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浸湿蒙在卡本扬起的口鼻上，高寒拿起浴室的花洒打开，凉水涌出后迅速喷在毛巾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卡本使劲挣扎。
但在栗文武和王岗的钳制下，他的挣扎无济于事。
几分钟后，花洒停下，毛巾移开。
“噗噗，咳咳咳，啊……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我，有什么问题你们倒是问啊？”
呛水很难受，那种窒息的感觉更让人恐惧。
此时的卡本感觉自己距离死亡只差一秒钟。
他不是什么铁骨铮铮的斗士，只是一个收钱办事的小人。
“你进入江城做什么？”高寒冷着脸，用冰冷的语调说着缅语。
既然不能用官方身份，又要问出情报，索性就直接装成三角那边的人，这样也能让卡本没那么警惕。
并且，还能让他撂的更干脆。
因为他知道，那边的人下手可狠辣。
果然，听着熟悉流畅的缅语问询，卡本的双眼瞳孔瞬间收缩，跟着又陡然放大，嘴里也不敢怠慢，赶紧回答道：
“是那根，那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过来的。具体要办什么事还不清楚，我……”
“再来！”高寒冷声下令。
栗文武虽然没听懂，但听语气就知道高寒的意思，二话不说就将手里的毛巾再次蒙了上去。
“不不不，我说我说。”
卡本求饶，高寒却不为所动，直接开始浇水。
又是几分钟过去，卡本最后一丝侥幸没了，不断咳嗽恢复一些后，不等问话就交代了个一干二净。
让栗文武和王岗看着卡着，高寒走出浴室，进入卧室后才拿出手机打给梁冠军。
“问到了，是那根交给他的任务，来这里是和一个合作伙伴接头，还不确定对方的身份，等联络。”
“不过知道一个外号：宋老大。”
“宋老大？”梁冠军重复了一遍，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
又问道：“怎么联系知道么？”
“知道，卡本带了个卫星电话过来，对方会打电话跟他联系，约定见面的时间地点。”
“接头的目的呢？”梁冠军又问道。
“确定交易线路。”
“……这样机密的事情，那根会交给卡本来做？”梁冠军产生疑惑。
“我也觉得奇怪，但那根给了他一大笔钱，一百万美金，已经给了一半了。我猜测，这个宋老大不一般，那根很可能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这次派中间人过来，很可能是双方共同的意思。”
“隔离？”梁冠军想到了一个可能。
“嗯，应该是。卡本这个人的名声在三角那边很多人都知道，一个共同相信的中间人，没有比拿钱办事，口风又紧的卡本更合适了。”
“这家伙只要不是涉及生死的，能熬得住。”
“而且，就算被抓了，两方之间的联系方式估计都定下了。而警方的手段，卡本根本不带怕的。”
“……行，知道了，你把他们摁住，我派人过来接手。”
“没问题。”
挂断电话，高寒重新进入浴室，将卡本打晕之后，便让栗文武等人撤了。
等了十多分钟，房门打开进来几个人，高寒看过去，确定为首的人面容之后，点点头，直接走了。
接下来的事就不需要他管了。
包括清理现场，这些人都会搞定。
……
回到市局，之前的武器什么的，梁冠军的人已经拿走，高寒带着栗文武等人继续追查网络公司这条线。
市局斜对面的一处居民楼里。
半开的纱窗处，一个人坐在纱帘后面，盯着摄像机传回的画面。
见几辆车驶出，放大画面看清车牌后，坐在窗帘后面的男人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目标出来了。
一天时间，高寒带着人走访调查了好几个网络公司的技术人员，以及离职人员的信息，都没有发现符合嫌疑人特征的目标。
而暗地里，郎平带队的调查还暂时没有好消息。
凶手的狡猾远超想象。
办公室里的线上视频会议。
高寒，郎平以及何文三人都在线上会议室内。
“目前的调查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何处，高队，我建议可以发布通报，让市民配合提供信息，并对线索进行悬赏。”
“高队怎么看？”何文点点头，对高寒问道。
“……虽然是大海捞针，可能会花费更多的人力物力，但要是我们发布悬赏信息，很可能让凶手知道，我们暗中的侦查方向。”
“这样一来，我担心凶手要么会加快行动进度，要么可能等待时机再动手，会为调查工作带来困难。”
高寒的担心不无道理。
何文沉默，郎平想了想，又说道：“那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
“……人手没问题，我让三大队配合你们。”何文回答道。
“何处，让三大队以调查失踪人口的名义进行。”高寒提醒。
“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那好，会议就先到这里，我再梳理一遍案子，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
“嗯，我们也会加快进度。”郎平也回复道。
视频会议结束，高寒从办公室出来进入案情分析，身体靠在桌子上，眼睛看着画着案件脉络图的白板，脑海里不断闪现着三个案子的细节……
第一起案子，第二起案子一直到梁宽被杀，三个案子都出现了铁牌。
第一个案子的铁牌藏起来了，放在吊灯内，第二个案子的铁牌放在死者的行李背包里，第三个案子，铁牌则塞进了死者的手心！
孙依依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臭了，第二个案子的死者是到了退房时间，宾馆老板开门后发现的，第三个案子梁宽被发现的时间也不算晚。
时间，铁牌，人物……
这些信息交织在一起，在高寒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又快速排列着……咔哒，一根烟点燃，高寒推开窗户，手肘搭在窗沿上看着外面。
“凶手为什么要选择这三名受害者呢？”
高寒不由得想到了这个问题。
应届毕业生，网逃犯罪人员，再加上品学兼优的大学生梁宽……
真的只是随机选择？
网逃人员……带着这种身份的死者宋江，肯定会很警惕，而且，他也需要钱。
所以……钱！宋江！
钱，孙依依。钱，梁宽！
陡然，高寒的眼睛里闪过光芒，拿起手机打给郎平。
电话很快接通。
“郎队，停止追查，查一查整个江城可以找到兼职的劳务市场，另外，追查一下宋江的活动轨迹，然后明天上午等我消息。”
“好的高队。”
挂断电话，高寒走出案情分析室，找到还在加班的陈晓军三人：“你们在网上查一查兼职信息，筛选那种不需要学历限制，工资比较高的兼职信息，已经下架的也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