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刑堂深处的密室里，烛火被风卷得明明灭灭，将李长老的身影投在石壁上，像只蛰伏的老鬼。
他捻着花白的胡须，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小子命硬得很，秘境里那般围剿都没能结果他，倒是我失算了。”
江家红刚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闻言冷笑一声：
“赵锋这手伪装的本事确实棘手，竟能顶着白吉林的脸混出秘境。更可恨的是他故意引黑煞教的人追杀青岚谷弟子，自己趁乱藏起来。”
李长老从须弥袋里倒出个玉盒，里面码着二十块鸽卵大的上品灵石，旁边瓷瓶里还飘出丹香：
“这是说好的半数酬劳。锁灵塔三层的玄铁锁链专克修士灵力，塔底更有千年玄冰镇压，任他有通天手段，也只能像困在瓮里的鳖。”
江家红接过东西时，指尖触到玉盒的冰凉，嘴角勾起一抹狠厉：
“长老放心，我已安排了塔中看守。不出三月，定让他‘意外’死在里面——或是疯癫，或是被其他囚徒‘失手’所杀，总之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稳妥些好。”
李长老眯起眼，烛火在他瞳孔里跳动，“赵锋那师父在闭关炼制丹药。待他死透，我会禀明门主，就说他不堪受辱自尽了，到时候剩下的丹药和灵石，分文不少给你。”
江家红揣好东西，起身时特意理了理衣袍，确保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他推开门缝向外瞥了眼，见廊下无人，才像只狸猫般贴着墙根溜走。
司刑堂的铜铃在夜风中轻响，掩盖了他的脚步声，也掩盖着密室里那桩见不得光的交易。
李长老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下咽时，喉结滚动的弧度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赵锋必须死。
李长老本是宋家最早送去天穹门的暗桩，自己的好兄弟宋远明被杀，宋家基本都能替代天穹门了，没想到被赵锋插手，宋家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江家红从司刑阁退出来，一双眼睛正悄悄的注视这里发生的一切。
南宫燕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三天，雕花木窗始终紧闭，连廊下的月光都透不进半分。
案上的青瓷碗里，莲子羹早已凉透结了层膜，就像她此刻沉在谷底的心。
秘境里的画面总在眼前翻腾——赵锋替她挡下换阵的攻击，还有最后在崩塌的石兽阵法中。
最后让她采集灼华杏时说的话：“拿着，找凌天子炼紫金破瘴丹，你师父和你都用得上。”
可她回到天穹门，却在江家红声泪俱下的控诉里，在长老们愤怒的目光中，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赵锋被铁链拖走时决绝的眼神，像根针日夜扎着她的良心。
“不能再等了。”
南宫燕猛地起身，发间的紫藤垂月金钗随着动作轻颤，钗头镶嵌的月光石映出她眼底的坚定。
她抓起桌上的锦袋，推门时带起的风卷起满地落叶。
龙虎聚元阁外的护山大阵泛着淡金色光晕，南宫燕望着那片流动的光墙，深吸一口气。
指尖抚过金钗上缠绕的紫藤纹路，灵力骤然灌注，钗尖顿时腾起淡紫色的火焰：“凌长老，得罪了！”
金钗划破空气的锐响刚落，淡紫火焰已撞上光墙。
轰隆一声巨响，阵法涟漪炸开丈高的气浪，惊得阁内飞禽扑棱棱撞向屋檐。
守在丹房外的代磊猛地睁眼，腰间长刀瞬间出鞘，却在看清来人时愣住了：“南宫师妹？你疯了不成？这可是凌师叔的禁地！”
“我要见凌天子长老。”
南宫燕收了金钗，鬓发微乱却眼神笔直，“事关赵锋性命，耽误不起。”
代磊皱眉打量着她，见她锦袋鼓鼓囊囊，侧身让开：“我师傅正在炼九转还魂丹，最忌打扰。你……自求多福吧。”
丹房内热浪扑面，鼎炉上方悬浮着三颗莹白丹丸，凌天子赤着双臂，掌心腾着三昧真火，额上汗珠刚渗出就被高温蒸成白雾。
听到脚步声，他眼皮都没抬：“说了炼丹时勿扰。”
“凌师叔！”
南宫燕扑通跪下，锦袋摔在地上，滚出几颗饱满的灼华杏，果皮上还沾着干涸的暗红血渍，
“赵锋被江家红诬陷，现在关在锁灵塔！他们说他杀了李苏云和浦旭……”
“我知道。”凌天子突然开口，真火收敛了三分，丹丸稳稳落进玉瓶。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灼华杏上，那熟悉的纹路让他想起多年前，有个半大的孩子捧着同样的果子，在丹房外等了三天三夜，只为求一颗疗伤的丹药。
南宫燕急忙掏出所有灼华杏：“这是赵锋在秘境深处找到的，他说这是炼紫金破瘴丹的主材，特意让我交给您。他还说，炼成后您留一颗，剩下的给我……我师父卡在筑基期多年，这丹药对你也很重要。”
凌天子拿起一颗灼华杏，指腹摩挲着上面的齿痕——那是赵锋为了确认成熟度咬的。
他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些复杂的暖意：“这臭小子，自己都火烧眉毛了，还惦记着这些。”
“他们要对他下毒手了！”
南宫燕抬头时眼眶通红，“江家红和李长老在密室私会，我听见他们说要让赵锋‘意外’死在锁灵塔！”
凌天子将灼华杏收进玉盒，盖上时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擦了擦手，玄色长袍上的火焰纹路仿佛活了过来：“这些你不用管了。”
见南宫燕还要说话，他摆了摆手，眼神陡然锐利如刀：“锁灵塔的看守，是李长老的亲传弟子。你觉得，凭你一句话，门主会信吗？”
他走到丹炉前，重新燃起真火：“紫金破瘴丹，日后炼制好你来取。至于赵锋……”火焰猛地窜高，映得他眼底一片赤红，
“我凌天子的人，还轮不到别人动歪心思。”
南宫燕望着他挺直的背影，突然想起赵锋曾说过，凌长老年轻时，是门里最护短的人。
她深深叩首，转身时脚步轻快了许多——她知道，这次赵锋有救了。
今天很忙，赶了两章出来，存货一点也没有了，看着自己的阅读量，心是拔凉拔凉的。不过还有几十个人在看，我爱吃吃面皮会继续努力，一定不让烂尾了。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