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火关的夜虽已深，冰玉客栈二楼的房间里却还亮着暖黄的灯光。苏灵溪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指尖捏着一片刚从集市买来的赤阳藤叶子，正好奇地观察着叶片上缠绕的火纹——这是下午从火山附近采摘的，沈清辞说它的汁液能替丹火炼器，她便小心收了几片，想日后学炼器时用。
沈清辞坐在桌前，正用灵力打磨一枚刚买的灵木簪。簪子是浅棕色的，上面刻着简单的槐花纹路，他记得三百年前苏灵溪就喜欢槐花香，那时她总在槐树下等他练剑，花瓣落在她发间，像撒了把碎雪。此刻他指尖的灵力很轻，生怕磨坏了纹路，偶尔抬眼看向软榻上的身影，见她对着赤阳藤叶子皱眉，嘴角便会不自觉地弯起。
“清辞，你看这叶子，火纹是不是会动呀？”苏灵溪举起赤阳藤，凑到灯光下，叶片上的火纹在光线下真的像在缓慢流动，“要是把它种在火脉边，会不会长出会喷火的藤条？”
沈清辞放下灵木簪，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接过叶子仔细看了看：“赤阳藤本就靠火脉灵气生长，若真种在火脉边，或许真能结出喷火的果实，叫天火榴，爆开时能溅出火雨。”他说着，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灵力，轻轻点在叶片上，火纹瞬间亮了几分，“不过它性子烈，没练气期以上的修为，可种不了。”
苏灵溪吐了吐舌头，把叶子收进怀里：“那我要快点修炼，以后种一片天火榴，看谁还敢欺负我们。”她说着，忽然想起下午在任务大厅看到的灵宠摊位，眼睛亮了起来，“对了清辞，明天我们去看看灵宠好不好？我看到有只雪糯狐，毛软乎乎的，抱在怀里肯定很暖和。”
沈清辞揉了揉她的头发，耳尖的狐毛蹭过他的指尖，软得让人心颤：“好，明天去看看。不过灵宠认主要看缘分，若是那雪糯狐与你无缘，也别难过。”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们日后还要赶路，灵宠跟着会吃苦。”
“我不怕吃苦，”苏灵溪抓住他的手，掌心的暖意透过指尖传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带着灵宠也没关系。我会保护它，也会保护你。”
沈清辞的心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他刚想再说些什么，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桌椅倒塌的声音和人群的惊呼。两人对视一眼，瞬间警惕起来——这声音，是从客栈一楼传来的。
“怎么回事？”苏灵溪站起身，耳尖的狐毛竖了起来，狐妖的听觉让她清晰地听到楼下传来的对话，“是……是幽冥鬼工谷的人！他们在喊我的名字！”
沈清辞脸色一沉，立刻握住放在桌上的铁剑，拉着苏灵溪躲到门后：“别出声，我去看看。”他刚想开门，门外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粗哑的嗓音：“沈清辞，苏灵溪，你们躲不掉的！沈万山大人已经带了沈家旁支的人，把客栈围得水泄不通，识相的就赶紧出来受降！”
沈万山！沈清辞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沈家旁支的首领，修为已达凝气期，三百年前，就是他带人追杀刚化形的苏灵溪，若不是当时有狐族长老保护，苏灵溪早已性命难保。没想到这一世，他又追来了。
“清辞，怎么办？”苏灵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还是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我们要不要用云眠雾晶逃走？”
沈清辞摇了摇头：“云眠雾晶只能隐匿身形，却躲不过凝气期修士的神识。而且楼下还有凡人，我们若逃了，他们会遭殃。”他深吸一口气，握紧铁剑，“你待在门后，不要出来，我去拖住他们，等赵虎他们来支援。”
他之前已经用传音符给赵虎发了消息，赤霄战宗的据点离客栈不远，赵虎他们应该很快就到。
“我不要！”苏灵溪拉住他，眼神坚定，“我要和你一起！我能用玄冰刺帮你，而且我还有冰鲛泪，能帮你疗伤！”
沈清辞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心里又暖又疼。他知道劝不动她，只能点了点头：“好，那你跟在我身后，千万不要离我太远。”
两人刚准备好，房门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木屑飞溅中，几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幽冥鬼工谷弟子冲了进来，手里拿着锁链，脸上带着狞笑：“找到你们了！沈清辞，你这个沈家的叛徒，还有你这个小狐妖，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为首的弟子举起锁链，向苏灵溪甩来，锁链上带着黑色的阴气，显然淬了毒。沈清辞眼疾手快，挥剑挡住锁链，剑身与锁链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灵力波动震得他手臂发麻。
