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把四合院外的胡同浸得发沉陈队长带着联防办的几个人,正押着三个陷入昏迷的男子往回走,手电的光柱在青石板路上晃出细碎的光影。
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队员,胳膊底下夹着用油布包好的东西,脚步迈得格外小心。
那是方才在破庙里当场搜出来的,几叠印着古怪文字的纸张,还有一个好像收音机一样的发报机,金属外壳在夜里泛着冷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财物,包括十根小黄鱼。
李末跟在队伍末尾,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接触过毒药的细微凉意。
早在联防办的人赶到之前,他就已经仔细检查过这三个特务的全身。
最先发现的是领口——其中一个高个男人的衬衣领角缝得格外厚实,用指尖一捻就能摸到里面硬邦邦的异物。
李末用随身携带的镊子轻轻挑开线脚,就看到一小包用油纸裹着的白色粉末,凑近闻了闻,一股苦杏仁的味道隐约传来,不用想也知道是氰化物。
更隐蔽的是藏在牙齿里的毒药。
不过就算隐藏的在隐蔽,也逃不过李末的火眼金睛,李末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他让队员找来了块干净的毛巾,裹住对方的下巴轻轻一掰,就见那人后槽牙的位置有个极浅的凹槽,里面嵌着一颗米粒大小的黑色药丸,外面用蜡封得严严实实,想来是打算一旦被抓就咬碎自尽。
可是他们没想到,李末会精神异能,直接一个精神冲刺,把他们全都弄得晕了过去,根本就没给他们咬碎毒药的机会。
“李部长,您这眼神可真够毒的!”
陈队长凑过来看见那两颗药丸,忍不住咋舌,“要不是您发现得早,这几个家伙怕是刚到联防办就得咬药自杀,咱们可就啥都问不出来了。”
李末把镊子上的毒药和那包粉末一起放进一个密封的铁盒里,递给陈队长:“这些东西你们收好,回去做个化验,也好作为证据。他们既然带了这东西,身份就错不了。”
陈队长接过铁盒,掂量了两下,看向那三个特务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狠厉:“可不是么!好人谁会把毒药藏得这么严实?摆明了就是心里有鬼!”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联防办的门口。
昏黄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映着门口“保家卫国”的红漆标语。
李末跟着进去做了笔录,从发现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身影开始,到如何与特务周旋,将他们全部弄晕,再到最后配合联防办抓人,每一个细节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负责记录的小同志笔尖在纸上飞快地滑动,时不时抬头看李末一眼,眼里满是敬佩。
昨天听在轧钢厂里工作的人说李医生不仅医术高明,还敢跟小偷流氓叫板,他还以为是夸张,今天亲眼所见,才知道人家是真有本事。
做完笔录,已经是后半夜了。
陈队长留李末喝水,李末摆了摆手:“不了,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先回去了。剩下的审讯工作,就辛苦你们了。”
陈队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这功劳跑不了你的!咱们办事,向来是功过分明。”
李末笑了笑没说话。
他心里清楚,这次抓特务的大功劳,自己占了大头——毕竟是他先发现的线索,又当场识破了毒药,算是立了首功。
但后面的审讯、扩线抓捕,还得靠联防办和上面的部门配合,总不能自己把好处都占完,总得给别人留点汤喝。
做人做事,讲究的就是个分寸。
出了联防办的门,夜风一吹,李末打了个哈欠。
胡同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
他加快脚步往四合院走,心里想着家里的何雨水,估摸着这丫头怕是早就睡熟了,说不定还抱着枕头翻了好几个身。
一闪身就回到了四合院,推开自家院门,果然一片安静。
屋子里的油灯还留着一盏小灯芯,昏黄的光线下,何雨水蜷缩在被窝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嘴角还微微翘着,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李末轻手轻脚地脱了外衣,钻进被窝,刚一躺下,何雨水就像是有感应似的,往他怀里蹭了蹭,小手自然而然地搂住了他的腰,嘴里嘟囔了一句:“李末哥,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李末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感受着怀里温软的身体,一天的疲惫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轻轻拍着何雨水的后背,没过多久,就跟着她一起沉入了梦乡,连窗外的月光什么时候爬上窗台,都没察觉。
第二天早上,李末醒来的时候,何雨水还窝在他怀里,脸色却比平时苍白了几分。
李末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他也没办法,这是每个女人必须经历的过程,虽然李末已经帮助她治疗过了可是何雨水今天依旧是浑身难受,眼看是不能去上班了。
“雨水,感觉怎么样?”李末轻声问道。
何雨水睁开眼睛,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有点头疼,浑身没力气……”
李末起身给她把了把脉,没什么大事,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柔声对何雨水说道:“今天别去上班了,在家休息吧,我让京茹给你请假。”
何雨水摇摇头,挣扎着想坐起来:“不行,今天厂里还有个报表要交……”
“报表重要还是身体重要?”李末按住她的肩膀,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温柔,“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吃完了,你好好睡一觉,下午要是还没恢复,我晚上回来再给你扎一针。”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了秦京茹的声音:“雨水,李末哥,你们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