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之都埃尔法罗,名副其实。还未靠岸,激昂的爵士乐、悠扬的古典乐、狂野的摇滚乐便混杂着海风扑面而来。港口停泊着各式各样的海贼船、商船,甚至还有几艘挂着世界政府标志、但装饰得花里胡哨的客船,显然这里的“音乐节”吸引了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群。
丁平的“糯米美食探索号”缩小成冲浪板大小,他踩着滑板,嘴里叼着一根用糯米做的“棒棒糖”,优哉游哉地混在入港的船只中,毫不显眼。他换了一身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衬衫和沙滩裤,戴着遮阳镜,活脱脱一个来度假的公子哥。
“听说这里的‘蓝调布鲁斯酒馆’的招牌‘烈焰龙舌兰’和‘悲伤小号烤肋排’是一绝,还能听到最地道的即兴演奏。”丁平舔了舔嘴唇,循着空气中最浓郁的酒香和肉香,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向港口区最热闹的那条街。
蓝调布鲁斯酒馆果然名不虚传,人声鼎沸,烟雾缭绕。舞台上,一个戴着礼帽的骷髅架子(当然是活人假扮的)正吹奏着悠扬中带着一丝哀伤的小号,台下酒客们随着音乐摇摆、畅饮。丁平好不容易在角落找了个空位,点了一堆招牌菜和一大杯烈焰龙舌兰。
酒液入喉,如同火焰流淌,随后是奇异的甘醇回味;烤肋排肉质酥烂,酱汁浓郁,带着淡淡的烟熏和音乐般的层次感。丁平满足地眯起眼,耳朵享受着音乐,味蕾享受着美食,暂时将被人盯梢的烦恼抛到了九霄云外。
然而,他的见闻色霸气却始终保持着警惕。很快,他捕捉到几道隐晦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从酒馆的不同角落扫过他。气息不强,但训练有素,带着一种官方谍报人员特有的“味道”。
“cp的杂鱼吗?动作真快。”丁平不动声色,继续享用美食,心里却开始盘算。硬闯或者隐匿都非上策,容易打草惊蛇。或许……可以借力打力?
就在这时,酒馆的门再次被推开,一股更加磅礴、却内敛如山岳的气息涌了进来。原本喧闹的酒馆瞬间安静了几分,不少酒客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丁平的见闻色微微一震,这股气息……他有点熟悉!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戴着草帽的红发男子,带着几个气质各异、但同样不容小觑的伙伴走了进来。为首的红发男子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仿佛自带阳光,瞬间驱散了刚才因某些人到来而产生的压抑感。
“红发……香克斯?!”丁平心中一惊,差点被龙舌兰呛到。这位四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冲着他来的?
香克斯似乎只是来喝酒的,他熟稔地和酒保打了声招呼,要了几桶最好的麦酒,便和伙伴们找了个大桌子坐下,谈笑风生,并没有特别注意角落里的丁平。
但丁平能感觉到,香克斯那看似随意的目光,曾有那么一瞬间,极其自然地扫过他这个方向,并且……似乎在他面前那盘“悲伤小号烤肋排”上停留了零点一秒。
“是因为美食,还是因为我?”丁平心思电转。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他甚至举起酒杯,朝着香克斯的方向,隔着人群,微微示意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游客见到大人物的那种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礼貌性笑容。
香克斯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也举起酒杯,隔空回敬了一下,笑容更加灿烂,然后便转过头继续和本·贝克曼聊天,仿佛只是回应一个普通酒客的致意。
然而,就是这简单的互动,让酒馆里那几个cp的探子瞬间紧张起来!红发香克斯,四皇之一,竟然和这个目标人物有了接触?哪怕只是隔空敬酒,也足以让他们浮想联翩!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有人悄悄离开了酒馆,想必是去汇报这“重大发现”了。
丁平心中暗笑:“果然,扯虎皮拉大旗这招,到哪里都好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舞台上的音乐换成了更加轻快的波尔卡,酒馆里的气氛再次热烈起来。香克斯那一桌似乎玩起了游戏,笑声不断。就在这时,一个醉醺醺的壮汉,大概是输急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小心撞到了香克斯手下一位正在安静听音乐的干部——拉基·路。
“喂!死胖子!没长眼睛啊!”醉汉骂骂咧咧。
拉基·路只是憨厚地笑了笑,继续啃着手中的肉。但那醉汉不依不饶,竟然伸手去推他。香克斯桌上的笑声停了下来,耶稣布的手指无声地搭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就在气氛即将紧张时,丁平动了。他看似随意地拿起桌上的一颗用作装饰的糯米花生米,指尖微不可查地一弹。
嗖!花生米精准地打在醉汉的膝弯处。醉汉“哎呦”一声,腿一软,噗通摔了个屁股墩儿,手里的酒也洒了自己一身,狼狈不堪。
众人哄堂大笑。醉汉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还以为是自己喝多了脚滑,骂咧咧地走开了。一场小冲突消弭于无形。
香克斯的目光再次投向丁平,这次带着一丝更深的探究和……赞赏?他举起酒杯,又向丁平示意了一下。
丁平也笑着举杯回应。他知道,这小露一手,既解决了可能的麻烦,也算是对刚才香克斯无形中帮他解围(吓退cp)的一种回报。双方心照不宣。
又过了一会儿,香克斯一行人起身离开。经过丁平桌边时,香克斯脚步微顿,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说了一句:“这里的音乐不错,但后面的‘恶魔音符峡谷’的风光更壮丽,就是路有点难找。”
说完,他便带着人大步离开了酒馆。
丁平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恶魔音符峡谷”?这是在……给他指路?还是另一个试探?
他放下酒杯,结账离开。不管是不是试探,这“恶魔音符峡谷”,他都去定了。一方面,他需要摆脱cp的跟踪;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这位四皇红发,到底想做什么。
他走出酒馆,身形一晃,便融入了夜晚喧闹的人流中。几个试图跟踪的cp探子,转眼就失去了目标,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而丁平,则按照香克斯隐晦的提示,朝着城镇后方那片据说能发出各种奇异声音的险峻峡谷方向,不紧不慢地走去。他的见闻色全面展开,感知着周围的一切。他感觉到,除了身后那几个蹩脚的cp探子,似乎还有一道更隐晦、更强大的气息,在远处若即若离地跟随着。
“有意思。”丁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来这音乐之都的乐章,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