“惊鸿剑影！”沈清辞低喝一声，手腕一翻，剑影如鸿，快得只留残影，瞬间斩断了为首弟子的锁链，剑尖直指他的咽喉。那弟子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后退，却被身后的同伴推了一把，正好撞在剑尖上，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剩下的几个幽冥鬼工谷弟子见状，顿时红了眼，纷纷祭出武器，向两人扑来。苏灵溪站在沈清辞身后，指尖凝聚起寒冰灵力，化作几根冰刺，向弟子们射去：“玄冰刺！”冰刺精准地刺中了两个弟子的膝盖，他们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沈清辞趁机上前，一剑一个，解决了他们。
刚解决完房间里的敌人，楼下就传来了沈万山的声音，带着狂妄的笑意：“沈清辞，你以为杀了几个小喽啰就能逃掉吗？我劝你赶紧把苏灵溪交出来，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让你回归沈家！”
沈清辞扶着苏灵溪，走到楼梯口，往下看去。只见客栈一楼已经一片狼藉，桌椅倒在地上，地上躺着几个客栈伙计的尸体，血流了一地。沈万山站在大厅中央，穿着一身黑色的锦袍，腰间挂着一块沈家的玉佩，手里握着一把泛着暗绿光泽的戈——是裂地毒戈，戈刃淬有腐心毒，一旦划破皮肉，毒素会顺着血脉蔓延，消融灵力根基。
他身边站着十几个沈家旁支的弟子和幽冥鬼工谷的人，其中还有之前在青槐集遇到的那个瘦脸修士，他正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沈清辞，显然还记着之前被打伤的仇。
“沈万山，你为了讨好幽冥鬼工谷，竟然杀害无辜凡人，你就不怕被天道惩罚吗？”沈清辞的声音冰冷，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沈万山冷笑一声：“天道？在这修仙界，实力就是天道！苏灵溪是狐妖，本就该被炼制鬼器，我这是替天行道！沈清辞，你若是识相，就赶紧把她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连你一起杀了，再把你的尸体带回沈家，让你父亲看看，他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和妖族为伍！”
提到父亲，沈清辞的眼神暗了暗。他父亲是沈家家主，一生都以沈家的荣誉为重，当初他叛逃沈家，父亲虽然没有亲自追杀，却也发了追杀令，断绝了父子关系。这些年，他一直不敢去想父亲的态度，可此刻被沈万山提起，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清辞，别听他的！”苏灵溪拉住他的手，眼神坚定，“我不会跟他走的，大不了我们一起死，下辈子我再找你！”
“胡说什么！”沈清辞打断她，握紧她的手，“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一世，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沈万山见两人情深义重的样子，气得脸色发青：“好！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兄弟们，上！把苏灵溪抓活的，沈清辞就地正法！”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十几个弟子和幽冥鬼工谷的人一起冲了上来，有的举着刀，有的拿着剑，还有的使用法术，向两人攻来。沈清辞拉着苏灵溪，快速后退，同时运转灵力，在身前凝聚起一道屏障：“万灵盾！”
万灵盾汇聚天地灵气形成，可抵挡多属性攻击。弟子们的刀砍在盾上，发出“砰砰”的声音，却没能攻破屏障。沈万山见状，冷哼一声，举起裂地毒戈，灌注灵力，向万灵盾刺来：“裂地毒戈，破！”
戈刃带着暗绿的毒光，刺在万灵盾上，屏障瞬间出现了一道裂缝，黑色的毒素顺着裂缝蔓延，沈清辞只觉一股恶心的气息扑面而来，灵力运转都慢了几分。
“清辞，小心！”苏灵溪见状，连忙从怀里掏出冰鲛泪，捏碎了一颗，冰凉的液体化作一道灵力，注入沈清辞体内，帮他驱散毒素，“冰鲛泪能解毒，你快用它加固屏障！”
沈清辞点点头，接过冰鲛泪，捏碎几颗，将灵力注入万灵盾。冰鲛泪的灵力带着清凉的气息，瞬间修复了屏障上的裂缝，还在屏障外形成了一层冰壳，挡住了毒素的蔓延。
沈万山见裂地毒戈没能攻破屏障，气得咬牙：“枯骨掌！”他收起毒戈，掌心凝聚起死寂之力，向万灵盾拍来。掌风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拍在冰壳上，冰壳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万灵盾也剧烈地晃动起来，似乎随时都会破碎。
