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的暖阳斜斜照在石楼的窗棂上，透过镶嵌的夜光石，在屋内投下细碎的光斑。石楼里，火炕烧得暖融融的，陶壶里煮着的野果茶冒着轻烟，甜香漫在空气中。张轩坐在主位，两侧分坐着三位部落首领——岩部落的石，风部落的风，林部落的木。三人面前都摆着陶碗，碗里盛着温热的茶汤，神色都带着几分郑重，显然知道今日议事非同寻常。
“先说说部落现在的情况吧。”张轩率先开口，目光落在石身上。石作为岩部落的老首领，如今也是三个部落中人口最多的一支，对整体情况最清楚。他放下陶碗，挺直身子，声音沉稳：“回神尊，三个部落现在一共是127人，不算神尊您和禾姑娘、阿瑶姑娘。其中岩部落这边，男的42个，女的38个，老的5个，小的15个；风部落男的18个，女的12个，老的2个，小的8个；林部落男的10个，女的9个，老的1个，小的4个。最近青壮们出去狩猎，抓了些活物，圈养的东西也多了些。”
张轩点头，示意他继续说物资。石喝了口茶，接着道：“陶器没用过的现在有大陶锅36个，小陶碗126个，都是之前神尊教着做的。盐攒了三陶缸，是上个月在盐渍地刮的，到春天都没问题。食物方面因为狼肉的原因，最近又储存了不少，熏鱼比上月多了42串，青壮们凿冰捕鱼，运气好；熏肉多了115块，有野猪也有野羊；果干还有三陶缸，是秋天晒的，没受潮。”
“圈养的动物呢？”张轩追问。石掰着手指算：“大雁是10只，5公5母，冬天不爱下蛋，都好好的；野猪之前抓了2只，最近又抓了3只，现在5只；野羊多些，原先是4只，最近捕了5只，一共9只；小鹿是上次雪小的时候抓的，2只，都养活了。这些活物都圈在东边的围栏里，每天有人看着喂养。”
风在一旁补充：“我们风部落的人还捡了些蜂蜜，用陶瓮密封着藏在山洞里，冬天蜜蜂不出来，这些够大家偶尔添点甜味。”木也点头：“林部落那边，青壮们帮着加固了山洞的储藏室，狼肉还好好的，没坏，和别的食物混着吃能再吃半个月。”
张轩听着，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缓缓道：“现在部落安稳了，但人还是太少。我想把三个部落合起来，组一个联盟，再找些交好的部落，看看能不能让他们也加入，或者用我们的东西换些人口过来。你们说说，各自部落里，有多少交好的部落？”
石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亮了：“神尊这个主意好！我们岩部落以前常和周边的部落打交道，交好的有鹿部落、兔部落、鹰部落。鹿部落人多，大概90来个，有老有小，上一个冬天还和我们换过兽皮；兔部落人少点，45个左右，都是青壮和小的，没老人，他们上一个冬天日子不好过；鹰部落人多，有80来个，住在北边的山崖下和我们一起狩猎过。”
风紧接着说：“我们风部落交好的有狐部落和雀部落。狐部落大概60人，有老有小，以前一起采过野果；雀部落人少，30来个，都是年轻的，没老人小孩，他们部落去年遭了雪灾。”
木也开口：“林部落以前和鱼部落、鼠部落交好。鱼部落人多，70来个，住在河边，擅长捕鱼；鼠部落人最少，才25个，都是青壮，没老没小，他们部落小，常被其他部落欺负，缺食物也缺工具。”
张轩数了数，正好8个交好的部落，人口都在要求范围内，满意地点点头：“这些部落里，有没有日子特别难，可能愿意加入我们的？或者说，有没有其他能增加人口的法子？”
石想了想：“兔部落和雀部落日子最苦，兔部落缺兽皮，雀部落缺盐和陶器，要是我们给他们些好处，说不定愿意来。鹰部落日子还行，但他们缺陶器，我们的大陶锅他们肯定想要。”风接话：“狐部落和蛇部落，去年冬天都没存够食物，要是我们给他们熏肉和果干，或许能劝他们加入。”木摇头：“鼠部落怕被欺负，要是我们说能护着他们，再给点食物，他们可能愿意来。”
张轩沉吟片刻：“这样，我们先去探访这些部落。带上陶器、盐和熏肉，愿意加入的，就欢迎他们来；不愿意的，就用我们的东西换人口——一个大陶锅，最少换5个人，优先要年轻的，男女都可以。把陶器和盐的重要性说明白，他们肯定愿意换。”
三位首领都点头，石兴奋地说：“可不是嘛！好多部落连陶碗都没有，我们的大陶锅，煮一次能供十个人吃，还能和野菜等一起煮，节省肉食味道还好，他们肯定抢着要！”
