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吕玲绮】
【统帅:1】
【武力:1】
【智力:75】
【政治:70】
【魅力:80】
【列传:吕布之女,以遗传其父之勇武而自豪,属虚构人物】
【特技:权限不足,无法显示】
【注意:以上为个人能力数值,切莫套用在战阵之上,以免被扮猪吃虎】
...
“武力1...真是奉先亲生吗...”
貂蝉关掉武将排行榜,喃喃自语:“...她明明存在世间,为何又是‘虚构人物’?”
“生擒曹操,突袭邺城,还屠灭万余匈奴,如今虎踞长安,怎么看都不虚吧...”
“还有...刘备怎会成为昭烈皇帝?”
“曹贼乃异姓,为何能封魏王?”
“更有甚者,这...‘三国’,是哪来的?”
她感到脑袋晕得慌,两手伸出拇指揉了揉太阳穴。
不知为何,自从出现这个奇怪显示板之后,她经常头晕,似乎比当年周旋在董卓和吕布之间更加累人。
她将铺在案上的竹简收拢起来,总共十支竹简,每一支上面都写着一个人名,最前面的竹简上,赫然写着‘吕布’两个字。
信息真实度还有待验证,就先从这个...武力排行榜开始吧。
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伴随着青莲的唤声。
“宫主!”
“进来吧,门没锁。”
房门被轻推开,青莲一身墨色修身劲装,显得利落而精干。
她旋即侧身立定,微微俯身抱拳,声音清亮却不失恭敬。
“禀宫主,属下已寻到适合开设分坛的宅院,只是...房主执意要与你亲自商议租赁事宜。”
“哦?房主是何人?”
貂蝉眉梢微挑。不过是租一处寻常宅院,竟也如此麻烦。
青莲垂眸回话:“那位房主,是吕布新任命的总领长史。”
“总领长史?”貂蝉指尖的动作一顿,心底顿时泛起嘀咕,“莫不是哪家勋贵子弟挂着官职,又想借故招惹旁人的登徒子?”
当年的长安城里这类纨绔不在少数,仗着几分家世与职权,总爱寻些由头接近女子,她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宫主多虑了。”青莲连忙摇头,语气笃定,“属下见过那位长史一面,对方是位女子,想必...登徒不起来。”
“女子?”
这两个字让貂蝉豁然抬眼,眼中的疑惑更甚。
总领长史一职,管着长安城的工坊营造、市集买卖,连官学教化都在其辖下,实权堪比一方郡守,如此要职,吕布竟会委派给一名女子?
她眉间的疑惑加深了几分,追问道:“你可打听清楚,那位长史姓甚名谁?”
青莲凝眉苦思片刻,似是在回忆当时的细节,片刻后才猛然抬眸:“她自报家门时,属下听得真切,姓蔡名琰。”
“蔡琰?”
听闻此名,貂蝉心中微动,这位长安才女的名声,她早如雷贯耳,只是实在猜不透,对方为何会突然要见自己。
她在心底反复思忖,却始终摸不着头绪,最终抬声道:“青莲,前头带路,我去会会这位大汉才女。”
...
长安城西,太学院。
此地的修缮工作正在进行当中,木工泥匠往来奔波,一片火热场景。
按照计划,还需月余才能投入使用。
然而蔡琰却等不及了,她让工匠们先重点修葺好一个角落,便开始了招生工作。
过来报名入学的,除了跟随女营过来的子女之外,还有一些长安本地人,又或者是逃难而来之人。
说来确实令人唏嘘,长安经过数月治理,关中各路叛匪私兵皆被剿灭,已经安定许多,再加上均田令一下,逃难在外的关中人登时回流。
如今平静数年的荆襄地界也陷入战火,更是许多拖家带口之人,沿着丹江河谷进入武关,反而跑到长安避难来了。
眼前这位牵着小孩的妇人,便是来自荆州。
“南阳郡?”蔡琰笔尖微微垂落,疑惑着问道:“为何千里迢迢迁徙长安?”