“清辞，我来帮你！”苏灵溪再次凝聚玄冰刺，这次她注入了更多的灵力，冰刺变得又粗又长，向沈万山射去。沈万山不得不侧身躲开，掌风落空，万灵盾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
就在这时，客栈外传来了赵虎的声音，带着愤怒的吼声：“沈万山！你竟敢勾结幽冥鬼工谷，杀害无辜，还敢对我们赤霄战宗的朋友动手，我看你是活腻了！”
紧接着，客栈的大门被一脚踹开，赵虎带着十几个赤霄战宗的弟子冲了进来，他们个个身材高大，手里握着战斧，身上散发着强烈的灵力波动。赵虎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和沈万山，气得眼睛都红了：“沈万山，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对凡人下手，今天我非要废了你不可！”
沈万山看到赵虎，脸色瞬间变了。赤霄战宗的体修战力惊人，赵虎更是筑基后期的修为，比他还高半个境界，他根本不是对手。可他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说：“赵虎，这是我们沈家的家事，与你们赤霄战宗无关，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家事？”赵虎冷笑一声，举起战斧，向沈万山冲来，“杀害无辜凡人，勾结幽冥鬼工谷，这已经不是家事，而是整个修仙界的公敌！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败类！碎星拳！”
赵虎的拳风裹挟着星辰之力，向沈万山砸来。沈万山吓得连忙举起裂地毒戈抵挡，拳风与戈刃碰撞，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灵力波动震得整个客栈都在摇晃。沈万山被震得后退了几步，手臂发麻，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他根本不是赵虎的对手。
“兄弟们，上！把这些勾结幽冥鬼工谷的败类都杀了！”赵虎大喊一声，赤霄战宗的弟子们立刻冲了上去，与沈家旁支和幽冥鬼工谷的人打了起来。
客栈里顿时一片混乱，战斧与刀剑碰撞的声音、惨叫声、灵力爆炸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沈清辞和苏灵溪也加入了战斗，沈清辞用惊鸿剑影斩杀了几个沈家旁支的弟子，苏灵溪则用玄冰刺辅助，冻结敌人的行动，为赤霄战宗的弟子创造机会。
战斗中，沈清辞注意到幽冥鬼工谷的人竟然在使用尸骸炼制的傀儡，那些傀儡浑身是血，没有五官，只有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挥舞着骨刀，向赤霄战宗的弟子砍去。傀儡的防御力很强，普通的刀剑根本伤不了它们，反而有几个弟子被傀儡砍伤，伤口很快就发黑，显然是中了毒。
“这些傀儡是用尸骸炼制的，刀枪不入，还带着剧毒！”沈清辞大喊一声，提醒赵虎他们，“要用火属性的法术才能烧掉它们！”
赵虎闻言，立刻对身边的一个弟子说：“小李，用焚天诀烧了这些傀儡！”
那个叫小李的弟子点点头，立刻运转火属性灵力，引动火焰：“焚天诀！”一团熊熊烈火从他掌心喷出，向傀儡烧去。傀儡遇到火焰，顿时发出“滋滋”的声音，身上的尸骸开始燃烧，很快就化作了一堆灰烬，毒烟也被火焰烧尽。
解决了傀儡，战斗的局势很快就倒向了沈清辞和赵虎这边。沈家旁支的弟子和幽冥鬼工谷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沈万山和那个瘦脸修士还在抵抗。
瘦脸修士见大势已去，想要偷偷溜走，却被苏灵溪发现了。她凝聚起一根玄冰刺，向瘦脸修士射去，冰刺精准地刺中了他的腿，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被赤霄战宗的弟子抓住。
沈万山见瘦脸修士被抓，知道自己也逃不掉了。他看着沈清辞，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毒：“沈清辞，你别得意！沈家主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他很快就会亲自来抓你！到时候，就算有赤霄战宗帮忙，你也逃不掉！而且幽冥鬼工谷的谷主也在找苏灵溪，他的修为已经到了化气期，你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沈清辞冷冷地看着他：“就算我父亲来抓我，就算幽冥鬼工谷的谷主来了，我也不会放弃灵溪。人妖疏途又如何？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赵虎走上前，一脚踩在沈万山的胸口，让他动弹不得：“沈万山，你少在这里放狠话！今天我就废了你的修为，把你交给霜火关的城主，让他处置你这个败类！”
