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的事情处理得很快，在她第五次被徐美娜询问要不要加入她的团队以后，结束了。
学校虽然没有开除两个女生，但是给了记过处分，且跟家长那边划定了赔偿二八分。
学校出二，家长出八，并且要求两个女生道歉。
赔偿金额也没有那么多，总计两万。
商量着赔了。
白语也变成了走读，不再住宿。
路上有时候会遇到那两位女生，对方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但是看到白语的时候，扭头就走。
根本没有要报仇的意思。
白语的成绩倒是上来了，学习态度非常认真。
让林耀松了一口气。
只是没之前那么活泼了，喜欢看着窗外发呆。
有时候喊两三次，才恍然惊醒的感觉。
可能是天冷了，大家都比较倦了。
林耀将搓了搓有些冷的手，再次看向身边眉飞色舞的徐美娜：“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你不用再劝我了。”
徐美娜凑过来，笃定：“那就是你现在还没有喜欢的，还不确定，那为什么不试试呢？”
她想要！她得到！
“你觉得自己一定会成为非常出名的舞蹈家吗？”
徐美娜正在压腿，露出笑来：“那当然，我很有天赋的。”
她展示着自己的比例，像只骄傲的小天鹅：“看看，我的柔软度，没有哪个老师不夸奖的。”
“她们说我天生就是舞蹈家。”
林耀想了想，问：“你觉得我像明星吗？”
徐美娜果断摇头：“不像，虽然你长得很好看，但是我觉得你更像学者。”
“就是会学很多知识，最后可能进什么研究院之类的地方的。”
“如果你再努努力，说不定会进保密机构。”她没开玩笑，她就是觉得林耀那种严谨、求真的内敛态度，很有风范。
“诶？”脑子反应过来的徐美娜起身，“你的意思是你想当明星？”
那种在电视里的明星？
“是上春晚的那种吗？”
林耀摇头：“我不知道。”
“我当时的梦想，就只是当明星，但怎么去当，我还没有想好。”
家里人说她还太小。
“那你再想想，不着急。”她拍拍林耀的肩膀，“三十分钟，怎么样？”
林耀：“......”
“嘻嘻，逗你的。”她哼着歌，在她的练舞室里，跳着自由的舞步。
窗外纷飞的白飘进来。
林耀伸手去关窗户，一片完整的雪花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凉凉的，很快就融化了。
她想，是不是她的课程不再合适了？
她需要更多的了解，才能决定自己的意义？
踩着薄薄的一层雪，她进了食堂。
因为她脚的问题，学校特意让她在老师专用窗口打饭。
林耀也没拒绝。
今天去才发现原来的食堂阿姨换成了一个食堂大叔。
对方看了眼她，打了一小勺的肉，一小勺的青菜，还有不大多的饭。
递过去，林耀没注意看，出了队伍才看到那大叔给下一个打饭的男生，打了满满的两勺肉......
她没有立刻跳出来，而是等老师打完饭之后，开了录音笔，过去询问：“叔叔，为什么我的菜这么少？”
“你一个小女孩能吃多少？那不是浪费吗？”他振振有词，“别挡着，一会儿有其他老师要来了。”
林耀平静将盘子递到窗口：“我可以吃完，麻烦打正常的饭量。”
大叔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挖了两块大肥肉，丢她碗里：“行了？”
“一个女孩子家家，吃这么多，当心胖成猪。”
林耀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
她平静地跟小伙伴吃完饭。
然后——
找到了之前的食堂经理。
经理也换了。
她把今天的事情拿出来说明了一下情况。
并播放了录音。
谁知道对方直接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他就是担心你们小女生吃不完浪费了而已。”
“嘴硬心软呢。”
林耀还没反驳，对方就仗着近两百斤的体重，跟一米七五的身高，把她的录音笔抢走了。
她瞪大了双眼：“这是我的东西！”
“同学，你没有经过别人允许，就录音，这是不对的噢。”
“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还有下一次，东西我会直接没收的。”
“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把删完的录音笔丢回去，转身就走了，根本不想搭理对方。
林耀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她看着对方扬长而去的背影。
好像明白了一件事儿。
不是所有人都是礼貌跟公正的。
也不是有道理就可以说得通的。
小伙伴看着她：“我们去找老师吧？！”
“这件事儿，老师总不会不管吧？”
林耀按住了顾漾，摇摇头：“他们会管，但是没有用的。”
林耀一眼看出问题的本质：“他们还是会跟之前一样的。”
她想起来妈妈很早之前告诉过她的。
她没有影响力。
就像小学的时候，是爸爸帮忙，现在也是家里人帮忙。
但她不能成为温室里的花朵，遇到风雨就藏进家人的臂弯。
她得学会怎么处理。
而且......
她说了一句小伙伴不大明白的话：“成年人的世界，不会站队。”
只有利益。
她得想想。
面对小伙伴们担忧的目光，她只是笑了笑。
回到班级午休的时候，她低着头，一直在想，不应该这样的。
就算面对学生的诉求不予理会，也不会这样强势的。
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是其他人也是呢？
林耀决定观察一下。
抽空跟宿管阿姨聊天。
宿管阿姨对她印象还挺深，看到她提着水果什么的过来，又说了些感激的话之后，笑了笑。
林耀这才问出想问的。
“感觉最近食堂的饭菜都不好吃了，之前食堂的经理跟打老师窗口的阿姨好像也都换了。”
“啧。”宿管阿姨一声轻啧，撇嘴拉过椅子。
林耀懂事地拿出瓜子递过去。
这是以前跟着芳姨在街道办事处学的。
宿管阿姨给她一个好眼神，开始发挥自己八卦的本事。
“新来的经理是副校长的大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