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教室充满了活力,同学们互相问候,交谈声此起彼伏。坚尼和蓝宝正热情地和走进来的同学打招呼,蓝宝无意间一瞥,注意到坚尼脖子后面有一块明显的黑色痕迹。
“坚尼,”蓝宝好奇地凑近看了看,“我现在才发现,你的脖子后面怎么有好大一块胎记啊?”
坚尼摸了摸后颈,有些烦恼地说:“这个不是胎记啦!是我在镜中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弄脏的,昨天洗澡的时候拼命搓都搓不掉,真是奇怪了。”
两人正说着话,飘啊飘幽幽地“飘”了过来,用她那特有的、拉长的语调宣布了一个好消息:“今~天~要~发~零~用~钱~了~喔~”
“耶——!”教室里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蕊蕊开心地捧着脸:“好棒喔!终于可以领零用钱了!今天一定要去吃顿丰盛的!”
胆固醇也兴奋地附和:“对!我一直想吃餐厅新推出的那个树皮肉丸,听说口感超级q弹耶!芭比,你要不要一起去?”
芭比虽然也高兴,但还是保持着她的矜持:“等零用钱实实在在发到手里再说啦!”
飘啊飘又飘到蓝宝身边,说道:“蓝宝,你晋级成为萌骑士,这次的零用钱应该会拿比较多喔!”
蓝宝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大方地宣布:“如果真的有多拿钱,那今天的晚餐,我请客!”
“哇!”旁边的洛宁、乌拉拉和小芙蝶立刻发出了惊喜的欢呼。
就在大家热切讨论着零用钱和晚餐计划时,dr. 维多利亚老师优雅地走进了教室。
“老师好!”同学们齐声问候。
“大家好。”维多利亚老师微笑着点头,“因为钱进老师需要代表学校去上海参加一个重要的魔法研讨会,所以今天的魔药学课程,就由我维多利亚老师来为大家代课了。”
“耶!太棒了!”同学们的反应比听到发零用钱时还要热烈,激动地鼓掌欢迎。看得出来,大家平时被钱进老师的健忘和混乱教学“迫害”不浅,对清晰有条理的维多利亚老师代课充满了期待。
维多利亚老师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今天我们要调配的魔药,是‘罗密欧别走’。”
同学们好奇地重复:“罗密欧别走?”
“这是一种爱情魔药,配方非常的简单。”维多利亚老师解释道,目光扫过全班,“不过,我还是非常需要两位自愿上台的同学来帮忙呦!”
“选我选我!”“老师选我!”同学们瞬间沸腾了,一个个把手举得老高,恨不得跳到讲台上去。
最后,还是坚尼和蓝宝灵机一动,指着窗外喊了声“看!UFo!”,趁大家分神的瞬间高高举手,才成功被维多利亚老师选中。
两人美滋滋地走上讲台,一左一右站在维多利亚老师身边。
“今天的魔药学操作它非常简单的,”维多利亚老师温柔地说,然后看向蓝宝,“那就请我们的蓝宝同学,先帮我把这一瓶魔药试剂的盖子打开吧。”她指着一个装着紫色粉末的玻璃瓶。
“好啊!”蓝宝欣然答应,拿起瓶子就准备用力拔。
“但要小心喔,”维多利亚老师适时提醒,“它的味道非常的呛鼻。”
蓝宝闻言,下意识地把头转向另一边,然后用力一拔——“啵”!
瓶盖是打开了,但一些紫色的粉末也随着开启的气流飞扬了出来。蓝宝被呛得直挥手,拿着瓶盖的手在空中乱扇,另一只拿着瓶子的手却无意识地递到了正转头准备拿其他材料的维多利亚老师面前。
“咳咳……好呛喔……”蓝宝眯着眼睛说。
维多利亚老师猝不及防,正好吸入了些许飘散的粉末,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阿嚏!”
就是这个喷嚏,如同按下了某个诡异的开关!
刹那间,整个教室的光线猛地暗了下去,仿佛被拉上了黑幕!紧接着,五颜六色、如同迪斯科球般的刺眼光芒在教室四周疯狂闪烁起来!
“怎么回事啊?!”坚尼被这突变吓了一跳。
胆固醇惊恐地抱住了头:“风云变色!这是不祥之兆啊!”
蕊蕊也吓得脸色发白:“完了完了!星座运势没说今天有血光之灾啊!”
蓝宝立刻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瓶盖盖了回去,连连道歉:“维多利亚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啦!”
