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cIA总部,兰利。
远东行动部主管艾伦·杜勒斯的办公室里,站满了高级特工,没人敢大声喘气。
约翰·史密斯站在办公室中央,脸色煞白。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想着活捉秦明轩。
那架“入侵”阿拉斯加领空的苏联飞机,跟F-86战斗机盘旋几圈后,掉头返航了。
史密斯以为是己方的拦截行动吓跑了对方,甚至准备好了请功报告。
然而,噩耗接踵而至。
西雅图,华裔物理学家王教授一家,在FbI的严密监控下,离奇失踪。
芝加哥,化学家李教授和弹道学专家钱教授,在同一天晚上,人间蒸发。
伊利诺伊州,材料学专家孙教授夫妇,在社区医院做常规体检后,再也没有回来。
洛杉矶,空气动力学专家赵教授一家,和最重要的目标——陈森学教授一家,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六位被FbI列为最高级别监控对象的顶尖科学家,在不到24小时之内,全部失踪!
消息汇总到cIA总部,所有人都懵了。
失踪案,佯攻阿拉斯加的苏联飞机,秦明轩那篇轰动世界的“叛逃声明”。
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摆在眼前。
他们被耍了。
被一个档案里标记为“愚蠢、贪婪”的二十一岁年轻人,耍得团团转。
整个美国的军方、情报界、执法部门,都被他一个人玩弄于股掌。
“声东击西……”
杜勒斯坐在办公桌后,声音沙哑。
他面无表情,但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感觉到他压抑的怒火。
“他用一篇公开的叛逃声明,和一架苏联飞机,吸引了我们所有的注意力。”
“他让我们相信,他会从北边,从阿拉斯加逃跑。”
“而他真正的目标,却是我们软禁在本土的那六位科学家。”
“他策划并实施了一场遍及美国三个州、六个城市的同步营救行动。”
“而我们,”杜勒斯抬起头,死死盯着约翰·史密斯,“我们这些所谓的精英,却成了傻瓜,在阿拉斯加的冰天雪地里,追逐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幻影!”
约翰·史密斯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长……长官……我……”他想解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事实:是他,约翰·史密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将整个行动带入了深渊。
他曾信誓旦旦地向上级保证,秦明轩的目标是叛逃苏联。
他曾洋洋得意地布下天罗地网,以为胜券在握。
结果,他只是个小丑。
一个在秦明轩的舞台上,卖力表演供人取笑的小丑!
耻辱!
无法洗刷的耻辱!
“我不需要解释。”杜勒斯的声音很平淡,“史密斯,你被停职了。交出证件和配枪,等待内部安全委员会的调查。”
史密斯身体一僵。
他的职业生涯完了。
等待他的是无休止的审查,他将成为cIA历史上最大的笑柄。
“不!长官!”史密斯突然抬头,眼睛通红,“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抓住他!我一定要亲手抓住秦明轩这个混蛋!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抓住他?”杜勒斯冷笑,“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下一步想干什么?他会用什么方式,把那二十多个人送出美国?”
史密斯哑口无言。
他什么都不知道。
在那个年轻人面前,他引以为傲的智慧和经验一文不值。
“把他带下去。”杜勒斯挥了挥手。
两名纪律部门的特工走上来,一左一右架住了史密斯。
就在史密斯被拖到门口时,他突然挣扎着回过头,对着杜勒斯喊:
“港岛!秦家!”
“秦明轩的根在港岛!他爹!秦翰林!那个老买办!他们一定有联系!去查秦家的货轮!他一定会用他家的船把人运出去!”
杜勒斯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办公室的门重重关上。
史密斯的吼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许久,杜勒斯的副手才低声开口:“长官,史密斯刚才说的……”
“秦家的货轮?”杜勒斯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你觉得,那个能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的‘魔术师’,会用这么容易想到的蠢办法吗?”
“他越是想让我们以为他会这么做,他就越不会这么做。”
“这是他一贯的伎俩。”
杜勒斯站起身,走到巨大的世界地图前。
“下令。第一,全美所有港口、机场,最高级别戒严!任何离境的人员和货物,都要经过最严格的审查!”
“第二,通知所有海外站点,特别是南美和欧洲,严密监控可疑船只和人员。他很可能会通过第三方国家中转。”
杜勒斯的手指重重地落在港岛的位置上,“第三,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秦翰林!盯着秦家所有高层!我同意史密斯的一点,秦明轩的根在秦家。
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一条船。他所有的资源,最终都必然会和他那个买办家族扯上关系。”
“我要看看,他这次,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杜勒斯的手指,几乎要将地图上的那个小点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