说着，赵虎举起战斧，就要向沈万山的丹田劈去。沈万山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求饶：“不要！赵虎，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勾结幽冥鬼工谷了，求你饶了我吧！”
赵虎根本不理他，战斧落下，只听“咔嚓”一声，沈万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丹田被废，修为尽失，瘫倒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解决了沈万山和幽冥鬼工谷的人，客栈里终于安静了下来。赤霄战宗的弟子们开始清理战场，把尸体抬出去，赵虎则走到沈清辞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清辞，你没事吧？刚才真是惊险，幸好我们来得及时。”
沈清辞摇了摇头，感激地说：“多谢赵兄，这次多亏了你们。若不是你们，我和灵溪恐怕已经出事了。”
苏灵溪也走上前，向赵虎行礼：“多谢赵大哥救命之恩。”
赵虎哈哈一笑：“不用客气，我们赤霄战宗最看不惯这种勾结邪道、杀害无辜的人。对了，沈万山刚才说沈家主会来抓你，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霜火关恐怕不能再待了。”
沈清辞叹了口气：“我也知道。我们打算离开霜火关，去浮岚渡。浮岚渡是无根木舟为街，随云漂流，沈家的人应该很难找到我们。而且那里有很多散修和妖族，我们也能更容易隐藏身份。”
赵虎点了点头：“浮岚渡确实是个好地方。不过你们路上要小心，沈家旁支虽然被我们解决了，但沈家主的修为很高，已经到了化气期，而且他身边还有很多高手。还有幽冥鬼工谷的谷主，听说他手段残忍，最喜欢抓妖族炼鬼器，你们一定要避开他们。”
他顿了顿，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沈清辞：“这里面有一些晶元和几株灵草，包括一株烛龙草和一株紫霄芝，你们路上用得上。还有这张地图，上面标着从霜火关到浮岚渡的路线，避开了很多危险的地方。”
沈清辞接过布包，心里满是感激：“赵兄，你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哎，你就收下吧！”赵虎打断他，“我们赤霄战宗最讲义气，你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帮你是应该的。而且你们接下来的路还很长，多一些晶元和灵草，也能多一份保障。”
沈清辞见赵虎态度坚决，只好收下布包，郑重地说：“多谢赵兄，这份恩情，我沈清辞记住了。日后若是赤霄战宗有需要，我一定尽力帮忙。”
赵虎笑着点头：“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你们什么时候离开霜火关？要不要我们送你们一程？”
沈清辞摇了摇头：“不用了，赵兄。你们刚经历了战斗，也需要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低调一点，应该不会引起注意。”
“那好，”赵虎点了点头，“你们路上一定要小心。若是遇到危险，就用这个传音符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赶过去帮你们。”他说着，递给沈清辞一张黄色的传音符。
沈清辞接过传音符，小心地收进怀里：“多谢赵兄。”
之后，赵虎带着赤霄战宗的弟子离开了客栈，沈清辞和苏灵溪则留在客栈里，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一早离开。客栈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老板是凡人，老板娘是一只狐妖，刚才的战斗中，老板娘为了保护老板，被幽冥鬼工谷的人打伤了。沈清辞帮老板娘疗伤，用了一颗冰鲛泪和一些灵力，老板娘的伤势很快就好转了。
“多谢两位小友救命之恩，”老板握着沈清辞的手，感激地说，“若不是你们，我和我娘子恐怕已经死了。你们要去浮岚渡，我知道有一条近路，比赵虎兄给的地图上的路线还要近一天的路程，而且更安全，没有妖兽和散修出没。”
沈清辞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就多谢老板了。”
老板点了点头，拿出一张纸，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递给沈清辞：“这就是近路的路线，从霜火关北门出去，沿着火脉走十里，就能看到一条小路，顺着小路走，就能直接到浮岚渡。不过你们要注意，火脉附近有很多火属性的妖兽，比如火纹狼和雷纹豹，你们一定要小心。”
沈清辞接过地图，感激地说：“多谢老板，我们会小心的。”