然而,此时的维多利亚老师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她平时温柔优雅的表情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面无表情的冰冷。她缓缓抬起头,用毫无起伏的声调说:
“那就是……有意的喔。”
话音未落,她撑在讲台上的双手猛地握成拳,狠狠地捶了一下桌面!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台上的坚尼、蓝宝和台下的所有同学都集体后退了一步,倒吸一口凉气。
“维多利亚老师……?”同学们试探性地叫着,感觉老师像是换了个人。
蓝宝看着老师眼中陌生的寒光,声音发抖:“不……不会吧……”
维多利亚老师冰冷的视线锁定在坚尼和蓝宝身上,厉声道:“蓝宝!坚尼!你们两个,给我过来!”她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抓住了两人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们拖到了教室中央。
谜亚星见势不妙,立刻拉着身旁的洛宁迅速后退,远离风暴中心。
维多利亚老师环视惊恐的同学们,用冷酷的声音宣布:“各位你们听着!他们两个身上,有暗黑气息的味道!一定是暗黑族派来的卧底!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消灭这万恶的根源!”
说完,她根本不给两人辩解的机会,抓着他们的衣领,如同一个失控的陀螺,在原地飞速地旋转起来!
被当成“人形风火轮”的坚尼和蓝宝,在急速旋转中发出凄惨的哀嚎:“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女生宿舍里,飘散着晚餐时间特有的躁动与期待。
“蕊蕊!蕊蕊!”胆固醇兴冲冲地跑进来,圆圆的脸上满是兴奋,“今天餐厅晚餐有新菜色哎!是壁虎尿浓汤!听起来好特别,我们快去尝尝吧!”
“壁虎尿……浓汤?”蕊蕊抱着她的八卦,脸上露出了混合着好奇和一丝畏惧的复杂表情,这名字实在有些超出她的想象。
胆固醇又热情地邀请正坐在书桌前、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芭比:“芭比,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芭比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挤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语气也变得支支吾吾:“呃……我……我现在没什么胃口啦,还不饿,晚餐……晚一点再说好了。”
“这样哦……”蕊蕊有些失望,但还是和迫不及待的胆固醇一起离开了宿舍,“那我们先去啦!”
听着两人的脚步声远去,宿舍门轻轻合上,芭比脸上强装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疲惫和忧虑。她小心翼翼地拿出自己精致的钱包,打开,里面是今天刚领到的、对她而言至关重要的零用钱。
她看着那些钱币,眼神复杂,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与平日高傲截然不同的脆弱:“家里……已经没有钱了。妈妈和弟弟还在等着……”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我要把零用钱全部寄回家,一分一毫都不能浪费。”
她动作轻柔地将所有钱币仔细地放进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信封里,封好口,郑重地放在一旁。就在这时,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强烈的饥饿感袭来。
芭比走到自己的柜子前,打开最里面的角落,取出了一个看起来干硬、甚至有些掉渣的龟壳花面包——这显然不是餐厅的新鲜出品,而是不知道存放了多久的干粮。
她坐回床边,小口小口地、艰难地咀嚼着那干硬的面包,仿佛在吞咽生活的苦涩。但她眼中闪烁的,不是委屈的泪水,而是一种近乎固执的坚定。
“我一定要忍耐……”她对着空气,也像是在对自己宣誓,“一定要达成爹地的遗愿。”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而有力,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担当,“就算家道中落,也绝对不能让我们白袅家丢脸!所以我不能离开学校,会被笑的,我必须要留下来……”
她站起身,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依旧光鲜的衣裙和发型,眼神变得决绝:
“我一定要维持住以前爹地还在的时候,那种光鲜亮丽的外表和派头!再穷……都要坚持下去!”
夜幕降临,dr. 维多利亚老师还在办公室研究那顶神秘的安全帽,坚尼和蓝宝两人悄悄摸到办公室窗外,小心翼翼地朝里面张望。
蓝宝有些害怕地小声问:“维多利亚老师……现在应该是正常的吧?不会再突然变身了吧?”
坚尼虽然自己也心虚,但还是强装镇定,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啦!有我在,不用怕!我们进去吧!”
他鼓起勇气,刚迈出一步,办公室内的灯光“唰”地一下,从明亮的白色变成了诡异的、如同警报般的深红色!
两人脚步瞬间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坚尼脖子一缩,声音都变了调:“现在…现在这个情况……应、应该是不行吧……”
说完,两人默契地同时转身,准备开溜。然而,就在他们转身背对办公室的那一刻,里面的灯光又“唰”地一下,恢复了正常的明亮。
坚尼回头一看,愣住了:“诶?好像……又可以了?”
两人犹豫着再次转身面向办公室——灯光立刻又变成了诡异的红色!
坚尼头皮发麻:“还是不行!”