妇人听到问话,泪花登时噙满眼眶,娓娓解释起来。
“我也是逼于无奈,到处都在打仗征粮,曹军刚走,荆州兵来了,眼见家里存粮见底,我只能带着儿子一路要饭去往襄阳,没想到襄阳也在打仗。”
她微微一顿,庆幸着继续说道:“后来不知听谁说,长安有田地分,还能做工养家,我便跟着人流,走到这里来了。”
蔡琰听完,不由垂眸,目光停留在妇人的脚上。
那草鞋早已看不出原本的草色,补了又补,像是随时会散架。
更刺目的是鞋尖与鞋跟处,几处暗红的血渍早已干涸发黑,与破烂的草编黏连在一起。
这一路走来,只怕是受尽了苦头。
蔡琰忍不住问道:“可有找到活计?”
“有的,”妇人欣喜着说道:“长安牲畜甚多,我便入了老本行,牧牛。”
“如此甚好!”
蔡琰微微一笑,但随后又疑惑地问道:“既有活计,为何在开工时间来此流连?”
“我听说学堂招生,”妇人将怀中孩童微微举高:“便带儿子过来一试。”
“这...”蔡琰闻言哭笑不得,“这里只招收六岁以上孩童。”
她扭头看向乖巧地站在一旁的稚童,伸手捏了捏小孩的婴儿肥,柔声问道:“女君问你,年方几何?”
男童许是被这温柔的触碰逗得发痒,小脑袋先往后缩了缩,脆生生应道:“回女君,吾已满五岁!”
五岁?这话蔡琰怎么就不信呢,看起来能有四岁算不错了。
长安确实有办幼儿学院的打算,但还在筹备当中,八字还没一撇。
她摇着头说道:“年龄不足,不能入学,请回吧。”
妇人脸上的光瞬间暗了下去,方才还带着些期盼的眼神,此刻像蒙了层灰,连声音都软得发颤,近乎哀求地开口。
“先生,您就收下他吧!我每日下了工,一准儿就来接,绝不耽误您的事。”
说到这儿,她喉间哽了哽,后怕着说道:“这孩子跟着我上工,实在是不妥当。
前几日有头黑牛突然发狂,差点就踩在了他身上,我当时拼了命才把他拉开,可那场景,现在想起来心还发慌。
我也是没法子了,才出了这么个下策,还望先生能通融。”
蔡琰望着妇人满眼的期盼,实在狠不下心直接拒绝。
可又怕一个懵懂稚童闯入,扰了学堂的书卷氛围。
她沉默片刻,终是定了主意,与其日后为难,不如此刻让妇人知难而退。
于是放缓了语气,尽量说得委婉:“并非我不愿收留,只是学堂有个规矩,只收已识得些字的孩子。若是丁字不识,既让夫子头疼,也会耽误孩子,不知...你可听明白了?”
“这不就巧了!”妇人眼睛一亮,方才的失落一扫而空,连声音都亮了几分:“我儿不仅习完《千字文》,已经开始学《诗》《经》了。”
蔡琰听得一怔,握着竹简的指尖微微一顿。
她原想以“识字”为由让妇人知难而退,没料想这流民妇人的孩子竟有这般根基,心中满是诧异。
但她并未疑心妇人说谎,只因她与甄宓皆是幼年便精通文字、通读典籍。
自己是神童,就不允许别人是天才吗?
蔡琰微笑着起身,把座位让出来,招呼着说道:“既如此,让他写上自己的名字、籍贯,还有父母近况,若能写出,我便收他入学。”
妇人欣喜万分,赶忙把孩子抱上座椅,轻声催促道:“我儿快写,听说入学之后有免费午餐,可不能错过了...”
蔡琰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牵起一丝浅淡的笑意,心里却半点不觉得妇人说得有错。
她这些年颠沛流离,从长安到胡地,再从胡地归乡,一路风霜早把她从前的棱角磨得干干净净。
她早已不是那个养在深闺、不知五谷为何物的长安才女了。
百姓每日所求,便是吃饱,若是饿着肚子,别说诗情画意了,便是礼义廉耻也会被舍弃。
自己尝过世间之苦,又岂能对逃难而来的母子苛求太多...
没一会儿,那孩童便停了笔,小手攥着笔杆,把竹简往蔡琰面前推了推。
蔡琰伸手将竹简拾起,嘴角不自觉地漾开一抹满意的笑。
字迹虽稚嫩,却棱角分明、干净整洁,没有一处涂改的痕迹,倒比好些初学写字的学子还要用心。
她决定了,让这小孩入学,就当幼儿学院提前开办吧。
字迹验收完毕,蔡琰才细细读起内容:
“邓范,南阳棘阳人,少孤,随母徙长安,牧牛为生,耕读之间,渐通《五经》,能识数千言...”