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左臂一震，像是被高压电扫过神经末梢，整个人晃了半拍。那道刚压下去的灼痕又窜了上来，但这次不是痛，而是烫，像有人往血管里灌了熔岩。
“别动。”灵汐的手按在他肩上，指尖微凉，“能量池刚把你吐出来，你别急着当人形充电宝。”
她哼了两句不成调的歌谣，银发边缘泛起微光，像是夜空里飘着的星屑被风吹散。星玄觉得那股躁动的赛亚人能量终于肯老实点，顺着脊椎往下沉，金瞳也慢慢褪回正常。
他低头看了眼掌心——那截如意棒碎片还躺在上面，轻得像根稻草，却隐隐发烫。
“行了。”他吐出一口气，声音有点哑，“打完架的人，该说再见了。”
灵汐咧嘴一笑，抬手一划，灵泉空间的出口像拉开了幕布。阳光哗啦一下洒进来，带着草木味和远处鸟叫，照得人眼皮发刺。
擂台废墟外，悟空和小林早就等在那儿了。一个盘腿坐在筋斗云上晃脚，另一个抱着膝盖蹲在石头上，脸上的淤青还没消。
“等很久了？”星玄走出空间，顺手把怀表塞回作战服内袋。
“没多久！”悟空一个翻身跳下来，笑得见牙不见眼，“就是小林说你俩在里面‘调频’，我听不懂，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小林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没说话，但眼神挺亮。
灵汐蹦到他面前，仰头：“小短腿，是不是想说谢谢又怕肉麻？”
“我才没……”小林耳朵一红，“我是想说，以后我要去深山修行，可能很久不会回来了。”
“哦。”灵汐点点头，突然从星砂斗篷里掏出个小瓶子，金光晃眼，“那正好，送你点‘能量饮料’，喝一口能跑出残影，两口直接突破音障。”
小林接过瓶子，手指刚碰瓶身就感觉一股暖流窜上来，差点脱手：“这……这也太猛了？”
“放心，不加兴奋剂。”她眨眨眼，“就是浓缩版灵泉液，赛亚人都抢着喝。”
星玄轻咳两声：“没人抢。”
“你喝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灵汐扭头，“上次变超级形态，差点把空间炸了，嘴上喊着‘我能控’，结果我看见你抖得像抽帧的短视频。”
“那是能量共振。”星玄面不改色，“不是抖。”
悟空在旁边听得一脸向往：“哎？你们这也能充电？那我以后打不过比克，能不能来这儿充一下？”
“你想充，得先过系统那关。”星玄指了指自己太阳穴，“它现在看到外来战士靠近，警报比菜市场喇叭还响。”
“那算了。”悟空挠头，“上次我靠近能量池，它直接弹出个提示：【检测到高危赛亚人波动，是否启动驱逐模式】，吓我一跳。”
灵汐噗嗤笑出声：“它把你当入侵者了。”
“可我是本地人啊！”
“系统不管这个。”星玄耸肩，“它只认血脉波动。你那股劲儿，跟‘刚吃完恶魔果实的路飞’一个级别。”
悟空还想争辩，突然从耳朵里掏出一小截金属棍，递过来：“给！如意棒的碎片，龟仙人说能变大变小，很好玩！”
星玄接过，入手轻盈，表面泛着哑光，像是老式收音机外壳那种质感。他试着心念一动，棍子“噌”地伸长一截，又缩回去。
“不错。”他点头，“比战术笔实用。”
“那当然！”悟空得意，“我留了一大半，这小段送你，就当……战友纪念品！”
“你还懂‘纪念品’这个词？”灵汐歪头。
“我在娜美那儿学的！”悟空一拍胸脯，“她说打败敌人要拍照，结交朋友要留信物，我还存着一张和贝吉塔的合影呢，就是他一直不肯笑。”
星玄把碎片收进作战服夹层，触感微温，像是揣了块暖宝宝。
小林看着他们，突然开口：“星玄，我……谢谢你救了我那次。要不是你，我早就被魔贯光杀炮轰成筛子了。”
“你救过观众。”星玄看着他，“也扛住了比克的气功波。能站到现在，是你自己拼出来的。”
“但我还是太弱了。”小林低头，“悟空要变超级赛亚人，比克在修炼，连天津饭都在练新招……我还在靠基础拳法撑场子。”
灵汐蹦到他脚边，仰头：“你知道为啥兔子跑得快吗？”
“因为腿短？”小林试探。
“错！”她一拍手，“因为它从不跟乌龟比起步，只管自己加速。你救过人，扛过伤，还能站起来说‘我要变强’——这比什么血脉都牛。”
她把另一瓶浓缩液塞进他手里：“喝一口，跑山路不喘；喝两口，能追上疾风鸟。等你回来，说不定能一拳打穿花岗岩。”
小林握紧瓶子，指节发白，声音有点抖：“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一起战斗。”
“我在别的世界，也会变强。”星玄看着他，“等你喊我，我随时能来。”
空气安静了一瞬。
风从山脊刮过，卷起几片碎纸和沙尘。远处云层裂开一道缝，阳光斜插下来，照在废墟边缘那根断裂的旗杆上。
悟空突然跃上筋斗云，朝他们挥手：“那我先走啦！卡林塔说有新口味仙豆，我要去试试辣味的！”
“你上次吃辣的，喷火把龟仙屋屋顶烧了。”小林提醒。
“那是因为太惊喜了！”悟空挠头，“这次我站在外面吃。”
他冲星玄咧嘴一笑：“下次见面，我要用超级赛亚人打你！”
话音没落，筋斗云“嗖”地窜上天，眨眼就变成一个小黑点。
小林也背起行囊，朝深山方向迈步。走了几步，又回头：“你们……保重。”
星玄点头。
灵汐挥挥手：“记得常发定位，别让我用‘世界树寻人术’找你，上次找白，结果他正在折纸鹤，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小林笑了笑，转身走进林子，背影很快被树影吞没。
空地上只剩星玄和灵汐。
风大了些，吹得星玄银发乱晃。他抬起手，作战服袖口滑落，露出左臂那道浅痕——已经不红了，像一条褪色的旧伤疤。
“刚才那股反冲……”他低声问，“是不是池子在排斥我？”
“不是。”灵汐摇头，“是你还没学会‘收着打’。你现在就像拿着加特林扫蚊子，动静太大，系统都怕你把自己崩飞。”
“所以得练？”
“不然呢？”她戳他胸口，“你以为赛亚人是充个电就能随便开挂的？你这属于‘高配手机装了流氓软件’，得优化系统。”
星玄没说话，低头看了眼怀表。表壳温热，界面浮出一行字：【任务冷却中，下一世界待解锁】
他抬头望天，云层缓缓移动，像是被无形的手拨开。
“走吗？”灵汐牵起他的手，小树布偶蹭着他手腕。
“嗯。”他反握住，“既然来了，就干到底——然后，继续前行。”
怀表突然震了一下，银光从表盘边缘溢出，像水纹一样漫过两人脚边。空气开始扭曲，地面的影子被拉长又缩短，远处的山形微微晃动，仿佛信号不良的老电视画面。
灵汐哼起一段轻快的歌谣，音节古怪，却莫名让人放松。
星玄最后看了眼这片战场——断裂的擂台、焦黑的地面、风中飘着的一角旗布。
他抬起手，掌心那截如意棒碎片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