他们再次转身——灯光恢复正常。
再转回去——灯光变红。
再转身——正常。
办公室的灯光仿佛成了一个恶作剧的开关,随着他们面对或背对办公室而疯狂切换,把坚尼和蓝宝搞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当两人像两个摇摆不定的钟摆时,办公室里传出了维多利亚老师带着一丝无奈和好笑的声音: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在门口转来转去了,赶紧进来吧。”
坚尼和蓝宝这才松了一口气,互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推门走了进去。dr. 维多利亚老师正拿着那顶安全帽,从桌子前站起身,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解释道:“真是不好意思,两位同学,老师真的不是故意要找你们麻烦的。”她指了指自己,“只是我患了一种比较罕见的症状,叫做‘猛爆个性突发症’。只要一打喷嚏,我的个性就会发生180度的大转变,变得……嗯……比较有攻击性。不过你们放心,现在的我,是正常的。”
听到这个解释,坚尼和蓝宝总算放下了心中大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dr. 维多利亚突然把手放在鼻子下面,微微蹙眉,好像要打喷嚏的样子!
“!!!”坚尼和蓝宝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地向后跳开了好几步,紧紧靠在一起,惊恐地看着老师。
就在他们以为又要经历一次“人形风火轮”时,维多利亚老师却放下了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坚尼,关于这顶安全帽的事,我想要问得更清楚一点。”
原来是虚惊一场!坚尼和蓝宝这才放松下来,尴尬地笑了笑,慢慢走到维多利亚老师身边。
维多利亚老师拿起安全帽,仔细端详着问道:“当初那个说自己‘一直存在’的神秘人,给你这顶安全帽的时候,有没有一些特别奇怪的行为,或者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呢?”
坚尼双手环抱,努力回忆着:“奇怪的行为……有有有!”他想起来了,“那个神秘人说啊,要戴上这顶安全帽,还要看它愿不愿意给你戴!听起来超奇怪的!”
维多利亚老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瞥见门口似乎有人影,便扬声说道:“芭比?快进来吧。”
随后,她转向坚尼和蓝宝,温和地说:“好了,既然我跟你们道了歉,也问完了话,你们赶紧回去上晚自习吧,别耽误了功课。”
“谢谢老师!”两人如蒙大赦,连忙道谢,快步离开了这个让他们心情如同坐过山车般的办公室。
芭比抱着手臂,脸上带着一丝惯有的高傲和不易察觉的紧张,看着走向她的维多利亚老师。
“维多利亚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
维多利亚老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带着她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个米白色的信封,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沉重:“芭比,我这里有一封信,是帕主任收到的,由你家里寄来的休学申请书。帕主任委托我代为处理。”她将信封递向芭比,“上面的理由是,你家里对你……另有安排。”
“休学……申请书?”芭比脸上的高傲瞬间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和难以置信。她几乎是抢过了那封信,快速扫过上面的字句,眼眶立刻红了,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抬头看向维多利亚老师,“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老师……”
看着眼前这个一向表现得光鲜亮丽、此刻却脆弱不堪的女孩,维多利亚老师心中了然,她轻轻扶着芭比的肩膀,引导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声音更加柔和:“芭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句温柔的询问,如同击碎了芭比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一直强撑的坚强彻底崩塌,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出了深藏已久的秘密:
“老师……我们白袅家……已经没有了!我妈妈现在又生了重病,弟弟妹妹都还那么小……我……我必须要回家去,帮忙赚钱养家……可是……可是我不能离开这里啊!”
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裙摆:“我不能让我们白袅家族蒙羞……不能让别人看我们的笑话……不行!绝对不行!”
维多利亚老师看着眼前这个独自承担了太多压力的女孩,心中充满了怜惜。她上前一步,轻轻将哭泣的芭比拥入怀中,拍着她的背,用最坚定的语气告诉她:“芭比,听老师说,贫穷,并不羞耻。真正重要的是我们如何面对困境,如何在逆境中保持自己的尊严和品格。”
芭比在老师的怀抱中泣不成声,摇着头:“我知道……我知道贫穷不羞耻……可是我……我不能让任何人,用任何的理由可以耻笑我们白袅家……这是我答应过我爹地的……我发过誓要守住家族的荣耀……我不能……我不能……”
看着她如此痛苦地坚守着一份过于沉重的承诺,维多利亚老师知道,此刻强行要求她改变想法并不现实。她轻轻松开芭比,为她擦去眼泪,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承诺道:“好,芭比,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么,老师会尊重你的决定。”
她拿起那封休学申请书,语气温柔而可靠:“我会帮你保守好这个秘密,不会让其他同学知道你真正离开的原因。”
这一刻,芭比不再是那个只在乎外表和派头的骄傲少女,而是一个为了家庭和责任不得不做出巨大牺牲的女儿和姐姐。维多利亚老师的理解与守护,为她沉重的心带来了一丝慰藉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