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莹脸红红的,有些紧张,还有些激动。
林继海也没比她好多少,脸也红了个彻底,耳根子都红了。
宝珠还伸手扯了扯,嘴里一个劲儿直嚷嚷。
“四哥,你咋耳朵红了?你是不是耳朵生病了?”
“呀!四哥,你脸也红了哇?四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四哥,你脸好烫哦,四哥你是不是发烧了哇?”
“四哥,你…呜呜呜…”
余下的话全被林继海捂住嘴挡了回去。
再说下去,他真要臊得没脸见人了,没看见院子里那些人都看着自己吗?
丢死人了!
他将宝珠放到地上,低声警告他别瞎嚷嚷。
宝珠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他刚一撒手,宝珠立马就撒丫子跑开了。
边跑边喊:“四哥,你似不似羞羞脸了哇?你脸红红,你害羞了哇~”
“略略略~四哥,你捂不到我啦~”
“臭宝珠!你…给我闭嘴!”
“略略略,宝珠香香的,宝珠才不臭哩!”
她直接跑去马车边看自己的礼物了,没打扰林继海跟张玉莹说悄悄话,诉说相思之情。
贺长青也看见了从容。
从容原本以为自己是绣花绣得眼花出现幻觉了。
直到贺长青喊了她一声。
“容容!”
从容眼眶瞬间泛红,鼻子发酸,放下手里的绣活儿就朝他飞奔而来。
原本早已压下去的酸楚与委屈,在看见贺长青的那一刻再次爆发。
她抱着贺长青直接痛哭出声。
贺长青吓得抱着她一个劲儿轻声安抚。
众人也没打趣他们。
这些人都听说了,从容刚失了孩子,正是伤心难过的时候。
她们这几日都一直避免提起怀孕生子的话题,生怕勾得从容想起伤心事。
她们虽然是大字不识的乡下妇人,却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
尤其是林家跟从容母女带着她们挣钱,让她们在婆家这些日子都有了昂首挺胸的底气。
她们对从容就更加包容了,时不时就讲些乐子开解她。
从容也确实好了许多。
但看见贺长青的那一刻,她不免再次想到那个无缘的孩子。
他(她)甚至还没看见过父亲。
他(她)的父亲还不知道他(她)曾来过……
“容容,别哭,好端端的,怎么还哭鼻子了?”
“我回来了,别怕,别哭,有什么委屈,你告诉我,我会替你讨回来!”
“容容,别哭!我在呢!有我在呢!”
“对了,娘呢?娘怎么没跟你一起?你们不是回去了吗?”
从容在他一声声的温柔安抚下渐渐止住了哭声。
她将这些日子自己受到的委屈,通通告诉了贺长青。
“长青,对不起,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傻姑娘,说什么对不起?这本就不是你的错!要说对不起也该是我来说!
是我这个做丈夫、做父亲的没有尽到责任,害得你受了苦,还失了孩子。
你放心,这个仇,这笔账,我早晚会亲自去讨回来的!
你也别伤心了,孩子没了是他(她)与我们无缘罢了,不是你的错。
咱们都还年轻,回头还能再怀上,说不定是他(她)觉得我太没本事了呢?
说不准等我高中的那一天,他(她)就又回来了,回来等着享福呢!”
“真的吗?长青,他(她)真的还会回来吗?”
“当然!你好好养身子,别多思多虑,咱们再努努力,早晚有回来的一天的!”
“好!我信你!我等他(她)回来。”
“嗯,乖~那现在可以告诉我,娘人呢?她去哪里了?”
“娘去府城谈茶叶生意了,家里还剩下最后一点茶叶,娘说再试试,看看能不能全部卖出去?”
“茶叶都卖完了?”
“差不多吧?好像还剩下一点?”
“那你们现在在…”
“就是你从江南让人运回来的布呀,娘说全部做成成衣跟帕子再卖。”
“还是娘考虑得周到,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我还以为还要我回来折腾呢!”
“那你什么时候回书院呀?”
“放心,我跟阿海提前回来的,估计提前了有七八天呢,这几日不用回书院,就先留下来陪你。”
“真的?”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没有,你没有骗过我。”
“走,我也给你买了礼物,带你去看看。”
“好!”
宝珠已经被林继海买回来的礼物给迷花了眼了。
她手里握着一个竹蜻蜓,正玩得不亦乐乎。
尤其是竹蜻蜓掉下来了,阿狸跟雪球还抢着给她捡回来。
只不过雪球每次都抢不过阿狸,阿狸抢到了就会跟她邀功,蹭着她一个劲儿撒娇。
雪球则在旁边急得团团转。
这俩小家伙真是欢喜冤家,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当然,大部分时间雪球都让着阿狸,甚至还主动送上去给阿狸虐。
阿狸回来的这些日子,原本瘦了好多的,如今天天吃肉,晚上还进空间喝灵泉水,早就已经养回来了不少。
连毛发都比原来油光水滑了。
唯独每次看雪球就是不顺眼,凑在一起总是要掐架。
它单方面欺负雪球,把它踹得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
然后雪球变成泥球,老两口每天晚上都不得不给它洗澡。
不洗不行啊!
这家伙总喜欢往炕上,或是衣柜里钻,它要是脏兮兮的,它待过的地方能干净到哪里去?
偏偏老两口又舍不得骂阿狸。
它确实聪明。
每次都会扮可怜博同情。
每每赵珺生气想冲它发火,它就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水汪汪的眼睛瞅着你。
跟成精了一样。
唉~
不愧是狐狸精,每每勾得人心软!
从英一直到傍晚才回来,看见贺长青回来后啥也没说,只是总也忍不住叹气。
贺长青能当她们家上门女婿,不就是她们家有钱吗?
如今身份对调,她家没钱了,而贺长青已经是秀才了。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贺长青了?
最后还是贺长青主动找她谈心,表示无论从家有钱与否,他与从容的婚姻都不会出现变数。
他娶了从容,便认定她是他一生唯一的妻。
他依旧是从家的赘婿。
此生也绝不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