老板娘也走过来，递给苏灵溪一个小小的布包：“小友，这是一些灵果和灵蜜，你们路上可以吃，补充灵力。我看你也是狐妖，我们狐妖在人间生存不容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你身边的人。”
苏灵溪接过布包，心里满是温暖：“多谢老板娘，我会的。”
当晚，沈清辞和苏灵溪在客栈里休息了一夜。沈清辞担心还有敌人来偷袭，一夜没怎么睡，一直守在苏灵溪身边，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满是柔情。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危险在等着他们，但只要有苏灵溪在身边，他就有勇气走下去。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沈清辞和苏灵溪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客栈。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从霜火关北门出去，沿着火脉向小路走去。火脉附近的地面还是热的，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味，远处的火山口还在冒着黑烟。
苏灵溪走在沈清辞身边，手里拿着老板给的灵果，一边吃一边说：“清辞，你看，前面就是老板说的小路了！我们很快就能到浮岚渡了！”
沈清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果然有一条小路，隐在火脉边的树林里。他点了点头，拉着苏灵溪的手：“我们快走吧，争取在天黑前赶到浮岚渡。”
两人刚要走进小路，苏灵溪突然停下脚步，耳朵动了动：“清辞，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沈清辞也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只听到一阵微弱的“啾啾”声，像是小鸟的叫声，却又带着一丝灵力波动。他运转破妄之眼，向树林里看去，只见小路旁边的一棵树上，有一个小小的鸟巢，鸟巢里有一只受伤的小鸟，羽毛是淡青色的，翅膀上还在流血，正是那只发出叫声的小鸟。
“是一只灵雀，”沈清辞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灵雀从鸟巢里抱出来，“它受伤了，翅膀被什么东西划伤了。”
苏灵溪也凑过来，看着灵雀，眼神满是心疼：“好可怜的小鸟，我们救救它吧！它的羽毛好漂亮，是淡青色的，像青雾一样。”
沈清辞点了点头，从布包里拿出一些灵草，嚼碎了，敷在灵雀的翅膀上，又用灵力帮它疗伤。灵雀似乎感觉到了善意，不再叫了，乖乖地待在沈清辞的手心里，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指尖。
“它好像很喜欢你，”苏灵溪笑着说，“不如我们把它带着吧？等它伤好了，说不定能成为你的灵宠呢！”
沈清辞看着手心里的灵雀，又看了看苏灵溪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好，我们带着它。既然它的羽毛像青雾，就叫它青雾吧。”
“青雾，好名字！”苏灵溪开心地说，轻轻摸了摸青雾的羽毛，“青雾，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青雾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又“啾啾”叫了两声，蹭了蹭她的指尖。
沈清辞把青雾放进怀里，用灵力为它创造了一个温暖的小空间，然后拉着苏灵溪的手，走进了小路。小路两旁的树林里，偶尔会有火纹狼的叫声，但它们似乎被沈清辞身上的灵力震慑住了，没有出来偷袭。
两人沿着小路走了大约一个时辰，苏灵溪突然停下脚步，眼睛亮了起来：“清辞，你看！前面就是浮岚渡了！”
沈清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天空中，漂浮着很多无根木舟，木舟之间用灵绳连接着，形成了一条长长的街道，街道上有很多人在走动，还有很多摊位，看起来很热闹。浮岚渡的周围都是云雾，木舟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座空中之城。
“我们到了，”沈清辞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拉着苏灵溪的手，“我们终于到浮岚渡了。”
两人加快脚步，向浮岚渡走去。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身后的天空中，有一顶影织蝶轿飞过，轿子里坐着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而在浮岚渡的某个角落里，一只雪白的小狐狸正蹲在地上，看着他们，眼睛里满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