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表演合格。”
当苏晨从顾念薇那双幽深的眸子里，读出这句无声的台词时，他感觉自己的头皮都炸了。
卧槽！
合格？
老子他妈的费心费神的谋划，你跟我说表演合格？
苏晨的内心在疯狂咆哮，他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个女人周旋，而是在跟一个披着美少女外皮的，最顶级的，精神病态心理学专家，进行一场不对等的智力博弈。
她太懂了。
她太懂怎么拿捏人心了。
她知道苏晨在赌，也知道苏晨在演。
她非但没有戳穿，反而顺着他的剧本，给了他一个最想要，也最恐惧的“肯定”。
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苏晨：
你的所有小心思，我都知道。
你所有的表演，我都看在眼里。
你以为你掌控了游戏？
不，你只是在我的棋盘上，跳得最卖力的那颗棋子。
继续，取悦我！
苏晨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那股，因为劫后余生和被看穿一切而混合产生的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现在不是他松懈的时候。
这场戏，还远远没有结束。
“审判者”已经给出了她的评价，现在轮到“神”做出他的回应了。
他必须用更极致的表演，来回应这份“肯定”，来满足她那份，病态的期待。
他要让林心婉这个“祭品”，发挥出她最后，也是最大的价值。
想到这里，苏晨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如果说刚才在吻林心婉的时候，他的眼神是充满了侵略和占有的疯狂。
那么现在，他的眼神就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嫌恶。
他动了。
在所有人，尤其是林心婉那错愕的目光中。
他猛地一把推开了，那个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吻和顾念薇掌声所带来的，巨大冲击中的林心婉。
那力道之大，让穿着高跟鞋的林心婉，控制不住地，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
“你……”
林心婉稳住身形，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她不明白，前一秒还对自己予取予求，展现出那么强烈占有欲的男人，为什么下一秒，会用这种，仿佛在甩开什么垃圾一样的动作，对待自己。
然而，苏晨没有再看她一眼。
他后退一步，仿佛刚才的接触，玷污了自己一样。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洁白的手帕，然后，仔仔细细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那动作缓慢，优雅，却又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侮辱性。
擦完之后，他将那块手帕随手扔在了地上，就像扔掉了一块，沾满了肮脏污秽的抹布。
这一连串的动作，像一把把无形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了林心婉的心脏。
她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比被人当众扇了一百个耳光还要疼。
羞辱。
极致的羞辱。
她感觉自己，从始至终就是一个笑话。
一个被苏晨用来，取悦另一个女人的可悲的工具。
苏晨做完这一切，才缓缓地转过身。
他没有再理会那个，脸色已经惨白如纸，身体因为巨大的羞辱而微微颤抖的林心婉。
他的目光穿过那片冰冷的追光，精准地，落在了那个，站在黑暗边缘的，“审判者”的身上。
不，他看的不是顾念薇。
他看的是顾念薇身后的那张，空无一人的黑丝绒王座。
仿佛，那才是他唯一的主人。
他微微躬身，行了一个优雅的臣子礼。
那姿态像一个刚刚结束了一场血腥厮杀，向自己的君王，献上战利品的得胜将军。
然后，他用一种充满了玩味，却又带着对地上那件“战利品”的，无尽蔑视的语气朗声说道：
“审判长。”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死寂的会议室里，回荡着。
“这就是祭品的味道。”
“廉价，且充满了谎言。”
他的目光，终于施舍般地，瞥了一眼那个已经摇摇欲坠的林心婉。
“她不配……玷污您的眼睛。”
轰！！！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林心婉那根名为“骄傲”的神经。
她脑子里那根弦，彻底崩断了。
她从那个自以为是的，“胜利者”的幻梦中，被苏晨一脚狠狠地踹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不再是国民妖精，不再是热搜女王，不再是那个能搅动整个娱乐圈风云的林家大小姐。
她只是这场，她连规则都看不懂的疯批游戏里。
那个被肆意玩弄被随意评价，最后被弃如敝履的小丑。
是那个连被评价为“不配”，都需要由别人来定义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