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柱的灵气稻穗在护村阵木门前骤然绷直时,正望着雾隐山方向飞来的冰蝶。蝶翼上凝着禾心的禾纹印记,翅尖勾着行草小楷:“极北稻魂冰融,须归祖田。”他望着蝶影消失在晨光里,掌心的稻穗突然泛起极北寒原的清冽——那是禾心三日前随亲姐禾雪前往极北时,留下的灵脉共振。
“必须和女生去家里。”他的低语惊飞了停在门环上的知更雀,道袍下的灵脉根须已顺着冰蝶轨迹蔓延,在袖口织出极北稻村的残图。虎娃的雷火灵气从灵田埂上掠过,少年的剑尖挑起他鬓角的霜色,忽然怔住——那是昨夜替村民疏导灵脉时,过度消耗灵气留下的寒痕。
李寡妇的擀面杖“笃笃”敲着灶台,望着陈二柱匆匆收拾的药箱,悄悄往里面塞了包“暖途草”。草叶遇寒会绽放出稻穗形状的光茧,每颗都缠着“早归”的祈愿;王大爷的火铳喷出“指路稻烟”,烟圈在晨雾中拼出极北冰原的路线,铳口新刻的“护途”二字被阳光镀成金色;秋生推了推眼镜,在《青囊真解》“归乡篇”找到夹着的稻穗书签,那页绘着“以稻为引,归心有路”的图谱。
禾雪的冰剑虚影突然显形在木门前,剑穗上的稻魂冰与陈二柱的稻穗共鸣,映出极北稻村的惨状:冰原上的护村阵已破,雪魂稻的根须正被赤阳教“蚀冰咒”啃噬,而禾心的灵脉,正随着祖田的消亡逐渐结冰。
“柱哥,禾心姐的灵脉和雪魂稻共生。”虎娃的雷火灵气裹住他的腰,剑穗上的萤火虫自动聚成照明的光带,“秋生哥说,极北稻村的‘归家径’,必须由护田人领着护苗者走。”他望着陈二柱欲言又止的模样,忽然扯开自己的袖口,露出腕间与禾心相连的同命佩,“你不去,她的冰咒谁解?”
陈二柱的灵气稻穗在掌心凝成老娘的木雕,当年她抱着虎娃站在废墟中,衣摆上的稻穗纹与极北稻村的护田纹一模一样。木雕开口,声音混着冰原的风:“柱儿,稻子的根分南北,心却同暖。”他点头,摸出用极北冰蝶和自己精血共炼的“归稻符”,符面的稻穗纹上,隐隐映着禾心冻红的指尖。
极北冰原的风雪在符光中显形,陈二柱的道袍瞬间覆满冰花,却在踏入“归家径”的刹那,雪地上自动浮现出稻穗形状的暖光。禾心的身影蜷缩在破阵中央,腕间的禾心佩与雪魂稻的根须冻成一体,听见脚步声,她抬头,眼中映着陈二柱道袍上的稻穗纹,忽然露出苦笑:“我就知道,柱哥的稻穗,总能顺着根找到我。”
赤阳教的“蚀冰蛛”在此时扑来,蛛丝上的邪纹却在陈二柱的稻穗灵气中碎成“归”字。他半跪在冰面上,掌心贴上禾心的眉心,灵气稻穗顺着她的灵脉游走,竟在雪魂稻的根须里,发现了老娘当年埋下的“护苗种”——十八年前,她将虎娃的襁褓放进废墟时,同时在极北种下了稻村的根。
“当年老娘说,”陈二柱的声音混着冰原的回响,稻穗灵气在雪魂稻根部织出护网,“稻子无论长在哪里,根须都会朝着家的方向。”禾心的眼泪忽然落下,冰泪在雪地上溅出“原来家在这里”的水痕,她腕间的禾心佩与陈二柱的同命佩共鸣,竟在破阵中央显形出稻村灵田的虚影。
暮色降临时,李寡妇的暖途草在药箱里炸开,光茧化作无数小稻人,替两人挡住迎面而来的冰刃;王大爷的指路稻烟凝成冰桥,桥面上刻着陈二柱教禾心认的第一株灵草;秋生翻开《青囊真解》,新章插图里陈二柱和禾心跪在极北冰原,灵气稻穗与雪魂稻的根须交缠成“归”字,背景是稻村的灶台、灵田,以及极北的冰月。
“柱哥,”禾心摸着雪魂稻新长出的穗尖,禾纹灵气与稻穗光交融,“秋生哥说,这叫‘根归心暖’。”陈二柱笑着点头,摸出用冰原残雪和两人灵气共炼的“稻归佩”,佩面上的冰棱与稻穗间,嵌着无数细小的光粒,正是老娘的祈愿、禾心的泪所化。
山风掠过,带来暖途草的甜香和稻归佩的清响。陈二柱忽然指着冰原惊呼:“雪魂稻的根须在结‘归家粒’!”禾心望去,看见每颗谷粒上都映着稻村的晨光、李寡妇的灶台、虎娃的笑,在冰月下发亮,像极了她在影牢时,靠着稻穗印记幻想的家。
赤阳教的残咒在冰原消散时,护村阵的破口处正生长出半冰半稻的新苗。陈二柱望着禾心用禾纹灵气修补极北阵基,忽然明白:所谓“必须和女生去家里”,从来不是任务,而是护田人的本能——当有人的灵脉与稻根相连,当她的家也是你的根,便会顺着那缕稻香,踏碎风雪,也要将她的根,重新埋进温暖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