“还有，”张轩看向三人，“这次去探访，不能只我们几个去，得带些机灵的人，帮着传话、搬东西。你们各自推荐几个，要脑子活、能说会道的。”
石立刻说：“我推荐木首领！他脑子活，以前和其他部落打交道多，会说话。还有我们部落的阿壮，力气大，也机灵，能帮着搬东西。”风笑着说：“我们部落的阿木，年轻，反应快，之前跟着神尊学过布置陷阱，能说清楚我们部落现在的好日子；还有莓，姑娘家心细，能和其他部落的妇女说话。”木也推荐：“我们部落的阿树，以前是跟着我管采集的，认识的野果多，能和其他部落的人说我们的果干多；还有阿花，手巧，会缝兽皮，能展示我们的兽皮衣。”
张轩记下来，又叮嘱：“去的时候，要和他们说清楚，我们部落有神尊护佑，有暖和的房子住，有吃不完的熏肉、熏鱼，有干净的水，还有陶器用，不用再担心冬天饿肚子、冻着。愿意加入的，来了就能过好日子；不愿意的，用人口换陶器盐，也不吃亏。”
石点头：“神尊说得对！我们现在的日子，比其他部落好太多了。冬天不用睡草棚，有土坯房；不用喝冰水，有煮好的水；还有节能灶台，省柴火又快。这些说出去，他们肯定羡慕。”风也附和：“还有兽皮衣，我们现在的兽皮都鞣制过，软和又暖和，其他部落的兽皮硬邦邦的，冬天穿着冷。”
商议完，已是正午。禾和阿瑶端着午饭进来，是熏肉炖野菜和热乎的米粥。三人吃过饭，就各自去安排人手。石去召集阿壮和木，交代探访的注意事项；风去找阿木和莓，让他们收拾东西；木去叫阿树和阿花，准备跟着一起去。
张轩则和禾、阿瑶一起，去仓库整理要带的物资。仓库里，陶器整齐地摆放在架子上，大陶锅擦得锃亮；盐缸放在角落，盖着木盖；熏肉和熏鱼用兽皮包裹着，挂在房梁上。阿瑶踮着脚，把大陶锅一个个搬下来，禾则用干草把陶器裹好，防止磕碰。
“这些陶器真好看，其他部落的人肯定喜欢。”阿瑶摸着陶锅上简单的纹路，笑着说。禾点头：“是啊，有了这些陶器，他们煮东西就方便多了。神尊让我们换年轻的人，也是为了部落以后能更壮大。”
张轩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拿起一块熏肉闻了闻，说：“明天先去最近的兔部落，他们日子最苦，说不定一劝就愿意来。带两个大陶锅，一小罐盐，还有两串熏肉，足够换些人了。”
傍晚的时候，三位首领带着推荐的人都来了石楼。阿壮身材高大，手里提着石斧；阿木年轻，眼神灵动；莓还是之前照顾小狼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编织的小篮子；阿树皮肤黝黑，手里攥着一把野果干；阿花穿着新缝的兽皮衣，显得干净利落。
张轩看着他们，沉声说：“明天去兔部落，你们跟着去，要听指挥。和兔部落的人说话要客气，把我们部落的好日子说清楚，别和他们起冲突。要是他们愿意换人口，优先选年轻的，身体健康的男女都要。”
众人齐声应道：“谨遵神尊吩咐！”
夜色渐深，石楼外的夜光石亮着柔和的光。族人们都知道了要去探访其他部落的事，不少人主动来帮忙收拾东西，把陶器、盐和食物搬到马车上（之前张轩教着做的简易木车）。阿壮和阿木合力把大陶锅搬上车，莓和阿花则把熏肉和盐包好，放在陶锅旁边。
张轩站在车旁，看着忙碌的族人，又看向身边的石、风、木：“明天你们三个留一个在部落，看着家里。风，你留下吧，部落里的妇女和孩子需要人照看。”风点头：“好，神尊放心，我会看好部落。”
禾和阿瑶走过来，递给张轩一件厚实的兽皮大衣：“明天路远，雪还没化完，穿上这个暖和。”张轩接过，披在身上，又叮嘱两人：“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俩多照看部落的事，尤其是圈养的动物和山洞里的物资，别出岔子。”两人点头：“放心吧，神尊。”
月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银辉。莓和阿树在整理背篓，里面装着给兔部落人的小礼物——几串果干；阿花则在和禾说着什么，大概是部落里妇女做活的事。
张轩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拂去肩上的落雪。夜风吹过，带着几分寒意，但他知道，明天的探访，会是部落壮大的第一步。至于结果如何，他并不担心——毕竟，没有哪个部落能拒绝安稳的日子，拒绝陶器和盐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