卫东说得对。李队长一拍大腿,刚才就觉得这话听着别扭,到底是读书人,说话就是犀利。
你说什么?老太太见林卫东搅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听不清?简单。林卫东直接对李队长说,按程序办事吧。
得嘞!李队长正巴不得赶紧收场。
见真要带人,老太太立刻慌了神:听见了听见了,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那您老回屋歇着吧,别累着。林卫东语带讥讽。装聋作哑?这招对他可不好使。
易中海厉声喝道:林卫东,对长辈说话注意分寸!
那是你的长辈,与我何干?
她姓什么?我姓什么?我可没那闲工夫乱攀亲戚。林卫东冷笑道。
易中海气得发抖:亏你还是读书人,连尊老爱幼的道理都不懂?
你们做到爱幼了吗?林卫东反问,曦曦才三岁,被你们关在屋里饿了一整天,这就是你们的爱幼?
原来你们的尊老爱幼,就是只许我尊老,不许你们爱幼。
强词夺理!易中海被噎得说不出话。
他话锋一转:老太太是院里的老祖宗,大伙儿都该好好孝敬。
这话倒不错。林卫东点头。
易中海刚松口气,却听林卫东高声喊道:李队长,我要举报!
我举报这院里有人搞封建大家长那一套!
老太太闻言腿一软。
你胡说八道!易中海急忙辩解,老太太是烈属,是值得尊敬的老人!
烈属值得尊敬?怎么没见你们尊敬我?林卫东盯着二人,既然说是烈属,就把证明拿出来看看。
我家有四本,加上盼儿家共五本。不如让老太太也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
林卫东,你别太过分!
我怎么过分了?让大家看个明白而已,该不会是拿不出来吧?林卫东笑道。
李队长露出怀疑的神色,老太太心头一紧。
林家小子,你不想我管这事直说就是,何必往我心窝子里捅刀子?
明知道那证明是我的伤心事,偏要我拿出来。
我不过是想让院里太平些,你却这样伤我的心。
好,既然你不要我管,那我不管了总行吧?
我走,这就走。
说完,老太太甩开易中海夫妇,颤巍巍地往回走。
那佝偻的背影显得格外凄凉,倒让李队长心软了。
可她脚步却出奇地利索,转眼就躲进了屋里。
老狐狸,演得倒挺像。林卫东暗自冷笑。
林卫东并不着急,日子还长着呢。
熟知剧情的他心里门儿清,原着里压根没提过她是烈属,只说她给队伍送过几双草鞋。
林卫东心里始终存着疑虑。
四九城是和平解放的,部队根本没在这里打过仗。
她哪来的机会送草鞋?难不成是靠飞鸽传书?
那时候连信鸽都未必能飞得出去,还指望送草鞋?
“卫东,人我先带走了,有消息再通知你。”见聋老太太进了屋,李队长连忙开口,生怕再出意外。
“辛苦你们了。”
“职责所在,这事说到底是我们疏忽,才让他们这么猖狂。”李队长一挥手,“收队!直接押回警局!”
“李队长,我们是轧钢厂的职工,不该先在厂里处理吗?”易中海一听要去警局,顿时慌了神。
在厂里,他还能仗着八级钳工的身份周旋,可进了警局就由不得他了。
“哼!”李队长冷笑,“你们这次犯的事可不小,还想在厂里解决?痴心妄想!”
“赶紧走,别逼我动粗!”
李队长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院里剩下的老弱妇孺纷纷躲回屋里。
“希望这次能彻底解决几个。”
“愿主保佑你们,阿门!”
看着易中海等人被押走,林卫东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这次他可是费尽心思,给他们安了好几项罪名——侵占财产、欺辱烈士子女、封建迷信、搞大家长作风。
这些罪名加起来,不死也得扒层皮。
“卫东哥,咱们也回去吧。”见院里空了,赵盼儿轻声说道。
“你们先回,我去买点米面菜。”
刚才热罐头时,林卫东就发现厨房空得连老鼠都得饿着跑。
“卫东哥,我是不是很没用……”赵盼儿低着头。
“别瞎想,那群禽兽哪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对付的?”
“你能保护好曦曦已经很了不起了,别的都不重要。”
“真的?”
“当然。”
“哥哥,带我去嘛!”曦曦紧紧抱住林卫东的腿不放。
赵盼儿站在一旁,目光安静地望着他。
“行,咱们一块儿去。”林卫东笑着捏了捏曦曦圆润的小脸,“等我一下,我去推车。”
林卫东家确实有自行车。
虽然易中海是八级钳工,但要说这四合院里谁家日子最宽裕,还得数老林家。
林卫东的父亲是七级钳工,工资本就不低,再加上他爷爷和小叔牺牲时留下的财产和抚恤金,家里从不缺钱。正因如此,林父时常接济那些生活困难的战友。
赵盼儿就是林父受一位临终战友所托带回来的。
至于自行车票,是林卫东跟着老师参与工程时,作为奖励得来的。
不一会儿,林卫东推出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曦曦坐前面,盼儿坐后面。”他把曦曦抱上前杠,赵盼儿则红着脸,轻轻侧身坐上后座。
“出发!”林卫东脚下一蹬,车子稳稳向前。
“呀——”赵盼儿一惊,慌忙拽住他的衣角。曦曦却兴奋地挥舞小手:“走喽走喽!”
自行车驶过后院时,秦淮茹正巧走到家门口。
她盯着远去的三人,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与怨恨。可当林卫东回头瞥来时,她立刻换上温婉的神情,低头进了屋。
“妈,咱们啥时候能住大房子?”棒梗一见秦淮茹就冲过来问。
“再等等,你先写作业。”
“我不!我就要现在住!爸明明答应过的!”棒梗跺脚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